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张海涛》第五十三章

　　一个星期后，欧阳雄副连长把来自湖南的新兵带回部队。部队成立新六连，近25岁的欧阳雄被任命为六连连长。为了新六连的建设，部队党委从其他连排抽了一些人来，比如：有一排长刘志明、一班长赵贵春，还有战士杨东等。这几天来，欧阳连长倾力而热忱带领六连的新老战士、干部进行训练。这时是：1978年12月25号。还有，包括他和战士们每天都通过报纸、听广播了解越南在云南、广西边境打死打伤中国边民和在哨所执勤的解放军战士的消息，尽管十分愤怒，更想为死去的军民报仇，他还是以军事训练为重，因为，只要有一身硬本领才能重创敌人。而令他着急的是：六连几乎是新兵。他总感觉：从当前中越边境的紧张局势来看，可能将有一场战争。他意识道对这些新兵的训练方式已经不能照部队以往的惯例来做了，要尽快让这些新兵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基本合格的军人，首先，怎样使用枪是一个军人非掌握不可的基本技术。所以在这两天中，欧阳连长跟大家讲步枪的技术要领特性多些。
　　“同志们，”在训练场上，欧阳连长左手拿着一把实妥妥的步枪，对站在他跟前三横排的六连官兵面前说，“这是63式步枪，相类似的还有63式半自动步枪，63式冲锋枪。现在，我手里拿的这一支步枪具有步枪兼冲锋枪的功能：可以当步枪使用，又可以当冲锋枪用，它可以连续射，还可以发出点射，非常适合近距离、或较远距离作战。”说道这里，欧阳连长看了下站在他跟前的战士。他们军帽上的红五星在白明明的光线中亮晃晃的，在非常英气的军帽下，一张张充满生气活力的面庞，身着新的绿军衣，挺直结实的胸部，腰系一根朱红色皮带，看上去，包括欧阳连长在内十分的英武刚强！
　　然后，欧阳连长又说：“现在，你们都是解放军战士，要记住一定要刻苦训练，早日掌握一套熟练过硬的军事技术，时刻准备保卫我们的祖国和人民。”
　　战士们听了自己连长刚劲有力的话，顿时有了军人的自豪和使命感，更感到无尚光荣！
　　“好，现在开始射击训练。”欧阳连长说，同时，他希望马上训练，不愿意再说多余的话。
　　
　　然后，在各班、排长的带领下，开始射击训练。欧阳连长感到按照这样应急训练方式，要不了一个月、或者再久点，这批新战士就会很快掌握这一项基本的军事技术。他想道：其实掌握这些并不深难，也就是多流些汗，多刻苦些。想到这里，他又想：他们都训练了三天了，去看看他们中个别人的技术怎样。
　　然后，欧阳连长就慢步走到站着端枪、瞄准的战士们身旁，一个一个地看、观察，他跟当初武班长教自己射击的举止一样，关切地走近战士，了解他（他们）技能，也好为他们出错时及时纠正……这样，过了一天。
　　
　　第二天12月26日，还是进行射击训练。欧阳连长对战士挨个观察，看来，他非常希望这些新战士能早点或者尽快掌握最基本的军事技术，还有，从现在中越边境的局势来看有打仗的可能。
　　“韦树初，你怎么还不会！”二班长林挺气恼地嚷道。班长林挺当兵三年多，脾气急躁，但心肠好、耿直，总以连长下达的训练任务为重。现在，他以完成欧阳连长下达的各项军事任务为己任，对落后战士单独训练。而最令他恼火的是来自湖南农村20岁的战士韦树初。他记不清跟韦树初讲了多少遍了，就是反应迟钝掌握不了射击要领；还有，林班长一急张口就喊，有时，还忍不住抬手打一下韦树初的头。
　　21岁的韦树初是不久前从湖南入伍的新兵，农村人，老实憨厚、纯朴。尽管林班长打骂他，他知道这是为他好。由于只有小学文化，在理解悟性上和同来的新兵有较大差距；再加反应迟钝，总是学不会瞄准，可能还有自身原因，有人在身边就紧张打不好枪。射击是军人头等技术，誰都知道在战场上瞄准敌人，打死对方，自己才能生存。有时，二班长林挺在他射击脱靶时，就气得用右脚踢韦树初紧系着皮带的腰间，韦树初嗯了一声，枪落地，右手捂着被踢痛的肚皮。严厉的林班长呵斥道：“你有什么用，竟然打来脱靶了。你这样就是打在敌人的身边，而敌人的子弹就直接打进你胸膛，你就只有死，知道吗？”
　　老实的韦树初也知道班长的话是对的，不知什么原因，自己就是不得要领。
　　在冒火中，猛地踢了韦树初腿的林班长，非常后悔自己不该这样对新战士，心里也急。他非常内疚地想道：对不起，韦树初，你恨我吧，为了让你能成为一名合格军人，我只能这样做。
　　想到这里，林班长就继续“恶狠狠”地喊道：“继续瞄！”
　　生性闷声不语的韦树初把捂住肚皮的右手放开，捡起地上步枪，端好并瞄准靶子，林班长就马上弯下腰，他想仔细观察韦树初的动作在那个环节出错。
　　韦树初知道正如班长说要看准枪管上的那个小黑孔里的准星。他闭上右眼，睁左眼，可能是自己班长在场就心里紧张。林班长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情。就问他：“你在打枪时，怎么这样紧张？”
　　“我只要看见有人在我身边，就紧张。”
　　“你以为你在做贼吗？”
　　林班长一下生气，他又想骂他，可是，手都抬起来了，还是忍住。他想道：还是让他克服这一心理问题。想到这里，就放下手，他润亮的鼻翼翕动一下说：“韦树初，你在打枪时，不要管身边有没有人，你就想我一定要打死敌人，只要打死了他，你才能有机会活，知道吗？”
　　然后，他又说：“继续练。”
　　然后，韦树初就再次出现原来的老毛病，把林班长脑袋气昏了：“你跟老子怎么还是这样……”还未说完，林班长就忍不住伸手非常快地打了韦树初一耳光。
　　身边战士说林班长：“班长，你不能这样对待韦树初。他主要是文化低，接受不了！”
　　“跟老子滚开！”林班长喊道，侧过脸来，伸出手指，指着这个叫于亮的脸警告：“你于亮在训练时不得行，老子照常打你。滚一一”
　　然后，叫于亮的战士就闭口不语。气汹汹的林班长转过身对干站在那里一脸窘红、低着脸的韦树初警告道：“我限你两天把枪打会，否则，你就你不要呆在二班，老子丢不起脸！”
　　说完，他鼻孔又翕动一下，气汹汹地转身走开。
　　
　　欧阳连长的一排排长刘志明的一排二班有一个同样老实非常纯朴的21岁战士叫陈得祥，他和韦树初是欧阳连长从湖南带到广西部队的新战士中的一个，两人是农村人，都是非常憨厚纯朴的湖南籍青年战士。
　　到了晚上，韦树初被自己班长的话弄得心情烦闷。他觉得班长认真严肃，为了二班的荣誉是会这样做的。他非常无奈地想道：自己太笨了！班里的战士个个都比自己强。看来，自己再不进步，就真得被班长喊走人。想道这里，韦树初心情更不好。就一个人坐在高低床的上床，一直背靠白色的墙闷闷不乐，本来就是闷性子的他如一块石头一动不动。在他坐的床对面的床栏边过道上，有五六个战士站在高低床边闲散地大聊着。而一个人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下，斜躺在床上的战士陈得祥，他身材壮实，长脸，挺直鼻梁，剪短的黑乎乎的胡子，含有纯朴农村青年的气质。战士陈得祥和韦树初平时两个人性情不张扬，闷性少语，都长得俊逸，韦树初还要长得更英气！少有和班里战士说话，只是两人在一起时就聊得来，而陈得祥要比韦树初话要多点。这时，躺在韦树初对面低床上的陈得祥没有听站在过道边的几个战友聊天，忽然看见韦树初坐在高床上苦闷无语！他知道，也听战士说过韦树初太笨了，打不来枪。他感到韦树初为这事苦恼，就想去和他聊。陈得祥就起身走过去，上到上床和韦树初坐在一起。问：“韦树初，你还在想那事吗？”把陈得祥当好战友的韦树初将班长警告的话跟他说了，两人也无奈。
　　“陈得祥，看来我不能在二班呆了。”韦树初心情非常低落地说，双手叠放在他的肚子上，搭拉着他英气的脸。好像自己的林班长真的要把他弄到别处去似的。
　　“你不要想这么多。”陈得祥安慰他。
　　“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射击技术上老是上不去，班长又这样看重二班的荣誉，他不想让二班的成绩总是落后于其他班。你总是练不好，这会影响他在连长心目中的成绩。”
　　“哎一一”韦树初再次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嘴唇蠕动了一下，脸往墙边侧过去，好像就这样看着墙。
　　“你不要叹气。我知道，你心里紧张，看见人在你的身边就会吓着。你只有克服这样的紧张，才能练好射击。”陈得祥指出。
　　“陈得祥，你说，我怎么克服掉这个坏毛病？”韦树初侧过脸问。他非常想改变自己，就是没有办法。
　　“我觉得连长人好，他不会因为成绩的原因而怪罪部下的。你还是不要管他人，把心用在射击瞄准上，你要想到你不能拖班长和二班的后腿，不能输跟敌人。”
　　“嗯，我试试吧！”
　　然后，两人就谈别的了……
　　
　　两个非常淳朴、憨厚、老实的战士韦树初和陈得祥在第二天，尽量呆在一起训练，看来陈得祥的射击技术要好些。然后，他帮助韦树初。
　　后来，林班长挨个检查战士们的射击动作后，就看到：21岁的陈得祥站在韦树初身旁跟他讲什么。他知道：陈得祥的射击技术是二班战士中不错的。就走过去，
　　两人一起教韦树初……
　　这时，欧阳连长来了。他看见：林班长和陈得祥在教韦树初射击。就听到林班长说：“连长，我们到旁边去一下。”
　　欧阳连长看到林班长似乎还有对韦树初发过脾气后的神态，他点一下头，两人就走出正在端枪练习的一些战士略被自己同伴挡住的紧系在他们腰间或肚皮上的发阴的皮带、或略发亮的皮带扣环的战士侧面的视角，以及认真的神态和学习军事技术的气氛两人走到土灰色操场边的几颗并排长得很高的柳树下。树上的叶子基本脱落，而细长的脱光了叶的树枝垂吊在他俩的头顶上。
　　把欧阳连长喊到一边的林班长跟欧阳连长说，他打骂了韦树初，尽管，韦树初忍受了，脾气暴躁而内心厚道的林班长非常的内疚！他还是决定不说、他也不会把韦树初射击是最差的情况跟欧阳连长说。可是刚才欧阳连长已经看到了这样情况，林班长就只好说：“连长，我们班有个别同志的射击还是不理想。”
　　欧阳连长在解放军部队呆了十年，见得太多。他从当上了排长、连长起，就留心了解自己部下官兵的性格特点和思想行为惯性，为今后搞好新六连的工作，达成一种思想统一、作战勇猛的解放军连队打下牢固的基础。他当然知道：林班长在训练时，有打骂战士的习惯。但是，他清楚：林班长是心眼不错的班长。只是看到个别战士训练成绩上不来太着急而才打骂自己战士。就说：“我们要耐心训练每一个战士。他们的个人能力不一样，有反应敏捷的战士，就有反应慢的战士，这些需要我们指挥员多花心思去改造他们。”
　　“是连长。”
　　“要好好教。”欧阳雄连长有些作重说。
　　林班长又跟自己连长承认：“连长，我还威胁韦树初再不进步，就不让他呆在二班。”
　　“你不能说这样的话。韦树初人就孤僻，心眼不宽，容易想不开。”
　　“连长，我昨天晚上想了下，觉得不应该这样。”林班长说到这里，犯错般地把他明亮眼睛在自己温厚正直的连长跟前低下。
　　两人就聊了一会，欧阳连长就去看别的战士训练了，而林班长走了过来。一个战士问他：“班长！”
　　林班长就站住。问：“欧庚声，你要说什么？”
　　“班长，你是不是跟连长说不要韦树初在这班了？”
　　林班长一下脸色难看，他生气了：“欧庚声，我有这样坏吗？这样不厚道吗？”
　　欧庚声不好意思。“这样就好。”
　　“我知道，你看见我打骂了韦树初，我是恨铁不成钢。”
　　“班长，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只爱训练好的战士的人。”
　　“好了，别说了，继续训练。”林班长说，就走向韦树初和陈得祥，他想尽量教会韦树初。
　　
　　欧阳连长觉得自己应该找韦树初聊聊。到下午近17点，战士们训练结束了，都要回到营房里。欧阳连长看到林班长和战士韦树初，往他这边慢慢地走来。
　　到了他的跟前。林班长招呼：“连长！”他没有往后说点什么。欧阳连长看到林班长老有一张希望自己战士能提高训练成绩的神情，然后，又看了下因自己老是做不好训练科目而心情阴郁的新战士韦树初。欧阳连长让韦树初留下，林班长就走开了。
　　二班长走了。欧阳连长沉默了一下，就说：“韦树初，我们坐一下！”
　　看到自己连长温存光润的长脸，而小韦觉得（可能是才到部队没几天，不知道自己连长的性格。)连长要骂自己一通，说不定就会不要他，把他开除了。他在这一不希望出现的事的情绪下，心里更加担忧。
　　他俩在操场边一处石头上坐下。欧阳雄连长看了看，在自己跟前微低着阴郁脸的韦树初。
　　“小韦，我听二班的于副班长说，你在射击、刺杀翻障碍科目中，老是做不好？”
　　“是，连长。”
　　“二班长，还打骂你？”欧阳连长问。他知道林班长是急脾气，可是人心地厚道，想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促使韦树初进步。看着还是略低头不语的韦树初，
　　“你们林班长脾气急，都希望你们新来的战士能掌握军事技术，因为，现实是不一样的。”欧阳连长想尽量从一个现实的角度来警示自己战士。
　　“我知道。”韦树初说。欧阳连长注意到他一提到二班长的名字，韦树初显得不自在的样子，可是，欧阳连长感到他是明白事理的，就不再说这事，就转到训练方面的问题。问：“你不觉得，你为什么老是在射击等一些科目上做不好，是什么原因吗？”
　　韦树初就抬起脸看着自己英俊温厚的欧阳连长润泽略长的脸，说：“我不知道，一训练就头脑是木的。”
　　欧阳连长觉得应该好好开导对方。
　　就说：“你也不要在乎这些想法，要克服自己的缺点大胆去做。不过，你要清楚，只有学好了这一套军事本领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保存好自己，消灭敌人。你想，如果敌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连枪都打不准，对方就会首先打死你，你看，这多么不值得，明白吗？”
　　“连长，我明白。”
　　“走，我教你。”欧阳连长说。
　　他是一个、或者希望自己的手下每一个战士都能掌握一套不错的军事技术的连长。
　　“连长！”韦树初非常意外，也看着欧阳连长真诚的脸庞。
　　说：“连长，这都要到吃晚饭时间了。”
　　“不急，等把技术练好了，再安心吃饭。”欧阳连长非常爽直地说。为了让自己的战士提高军事本领，一顿饭算的了什么。
　　看到韦树初还有些迟疑。
　　“走。”欧阳连长非常利落地说，往旁边的操场走去，边走就伸出右手把左手胳膊上的军衣袖卷起；而右肩上挎着枪的性情低落的韦树初就跟着自己的好汉连长走到暗淡的操场上去……
　　这后，欧阳连长就亲自教韦树初射击，竟然要到天黑。随后，就教他刺杀。
　　
　　后来天黑近了。林班长走来，看到欧阳连长在营房过来，一大片黑阴阴的空阔操场上，除了在较远操场边的营房门窗里照在操场边地上的温馨分散的灯辉，在往后是空寂而黒乎乎的操场。
　　渐渐地林班长看到：正对他站着的欧阳连长右手拿着一根用于刺杀的木棒对面前的小韦说着什么，从前面照过去的微黄灯辉洒在欧阳连长戴着军帽的红五角星上和在柔亮的光线里，他厚道可亲的脸，以及他脖子两侧衣领上黑红红的领章，还有在教韦树初时，欧阳连长略微动一下的、紧系在他肚皮上的皮带带扣环就发出微白的光亮，这令解放军是那样的英武可爱！现在，欧阳连长宁可不吃饭也要教会自己战士。
　　正在教小韦练习刺杀技术的欧阳连长看到二班长走了过来，就停止教。说：“二班长，你来了。”
　　林班长觉得自己连长在天黑了，还要训练小韦，韦树初是幸运的。可还是问：“连长，这都天黑了，看都看不见了，就不要练习了。”
　　欧阳连长说：“天黑前，我教了韦输初射击。这晚上了，我教了他刺杀，等明天你再教韦树初射击，直到他会了。”
　　“是连长。”
　　“要耐心教。”欧阳连长故意说这一句。
　　林班长了解自己连长特性，知道连长不希望他打骂人，脸立刻害臊发红起来。
　　“好吧，你回到营房去。”欧阳连长说，还要继续教韦树初。
　　“是，连长。”林班长向自己连长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了。
　　“小韦，现在对着我刺过来。”欧阳连长说。
　　“这，连长……”小韦迟疑了。他觉得自己连长是肉身，刺伤了呢？
　　欧阳连长马上激发和启发他：“你要把我当敌人。当两个人相遇，就是敌人和我的对立情形。你需要做的是：必须在第一时间，把敌人杀死，这个时机已经不是两个对手的事，而是抢先置对方死地的事，明白吗？”
　　“可你是我的连长。”小韦还这样认为，仿佛处于矛盾中。
　　“快点，你就把我看成是敌人。别想多了！”欧阳连长说，并马上果断就喊一句，好像他真的是“敌人”：“快上一一”
　　然后，小韦就握住木棒向自己连长冲去，要近了，他看到欧阳连长迅速一闪，好像这就感觉是战场上的举止和行动。
　　他马上把木棒一出，然后，闪过身的欧阳连长接下来的一列系动作，把小韦“打倒”在地；然后，他弯下腰把小韦扶起来，把他身上的灰拍干净，才把右手伸进他腰间紧系着皮带下的军衣包里拿出手帕，把被前面营房里射来的微弱灯辉照在小韦汗亮亮的脸擦干净，又继续练。这样，又过一个小时，欧阳连长再教韦树初过障碍。
　　
　　已经多次，他看到小韦就是翻不过去。就亲自做了几次跟他看，再让小韦练，结果还是这样。欧阳连长一点不急，他觉得小韦的问题在翻越这一把力气上。就对小韦说：“你应该记住：先不要急于跑快了，看到要近了，你突然加速，到了障碍下，就利用自己冲力，往上一跳，抓住木板，把一只脚往上一翻，身子固定在木板上，不要往下滑，再使力，明白吗？”欧阳连长说道这里，就想起自己在1969年那次夜里，自己的武大文班长还专门教他，觉得这一幕是多么相似。他就想用武大文班长教他的方法教韦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