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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章 崂山 79章 泰山

作品名称:艳事清梦      作者:麻辣元子      发布时间:2016-01-05 10:36:22      字数:4830

  崂山
  
  崂山,地处山东半岛的东南方向,与韩日隔海相望。古代,又称老山、牢山等,其主峰海拔1132.7米,是中国海岸线第一高峰。当地人每每念及至此,总会摇头晃脑地背诵道: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
  这儿,气候宜人,自然景观人文景观比比皆是,其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的地征风貌,更是博得了东方瑞士的美誉。
  此时,袁崇义跟宋萍两个人,正如一对红蜘蛛一般,手拉手地出现在崂山脚下的一处风景处。
  尽管此时已经临近腊月,在这个一年当中最为寒冷的天气里,已经鲜有游人的身影光顾了。但白天阳光下的崂山脚下,却越发显出了它仙境一般的静谧。
  往远处看,海天相连,深蓝色的海面上白帆点点,仿佛画师笔下的颗颗彩珠。而脚下更是怪石嶙峋,幽静的山径崎岖盘桓,直通云天。
  
  听从宋萍的建议,他们两个人各自背着一个橙黄色的旅行包。脚底下,则穿着一双黄底红帮的运动鞋,手执一只铝合金拐杖。另外,为了躲避来自海平面上紫外线的强烈照射,袁崇义还特地为宋萍配带了一副墨绿色的遮阳镜。当然喽,袁崇义最后也依照宋萍的旨意,乖乖地在自己宽阔的额头上,套上了完全相同的装束。远远望去,犹如在崎岖山路上挺进着两位全副武装的伟大探险者。
  他们并没有如一般的登山游客那样,选择乘坐缆车上山,或者花钱雇几位轿夫抬着,坐在滕柳编成的躺椅上,颤颤悠悠地拾级而上。而是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崎岖山路,一路攀爬着,搀扶着,直接登上了崂山的最高顶峰。
  来到了崂山的最高顶峰,袁崇义已经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了顶峰庙宇前那一块开阔的平地上。宋萍一看,连忙赶过来,将袁崇义从坚硬的石头凸台上拽了起来,告诉他,冬季的地面寒气重,容易落下病根子。
  袁崇义扶着宋萍的肩膀,依肩远眺;刚刚攀爬过的山径,犹如一条长长的蚯蚓,蜿蜒而上。从山口处吹来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将他们甜蜜的笑声带进了大山的深处。此时整个的山峰之上,显得空旷而静谧。袁崇义就跟宋萍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犹如一对忘情的初恋情人,将串串晶莹的泪水洒在了这座祥和的庙宇间。
  
  进得庙宇里面,宋萍自己连忙翻出钱包,请了三株足足有一米多高的高香,然后吩咐袁崇义也如法炮制。并且一脸虔诚地告诉袁崇义,说,请高香,一定得自己亲自为之,不可让他人代劳。因为只有这样才显得诚意十足,才能最终打动佛家的慈爱之心。
  袁崇义一听,诡秘地冲着宋萍一笑,然后就跟随着宋萍一起,跪倒在庙宇门前的三块用红丝绒布包裹起来的台板上,燃香叩拜。袁崇义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便斜眼偷偷地往宋萍这儿看了一眼。
  宋萍双手捧着高香,眼睛紧闭,口中喃喃有语。她每念几句祷告语之后,便深深地弯下腰去,重重叩拜。周而复始。从她弯腰屈体之间所表露出来的那股一丝不苟的认真相儿,以及从她的眉宇眼睛里所投射出来的那种一尘不染的虔诚劲儿,深深地感染着袁崇义。
  燃完高香,叩拜完毕,袁崇义宋萍走出山门,在一棵苍老的松柏树下停了下来。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连心锁,有铜的、铁的。宋萍脸色忧郁,仰头望着高耸云天的树冠说道:“传说,这棵树是全真道七真之一的丘处机一手栽种,历经风雨几千年而不倒,善男信女每当进山来到此处,都会在这棵神树上,挂上一把连心锁,祈求真人的保佑。”说着,就从自己的提包里面拿出了两把环环相扣的小铜锁,然后拉过一脸诧异的袁崇义,递给他,让他将连心锁系在了树身上。
  
  下得山来,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宋萍驱车将袁崇义带到了自己设在山脚下的下榻处。然后吩咐袁崇义,到自己的卧室里面去先洗漱休息一下,自己则转身下厨,亲自去为袁崇义烧了几道地道的家乡风味菜肴。
  袁崇义匆匆忙忙地冲洗了一下,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美美地睡了一觉,及至从温馨的梦乡一个惊醒睁开双眼时,只见宋萍两只手各端着半杯红葡萄酒,已经笑盈盈地站在了自己的床边,等候多时了。
  袁崇义一看,赶紧翻身下床,准备换下刚才洗澡出来时穿的这一身宽松浴衣,却被宋萍连忙止住:“义哥哥,不如这样,我们就将晚餐安排在这儿,对,安排在卧室里面吃,温馨而又浪漫,怎么样?”
  “不怎么样。”袁崇义一看自己一副衣冠不整的狼狈相儿,便佯装生气地回答道。
  “我的地盘,我做主。”宋萍笑呵呵地撩开了棉被。接着,又在床面上铺开了一张桌布,然后在每人的屁股底下垫起了一个厚厚的枕头。一个充满创意的聚餐筵宴应运而生。
  席间,宋萍不停地往袁崇义的这边夹菜。还一边吃一边介绍道:“这个,是你最爱吃的崂山松蘑炖小鸡。都多少年没有下厨了,也不知道烧出来的口味,还有没有原来的味道。喏,这个,就是你当年每到这个季节,都喜欢吃的咸鲅鱼玉米饼子。吃,多吃点。别看着我。”说道忘情处的宋萍,甚至自己夹住菜,直接就送到了袁崇义的口里。
  
  吃完饭,袁崇义就跟宋萍手挽手地来到了半山腰处的一株大树下。这是一棵苹果树,苍老的躯干,树皮斑驳,树冠也稀稀落落,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之下,越发显得寂静苍凉。
  “义哥哥,你还记得这株苹果树吗?”
  “记得。怎能不记得。它是当年我们一起栽种在这儿的。”袁崇义抚摸着树干,感慨万千。
  “嗯。我回到这儿以后不久,就来到这儿,发现当年的这颗苹果树竟然还完好无损地活着。于是,我就在它的不远处,派人建了一栋私人小别墅。每当回想往事的时候,就会来到这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树底下,看风起云落。”
  “萍儿,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呀?”袁崇义一听,一把搂住宋萍,忘情地亲吻着。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偎依在一起,谁也再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仿佛只要一开口,那些在面前涌动着的美好回忆,就会像眼前的西北风一样,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从远处的道观那里开始传来了一阵阵洪亮的钟声。袁崇义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远处斑斓的灯火已经全然熄灭。于是他轻轻地摇醒了怀里的宋萍。
  宋萍则一脸惺忪,像刚刚从自己的梦乡仓促返回一样,揉了揉双眼。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皎洁的月色,起身扑掉身上的泥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早了,是该回去了。走吧,”
  说罢,回过头来冲着袁崇义淡然一笑。那凄然的表情让袁崇义一看,感到钻心般的疼痛。
  
  泰山
  
  第二天,当晨曦的阳光刚刚映入大地的时候,袁崇义就跟宋萍一起,又坐上了开往泰山方向去的动车机组。
  泰山,号称五岳之尊。它山势雄浑苍重,在中华千年的发展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也承载着一个民族无数的梦想跟心酸。
  封禅的泰山,是权力的象征。雨中的泰山,是文人的向往。
  而能够执手自己所心爱的人,一路相携相拥,然后穿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古老石阶,登顶泰山顶峰,最后气喘吁吁地依靠在一个宽阔的臂弯间,聆听松涛海浪,则是宋萍一生最大的心愿。
  这样的心愿,如今在一对大汗淋漓的恋人中间,终于结蕾绽放。
  没有云海,没有日出,也没有晚霞。古老灵性的泰山,似乎有意收敛起了它绚烂多彩的一面,来刻意迎合两位朝圣者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
  宋萍脸色苍白,白皙的额头上汗珠点点。当她步履艰难地爬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后,就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任袁崇义怎样强拉硬拽,只摇头喘息。
  “义哥哥,我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让我喘息一会儿吧。”
  “不行。这儿天寒地冻的,你这样待着,不活动一下身子骨,会着凉的。”袁崇义说着,再度攥紧宋萍的手,用力拉扯着。
  “义哥哥,我只想静静地坐一会儿,看看这泰山之巅的人文风貌。”宋萍气喘吁吁,可怜巴巴地望着袁崇义。
  “好吧。只一会儿。”袁崇义一看,无可奈何地走近宋萍,然后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宋萍的身上。宋萍一看,并不拒绝,温柔地将头斜靠在袁崇义的胸前。
  “义哥哥,以后如果没有了我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你将咋办呀!”
  “你怎么了?萍儿,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袁崇义一听,诧异地看着宋萍。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你看,这冬季的泰山之巅,不也是没有了春夏季节的繁华热闹,人影稀少。凡事都有兴衰轮回,谁又能保证,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就一定会长相厮守呢?”宋萍眼望着远方的苍茫山脉,心事重重。
  “萍儿,你不要再这样忧郁伤感了。你看,冬天的山峰上,虽然花草凋零,树木枯萎,但一旦春风来袭,便会立即花枝繁闹,生机盎然。”袁崇义用手指点着眼前的松林,语气轻松地安慰着宋萍。
  “嗯。义哥哥,我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宋萍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站起来,将大衣披在了袁崇义的身上,“我们该下山了。我好像现在就可以蒙住头,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好吧。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的样子。”袁崇义说着,伸手试了试宋萍的额头,“还真有点发烧的样子。你不要这样爬上爬下的来回走动了。我们做缆车下山吧。”
  “嗯。”宋萍乖巧地点头应答,然后将手伸给袁崇义,两个人慢腾腾地向着缆车房走去。
  果然,宋萍还在下山的路途中,就出现了一些恶心呕吐的轻微症状。尽管有袁崇义一路上无微不至的关心跟照顾,身心疲惫的宋萍,在刚刚走下山来之后,还是一病不起。在经历了病情发作的高烧期过后,便卧在下榻处的房间里轻声呻吟。
  袁崇义从酒店的服务小姐那儿,要来了几粒退烧消炎的感冒药,然后又烧开水,服侍着宋萍吃下了药。躺下之后,袁崇义拿来一碗黄橙橙的小米粥,准备喂宋萍尝一点,被宋萍拒绝,连连摇摇头:“义哥哥,我现在啥也吃不下。”
  袁崇义一筹莫展。等到宋萍睡下之后,就一个人转到大街上去,想寻找一些具有地方风味的开胃小吃,让宋萍尝试一下。可惜,偌大的一个旅游胜地,竞然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地方小吃。这似乎与泰山哪名扬四海的巍巍声名,极不相对称。
  于是,一无所获的袁崇义,只好心情黯然地转回旅馆。刚一进房间,就听见宋萍拖着微弱的病腔,在跟谁激烈地争辩着什么。袁崇义不便打扰,就站在酒店的走廊上,静静地等候着宋萍。
  
  “你不要再跟我推诿了。赶快安排一个人去香港,将她那边的所有事情办理完毕。”房间里面传来了宋萍严厉的斥责声。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什么?办理签证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那就让咱们‘佳佳味’集团驻香港的办事处,派个人,去办理。对,对,一定要将她平平安安地接回青岛。好了,有事随时保持联系,我先挂了。”不一会儿,宋萍那清脆而又微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袁崇义一听通话完毕,便推开房门,深情款款地出现在宋萍的跟前。宋萍刚刚合上手机,猛一抬头看到袁崇义已经站在自己的跟前,便神色慌张地扔掉手机,为了掩饰,挣扎着坐了起来:“义哥哥,给我倒一杯水吧,该吃药了。”
  “嗯。”袁崇义一听,连忙转身走到饮水机的旁边,倒了一杯开水,用嘴试了一下温度,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宋萍,却发现宋萍已经泪流满面。
  “义哥哥,没有了我,你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啊!”
  “萍儿,快别胡说了。你好好的,突然说这些干啥?”袁崇义赶紧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擦拭着宋萍脸上的泪痕。
  “嗯,我一定是烧毁了脑子。”宋萍一听,马上破涕为笑。
  一连两天,宋萍的病况时好时坏,依然不见根本好转。袁崇义就忙前忙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没事的时候,就干脆跟宋萍躺在一个被屋子里面,听宋萍一声一声地召唤着自己,那快乐的神情,像个偎依在床榻之上吃奶的小孩子。
  倒是宋萍自己不时地表现出一副急躁不安的神情。一会儿起来查看一下列车时刻表,一会儿又神神秘秘地拨打着那些同样神秘的奇怪电话。末了就是一阵习惯性的唉声叹气。
  一直拖到了第三天上,情况似乎才终于有所好转。于是宋萍一大早就起身打扮起来。同时告诉袁崇义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赶快准备下一步的出游计划吧。
  “下一步的旅游计划?”袁崇义一听,当场愣住,“我们不是说好,游完泰山之后,就该返回青岛去了吗?”
  “义哥哥,我想,我们出来一次多么不容易。这一走,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回来,不如我们一鼓作气,再去北京的八达岭长城看一看。”宋萍叹了一口气,声音哀婉悲切,让人不禁心碎。
  “嗯。就听你的,去八达岭长城。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袁崇义不无担忧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你不必担心。”宋萍强打着笑脸,对袁崇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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