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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作品名称:巨浪滔天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6-01-25 16:58:09      字数:7749

  午饭后,李巧看着父亲无精打采地躺在沙发上,目光浑浊呆滞,似乎傻了一样。李巧坐在父亲对面,看了父亲好一会,心里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陈浩官司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又和杨大明有什么关系?陈浩为什么说“问你父亲”,自己在庭审现场看出陈浩是冤枉的,是被人捏造诬陷,难道父亲也参与了其中?想起带陈浩回家吃饭遇到杨大明,杨大明却躲了起来,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想从父亲的口中得到什么,凑前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盯着父亲:“爸爸!”李全听到女儿喊他,撩起眼皮应了一声:“嗯!”又合在一起。
  “爸爸!”李巧坐到了父亲身边,用奇怪的眼睛看着父亲。
  “嗯,嗯!”李全连连应了两声,抬起了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儿,“喊爸爸什么事?有事和你妈妈说去。”
  “爸爸,您到底和杨大明做了什么对不起陈浩的事?”她想从父亲的口中得到答案。
  “你,你怎么问这样的话?这些不是你关心的事,还是和你妈妈说说怎样解决你自己的问题。”李全很意外女儿的话。
  “我有什么问题,我好好的。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和杨大明联手陷害陈浩,张宁被你们当了枪使。”
  “你怎么想起说这些话,是不是见陈浩了?”李全一拍沙发沿,脸绷得紧紧的,眉头结成了疙瘩。
  “爸爸,您不回答我的话就是我说对了?那次我带陈浩回家杨大明为什么要躲起来?他心里没鬼躲什么?爸爸,您心里一定清楚。”
  “巧,话多了,对与错这些事按正常和你毫无关系,你是不是还对陈浩有想法,你没有看见他带着女朋友进法庭?你还凑热闹。不说了,爸爸出去一会,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事。”
  李全说完走了……
  李巧坐在沙发上发呆:爸爸明明是避讳自己的话题,想转移话题才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事”,自己有什么事?唉!最近自己吃东西总是恶心,在常人的眼睛里就是怀孕的症状。天大的笑话,哪里能和怀孕挂钩,有土壤没有种怎么发芽。那次感冒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化验结果疑似再生障碍性贫血,疑似不一定是。自己偷偷把化验单撕碎了,怕父母小题大做。不就是贫血嘛,补补就没事了,没想到最近感觉身体没有力气,肚子也疼,头也晕,怎么了?要不再去大医院检查检查。
  张宁赢了官司,却挨了陈浩的打,很憋气。回到停车场的家。秦倩和母亲已经做了饭,秦倩巴结讨好地上菜上酒,他晚起袖口叉开腿坐在餐桌前。这时,秦骗子给他倒酒,秦骗子看着张宁脸上绘出了五指山,嘴角隐隐挂着血迹。张了张口想问一问是不是和人打架了?但看看“姑爷”比猴子屁股还红的脸绷得紧紧的,没有开口。秦倩看到张宁的脸,嚷了起来:“脸上怎么了,和人打架了?”说着递给张宁筷子,张宁伸出左手接筷子,她看到张宁的手臂也有被咬的痕迹,还往外渗血,更是大吃一惊:“哎呦喂,手臂怎么了?”张宁夹了一口土豆丝送在嘴里,端起酒杯“嘶”抿了一口酒。咂了一下嘴唇:“小狗咬了!”秦骗子知道他就是打架了,忍不住“哧”一声偷笑了。
  晚上,九月的月色朦朦胧胧,透过薄纱窗帘射进活动板房。张宁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虽然赢了官司,但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陈浩那样倒霉,身边的女人如花似玉,让人妒忌。女人是男人的脸面,漂亮妻子带到哪里也是男人的光彩。想当初要不是陈浩横刀夺爱说不定朱婵现在就是自己的妻子,不会阴阳两隔。可怜的朱婵早早死了,陈浩又是怀抱佳人,亏了朱婵害了自己。自己为了官司赢得了陈浩,勉强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凑合过日子,除了晚上睡觉排泄男人的欲望用得上。对他来说谈不上半点感情的寄托。他不免感觉到自己做男人多么失败。他想了好一会,翻了个身“唉……”除了哀叹又能怎样呢。
  “张哥,赢了官司还叹气,该高兴才对?”秦倩手搭在他肩膀上。
  “高兴个屁,差一点让陈浩占了上风,要不是我请的律师能干早让你这个多嘴婆娘坏了我的事。真坏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扒拉下秦倩的手给了秦倩一个背。
  秦倩听了张宁说的话,再没有说什么,也背过身子睡了。她一曲腿被子夹在腿中间,揪的张宁裸露在外面,张宁又用力揪了一把被子,揪的秦倩裸露在外面了。秦倩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手抓住被子又慢慢放开,没有再敢揪过来,揪了枕巾盖在腰上。身子缩成一团抱住了胳膊。感觉心里也凉飕飕的。
  “你这婆娘嘴巴不老实,睡觉也不老实!”张宁还骂了一句关了灯。
  “你是不是把我吃通了?口口声声‘我这婆娘,我这婆娘’,我这婆娘怎么了,不就是多嘴一点,心眼正着哩……比你这男人强多了。”秦倩坐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心眼不正了?”张宁“哗啦”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
  “正不正放在你胸口,你自己还没有感觉?”秦倩一本正经说。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长本事了!”张宁说完按开了灯。皱着眉头斜瞟着秦倩。
  “说就说……”秦倩扭了一下脖子,咬了一下嘴唇,好似给自己打气。张宁探前了脑壳,直视秦倩。
  “你不止一次陷害陈浩,还又给他背了一个一百万的受贿罪名,这就是你这男人的一贯做法,还夸你那个律师有本事能干,倒不如说见钱眼开和你是一路货色,我这‘多嘴婆娘’也看不起你们这些下三滥男人……”
  “你,你,你……”
  张宁伸起手对着秦倩,秦倩吓得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突然瞪了一下小眼珠很倔强地看着张宁:“你,你又想打我了,自从嫁了你不是打就是骂,连我爹你也指桑骂槐,‘一把米毒死’,是不是连我也要一把米毒死?”秦倩也许是秦骗子回来仗了胆,对张宁的巴掌不那么胆怯了,“我要是没有说错,你,你脸上的伤就是陈浩打的,我了解陈浩,万不得已不会动手打人,是你们……”
  “啪”没等秦倩说完,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打的秦倩趔在床上:“是我们怎么了,是你欠揍了,多B嘴的婆娘,和你爹一个德行!”张宁万万没想到秦倩在他心里这样的傻瓜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刺痛了他的龌龊嘴脸,让他暴怒不已,挥起的巴掌仿佛有千斤重,扇在秦倩脸上。打得秦倩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张宁还不罢休,抓起秦倩头发,扯的秦倩扬起头,出气都困难,脖子仿佛要扯断了。她伸起手使劲抓住张宁的手腕护住自己的头发,双腿一曲又狠劲一伸,对着张宁的小腹蹬了出去,张宁“哎呀”一声弯下腰抱住了腹部。秦倩趁机夺门而逃,张宁大叫一声:“想跑,回来!”他连滚带爬下了床拽住了秦倩的小腿,秦倩一下子被扯倒在地,张宁骑在秦倩身上就是一顿乱打。秦倩如同被主人宰杀的小猪死命大叫:“爹,爹,快来救救我,爹……”
  住在对面工棚的秦骗子和老婆已经睡下了。秦骗子喝了酒鼾声如雷睡得很死,老婆在身边让他吵得难以入睡,推了他一把骂道:“吵得还让人睡不,死猪!”秦骗子翻了一个身,嘴里“咿咿嗯嗯”牙齿咬得“吱吱”响,嘴角流下一串黏糊糊的唾液。又“呼哧呼哧”拉锯式地睡去了。老婆又骂了一句:“雷打不动的死猪!”下地尿尿去了。忽而听到对面有哭喊声,好似女儿的声音,她“哗啦啦”的尿声戛然而止,心揪紧了,提起裤头跑在门口耳朵贴在门缝听:爹,妈,快,快来……来救救我……
  是女儿的哭喊声,她惊慌失措连推带喊:“起来,起来,她爹!”秦骗子没有反应,她转身在水缸勺了一瓢水“哗”一下浇在秦骗子头上。正睡得香的秦骗子头上突然倾盆大雨,迷迷糊糊中脑袋不住地摇晃:“咋了,咋了……天气变了,下雨了……”张开嘴“巴塔巴塔”几下嘴唇,咽下流进嘴里的水珠。
  “快起来,女儿又挨打了,哭塌天了,快起来……”老婆揭开被子拽秦骗子。
  秦骗子听到老婆提起女儿的话,他一激灵坐了起来:“倩儿怎了?”
  “又挨打了,你听听哭得很厉害,快去看看!”
  秦骗子怔住了,静静听了几秒钟,果然传来秦倩的哭喊声,他下了床,在地下转了几圈,好似找东西。老婆说:“他爹,快去看看,再迟了女儿让人家打死了。”
  他快速出了门,在门口提起白天在山上砍来的扫把对着女儿的房门跑去。果然女儿哭得高一声,低一声:哇哇……唔唔……好似被捂上嘴的声音。他扫把对着门戳了几下:“张宁,你这个王八蛋又打我女儿,开门!”
  门里的张宁听到惊动了秦骗子,赶忙从秦倩的身上下来了,把秦倩抱在床上对着门外喊:“开门干什么,回去,我们闹着玩哩……”
  “爹,爹,快来救救我,爹……”里面是秦倩的哭声。
  “嗨,嗨,嗨……”秦骗子用扫把不住戳门锁,本来是铁皮上凑乎的简单插头在里面插上了门,哪里经得住秦骗子用力戳,几下子戳开了插头,秦骗子提着扫把跑进去,看到女儿蜷缩在床上不住地打颤,头发一片乱草似的苫住了半个脸面,一缕一缕和泪沾在一起,眼睛红肿,好似要出血。他气不打一处来,呲了呲牙盯着张宁,张宁毫无一点理亏的表现,和秦骗子对看了几分钟,鼻子里发出轻视的声音:“哼!”扭过了头。
  “龟儿子,哼你妈的B,老子今天不收拾你给你做儿子!”说时迟那时快“呼”的一声抡起扫把对着张宁头上打下去,张宁毕竟年轻,听到风声赶忙躺下想滚开,“咔擦”一声扫把断裂了,随着张宁大叫:“哎呀,我的腿!”
  ……
  李全告诉陈浩晚上在茶馆见面,没想到陈浩爽快答应了。他脚步轻快地走在返回途中,脑子里还是不断地思考想象陈浩会不会痛痛快快交换底片?思考自己怎么就做了那样丢人的事。自己本来是生活作风严谨的男人,年轻时搞事业顾家庭,没有精力分流。中年有了事业顾及名誉不敢胡乱搞,怕让女人毁了前程。问本心自己也是男人,男人难免馋猫似的偷腥,可自己虽然看到漂亮女人打心底喜欢,可就是有贼心没贼胆。自从王花进门做了保姆,不知道是她的漂亮吸引了他,还是自己不够克制。总觉得王花占尽了女人的风头,漂亮开放,皮肤细如凝脂,仿佛一掐就出水的无限风光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想不动欲念都不行。再一想,色是男人本性,宋二代圣人朱熹,一面不耽误自己讨小老婆,一面开创宋明理学,讲什么“存天理,灭人欲”,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可还是像种马似的从一个一个女人身上爬过。何况自己是凡夫俗子养一个情妇不足为奇。嘿嘿,不想了,不想了!
  夕阳宛如一颗硕大的红球,一点点一点点从山背后沉下去,李全对着落下的太阳,很不甘心的样子:一天又过去了!
  李全一个人背勾手走在去桦林山上的路上。他心情坏及了,女儿也怀疑自己了,觉得自己很憋闷,想到山上透透气。他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脚下深一步浅一步,绕了几个弯是上山路了,忽而踩在一颗小石子上差一点摔倒,他一下子抱住一颗松树才站稳脚步,他喘了几口气又四脚着地一口气爬上了山顶。靠在一颗挺直的松树上极目远眺,整个山腰风儿袅袅,鸟儿啾啾,脚下云朵一团团升起,他又走了几步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低头想一会,抬起头闭上眼睛摇几下脑袋,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喂!叫我怎么是好啊?谁能告诉我?”
  问谁?
  问白云、问大山、还是问鸟儿?
  白云舞起白袖,吻了吻大山的额头,仿佛告诉他:不知道啊不知道,我还忙着为雨儿的到来彩排呢!白云如同仙女舞起了长袖,轻盈洒脱,随着风儿起舞;大山头也不回,招呼都不和他打了,如同安详的老人挽着风的手,捋一把饱经沧桑的胡须,静心聆听着一叠一叠石头缝隙昼夜跌宕起伏的泉水,冲撞呐喊,仿佛为谁不平为谁悲;鸟儿一展翅膀啾啾啾飞走了,仿佛在说:我还要为我的儿女搭窝过冬哩,你一个人找答案去吧!
  李全摘下眼镜揉了一下眼窝,又戴上,手叉腰际放眼北望,高楼林立的桦林县富丽堂皇地坐落在山脚下。想一想自己来这里十年有余,初来时一片荒凉,人穷地瘦,自己和罗书记齐心协力改造桦林县,修桥,铺路,为农民引进优良品种,派遣科技人员,科学种田,高效养殖。上苍恩赐桦林富了。其间自己付出了多少汗水,多少辛苦,难道都要丢了这些功劳?陈浩要是举报公开了自己的丑行,不但丢了功劳而且还要受到查处。一旦查出自己就严重了;不单单是作风问题了……
  他一坐就是大半天,坐得痔疮开始捣乱,痒得难受,仿佛蚂蚁窜入血液周身啃咬,挠又挠不得,捏也捏不得。双腿下蹲拉叉的姿势,揪了一下沾在臀部的衣裤。他又叹了一口气,一摸鼻子上的紫疱定了决心:给陈浩打电话,交换底片。
  他拔了陈浩的电话……
  此时此刻的陈浩,正在家里听贾刚说他在茶馆听到的一切情况。贾刚说得头头是道,他听得激动不已:“贾叔,您太好了,我一定要再次上诉,我有人证一定要打赢官司,光明正大恢复我的名誉。不知道小美妈妈会不会出证?我怕她对我有看法。”他忧郁地看着贾刚。
  “会,一定会,她现在我说啥她听啥,一定会!”贾刚信心百倍说。
  “真的,贾叔,太棒了!”陈浩一高兴双手握住贾刚的手不住摇晃,摇晃得贾刚骨头也作响,他笑着说:“浩子,得了,得了,胳膊也抖成两节了,再抖几下饭也不能做了,浩子……”
  陈浩笑着说:“叔,等我再次上诉官司完了一定撮合您和小美妈妈,给您找个做饭陪说话的。现在我一直没有时间,这次官司完了一定给二老当月老,好不好?”
  “臭小子,谁说不好了?我还等着给你孩子做外公,等着你跪在我面前喊我一声岳父大人!”贾刚在陈浩肩膀上拍了一下,眼睛充满了喜悦。
  陈浩听到贾刚的话一激动抱起了贾刚,放在凳子上:“叔,我现在就喊,您坐好了!”
  贾刚要站起来,陈浩按住他,他笑得断断续续说:“你这个疯小子,你,你现在要喊,我,我,我偏偏不让你喊,我要你在大庭广众面前喊……”
  陈老二看到一老一小嬉闹,高兴地笑了。
  突然间,陈浩手机响起,陈浩看看号码马上眉头皱起,失去了笑脸……
  陈浩和李全二人如约对坐在一家普通茶馆。茶馆客人老少皆有,茶馆里的音响播放着美妙的音乐,一个女性声音柔婉的讲述着喝茶的好处。李全很平静,陈浩根本不知道李全什么目的约他来这里。他审视的眼睛盯着李全。李全将一碗茶放在他面前:“小陈,喝茶!”
  “谢谢!李书记您太客气了,我陈浩这个问题干部何德何能在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成了坐上宾?”
  “小陈,我只想和你心平气和谈一谈,我好歹也是你的领导,你对我虽然不存在什么好感,但不能这样的态度一直下去,你说对吗?”李全说完看着陈浩勉强微微笑了笑
  陈浩看到李全这个笑仿佛吃了苍蝇让他恶心,他心中生出一种极其厌恶的心情,其中还夹杂着愤恨。看一眼李全:“李书记,我也不知道我用什么态度对待您这样的大人物,我倒想在您面前为您拉马拽蹬,拍马溜须,可我人矮腿短还是个一贫如洗的问题干部,心有余力不足啊!”
  李全的眼睛从陈浩身上移到脸上,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看到陈浩那两只眼睛当中一只古怪地斜睨了他,他的表情由严肃转换成了怒气,那颗紫疱慢慢由青变红,额头的皱纹一张一合。他摸了一下秃脑壳,脖子转了几下,突然,手在桌子上“啪”地拍了一拍,桌子上的水碗被震动摇晃,水来回摆动溢出碗外。他怒视陈浩:陈浩的眼睛豪不示弱,眼白清亮,眼珠一转不转地注视他,仿佛要看到他的骨子里,看清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触到陈浩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怒气减弱一半,想着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好言好语要回底片,那件可怕的事何时不了结自己何时不得安宁。这时候发脾气岂不是愚蠢的举动。克制,克制!
  “陈浩,不要逞强了,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我们不妨做个交易,你好我好。”
  “什么?做个交易?”陈浩大为惊讶。
  “对,做个交易!”
  “我只会好好做人,不会做交易!您是不是找错人了?”陈浩对李全的话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陈浩,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缺钱,好好和我谈话,不要阴阳怪气显示你的高傲。你现在是停职被查的对象,不是纪检委干部了,现在是现实社会,哪怕前三分钟是皇帝,后三分钟是乞丐,大众眼里你就是后三分钟的乞丐,所以你现在没有资格这样高傲自信,自己不就是一个缺钱的穷人还是什么?”
  “谢谢李书记提醒我,我是缺钱,但身正影正,不做缺心眼的事,乞丐也罢,皇帝也罢,我做人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口号喊的响亮,说得自己成包青天的传人了,背地不也干下三滥的勾当,陈浩……”李全站起来盯着陈浩,企图压制他。
  “谁干下三滥勾当了?”陈浩也站起来盯着李全问。
  “我知道你想举报我,搞垮我,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谁对谁都没有多大好处,因为这个世界缺了谁地球照样转,缺了钱就意义不一样了,陈浩,现实点!”
  “李书记,衣服有时候忙了反穿,话是不是不能反说?谁想举报谁,谁想搞垮谁你我心里不清楚?来这里装孙子!”
  “陈浩,你,你,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李全暴怒,拿起面前的茶碗对着陈浩泼了一脸。
  陈浩脸上顿时倾盆大雨,但他只是眨了一下眼,嘴唇紧紧抿合。没有丝毫畏惧感。
  “李书记,我情愿做不折不扣的傻子,也不愿意做暗箭伤人的事……”
  “谁暗箭伤人了,你太放肆了!”李全急红了眼。急黑了鼻子上的紫疱,他仿佛觉得隐隐作痛,手按了上去逼视陈浩。
  “话说到这份上,不妨说到底,难道我怕你不成……”
  陈浩这时才摸了一把水淋淋的头发。李全看看陈浩如一头无法驯服的烈马,既无奈又气愤,摁鼻子的手移下摁在了暗暗颤抖的嘴上。眼睛依然逼视陈浩,那神情既想听到他说出下文,又怕听到他说出什么刺激的话,眼睛慢慢闭了一下,摘下了眼镜,在衣角擦了擦又一高一低歪斜地戴上去,透过眼镜片斜起了眼睛看向陈浩:“你敢说,我为什么不敢听,难道是我这个县委副书记怕你这个停职纪检委干部了,笑话!”
  “呵呵!”陈浩冷冷笑了,嘴角和眼睛同时对着李全鄙夷地跳动一下,“李书记,请问,您和杨大明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时轮到李全一头雾水了。
  “实话?”
  “实话!”李全坐下了,躲闪陈浩的目光。
  “记得不,我那次随你女儿去你家杨大明为什么躲起来?你明明是说谎……”陈浩也坐下了,身子倾前审视李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杨大明躲起来?”李全看了陈浩一眼,赶忙离开视线。在凳子上挪了挪,侧身坐在凳子边沿,看样子是想马上离开。
  “你女儿告诉我的……”
  李全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陈浩,看到陈浩那双利剑似的眼睛不由得心惊肉跳,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不相信,有何凭据?”
  陈浩不慌不忙取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
  我有什么不好的,老样子。是陈浩的声音,李全听出来了。
  你好什么好,你别装了,你被停职审查了。李全听出是女儿的声音,眼睛瞪了瞪。
  你怎么知道?是你爸爸说的?
  见面再说。
  现在就说,昨天你家是不是去了杨大明,见我去了躲起来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还是女儿李巧的声音。
  我暂时没有时间和你见面,现在就说。
  我家是来了杨大明,我爸爸说和你有什么过节,躲了起来,怎么了?
  李全听完录音,沉默了好一会。突然站起来对着陈浩如同一只红眼豹子:“你就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你一面勾引我女儿,一面利用她对你的痴情对付我,你貌似老实粗糙,其实心眼比针眼也狡诈细致,让人穿不透,不过,哼!”李全说到此停了停,嘴上的皱纹扩出一个冷飕飕的笑,咬着牙呲:“不过,利用巧儿想达到你的目的小心我整死你!”
  陈浩“呼”的一下子站起身,准确地端起面前的茶碗“哗”一下子对着李全满面泼去,李全本能地身子一缩,好像让人当头来了一棒吓得躲闪。“当啷”一声,连人带凳子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你可以联手杨大明诬陷我,我可以忍受,但不可以这样侮辱我的人格,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陈浩将茶碗“咣”一声重重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这时茶馆的客人异样地看着地上爬着的李全在摸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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