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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不平之夜 第14节 飞马杀敌

作品名称:薛村土八路      作者:铁素容容      发布时间:2016-01-15 23:16:06      字数:5348

  第13节不平之夜  
  1938年7月,敌人在隔三差五炮轰吴堡的同时,首次出动飞机配合轰炸。
  以后,飞机、炮击、机枪扫射更是不断,打伤百姓、毁坏民房无数。最多时有一千多发炮弹倾泻于对岸河防阵地。一时间,黄河两岸笼罩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浓厚的硝烟之中。
  1939年6月,日军调集松井师团15000余人,加上伪军,约3万余人的兵力先后占领了军渡、孟门、碛口一带,在黄河东岸构筑工事,炮轰我李家沟、宋家川、枣林坪等河防阵地。敌人在兵力大大超过我军的同时,动用了大量的重炮、大批的飞机助战。并先后3次强迫伪军下河,乘木舟、橡皮舟强渡黄河,均被我军击溃,河对岸的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咆哮的黄河水席卷而去。
  1939年8月,由华北回师的王震359旅717团和718团3营接替了吴堡防河任务。
  夜色空蒙。锄奸队参加完河防配合阻击战秘密转移,乡民锄奸组像鱼儿一样,在日本鬼子织就的“笼篦”般密集的网眼里寻隙钻出去,七绕八拐终于汇入到老百姓的深海里。
  大家累坏了,去了小李家垣村开了一个简短的总结会,就找了一处空落的四合砖窑院睡下来,谁知道,误打误撞,又遇鬼子搜村。大约有一个班的鬼子摸上来,站岗的二愣也迷糊过头,直至发现慌忙扔了一颗手榴弹,手榴弹的爆炸惊醒了连眼皮都搭不起的锄奸人,锄奸行动队长程九壶决定自己留下来掩护,让大家不拘从哪儿能跑就跑。
  抵挡了一阵子,程九壶觉得自己也该走了。可是,七八个鬼子攻破了大门进了院里,他被包围了。
  叽里咕噜的日本话大致是捉活的,因为都在擦擦擦上刺刀。
  程九壶赶忙上好了刺刀。看看地形,他所在的地点是一个四壁灰砖深砌的老财深宅大院。全院只有一个制高点,那就是上窑顶的台阶口。不幸运的是这家人在逃跑前,没忘给窑顶的台阶口上门上锁!
  尽管如此蛮大汉程九壶还是想迅速占据了全院仅有的这个制高点好抽身撤退,他举起锄奸队最笨重最爱病的“七九”步枪,透过朦胧的夜色首先将刺刀伸向一个粗得像只“熊”似的东洋鬼子,他的血液几乎在燃烧,此时此刻的愤恨,一点儿也不亚于和仇人见面,他心想,日你憨妈的!谁叫你扑墓鸡似的给爹爹先扑过来,吃爹爹的一家伙!心想胳膊动——突刺,刺!
  看看程九壶现在占据的这个制高点吧。它就是上窑顶台阶口的门槛前,一人宽一脚长。只有这里才有逃跑的一线希望。他原来瞅准了从这里翻墙,因为这里是上房和厢房的交界点,有一点矮墙。从这里翻墙比其他地方省一半的气力。
  没等他起跳,刚才被刺刀吓退的“熊”爬起来“呀”的一声又扑过来,同时,另两只“熊”掌拽住他的脚,一扯,小名叫魁子的程九壶不由从上面滑了下来,所幸没有坐倒,妈的!老子好容易上去……其他鬼子立刻像猛兽见了可口的猎物,张着口包操过来。
  程魁转过头,血红的眼愤怒地盯着“熊”,夹杂着山呼地啸般的喊,这声炸喊,使鬼子不由一楞,不等鬼子回神,魁的刺刀“嚓“的一下,面前的“熊”像一只装满东西的布袋骨碌碌滚下去,与此同时,他的腰眼犹如狼咬,一看,另一只“熊”已将带血的刀抽出去了,“滚你妈的蛋!”魁子心一狠,枪把上的刺刀就像割糜子饶了半圈,虚晃,直刺——嗵!又一个秋粮满袋!剩下的一窝蜂上!他,成了七狼八虎一块肉。
  这时候,他倒不急着逃走了,他神经高度绷紧,刺刀左挑右拨,和他平时在打谷场上训练新兵一样行动自如。
  几年的历练,他再不是以前的烈性乍鬃马,刨蹄、尥厥子的九壶蛮大汉,也不再是十足的直炮筒,心里想什么,嘴里就放什么,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不过,他对敌人发怒起来还是老样,脸色发青,眼瞪得铜铃大,吼一嗓子会震得墙皮落土。游击生活使他形成一种习惯,那就是枪炮越响,他的头脑越清醒。
  这会儿五大三粗的几个鬼子用日本格斗战术“三角阵”,与他对峙转圈。他的腰、屁股上、大腿上,大大小小被刀划开了许多口子。
  “弄个三角阵”?“球,呸!”他本来黝黑的皮肤变得铁青,大嘴扯成下弦月,内心又在宣誓:“你就是几只老虎要吃我,也得一口一口地撕开咽,偏偏老子肉硬骨头老,要啃得赔牙!”反正种种仇恨全部凝聚在他的手腕上。
  一个比他高半个脑袋的猪头鬼子是A顶角。这家伙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他大概觉得他的上司讲得“东亚共荣圈”说说容易,“共荣”并不容易。怎么中国的乡下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刺刀只差没捅透心脏受了那么多伤,竟然有五个人打不倒的道理胡思乱想……
  枪法乱了套,脚跟也跟着乱-----慌神的当口刺刀过来了,他的日本武士道精神惊得无影无踪,神经质的躲了一下,刺刀从左肋过去穿透了身后一人的肚脐。哇呀呀,穿“枣排”,又躺倒俩,而且躺的位置极妙,正好当了“垫脚石”。老天爷显灵,给他翻墙的机会,要是平常,这点墙算什么?
  可是今天,身上不知挂花有多处,疼是不疼,可气力却不如平常,只觉得浑身到处有毛毛虫在爬,粘粘的好难受!小臂上的血流到手掌心,就像橡胶熬成“胶水”粘住枪,枪握在手里更牢了。
  有这俩“垫脚石”帮助,该走了。老程决定不再和剩下的几头“熊”拼命了,再弄下去,恐怕连跳墙的力气也不够,那就……想到这,他就又挣扎起精神,决一死战了,两个鬼子也虎视眈眈,憋红了猪肝一样的脸,嗷嗷地怪叫着,正当他们的日本武士道精神附上灵魂的时候,突然,觉得肩上踏了一脚,眼前有一黑影飘过,这是什么?是只飞鸡?扑楞楞飞走,来不及抓到手米西米西。另一鬼子提醒:人的飞走!
  多条刺刀过来又在老程屁股蛋上添了口。但程魁毕竟逃出了虎口,院墙被他翻过,就像他预先估计的,可是当敌人嚎叫着开大门追出来时,他已经窜进了玉米地,敌人怕有埋伏,竟然撤退了。
  程九壶在高大的玉米杆子掩护下,艰难的爬坡跨壕,东倒西歪的走了大致几十步路,终于躺到在玉米地里的干粪壕子里。
  钻山虎、小石子奉命前来找寻他,串遍了整片玉米地才找到他。他已经成了血葫芦。腰部屁股蛋上的血把袄裤都糊成硬布壁,握枪的手腕子直至大拇指部位被刺刀划成肉条条,下他的枪时,血如胶水竟然扒不下来。两小伙子看着心疼,“呜呜”地哭了,扒不下来,干脆就那样横枪直身地扛他回去。
  可是蛮大汉程魁处在昏迷中。一点都不知道
  
  第14节飞马杀敌
  
  时光已经到达1940年。
  “日军花心小队长太坏了!”铁匠王咬牙切齿地说:只要村里有“中国的花姑娘”碰上他,就免不了要遭罪!这不,昨天喜子的弟媳妇被糟蹋后寻死了,二喜子早死,媳妇也跟着去了,可怜!留下一窝小嘴要吃要喝,要妈,几句话激起李森的心火“嘭!”一拳头砸到桌子上,把笨重的老茶壶都吓得跳了几跳。
  在一边的木易,贼亮的眼中也立刻划过一道不可饶恕的光!木易双手背着走来走去,最后,右手下划,作出了决定性的姿势:立刻选人,灭了他!临走,李森安咐:“铁匠,回去传话,叫笨笨跟着我到青年团打杂,我给他钱,养活他的弟弟妹妹。”
  这时通讯员送进一张纸,木易看了立刻喜形于色,他摇着手里的纸片,开怀大笑。大嘴始终合不拢,大家不能理解,刚才脸色还阴云密布,怎么转眼云开日出?木易本庄重严肃,轻易不肯喜形于色。一定有大喜事!待他笑够了,才指着他手里的纸片说:“瞧!”“瞧什么?大家不识字,会瞧,早瞧了,还用等说?”
  木易笑着说:“上级要我去接八路军的李英和李慕东,另外给咱送三支步枪,和一些地雷手榴弹。大家听了也高兴起来,日军花心小队长的命就留他一两天,等接回了人再布置不迟!”
  大家见了面,不觉互相揉眼再揉眼,熟人啊,这不是爱英?怎么是营长!这不是铁锤?装什么蒜!怎么成了李慕东?
  经特区领导介绍大家才知道:当年的爱英和铁锤现在是多么的不简单!爱英化名李英,现在是八路军一个营的营长!瞧瞧,还不是那双独特的杏核眼水灵灵的,黑蚕眉,小红唇,鹅蛋脸盘、枣红皮肤。身子高高瘦瘦。说话中气十足。走了几年,一点都没变。变的是她几年的行军打仗,行动干脆利索,小平头、浑身虎气,上下武装。她怎成了小子模样?村里人知道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小女女呀,可是,部队却不知她女扮男装!她在部队历时七年,早已练成了大男人的作派。
  李铁锤长她3岁,以大哥的心态,处处事事护着她。她出出进进,起卧吃撒,居然没有露馅。部队上许多粗心男子都没看出她是女的,就连八路军的团长都浑然不觉。
  七年来,爱英不管当兵还是当将,都有模有样。当兵时凭着她本来有的武功底子,又加怀着强烈的复仇意识苦练杀敌本领,她学会了马上功夫,百步穿杨、稳打稳中,小有名气。当官了,她带的兵经训练炼成“铁军”,团长只要碰上硬仗,就点爱英这员虎将,这员虎将也不辱使命,她现在是属于贺胡子部队的,是新提拔的新营营长。
  李铁锤仗着爷爷是老私塾认识几个字,当兵没几天部队便送他去学习。半年的部队学习中,李铁锤因非常仰慕毛泽东,就改名叫李慕东,部队器重识字的,学习回来就给了营教导员的职别,组新营时,经爱英的点将,李慕东到了新营给爱英做了政委,而且一做好几年,到部队离休时才成终生伴侣。后事暂且不提也罢。
  在李慕东的心里,视爱英是自己的心上人,而爱英始终放不下杳无音信的剑哥,他不相信剑哥会消失。这次回乡,李慕东想串掇老者搓合他俩的婚姻,而爱英却以为李慕东十年离家,想家想老娘。
  一行人飞马策缰在回家的路上。
  在薛镇的日军中流传着这么可怕的飞言:“皇军执行任务,三两个的不敢出去,人少了会死拉死拉的”日军花心小队长偏不信这个邪,他每天想着“中国花姑娘的有”!有人霉气,碰见他就如同押到阎王殿。
  今儿个,日军花心小队长又碰上几个花姑娘的,那些花姑娘叽叽咕咕,是去哪儿?回娘家的?“要西,要西!”
  花心小队长真是心花怒放,一边放虚枪,一边死死地追,前面还有几个年老的人跌倒、爬起,几乎要吓尿了,可是为了队长的“要西”,还有几个小个子日本兵在配合围追堵截,一片淫笑和恐惧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搅得人心里实在光火!
  不远的地方,也有几个男的拿锹弄锄的,听到哭喊叫嚷声,有一名年轻后生钢牙紧挫,握紧手里的铁锹,预备上前砍杀,旁边的老者则吓得顿脚制止,也企图从儿子手里把握紧的锹把夺过来,以防年轻人的冒失。可是,愤怒的年轻人一个手臂横拨,老者便仰面滚倒,其余人伸颈叹气,最多肚子里骂十七遍鬼子,日你祖宗。面对七八个持枪的鬼子,无可奈何!
  看哪!年轻人竟然敢举着铁锹上去,拣一跑在后的鬼子后脑勺就拍,没打中,却招来鬼子和他夺铁锹的搏斗,那老者看见了,从地上爬起来帮助后生,两人对准跌倒的鬼子开始乱砍乱扎,前面追花姑娘的鬼子有的返回来,乱枪射击这对老小,情况十分危急。
  爱英和铁锤一行人飞缰策马中,把这种情状撞上了,如何能按捺住内心的怒火?木易揽住马缰站住,似乎要下令,可爱英却策马向前,表情木然,铁锤也不很在意,马儿仍然四蹄翻飞。
  木易不解,正在想对策如何应对追兵,突然眼前横飞一物,如利剑出鞘,那边只听“机机哈哈”一声惨叫,跑在最前边的花心小队长的头颅,像墙上挂了一饭罐子,耷拉在胸前,接着铁锤又来了一排点射。
  和鬼子搏斗的年轻后生以及老者毫发未损,只是奇怪,手里的家具怎会瞬间没了?看看周围,七八个鬼子像倒地的布袋、像中麻的病人全睡死了,不!是真死了。等年轻人和老者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时,一行马队从眼前飞过跑远了。
  整个过程是在眨眼工夫!什么叫干脆利落?没有见过吧?这就叫干脆利落!而且爱英和铁锤并没勒马费事。
  木易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牵着马走到小伙子和老者面前,夸年轻人和老者:“好样的,哪里人?”年轻人说:“薛村镇的。”
  “闹红这么些日子怎不来呢?”
  年轻人看看老者闷声说:“爹不让!”
  年轻人说:“刚才那是谁?”“八路军!”年轻人看看老者,有点怨气:“看看人家,”怨气还没完,老者拧着儿子的耳朵说:“给我回家!什么时候我和你妈死了再说这话!”那后生还真孝顺,跟着爹,铁锹也不要了,回去了。木易不适时机地问:“哎——你叫什么?”“程万泉!”小名,泉子。木易再次夸他:“好后生!“
  木易走到刚才还鬼哭狼嚎,现在只有惊魂未定的几个小媳妇面前一看,飞出的一物原来是把磨光磨亮了的铁锹,就是这家伙平铲了日军花心小队长的猪头,是爱英策马向前的当儿,顺手提起那位年轻人预备砍杀的铁锹扔出去的,那东西平铲出去稳准狠,解决了木易想要周密安排多人战斗才能解决的问题,从农人铁锹脱手到日军花心小队长的猪头耷拉,一切是那么的神速!只是眼前横飞一物而已,除了花心小队长的猪头,其他人未伤汗毛,怪!这么准!这么快!这么高的手段!
  木易从前只听说了剑和爱英跟着李森学武的事,还没见识过她的手段,乖乖,她这次回来就是观音菩萨回来了,保佑一方水土、一方百姓,只她一人足已!她可别想着再走,我要想尽办法让她留在地方上工作!
  几个小媳妇以为是木易救了命,连连跪地磕头,口里不断地说着感激的话,木易再三解释说,谢错了,不是,是——,可他和小媳妇们一起用眼搜索时,马队早已跑没了影。
  小媳妇们刚才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有谁知道还有其他什么骑马的?只认定是木易救了她们的小命,木易越说谢错了,她们就越不信,几个人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磕头如捣蒜,千恩万谢的。
  木易只好借着她们躲马的当儿,拽着马缰扬鞭催马离开,快速追赶起爱英他们。
  不相信吧?这,就是女扮男装的景爱英。王晓剑的婆姨,后来任本地游击队纵队司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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