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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作品名称:扎根都市      作者:给力      发布时间:2016-01-29 09:52:20      字数:6548

  萧画和东方不愿就此罢休,欲深挖讨薪事件。他们千方百计找到了长风集团公司的胡老板,在一家浴城采访了他。按照萧画事先所掌握的资料,老虎应该已经上了六十,但看起来也就五十多,满面红光,声音洪亮,魁梧壮硕,犹如鲁智深再世。他围着一条浴巾半躺在沙发上,旁边汉白玉浴缸里奶香氤氲,看来刚刚泡过牛奶浴。
  萧画见他这么随意,根本不顾及她的女性身份,心里对他增添了鄙夷,但还是很客气地开口说:“您就是胡老板吧,我们是镐都快报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下。”
  老虎扫了他们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我知道,你们今个有何贵干?”
  萧画说:“我们想再落实一下贵公司拖欠民工工资的事。”
  老虎闻言如同被烧红的铁棍捅了屁股,勃然大怒,咆哮道:“咋,你俩还西瓜皮擦沟子没完没了咧?揪着这事不放?我再说一遍,长风公司目前不欠民工一分钱。”
  面对暴怒的老虎,萧画并不害怕,平静地说:“请胡老板息怒,据我们了解,贵公司曾将讨薪的民工打伤打残,我们想听听您对这件事情的解释。”
  老虎气咻咻地说:“胡说八道,你们从哪儿听来的?记住,是我给了这些王八蛋工作,养活了他们,这些狗东西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不好好干活,偷奸耍滑,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咋能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在我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不杀鸡给猴看,猴能听话?”
  萧画说:“那么你承认曾经殴打民工致残一事了?你这是滥施私刑,是法律绝对不允许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所有人都必须遵纪守法,否则就要受到法律的惩处。”
  老虎轻蔑地说:“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就是王法,我就是咥他们咧,法律来惩处我呀,这么多年咧,咋不见来?哈哈哈......”
  一阵狂笑过后,他盯着东方厉声道:“把你那破东西关掉,再照叫人给你砸咧!”
  东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冷森森的力道扑面而来,浑身的寒毛直竖,以前在拳台上遇见绝顶高手时就是这种感觉。他不想与老虎的目光对抗,张了张嘴没出声,慢腾腾地把摄相机收起来。
  老虎的眼睛又转向萧画,盯着她威胁说:“碎皮女子,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然肯定没甜枣吃!”
  萧画不甘示弱,迎着他的目光,脸色凝重严肃,好似上天派来的判官,一字一顿宣判似的说:“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使一时侥幸逃过法律的惩处,也难逃天理的最后审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头上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如若不思悔改继续作恶,你必将自食其果遭受天谴!十八层地狱欢迎你,牛头马面会专程来邀请你,下辈子绝对会沦入畜道,世世不得为人,不仅如此,还会祸及后代,直至断子绝孙!这是因果报应,不信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萧画对老虎极其愤恨,把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都用上了,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从没有人在老虎面前如此放肆地痛斥和诅咒他,他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跳起来掐死萧画,但鉴于他俩是记者,不像民工那样打了白打,再加上东方孔武有力,像是个练家子,强忍住没有跳将起来动手。他气极反笑,装得满不在乎不屑一顾,但心里像是被撒了一把钢钉,这些钢钉似乎还有生命,圣甲虫一样硬生生往肉里钻,吸血啖肉,不断长大,闹腾得心里极其难受。他暗自发狠,找机会一定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收拾掉,看看谁先下地狱。哼!跟我老虎斗,是你俩自己活腻了找死,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出了浴城,萧画仰天大笑,连说:“痛快,好痛快!”
  东方有些忧心忡忡,回头看看说:“萧画,这些人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心肠极其歹毒,睚眦必报,我们还是少沾惹为好。”
  萧画瞪他一眼道:“害怕了?害怕了你可以选择退出。”
  东方闻言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怕过谁?拳台上只有我把别人打趴下,下了拳台也一样,你走到哪我陪到哪。”
  萧画冲她竖起了大拇哥:“好样的,是个纯爷们!”
  
  过了一段时间,萧画忍不住又约高清泉见面。他推说最近很忙,抽不出时间,问她跟姐姐萧琪谈过没有。萧画闻言,郁闷之中有所怀疑。
  这天下午萧画和东方应邀去曲江寒窑景区建设工地采访。唐朝时候,这里上演了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宰相女儿王宝钏与乞丐薛平贵历经曲折终结连理,成为千古佳话,也使这里成为爱情圣地。景区建设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管委会希望媒体提前做一些报道和介绍,为景区今年夏天开门迎客做一些铺垫。
  采访结束,萧画看看时间还早,对东方说:“我们去闻闻花吧。”
  “闻哪朵花?”东方赶忙问。
  萧画哭笑不得,改口说:“我们去南湖转一圈吧,这个公园开放好几年了,我竟然一次都没游览过。”
  “好啊,好啊!”东方举手赞同,萧画的提议他几乎就没有反对过。
  南湖就在寒窑旁边,两人慢悠悠走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湖边。放眼望去,碧波荡漾,远处的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因为不是周末,游人不多,更显湖面的开阔恢宏。
  季节不知不觉已步入初春了,春风撮嘴轻轻一吹,柳树鹅黄的春意腾地燃起,越烧越旺,一如张扬时新的少女,走在季节的前面,吸引眼球,引领潮流。遥看草色,点点翡翠,闪闪烁烁仿佛晴朗夜空,莫非昨夜春雨,打落满地星?一泓春水,清澈透明,似她的眼睛,眼波流转,不知与谁相看?桥似弯弯眉毛,笑意盈盈,湖水尽揽春色,心漪难平。
  萧画站在湖边兴致勃勃地欣赏满眼的春景,被眼前清新秀丽而又生机勃勃的景色所感染,觉得自己也融入了其中。
  “快来,萧画,看这么多金鱼!”
  东方兴奋的喊叫声打断了萧画的思绪。
  萧画走到水边去,看见一大群五彩缤纷的鱼在水里游动翻腾,像抖动的彩绸又像翻滚的彩云。
  萧画撇撇嘴说:“傻子,这是锦鲤,不是金鱼。”
  东方伸手去水里逮鱼,笑着说:“差不多吧,反正都是鱼,你把早上吃剩的面包拿出来,咱们喂鱼吧。”
  萧画从包里拿出面包递给他,自己在湖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东方像一个调皮贪玩的小男孩一样逗鱼玩,总想抓一条上来,但鱼将计就计吃了面包就是不上他的圈套。萧画笑嘻嘻地看他玩,心想,这个东方有一颗长不大的童心,总是好玩贪玩。
  东方与湖里的锦鲤斗智斗勇,结果一无所获,兴头过去后回来坐到萧画身边。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东方扭头看着她说。
  “好啊,黑铁塔也会讲故事?好稀奇耶!”
  “你总小瞧我,你看到的只是我冰山一角。”
  “好了,别给个火柴棍就当如意金箍棒,赶紧说你的故事吧。”
  “嗯,好的。”东方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萧画瞪他一眼,他赶紧收敛起嬉皮笑脸,正儿八经开始讲:“有只刺猬,练过功的功夫刺猬,深深爱上了一只小白兔,可是他不敢向小白兔表白。有一天,他梦见自己拥抱了小白兔,高兴得从梦中笑醒。他看着自己满身的刺却担心起来,如果下次还梦见她,扎伤她怎么办?对她的痴爱迫使他下了决心,把刺拔掉!他强忍着疼痛,把满身的刺一根一根地拔掉,拔得满身鲜血淋漓体无完肤。拔完刺他非常高兴,心想这下小白兔安全了,他们的爱情不存在障碍了。小白兔来找刺猬玩,看见他的样子惊叫一声,转身逃走,头也不回。他伤心地到处找小白兔,结果哪儿也找不到。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小白兔喊救命的声音,循声冲过去一看,原来小白兔不幸被一只大老虎抓住,他勇敢地冲过去,狠狠地咬踩住小白兔的老虎爪子,老虎吃疼放开了小白兔,小白兔得救趁机逃走了。老虎暴跳如雷,转身来对付刺猬,刺猬很自负,因为他一向不怕老虎,人们不是经常说,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嘴么,可刺猬这次被这句话给害了。刺猬挑逗老虎说:‘你丫来呀,抓我呀,咬我呀!’老虎瞧瞧刺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丫的,裸体上床你会赢,裸体决斗你会输!’刺猬被老虎吃掉了,这是一只为爱而献身的刺猬。”
  讲完故事,东方转头想问萧画这个故事如何,好笑不好笑,却见她双眼垂泪,轻轻啜泣,不禁慌了神,赶紧抓住她的一只手问她怎么了。
  萧画挣脱掉他的手,勉强笑笑说:“没事,风吹得眼睛发酸。”
  说完起身走到水边去,东方悄悄地跟在后面,不敢再吭声。
  萧画捡了一根树枝,在水面画来画去,水里的鱼远远地看着,想看她画的是什么,但又不敢过去,往近游一点,瞅一眼,又赶快转身逃走。萧画的创作在水里只留下一圈圈细碎的波澜,同她心里一样。
  “你写的是高清泉?”东方在身后问。
  萧画稍稍有点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转身问他:“你咋评价这个人?”
  东方略一思忖说:“很优秀的一个男人,很难得的一个官员。”
  “你对他评价不低呀?”
  “我们练武之人从来不贬低对手。”
  “听口气你和他是对手?”
  “这个,嗯……”东方无言以对,转而说:“我比较关注这个人。”
  “你对他有啥了解?”
  “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我敢肯定。”
  “啥?”
  “他和你姐姐萧琪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说啥?你咋知道的?”
  “上次梁家村事件你姐和高清泉都去了,我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眼神。我们散打选手有一个习惯,就是盯别人的眼神,尽管与他们接触不多,但从他们相互的眼神里,我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关系极其亲密,绝不是一般朋友那样简单。”
  萧画闻言特意去看东方的眼睛,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深情地看着自己,里面满是爱慕和热情。萧画避开他的目光,怕他看进自己心里去。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没有高清泉,东方的确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恋爱对象。可是,爱只能给一个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时萧画的手机响了,是萧琪的,约萧画见面。
  为什么高清泉不愿意见自己,而姐姐接二连三打电话要见自己呢?是受高清泉之托吗?联系到前面及眼前的一些事情,萧画不能不承认东方的判断是对的,姐姐与高清泉的亲密程度远远超过自己,他们之间思想的契合度也远非自己所能相比。他们如果能走到一起其实再合适不过了,况且姐姐已经离了婚,有这个自由和可能性,自己以前没有向这个方面去想。相比姐姐,自己在高清泉眼里恐怕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妹妹,完全不具备竞争力,甚至不具备成为恋爱对象的资格。想到此处,她的心就像被摘掉了一样难受至极。自从记事起,姐姐对自己太好了,照顾得无微不至,想的做的甚至比妈还多,过去的一些事情在脑海里一幕幕闪现。小时候因为偷吃麦乳精姐姐代自己受过,被母亲打断笤帚;像护崽的母虎一样怒吼着扑向嘲笑欺负自己的坏小子,打得他屁滚尿流;为让自己能够继续上学,不惜辍学打工,放弃了上大学的梦想;学校运动会上自己受伤,姐姐赶到后焦急万分心疼流泪;为矫正自己的脊柱畸形费尽心机,领自己到镐都定制了第一个矫形架,不惜借钱为自己做脊柱矫正手术;辛苦打工省吃俭用供给自己读完了中学大学;为使自己能尽快找到工作在镐都安身,煞费苦心为自己买镐都蓝印户口……这些事情哪一样不是刻骨铭心记忆犹新?自己绝不能对不起姐姐,决不能让她伤心!姐姐的感情之路已够坎坷了,自己不能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幸亏姐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高清泉心有所属并已向他表白,要不然她该会多伤心多难过!自己一定要主动退出,把对高清泉的爱深深埋藏在心底。这肯定很痛苦,但再痛苦也要扛着,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姐姐和高清泉。
  想到这,她答应萧琪今天晚上去银都,说是要带一个人过去给姐姐看,请她把把关。萧琪有些好奇问是谁,她笑了笑说现在保密,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东方看见萧画打着手机,嘴里笑着,眼泪却咕噜咕噜地滚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等萧画挂了电话,急切地问萧画怎么了。
  “你这人咋这样婆婆妈妈的,管人家流泪干啥,我想流就流,关你什么事?”
  萧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收拾,东方闹了个灰头土脸,低着头不吭气。
  萧画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抓住他的胳膊摇着,换了口气说:“哎,哥们,帮个忙行不?”
  “什么忙?”
  “帮忙客串一下我的男朋友。”
  “真的?太好了耶!”
  东方闻言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见他这么兴奋,萧画不由得叹一口气。
  晚上,萧画带着东方到了银都,萧琪请他俩吃饭。
  萧琪凑在萧画耳朵边上问:“你不是要让我看一个人吗?”
  萧画笑着对正在埋头苦干的东方努努嘴小声说:“对面正在大嚼的这位,不缺胳膊不少腿,难道不算个人吗?”
  萧琪被他的话逗笑,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耳朵:“他不是你搭档吗?”
  “除过做搭档他很想再兼个职,我已经同意咧。”
  萧画算是把话说明了,萧琪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妹妹找了这么一个又帅又有型的男朋友,她由衷地高兴。看来萧画已经顺利度过了感情这个难关,虽反复斟酌但仍颇不好出口的一番话根本就不用说了。萧琪心里此前的担忧不复存在,打心底里替妹妹高兴。放下了一桩让自己沉重了好几天的心事,心里轻松极了。
  萧琪让服务员再去拿三瓶啤酒,她要跟东方好好喝几杯。
  吃完饭临别,她把萧画拉到一边,嘱咐她哪天把东方带回家去,让妈也高兴高兴,老太太这几年高兴的事太少了。萧画含糊地说,等有机会吧。
  
  几个月后萧画和东方第二次采访了胡老板,这次是胡老板主动打电话约的萧画,令他们有些奇怪,地点在西京医院的一间豪华病房。
  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胡老板变得瘦骨嶙峋,人整个变了形,精神萎靡,全没了上次见面时的蛮横和咄咄逼人。他半躺在病床上,吃力地挥手让护工出去,打手势让萧画和东方坐,但他们实在不想坐,只想早点结束采访,早点离开。这里有一种怪怪的非常让人不舒服的味道,这味道也许就是死亡的气息。
  老虎的眼里没了光泽,如同枯井,他很茫然很无厘头地问萧画:“你到过苗疆?”
  萧画摇摇头。
  “你学过下蛊?”
  萧画依旧摇头。
  老虎叹口气,也摇摇头,又问:“那么你学过佛?”
  萧画回答:“我认同佛理,读过很多佛学经典。”
  老虎又问:“你信不信因果报应?”
  萧画想了想说:“我信,因果报应有现世报,来世报,还有世世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统统都报!”
  沉默半晌,老虎自言自语道:“唉,看来真的是有因果报应,我以前做孽太多,现在遭了现世报,目前已到癌症晚期,活不了几天咧,就怕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受折磨,子孙后代还要受牵累,唉,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他想起萧画上次半是诅咒半是宣判的一番话语,更加深信萧画就是佛祖派来的使者,他愿意向她忏悔,请她向佛祖求情,减轻他的罪孽,减少他的痛苦,更不要再祸及后代,让他断子绝孙。
  老虎挣扎着挪下床,面对萧画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被老虎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东方警惕地捏紧拳头,随时准备保护萧画。
  老虎双眼垂泪,抬眼看着萧画可怜兮兮地说:“我要向佛忏悔,我黑了心肠不择手段捞钱,赚的每一分钱都用别人的泪水泡过,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血腥气。我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干了无数的坏事,欺行霸市巧取豪夺的恶行就不说咧,断胳膊折腿的一般性伤害也不提咧,今天我要忏悔一件大恶事。”
  他停下来喘息了一会,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我起家的时候承包了一家小煤窑,为了少开工资赚大钱,我在火车站专门收罗盲流和弱智,强迫他们下窑挖煤,每天干十几个小时,不给一分钱工钱,病了不给治,伤了不送院,让他们自生自灭,前后大概死了七八个,这还不算,在挖完煤封窑的时候,我怕剩下的人把前面的事讲出去,就把他们封在了煤窑里,我记得有六个。这十多个人都死在了我手里,现在只要一闭眼,他们就来找我索命,抓我咬我,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抓得我体无完肤,内脏都快被他们掏空咧。我就要去阴曹地府给他们偿命咧,我求求你,在佛祖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让我少受些苦,更不要祸及子孙,我愿意把我三分之一的钱分给你。”
  “三分之一?太少了吧!”
  萧画讥讽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虎,这只恶虎今天终于像被武松打得奄奄一息的大虫,不得不低下了头颅。
  “哦,嫌少呀,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老虎吃力地抬起头,讨好地说。
  “呸,收起你的臭钱,我不会要,佛祖更不会要,等着去阴曹地府上刀山下油锅被挫骨扬灰吧,这就是恶人的下场,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完,萧画拉着东方冲出了病房。她觉得这里太恶臭太肮脏了,到处都漂浮着致命的病菌,以致让人不敢正常呼吸,再呆下去她担心会窒息。
  出了医院,萧画和东方面面相觑,他们最初以为老虎要说拖欠民工工资和殴打讨薪者的事,谁知他竟透露出如此耸人听闻的罪恶,两人深感震惊。这到底是曾经真实发生但被隐藏起来的罪恶,还是他病入膏肓神经错乱的胡言乱语呢?萧画觉得以老虎之品性和为人,一生恶迹累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重要的是,这牵涉到十几条人命,牵涉到十几个冤死的灵魂,自己必须向他们负责,为他们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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