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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作品名称:扎根都市      作者:给力      发布时间:2016-01-08 18:19:00      字数:9026

  萧琴一直等着王言这面的好消息,然而王言就像泥牛入海,左等右等既没消息更不见踪影。王言与老虎摊牌的当天晚上,她用公用电话打他的手机,结果无人接听,第二天再打竟然停机。咋回事?难道是拿了好处想独吞?不太可能!老虎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范。难道被老虎所控制?想到这她不禁有点不寒而栗,王言的性命她倒不是很关心,但如果他熬不住老虎的私刑,把她供出来咋办?那样自己岂不是非常地危险!想到这,她有一种马上离开秦城而且越远越好的冲动,从沙发上蹦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金银细软,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能风声鹤唳慌里慌张自乱阵脚,应该镇静下来,静观其变,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行动。毕竟,自己手里握有老虎大量违法犯罪的第一手资料和原始证据,这些东西就是自己的护身符,谅他老虎即就是知道了我萧琴是这次敲诈的幕后策划者,也会投鼠忌器,不敢随便把我咋样。她强迫自己把拢到一起的东西重新放好,像平常一样到浴城上班,见到老虎时尽量神色自若谈笑风生,不露丝毫破绽。她注意仔细观察老虎的言行举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个结果让她很是迷惑,到底是咋回事呢?最后她倾向于王言被这件事吓破了胆,临阵脱逃,不好意思再见自己,于是心里对这个男人很是鄙夷。尽管自己给自己宽心,但她隐隐地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种预感日渐强烈。她联系了一个做保险的朋友,花了几十万元给自己买了意外保险,如遭不测将会有数百万元的保障,做完这件事,她心里才感觉略微踏实一些。
  屡战屡败,萧琴心里的郁闷挥之不去,加上无时不在的猜疑、担心和压力,吃饭不香睡觉不甜,日子极其难熬。一天洗完澡梳头,竟然梳下来一团头发。萧琴感到害怕,女人最担心的就是年老色衰花容不再,漂亮女人更是如此,像她这样不甘寂寞,不甘平淡,极想借助上天给与的天然资本干出一番事业的漂亮女人尤其如此。她在镜子里仔细端详,感觉真的憔悴不堪,比以前老了许多,眼角有了一条浅浅的鱼尾纹,眼袋更加明显,连额头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平坦光滑。一叶而知秋,她的心里犹如秋风扫过,顿生悲凉。
  第二天她突然想去法门寺拜佛。一百公里不到的距离,一个小时就到了,她让司机在停车场等,自己走进山门。
  法门寺始建于东汉末年恒灵年间,距今约有1700多年历史,有“关中塔庙始祖”之称,原名阿育王寺,因存有释迦牟尼佛真身舍利而名闻天下,成为世界佛教朝圣中心。法门寺也是一座唐宋皇家寺院,尤其是萧琴极为景仰极为推崇的中国历史上唯一女皇武则天,曾经把自己的一件红色绣裙供奉给寺院,在一九八七年农历佛诞日重修地宫时重见天日,现在还可以看到,这是萧琴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之一。萧琴喜穿红色裙子,与武则天爱好相同,只不过大多数裙子比武则天的要短许多。今天因为来寺院,她特意穿了一件翠绿色短袖衫,下配红色长裙,脚下是一双紫色高跟凉鞋,人说红配绿赛狗屁红配紫一泡屎,但在萧琴身上却被颠覆了,咋看咋高端大气上档次,看来穿衣好看与否更多的在于身材好坏和气质如何。如果让男人评价,像萧琴这样的美人随便搭块布都好看,当然不穿更好看。
  萧琴烧了一柱高香,磕过头献过布施,径直去找觉远老和尚。虽然整修工程尚未彻底完工,但寺庙规模已经相当宏大,萧琴来过很多次,对这里相当熟悉,不走大路走捷径,七拐八绕往禅房而去,路上碰见和尚或者是佛学院学生,礼数都很周到,快相遇时个个止步侧身合掌施礼,萧琴也一一还礼。
  觉远正在自己禅房喝茶看经,见了萧琴起身相迎,寒暄一番,奉上香茶,然后坐下叙话。
  “大师这里没有空调,连个风扇都没有,不觉得热吗?”萧琴坐下来饮了一口茶,感觉颇为闷热。
  “心静自然凉,阿弥陀佛。”觉远慢慢转着手中佛珠。
  “好久没来上香了,今天专门来供奉我佛和大师。”
  萧琴放下手里茶杯,低头合掌施了一礼。
  “善哉善哉!敬佛礼佛功德无量,种善因始有善果。我佛慈悲,施主今天气色欠佳印堂发黑,莫非有烦心之事?”
  大师就是大师,眼力果然不凡,目光居然能穿透萧琴脸上厚厚的装饰涂料。
  “烦心之事颇多,还请大师开解。”萧琴又施了一礼。
  “请施主随手写一字来。”
  觉远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靠窗有一张高几,正中铺着毛毡,右上角放着文房四宝,是觉远平日写字画画的地方。萧琴站在桌旁有些踌躇,毛笔对她来说重若千斤。觉远看出她的为难,递给她一根铅笔,又翻找出一张普通白纸。
  萧琴略一思忖,提笔写了个大大的“雪”字。
  觉远闭眼转着念珠,略一沉吟,睁眼开口道:“山路泥泞,恐难行也;夏日飘雪,恐难存也。”
  萧琴闻言心里一凛,急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觉远一字一顿道:“洗心革面!”
  萧琴似有所悟又表情茫然,呆立原地不动,觉远垂下眼帘数着手中佛珠,禅房中一片寂静,只听到前面大殿中浑厚平和的钟声。
  萧琴等了一会不见大师再有开示,从置于茶几上的手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双手恭恭敬敬置于桌上。
  她对觉远虔敬施礼道:“一点布施,聊表心意,请大师代为敬佛。”
  “善哉善哉,施主免礼,其实佛在心中。”觉远缓缓还礼。
  “大师请留步。”萧琴在门口告辞。
  “施主请慢走,恕不远送。”
  觉远站在门里,单掌竖在胸前,眼帘微垂。
  萧琴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觉远看着萧琴的背影摇摇头吟道:“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萧琴隐约听到了但不解其意,她上学不多文化不高,平时也不爱看书,对古诗基本一窍不通,她记住了这两句,打算回头找人问问。大师高深莫测,惜字如金,片言只语往往都蕴有深意,像自己这等凡夫俗子,要么如听天书不解其意,要么一知半解胡乱意会,这之间的鸿沟甚至大于主人与所豢养的猫狗之间的距离。基督教视芸芸众生为羔羊,神职人员自称牧师,这个称呼其实与现实更为贴切一些,凡人的智慧和精神层次对于神来说实在太可怜了。
  萧琴从法门寺回去后遵从大师教导,每日早晚抽出时间焚香听经,心中烦躁渐渐消减,老虎对她此前的所作所为似乎毫无觉察,心中本来颇为沉重的忧虑渐渐卸去,身体状况也有所改善,时运似在好转。
  秋末的一天,天池浴城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外国人死在一个独立包间。萧琴第一时间单独调看了监控录像,让她吃惊的是,除过浴城服务人员和死者,此前进入这个包间的唯一一个人竟然是陈副厅长!萧琴非常震惊,略一迟疑但迅速反应过来复制了这段录像,不动声色地吩咐保安部经理,没她允许任何人不许观看此段录像。此涉外命案自然惊动了警方,存储硬盘被警方拆走,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警方宣布死者因醉酒溺水而亡,属于意外事故。所有相关人员都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小兴奋,萧琴心里却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陈副厅长为何进了这个包间?他跟死者是啥关系?与死者的猝死又有何关连?说死者是醉酒溺水而亡她认为几无可能,应属警方黔驴技穷的托词或伟大的发明创造。作为天池浴城副总,她是这次事件的主要当事人之一,尤其是她与陈副厅长过从甚密,当然不会把这些疑问随便讲出去,这对她本人并无任何好处,但心中的疑问挥之不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必须拿它做做文章,让坏事变成好事,使其正面效应最大化。她复制影像的U盘上面还有老虎偷漏税以及淫乱的证据,这些东西以后无疑大有用处,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放到哪都感觉不安全,最后选择随身携带,走到哪带到哪,就像护身符一样。
  警方公布外宾死亡事件处理结果的第二天,她约了陈副厅长,说好晚上七点在古堡大酒店见面。她到房间的时候陈副厅长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进门就被他迎面抱住,没法转身去关门,不得不向后一踢用脚跟让门尽快碰上。别看他已经五十好几的人了,力气很大,拥抱过后一哈腰就把她抱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床边,把她扔到床上,床的弹性很好,她在床上晃悠了好几下。他三两下扒掉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迫不及待扑向床上的她,就像一只馋涎嘀嘀嗒嗒的饿狼扑向鲜肉,不到一分钟,她就被剥得一丝不挂,显示他的手法很好业务非常熟练。
  “路上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个澡好吗?”
  萧琴双臂在胸前交岔,遮住胸前最具诱惑的两个基本点,双手护住下面的一个中心,但茂盛的黑森林在指缝若隐若现。
  “不要,我就喜欢你的原味。”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每次见面时几乎都会出现。
  他一个饿狼扑食压在了她的身上,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脖子,然后凑近了细细地嗅闻,一脸的陶醉。她满眼含情,温情脉脉,眼波流转,风情万种。他抵挡不住她色香味俱全的诱惑,像一只找到蚁巢的食蚁兽,用舌头拼命地舔,从额头开始,面颊,耳朵,脖子,胸部,一路往下,在肚脐眼下方丫字沟交岔处停留了很久,不停地爱抚,反复地探索,没完没了地舔舐,如饥似渴地吮吸,贪婪得如同一只黑熊找到了滴着蜜糖的蜂巢。她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在他听来如同仙乐,让他忘掉了世上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她边呻吟边哼唧:“好狗狗,乖狗狗,你好棒耶!”
  他含混地用本地话回应着:“啊,我的骨头,我的肉肉,你美得太太,嫽咋咧,心疼死咧!”
  她的身体蛇一样扭动,他竭力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摆脱自己的控制,两人好似在演练巴西柔术的地面工夫。
  好久好久,他似乎尝够了花蜜,离开花蕊继续往下,她配合地伸展两条腿,以方便他左一下右一下地亲吻,不致使那条腿受了冷落。最后他退下床去,跪在地毯上双手捧住她的双脚,细细地鉴赏,深深地嗅闻,最后又用上了和狗狗绝对可以媲美的舌头,把她双脚的每个指头每个沟沟岔岔每一块皮肤,闻了个遍舔了个到,她兴奋得浑身颤抖,快乐得大声呻吟,幸福得泪水长流,他的舌头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居然比在丫字沟交岔处还长。
  她抬起上身,伸手拉他上床,他依旧恋恋不舍,但拗不过她的坚持,才勉强放开她的双脚,重新回到床上,躺在她旁边,舔她的胳膊和手,他居然没有忘掉刚才一路向下时漏掉的地方。
  “英国人出事那天你去天池了?”她问道。
  “你问这干啥?”他闻言立即停下了一直在专心致志从事的工作。
  “我看监控录像了。”她说。
  “是吗?”他的声音变得阴森冷峻。
  “那个人的确有点像你。”
  “哦,天底下相像的人很多。”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你认识老虎吗?”她转换了话题。
  “认识,不熟。”他漫不经心地说。
  “他暗示要提拔我做集团副总,但好久了却不见动静,不知道为啥,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吗?”她很虚心地请教。
  “呵呵,男人嘛,应该在等你献身吧。”他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啊,你们男人咋都这么龌龊?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交易,我的身体只属于你,这个集团副总不当也罢。”
  “好让我感动!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委屈的,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他有公司在做高速上的项目,我只要轻轻拿他一把,他就得来磕头求我,那时候你的事不就轻轻松松办成咧?你等着好消息吧。”
  “别看他那么强势霸道,在你面前不过一只小强罢咧,你抬抬脚就能碾死他。”
  她枕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柔情似水,手在他的身上缓缓地游走,就像主人爱怜地抚摸自己心爱的狗狗,但她的手绝不会去其他男人最想让她抚摸的部位,那里是他的禁区,也是他的伤心之地,他最忌讳别人拨弄他那根煮得过头的棍棍面,就像拿破仑忌讳别人提起滑铁卢。
  当夜萧琴先行离开了古堡大酒店,走时步伐轻快,心情很好。陈副厅长又呆了很久才走,在烟灰缸里留下七八个烟头。
  处理完外宾死亡事件的善后工作,萧琴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早上对镜化妆,又可以细细地观察鉴赏自己的脸蛋,结果她又看到了眼角和额头若有若无的皱纹,不禁悲从心来,美人最怕的就是迟暮,失去了花容不但会失去自信,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最大的资本。自己现在离奋斗目标尚很遥远,而时间的步伐却一如既往,从不肯慢下来更不愿意歇脚,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说得真是太对了。让时间停步甚至倒流,这是女皇武则天都办不到的事,但有没有啥办法让时间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痕迹不那么明显呢?
  晚上去做美容,技师也发现了她的皱纹,建议她去镐都一家著名美容医院做拉皮手术,说是好多明星都做了,效果极好。萧琴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了觉远大师的话,大师让她洗心革面,焚香听经如果算是洗心的话,那么拉皮是否就是革面?是否可以改变自己不好的运程呢?这似乎是天意啊。
  萧琴颇有些迫不及待。初冬的一天,她悄悄去镐都那家美容医院考察,虽然规模与综合甲级医院不能相比,但环境很好,典雅豪华,处处干净整洁,也没有一般大医院的噪杂拥挤,医务人员彬彬有礼,给萧琴留下了非常好的第一印象。接待她的咨询师看起来年龄跟她差不多,既专业又热情,说自己已快奔六了,让萧琴颇为吃惊,看来这美容手术还真是神奇。她介绍说这里所有手术都由韩国著名美容大夫主刀,绝对世界一流,电脑设计方案,术前就可以看到模拟的美容效果,还拿出十几张著名歌星影星手术前后的对比照片给她看,萧琴这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明星都整过容,都是人造美女。所见所闻坚定了她的信心,当天就约定了手术日期,交了二万元定金,办理了相关手续。
  萧琴只做脸部拉皮,在美容界算是一个简单手术,在发际线附近把皮肤切开,向上适当提拉然后缝合,为配合手术,萧琴剪掉了一头齐肩长发,买了一个假发套临时戴上。剪掉精心打理很长时间且引以为豪的长发,虽然有点惋惜,但她觉得值,对手术效果非常期待。
  手术很顺利,住院观察三天就出院了,一个星期后回院拆线,即可看到最终的手术效果。因为头上缠着纱布,萧琴不想以此面目见人,于是回到家里休养。老黄依旧冷漠,乍一看到她的形象吓了一跳,诧异地问她咋了,当得知她做了美容手术后便没了热情,连一点刨根问底的好奇心都没有。冬冬看着她头上的纱布和尼姑一般的脑袋,颇有点害怕,躲躲闪闪不肯到她跟前来,她虽然对此早已习惯,但这次孤独寂寞之感尤为强烈。
  当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孤身一人在非洲大草原上旅行,被一条大河拦住去路,河水缓缓流淌,非常平静但极其宽阔,一眼无法看到对面。正愁无法渡河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条独木舟,撑舟的是一个中年黑人,个头和模样与丈夫老黄极其相似,只是黑了许多,莫非老黄还有一个黑兄弟?由于没有别的选择,她虽然心里疑惑但只能坐这条独木舟过河。这个黑人只管撑舟一言不发,走了好久好久还是看不到对岸,她感觉有点饿,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开了大口地吃,吃完了感觉意犹未尽,又拿出一根来慢慢地嚼,就在她影影绰绰看到河对面岸上的树木时,突然注意到独木舟旁边起了一道水纹,与独木舟同向而行,心想一定是鱼群闻到了火腿肠的香味,于是掰下一截火腿肠扔到水里,哗啦一声水响,火腿肠不见了踪影,快得她没有看清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吃掉的。哗啦又是一声大响,独木舟旁边一张大嘴伸出水面,利齿森森,两只拳头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啊!我的天啦,这哪是什么鱼,分明是一条巨鳄!她尖叫一声,转身想奔到撑舟的黑人男子身边去寻求保护,可船尾空空如也,那人早已不知去向。幸好船桨还在,她操起桨拼命地划,想早点上岸,远离这里的危险。当她气喘吁吁感觉双臂再也划不动的时候,独木舟离岸边也不是很远了,她刚想慢点划喘口气,只听喀拉一声巨响,独木舟被抛离了水面,落下来的时候倒扣在水里。幸亏她水性不错,把头钻出水面吸口气,看清河岸的方向,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向前游去。从身后的声音和水的震动,她知道那只巨鳄在紧紧追赶,幸亏这时离岸边已经不远,双臂只要再划三两下就可以上岸摆脱巨鳄了。巨鳄牙齿互碰发出恐怖刺耳的声响,她心惊胆战无暇后顾,拼尽全力向岸上扑去。就在她感觉背上一轻,背包被巨鳄咬掉的一刹那,她踩到了陆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河边。直到看不见河面她才惊魂略定,靠着一棵树瘫坐下来,感觉浑身酸软,一下子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似乎有人在脱自己的衣裳,她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幕让她魂飞魄散,一只土狼,绝对是土狼,她在电视的动物世界节目上曾经看到过,所以认得出来,伸着紫色的长舌头正舔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它的舌头如同锉刀,所以不是舔应该是剥,为何如此?也许它是一只色狼,想先轻薄于她,也许它很讲究饮食,以为衣服是她身上的毛,除掉了吃起来口感会更好,也更有益健康。土狼哈出的气腥臭难闻,她哇一声呕吐出来,喷了土狼一头一脸,趁土狼愣神的机会,她站起来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清醒过来的土狼从后面扑倒,这次土狼不再准备那么繁琐优雅地进餐,张嘴就朝她咽喉咬下来,她无力反抗闭着眼睛等死。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阴森的吼叫,土狼的利齿并没有落下来,她感觉自己还活着,于是睁开眼,看到土狼正与一只老虎对峙,非洲咋会有老虎?她很纳闷,但土狼的对面的确是一只老虎,而且这老只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两只猛兽张牙舞爪相互咆哮恐吓,谁也不愿放弃,老虎失去耐心不愿再作纠缠,猛冲上来挥掌把土狼打翻,再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老虎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慢踱到她面前,嘴边还滴着土狼的血,老虎后腿蹲下来对着她狞笑,老虎竟然会笑真是不可思议!突然面前的老虎变成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板,那只人中恶虎,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定睛再看,不是他是谁?老虎停止狞笑,咬牙切齿说:“你个臭女人竟敢背叛我,死在别人手上便宜你咧,看我咋收拾你!”伸手来揪她的头发,揪下一把用嘴一吹,就像吹蒲公英一样。她不知道他还会用什么更残忍的手法折磨她,心想还不如刚才死在土狼嘴里。老虎拔光她的头发,拿出一把尖刀说:“我剥了你的皮,做一个人皮灯罩,让你欣赏我以后咋玩旁的女人。”她感觉额头一疼,知道他开始剥自己的皮了,想叫却出不了声,一下子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一只巨鹰攫在爪下,它的利爪几乎抓透了她的骨头,疼得要命,想要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巨鹰很快飞到了那条大河之上,这时斜刺里又飞出来另一只巨鹰,伸嘴来抢,两只巨鹰在天空上下翻飞,一时羽毛乱飞,掉落河中,引得河里的鱼虾蟹鳖等纷纷浮上水面看热闹,抓着她的那只巨鹰由于负重的原因不够灵活,被另一只巨鹰在背上狠狠地啄了一口,疼得长唳一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松开爪子,回身恶狠狠与同类以性命相搏。她只觉耳边呼呼生风,好一阵才从空中坠落河中,没等她浮起来,那只巨鳄已经摇头摆尾冲到身边,张开利齿巉巉的大嘴,一口咬将下来。今天看来在劫难逃,注定要命丧鳄口!她已全无求生的勇气,闭起眼睛等死。
  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救了她,把她从恶梦中惊醒。好大一会她都缓不过神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打电话的人很执着,铃声一直响着,她终于摸到手机接了起来。
  “喂,哪位?”她有气无力地问。
  “姐,是我。”电话里是萧画的声音。
  “这么早,有事呀?”她问。
  “我做了一个恶梦,很不好,所以打个电话给你。姐,你没事吧?”萧画关切地问。
  “梦里有我?”她有点诧异。
  “是的,不太好的梦。”萧画吞吞吐吐说。
  “我也做了一个恶梦。”
  她感觉浑身冰冷,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才做的恶梦犹历历在目,恐惧犹存,萧画的电话更让她加重了这种感觉。自己和萧画的恶梦预示着啥呢?她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全身犹如被千斤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很困难。
  “喂,姐,你咋咧?”电话里萧画焦急地喊着,把她从极度恐惧中解救出来。
  “没事,啥事都没有,你别担心,梦都是反的。”她给萧画宽心也给自己宽心。
  “没事就好,不过这几天你特别注意点。”萧画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咧,好咧,莫操心咧,好好念书,我回头到你那儿去,让你看看姐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好不好,呵呵。”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心里打算拆线后分别去看望三个妹妹,让她们惊喜一下,对拉皮的效果她蛮有信心。
  与萧画聊完后,萧琴的感觉好了一些,又在床上赖了一会,这才起身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天旋地转,腿一软摔倒在地,额头的伤口迸裂,血从纱布里渗出来,像条蚯蚓在脸上蜿蜒。她轰然倒地的声音惊动了老黄,他赶过来查看,见她流了血吃惊不小,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扶我起来。”她镇静地命令老黄。
  老黄赶紧连拖带抱地把她就近弄到客厅沙发上,又拿来纸巾让她擦脸上的血,休息了几分钟,她感觉好了一些,让老黄把外衣给她拿过来。
  穿好衣服,她试了一下能站起来,又走了几步,虽然头依旧有点晕,额头有点疼,腿脚有点麻木,行动不大方便,但感觉还挺得住,于是提起包包准备出门。
  “都这样咧,还去哪?”老黄问。
  “还能去哪?医院。”感觉稍好一点,萧琴就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腔调。
  “我送你去吧。”老黄这几年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关心起她。
  “算咧,还有冬冬哩。”她有些不习惯。
  “我把冬冬送到幼儿园就来接你,也就十多分钟吧,你稍等一哈。”老黄边说边往他和儿子的卧室走。
  萧琴拉皮手术一直都是在秘密进行,这时候更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目前这状况一个人去镐都确实有点困难,也就不再反对。下楼的时候老黄想扶她,她坚决不让,自己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下挪,尽量不想让人看出异状。楼下就是马路,她拦下一辆出租说去镐都,司机开口要一百块,老黄嫌贵,她一声不吭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老黄只好跟着上车。
  车开到那家美容医院,经大夫检查,问题不是太大,手术缝合的伤口绽开了一点,只要补缝几针即可,大夫建议她住院治疗以免再出问题,萧琴也是这个想法。办理了住院手续,大夫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进了病房躺上床,萧琴让老黄赶快回去,平时都是老黄中午给儿子做饭吃,这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中午接娃咧。今天他们说的话比过去一年说的还多。老黄看看确实没事可做,转身准备出门,这时候萧琴叫住了他。
  “这里有一些单据,你先替我保存一下。”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没封口的普通信封。不知道为啥,她对这个男人的信任度突然增强。
  老黄啥也没问,默默把信封装进口袋里,转身再次出门,就在他准备把门从外面闭上的时候,她又叫了一声老黄。
  “咋咧?”他探头进来问。
  “哦,没啥,你走吧。”
  她本想把那个U盘也交给他,但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东西存在萧琪那里会更把稳,等出了院就先去她那儿。梦里的情景让她仍心有余悸,她不能不多想一些,从最坏处打算,做一些万不得已的安排。
  第二天早上,护士去给萧琴量体温,推门进去后看见萧琴在床上半躺半坐,问了一句早上好没有反应,又提高音量问了一句,还是不见反应,走近了发现她闭着眼好似还没醒过来,于是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这一推之下,萧琴竟歪倒在床边,护士吃了一惊,赶忙去扶,触手皮肤冰凉,再仔细一看双目紧闭面无表情,似已死去。护士吓得扔掉托盘,冲出病房大声呼救。值班大夫赶过来摸了摸颈动脉,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但还是象征性做了急救,随即宣布抢救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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