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留下？留下！

　　自1939年冬以来，日军以铁路、公路为支柱，对抗日根据地进行频繁扫荡，并企图割断太行、晋察冀等战略区的联系，推行所谓“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八路军总部决定发动交通破击战，重点破袭正太铁路和同蒲路北段，给日本华北方面军以有力打击。
　　1940年8月，晋察冀军区第129、第120师在八路军总部统一指挥下，发动了以破袭正太铁路（石家庄至太原）为重点的战役。因为在华北交通线中，正太铁路占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横越太行山，是连接平汉、同蒲两条铁路的纽带，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战略运输线之一。
　　8月8日，朱德、彭德怀、左权下达《战役行动命令》，规定：晋察冀军区破击正太铁路石家庄至阳泉（不含）段；第129师破击正太铁路阳泉（含）至榆次段；第120师破击忻县以北的同蒲铁路和汾（阳）离（石）公路，并以重兵置于阳曲南北地区，阻击日军向正太铁路增援。要求各部在破击交通线的同时，相机收复日军占领的一些据点。
　　按八路军总部原来规定，参战兵力不少于22个团。但战役发起后，由于八路军广大指战员和抗日根据地民众，痛恨日军的“囚笼政策”，参加破击战的积极性非常高，因此各部投入了大量兵力，和许多地方游击队和民兵参加作战。
　　当彭德怀、左权在八路军总部作战室听取战役情况汇报、得知实际参战兵力达到105个团时，左权兴奋地说：“好！这能叫什么大战？”彭德怀说：“不管一百多少个团，干脆就把这次战役叫做百团大战好了！”
　　这次战役经历了两个主动进攻阶段和一个反“扫荡”阶段。主要谋攻是：
　　重点破坏了正太铁路。经过20天的战斗，预定计划全部完成。正太铁路线的路轨、桥梁、隧道、水塔、车站等均被破坏；平汉、同蒲（北段）、石德、北宁铁路以及主要公路也被切断；华北各交通线陷于瘫痪。这属于第一阶段（8月20日至9月10日）
　　第二阶段（9月22日至10月上旬）。任务是继续扩大战果，摧毁交通线两侧和深入各抗日根据地的敌伪据点。在这段时间里，我晋察冀军区主要进行了涞灵战役，第129师主要进行了榆辽战役，第120师主要破袭了同蒲路。接下来（10月6日至翌年1月24日），主要任务是反击日伪军的报复扫荡。在这段时间里，八路军先后粉碎了日伪军对太行、太岳、平西、北岳、晋西北等抗日根据地的大规模扫荡。
　　打了5个来月，百团战斗终于结束。战斗中八路军共进行大小战斗1825次，共计打死、打伤、俘虏和投诚过来的日伪军就达到46480人。最叫人高兴的是缴获各种枪5942支（挺），各种炮53门；破坏路474公里，公路1502公里，桥梁213座，火车站37个，隧道11个；破坏煤矿5个，仓库11所。还有，缴获和破坏了其他大量军用物资。
　　薛村镇的麻子花机关（一脸麻子）、程九壶、李江成、南国荣、白面书生锄奸组管家康聚金都参与了汾（阳）离（石）公路毁路和后援给养运送。
　　腊月上，百团大战接近扫尾，部队到了各村镇歇息。
　　大战后，李森和木易捏掇好一个心思，连发三招：一招是到爱英所在的部队首长拜访首长………二招是到爱英新营里请八路军的李英和李慕东带领连里的30号兵马回来“歇歇”。其实肚里已经有了小九九。那就是找个理由叫爱英留下。
　　第三招是请所有锄奸组人员都来说服爱英留下来，心里说：人多嘴多，蜈蚣腿多，众威是不是能憾的动爱英？
　　一大早，车沟子的黄花菜和李容到了，黄花菜以为自己的嘴片子还行。薛村镇的麻子花机关（一脸麻子）、程九壶、李江成、南国荣、白面书生、锄奸队管家康聚金（他们不知道那叫“参谋”还是“军师”，）干脆叫管家，高占村的高山，程九林，南坡的程汉、后石村的黑乔面老郝夫妇、杨家坪的的结巴九林、小白豹、钻山虎，小李家垣的小石子、王家山的巧嘴二楞，全来了。
　　没参加战斗的也来了。最近锄奸队听说有个叫刘福泽的放羊人，拦羊铲子扬打奔跑的羊，指哪儿打哪儿。锄奸队像得了宝，赶紧把这个人请来，分别听听他们参与和没参与百团大战的感受。
　　众人七嘴八舌调侃说只打了几天，战斗就完了，问他们感受，怎么打的？他们竟然一齐说：“不知道！只是，没怎么打，敌人就死球完了，不过瘾。”最后还嚷嚷着叫爱英说感受。
　　爱英解释说：“我们负责的是一个个片段，也就是叫区域，有攻坚战也有迂回战！迂回战就是四面都堵死，然后瓮中捉鳖！这都是朱德总司令安排好的，朱老总安排的是一百个团的任务。八路军一百多个团大战5个多月了，现在基本扫尾。快结束了。
　　一百个团，我们呢？小小的，才这个”她举起小指头再三示意。
　　这下，大家都嚷嚷说：“我们乡民锄奸组边边上去溜跶了一下，能说成个甚？都是镜子里的花，空的，不过瘾，什么时候去捉二阎王那只大鳖？什么时候锄奸？你能不能留下？”
　　爱英说：“不好说。新营刚组织起来，就拉过来和敌人干仗——不过，咱先合计合计，“合计什么？”——门帘掀开进来了爱英的首长，木易和李森赶忙站起来去招待。
　　首长对着爱英说：“怪不得你名字叫李英，有英的名字就可能是女孩，李英，情况我清楚了，你爹就你一个独女女，他现在重病在床，理该留下服侍。等把老人扶上山再回部队！”
　　“什么？我爹有病？”这话不仅爱英听得惊讶，连锄奸队员们都听得一愣一愣，扭头正要向师傅问询，只见师傅和木易朝她眨眼，原来是他俩捣的鬼！唉！能说什么？只好朝他俩狠狠剜了一眼，以示不满。
　　锄奸队的所有人这时一起“完成任务”，齐声说：“留下吧，留下吧！”
　　首长这才看出端倪，知道这伙人留下爱英绝不是让爱英伺候爹的问题，于是伸出大手和爱英握手：“虽然我不舍得你这员虎将，但是，孝顺爹爹也重要，再说，地方上也需要你，这伙人成了气候你给我带过来！慕东，你们俩口子，一起留下！”爱英红着脸辩白：“首长你乱点鸳鸯谱，我们不是………”
　　首长大概有事，急匆匆就要和大家告别，没听见爱英的辩解，爱英心里不服师傅和易哥留人的“诡计”，追出去和首长死求百赖，首长婉转告诉她：“在哪里不是抗战呢？再说，部队也需要这伙人，你给我训出来！这是我给你的又一个任务！”爱英无语了，首长大手一摆，走向夜幕。
　　爱英返回来，有一肚子的气，铁锤已经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想什么，就站起来郑重声明：“暂时帮大家搞锄奸。执行任务后，咱就走，不能死靠啊。”
　　木易狡黠地说：“暂时，暂时，先带着我们干吧。”
　　所有锄奸队员这时趁热打铁，“呱呱呱”“啪啪啪”拍手欢迎爱英和慕东留下，并且推选爱英为大头！慕东是二头。
　　爱英一脸的不高兴，说:“打仗时，我们能指挥动人就行了，不戴那头头脑脑的官帽子。”
　　木易向来使用缠、绕、套的手段，说：“哥给你俩“封官。来，我做你的下手………”
　　爱英赶紧否决，说：“不不不，要这样，我追我的新营走。”
　　“你们首长已经批了，再吼叫走，就不够意思了。”
　　“啊呀，那也是和我预先打个招呼，怎么能把我一笊篱捞出，困在一边？”
　　木易近乎祷告,说：“最近有几个女女小媳妇想进来了，她们还不会握枪，就闹着参加打仗，你教教她们打枪，行不行？你在部队是营长，咱封你‘司令’怎么样？”
　　爱英苦笑：“十几个人——好大一支队伍，还司令，你不怕笑掉门牙？”
　　师傅李森在一边不高兴了，敲敲烟袋说：“爱英，连你也活淋啦咱的人，人少会多的，怕甚？咱的队伍刚成立，嫩巧巧（鸟）试飞，寻不见路，你留着引一下，完了，你管你高飞去！”
　　爱英听了师父的软刀子话吐了吐舌头，再不敢闹情绪了。情知是拖刀计也无奈，但嘴上硬撑说:“这副担子我暂时担着，等你培养出女头儿，再说。来——书归正传，说咱的锄奸吧，到底有多少硬骨骨汉奸啃不动，排一下，关键先解决谁？咱一起想法子灭了他，可是这些新营战士，他们要听从部队安排，到大山里休整。现在，我们欢送战士回部队！”木易心里说：“暂时？由不得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