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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下集D:

作品名称:走进战争      作者:别梦寒      发布时间:2016-01-21 16:18:39      字数:19763

 
  ﹙247﹚机场公路下午外:
  市区段,一辆红色越野摩托车从市区朝机场方向风驰电掣般的疾驶而来。骑在摩托车上的是一个戴着头盔,护具佩戴齐全的一位二十多岁,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
  
  机场路,迎宾车队由西向东呈一字型排开,向市区急速行驶。
  车队前方,是由大吉普车在开路。
  
  大吉普车内,吉克在开车。詹姆斯•泰勒和特罗夫中校则坐在后排,他们彼此默默无声,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第二辆车是一台法国产敞篷轿车,由姜汝黎亲自驾驶。
  阮梦莹和二小姐阮梦云则坐在姜汝黎的身后。此时,她们姐俩还在尽情地讲述,说笑,显得异常亲切……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马达声“咚咚咚”……循声望去那辆红色越野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迎面驶来。
  公路上,当摩托车行驶到距离大吉普车还不到二十几米时,坐在大吉普车里的特罗夫中校忽然感觉摩托车的来头有点不对,立刻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他不禁大惊失色,回头刚要喊出声……
  突然间,对面的骑红色越野摩托车的年轻人,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支美式手枪……
  特罗夫中校大声喊道:“不好!前面有劫匪……有劫匪!”
  只见对面骑摩托车的年轻人,举起手枪“哒哒”……两枪。
  敞篷轿车里的阮梦莹和二小姐阮梦云应声倒下,姜汝黎惊吓的发出撕人裂肺的惊叫:“啊……”
  少顷,敞篷轿车一头扎进路边的排水沟里,污水立即淹没了轿车的前机盖。
  
  公路上,此时,特罗夫中校还没等车停稳,就冲忙跳下车。借助惯性就地翻了个跟头,起身举起手中的枪朝骑在越野摩托车的年轻人的背后“哒哒”……开了几枪。
  公路的前方,骑红色越野摩托车的年轻人背部中弹,摩托车在路面上先是摇摇晃晃几下,然后就斜倒在路的中央。
  这时,特罗夫中校冲上前,只见骑红色越野摩托车的年轻人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少顷,闭上了眼睛,死去了。
  
  敞篷车里,二小姐——阮梦云因伤过重仍在昏迷中。少顷,她慢慢醒来,吃力地说:“我!……不,不是……不是……”就立刻闭上了眼睛,死去了。
  姜汝黎抬起头,脸的下颚擦伤处在滴着血。姜汝黎从车上艰难地走下来,来到后座位,上前抱起受伤的阮梦云。大声哭喊:“二小姐!二小姐!……”
  阮梦云依旧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肩膀受伤的阮梦莹慢慢被喊醒。当她睁开眼睛听到姜汝黎凄厉的喊声时,她慢慢起身回过头,焦急地喊道:“姐姐!姐姐!……”
  
  ﹙248﹚西郊皇家墓园日﹙阴天﹚外:
  山腰上,一座新堆起的坟茔。
  阮梦莹站在坟前,背对着我们,她的左肩已经跨上白纱布。
  姜汝黎脸上带着轻伤,站在阮梦莹的身后,低头不语。
  
  少顷,阮梦莹和姜汝黎转身朝山下走去。
  阮梦莹边走边在想……
  此时,传来了阮梦莹的画外音:“……这个阮梦云,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刚刚到来,就被人枪杀了呢?”
  
  山脚下,特罗夫中校戴着墨镜,抽着香烟也在回想着昨天发生的枪杀事件。
  特罗夫中校的画外音:“……都怪了事?在这个时候,明明这一切是由泰勒他们一手精心安排她们姐俩的见面,为什么偏偏又闹出来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呢?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特罗夫中校看着从山上走下来的阮梦莹和姜汝黎,思绪混乱的在默默地摇头。
  
  此时,在离特罗夫中校不远的一棵大榕树下,大个子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目不转睛的在朝山上的阮梦莹和姜汝黎这边望去。
  大个子的特写镜头。
  
  化入:
  
  ﹙249﹚江边傍晚外:
  岸边,程心亮拄着木棍一个人朝前走,大个子跟在后面。
  程心亮回过身,语气武断地说:“从昨晚到现在,我们该说的都说。那个叫黎文玉——现在叫阮梦莹的越南女人。如果你能替我做了,这一千元是你的,我只留下六百元算作我当兵一回加上一条腿换来的报酬。(微微一笑)这里我还要谢谢你!要不然,我什么都没了。”
  大个子问:“只做掉阮梦莹?那赵希悦呢?……”
  “不动!一定不能动!”程心亮掏出兜里的钱,冷冷一笑,说道:“干得漂亮,这里还有你一半!”
  
  化出:
  
  大个子站起来,望着远去阮梦莹和姜汝黎的背影,先是咬了咬牙,而后眯起眼睛,低头沉默了。
  
  ﹙250﹚中央广场次日外:
  字幕:三天后。
  闹市街头,人流如潮,熙熙攘攘。
  一个报童举着手里的当日报纸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边跑边喊:“特大新闻!特大新闻!末代皇帝保大的二女儿——阮梦云克死于西贡的悬案已经告破。执行刺杀的凶手是大名鼎鼎的‘洪帮’所为!是皇家与‘洪帮’多年恩怨的千仇一解……哎呀,看报!看报!……”
  
  ﹙251﹚美国驻南越军事顾问处同上内:
  303办公室里,詹姆斯•泰勒司令戴着老花镜坐在办公座里,在看当天的报纸。少顷,他放下报纸站起来。生气地骂道:“有他娘的,又是‘洪帮’所为。﹙少顷﹚误事!误事!误了大事!……”
  
  ﹙252﹚河内日外:
  新闻片:(黑白片)
  河内的上空,由美军129架B—52轰炸机组成的三支密集编队,像乌云一样一齐扑向河内,发出震耳的“嗡嗡嗡”……响声。
  字幕:1972年12月24日.代号为“A30”的“圣诞大轰炸”。主要打击地为:河内、海防、太原……
  空中,美军战机以机群轰炸的方式,进行地毯式轰炸。一时间在河内、海防、太原等城市的陆地都变成火的海洋。
  城市的上空的弥漫硝烟将太阳笼罩,瞬间变成黑夜……
  
  ﹙253﹚法国——巴黎日﹙阴﹚外
  塞纳河畔,游人稀少,一片清静。
  天空,阴雨连绵,空气湿润。
  河水,涟漪荡漾,发出悦耳的流动声音。
  宽阔笔直的香榭丽舍大道,两侧参天的梧桐和栗树,前面是凯旋门,卢浮宫和埃菲尔铁塔等等建筑历历在目……
  街道上,老式汽车零星地穿行于默默无声过往的行人中,给这个寂寞宁静平添几分盎然生机。
  字幕:1973年1月20日法国的巴黎
  细雨在空中无声地撒下如织的雨幕。这里,凝静在充斥着整座巴黎。
  突然,一声沉闷的钟声,从远处巴黎圣母院有节奏的传了过来……
  街道上,一辆公交车迎面开来,轮胎挤压着雨水发出“哗哗”响声。
  此时,巴黎早晨仅存的宁静,被这喧闹的钟声,雨声不停地在充斥,唤醒。
  
  ﹙254﹚巴黎皇家旅馆同上内:
  字幕:1973年1月22日震惊世界的越战停战协议签署仪式在法国——巴黎举行。
  三楼会议大厅里,光线柔,气氛沉闷。
  在一条长长会议桌前,摆放着美国、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和越南共和国国旗。
  国旗的后面,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和越南国春水、黎德寿正在签字台上先后签下个自的名字。
  签完字后,基辛格和国春水、黎德寿在一片尴尬的欢笑声中,站一起合影。少顷,他们相互握手、致意……稍后,很快他们收住了微笑。开始各自忙着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后,起身冲忙离开了会议大厅,向外走去……
  这时,台下几名记者拿起相机赶紧抓拍到这特殊的历史时期。
  忽然一位女记者(莫亚林)走到基辛格跟前拿着话筒,让基辛格讲几句话,基辛格面无表情地愤然推开女记者(莫亚林)。
  走廊里,走在前面的国春水和黎德寿,笑容可掬的同前来祝贺的各个国家的记者点头致谢。
  大厅里,跟在后面的基辛格脸色难看的头也不抬地径直快步离开会议大厅。
  
  ﹙255﹚美国华盛顿次日外:
  空中鸟瞰白宫,国会大厦,五角大楼和波托马克河等全景画面……
  字幕:华盛顿
  麦克佛森光广场,上万人聚集在这里,人群在翘首期盼,收看着广场中央的三面黑白电视转播实况。
  
  这时,画面上传来美国现任总统尼克松的讲话录像实况:
  
  ……我们自由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忠诚将士们,你们终于要从遥远的东南亚——越南战场上撤离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美国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就要回到你们久违的祖国怀抱,你慈爱的亲人们一定会用她最高贵礼节,朴实的方法去迎接你们——我的英雄们!就在昨天,我们国务卿基辛格先生,已经在巴黎同越南三方达成了停战协议,并正式签了字。现在,我高兴地正式向世人宣布:从今天起我们的军队,开始从越南正式撤军!……
  
  广场上,尼克松的话音刚落。聚集的几十万民众开始沸腾了,有人吹口哨,有人呼喊……
  此刻,远处高高的圣约翰教堂里不停地响起了钟声……
  华盛顿广场,兴奋的男女围成几圈跳起自己本民族舞蹈,予以倾诉着各自此时喜悦的心情……
  
  ﹙256﹚西贡新山民用飞机场次日外:
  字幕:美国军队开始撤离越南
  上午,阳光明媚。
  机场跑道上,美军军用飞机在不停的起飞。
  机场外,一辆辆军用卡车拉着士兵和物质向机场涌来……
  
  ﹙257﹚西贡港口同上外:
  码头上,一艘大型客轮满载着美国士兵缓缓地离开了码头,向大海驶去。
  港口,聚集着大批等待回国的美国士兵,他们在焦虑的等待中。
  
  ﹙258﹚西贡市区同上外:
  街头,一些大学生们聚集在一起高喊着反对政府的口号,进行示威游行。
  
  “让美国人滚出越南!”
  “阮华肇下台!阮华肇下台!”
  “民族的背叛者,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赶快下台!”
  
  南越的政府军队和警察鸣枪镇压。一些军警与学生们发生肢体接触,互相厮打在一起,造成流血事件……
  
  ﹙259﹚白塔大街下午外:
  字幕:美国在越南大势已去
  下午,天色阴沉,路边的树上零星掉下几片的落叶,随风飘荡。
  街上,特罗夫中校从路边一家小酒馆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此时,他的酒已经喝多了,正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提着剩下的半瓶酒,漫无目的朝前走去。
  路边,一群越南小孩站在树下玩耍,看见走路不稳的特罗夫中校,有的越南小孩调皮地在他的背后比比划划,在讥笑,谩骂这个已经喝醉酒的美国人……
  
  ﹙260﹚皇家医院同上内:
  病房里,赵希悦扶着阮梦莹下床。阮梦莹见人多,不好意思地推开赵希悦的手,小声地说:“我已经好啦,能走!不要再这样,好吗?让人家看到多难堪啊!”
  “没事,咱们回家吧!”赵希悦傻傻的一笑,又提醒道:“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完了。”
  阮梦莹:“……”
  赵希悦提着大小背包,随手还拉着阮梦莹一齐往外走。
  
  这时,门口,特罗夫中校一个人醉意朦胧的站在那里。刚才赵希悦和阮梦莹的拉扯他都看到了。此时,他醋意十足的眼睛一闭。
  少顷。
  特罗夫中校又抬起头,看着走出来的赵希悦和阮梦莹。难受的头一低,转身晃悠悠地离开了病房。
  
  医院门外,特罗夫中提着酒瓶一步三晃来到路边的石凳前坐下,打开瓶盖,一口把剩下的白酒全部喝下,随手把空瓶扔到路边的草丛中。嘴里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261﹚海棠公寓外同上外:
  门前,特罗夫中校已经大醉了。依着不整,一步三晃的来到阮梦莹78#门前,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门牌号。
  
  这时,隔壁的时装店里的胖女人从店里面走出来,看到衣衫不整的特罗夫中校,先是一惊,继而吓得目瞪口呆,脸都有点变歪了……
  胖女人惊得连连喊:“这!这!这!……”
  
  此时,那个乞丐从路边走过来,见特罗夫中校站在那里不动。凑了过来,伸手向特罗夫中校要钱。
  乞丐:“长官!行行好吧!”
  特罗夫中校转过身,目光直愣愣的看了看乞丐,没有说话。少顷,右手一下子从腰间拔出手枪朝乞丐的脑袋比了比,吓得乞丐一瘸一拐的跑得老远。
  特罗夫中校见乞丐吓得直跑,便开心地“呵呵”大笑起来……
  稍后。
  门口,特罗夫中校轻轻地在敲门“咚咚咚”……半晌,没有回音。特罗夫中校生气地使劲一推,房门一下子开了。特罗夫中校壮着酒胆子,一步步地走了进屋里去。
  
  大厅里,特罗夫中校手里提着枪一步三晃地走到客厅中间。他站了一会,想了想,然后,急忙朝楼上走去。
  特罗夫中校嘴里不停地喊:“公主!公主!……”
  楼梯上,当特罗夫中校走到快接近二楼时,他的手枪无意间从手里滑落到楼梯上,手枪在楼梯上弹了一下,他慌忙伸手去抓失落的手枪,由于用力过大,整个人的上身随着惯性一下子从楼梯扶手翻了过去。少顷,罗夫中校重重地摔在楼下的水泥地面上,发出重重的“嗙”……的一声沉闷的空响。
  楼下,地面上,特罗夫中校脸朝下趴在地上。开始还微微地动了动,过一会再也不动了。少顷,在他的嘴角边涌出一股鲜血,慢慢流躺在地上……
  
  ﹙262﹚《斤八羊肉馆》夜内:
  餐馆里,客人散去。
  窗前的小桌上,赵希悦和阮梦莹在边吃边聊。
  阮梦莹:“……真的,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那天,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二姐死在我的身边。”
  赵希悦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阮梦莹。半晌,他才问道“梦莹!她……真的是你二姐吗?”
  阮梦莹:“……”
  赵希悦:“对不起,我的问话,可能太直白了。”
  阮梦莹:“……”
  赵希悦:“恕我直言。我感觉……这个阮梦云,她不是你的姐姐……”
  阮梦莹:“……她……她不是我的姐姐又谁?”
  “你在自欺欺人呢!”赵希悦真诚地:“我没看错的话。她!根本不是你的姐姐!”
  阮梦莹忿忿地:“她为什么不是我的姐姐?”
  赵希悦笑着说:“梦莹!你刚刚出院,是我不该提这些!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阮梦莹:“你既然说到这里,那就说说吧!她,为什么不是我的姐姐?”
  赵希悦“其实,自从我在火车上见到你那一刻,你就开始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化入:
  1).柳州站:
  列车停稳后,从车上零星下来几个客人。少顷,又上来几个旅客,其中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穿着时尚,二十五六岁,修长身材的亚洲女子。她提着行李包走到赵希悦座前,客气的问他这里是否有人坐,赵希悦点头告诉她这里可以坐。于是,那个女子大大方方地在赵希悦的斜对面坐下。稍后,随手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开看了起来。
  
  2).南宁火车站(夜):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高个年轻军官从车的下面第一个走上来,当他见到那个姑娘时,亲热地喊道:“黎文玉!黎文玉!”
  那个姑娘高兴地:“田耕同志!你好啊!”
  说着,他们热情地握住对方的手。
  田耕:“文玉!一路上都还顺利吗?”
  “非常顺利!”黎文玉问:“那您呐?到了多长时间啦?”
  田耕:“我也是刚刚才到。还好,今天车都没有晚点。”
  黎文玉微微一笑。
  田耕:“那……我们走吧!”
  “可以呀!”黎文玉点头同意。
  
  3).酒馆(午夜):
  ……老妇人很快端上地方小吃,先让赵希悦品尝。
  赵希悦见到小吃顿感肚子有点饥饿,在他正要动筷子时,忽然抬头看见里面的房间门虚掩着,有说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赵希悦好奇地歪着头,顺着门缝朝里面仔细一看。
  房间里,坐在里面的正是火车站上遇到的那对一男一女(田耕和黎文玉)。此时,他们在激烈的谈论着什么……
  外面的餐桌前,赵希悦看到这里,禁不住先是一愣。而后,疑惑地又想了想……
  
  4).南宁同建路(日):
  路边,赵希悦和大个子在边走边聊。
  忽然,一阵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嘀嘀”……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赵希悦和大个子回过头正欲发火……赵希悦愣住了——吉普车开车的是个女人,就是在从柳州上车的那个高个女人(黎文玉)。
  此时,黎文玉换上一身军装(中国)。她已经认出赵希悦,不好意思的一笑,友善地点头微笑……
  赵希悦想上前搭话。吉普车从他身边一瞬间疾驰而过,吓得赵希悦一惊,他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和排出的尾气……直发呆。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
  
  化出:
  
  赵希悦:……你的这些不寻常的于众不同,更加深了我对你的不解和好奇。特别是……
  
  化入:
  
  1).仙逸大街:
  街上,阮梦莹和莫丽雅沿街悠闲漫步行走的背影。
  在街道的另一头,汗流浃背的赵希悦追了半天没有发现目标,正想放慢脚步准备歇一会。忽然,一抬头看见走在前面不远的阮梦莹和莫丽雅,他急忙不顾疲劳跟在她们的身后,保持距离,寸步不离地跟着往前走。
  这时,忽然走在前面的阮梦莹和莫丽雅一下停住。少顷,她们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
  
  路边,吉普车慢慢启动,慢慢离开,向路的前方开去。
  
  此时,赵希悦想追已经来不及,他后悔地哈腰直拍大腿。
  
  2).监狱3#监室(日):
  ……
  阮梦莹激动的声音:“就是他!”
  门口,传来有人开门锁的声音“哗啦!哗啦!”……
  赵希悦回过身假装惊愕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眯着眼睛恍惚地走到门前,仔细辨认来人……
  铁门被打开,斜眼警察提着大把钥匙,站在一边。
  门口,阮梦莹笑吟吟地出现在赵希悦面前。
  赵希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搞懵了。他看了看阮梦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阮梦莹的一句话让他惊呆了。
  阮梦莹:“老同学!你好吗!”
  “你?……”赵希悦迟疑一下,借着监狱走廊铁窗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少顷,才认出了阮梦莹,他刚想说话。
  阮梦莹欣慰地看了看赵希悦,走上前,抢话道:“怎么?老同学!两年多不见了怎么……别忘了,我们是英国威尔士大学63届的大学同学啊!”
  
  3).监狱3#监室(日):
  ……
  “希悦!准备一下我们走吧!”阮梦莹回身对阮所长说:“谢谢你啦!阮所长!今天要不是您的话,我老同学的事,还真不好办呐!以后我会亲自上门拜访您的。今天的事,我可要好好的谢谢您啦!”
  赵希悦见他们在对话,只得点头笑着不语。
  “哪里!哪里!是公主您太客气了。有您亲自出面,在西贡这个的地方,有谁能不给您的面子呀。”阮所长很实在地说:“再说!今天一大早,特罗夫中校就给我打了电话。公主!您放心,这点小事我阮某是能办好的!”
  阮梦莹笑了笑,但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她赶忙对赵希悦说:“还不快谢谢阮所长!”
  赵希悦回身客气地谢过阮所长。
  
  化出:
  
  赵希悦:……到了越南以后,我原以为当兵打仗就可以实现了我的梦想。没想到在一次战斗中,我成了俘虏。这样我们有缘在监狱里见面,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你已经不是我在火车站时见到的那个你了,这时候的你,我突然发现你摇身一变成了末代皇帝——保大的三公主。这些,都让我大为吃惊……我开始惊慌、迷茫、不理解……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的你在我心中越发变得费解。先是猜测,最后是变得不安!那时你让我感到害怕、恐惧、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当我慢慢的冷静后,我开始对你进行的仔细的观察、研究……”
  阮梦莹:“你也在偷偷地监视我吗?”
  赵希悦点点头,轻声:“不!确切的说:我跟踪过你,而且很长一段时间。”
  阮梦莹:“能说的具体点吗?”
  赵希悦:“你去过红教堂。而且还停留了一段时间……”
  
  化入:
  
  红教堂(日):
  中央广场,一个大型喷水池里,一条雕塑海豚正在嘴朝着天空在向上喷着水柱,吸引着过往的游客和穿川流不息的车辆。
  教堂的钟声响起……接着又从不远处的教堂里传来了一阵阵男女教徒有节奏的弥撒吟诗的声音……
  马路对面,阮梦莹背着提包急匆匆的向教堂这里走来。
  教堂门前的圣母像下面,赵希悦悠闲自得的在闲逛。此时,他无意思的抬头向前望去,只见他目光一惊……远处,阮梦莹一个人快步朝教堂一侧冲冲走去。
  赵希悦好奇地停下脚步,想了一下,茫然地跟着阮梦莹身后,走进了教堂的后院。
  教堂后院,一块空地上有几棵遮天蔽日的大榕树,树的下面有一张长凳。
  阮梦莹来到长凳小息。
  阮梦莹抬头看了看第三颗榕树,走了过去。少顷,很快就离开了,沿着来时的原路向回走去。
  赵希悦看着远去的阮梦莹疑惑地来到长凳前,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没发些什么可疑之处。
  
  水池边,阮梦莹刚走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转身向回走去。
  教堂后面,阮梦莹走近长凳前看了看四周。随即,马上又转身离去。
  榕树背后,赵希悦躲在那里,看着远去的阮梦莹,百思不解地直摇头。
  
  化出:
  
  阮梦莹:“这么说你一直在关注着我。”
  赵希悦:“……”
  阮梦莹:“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赵希悦摇摇头,直率地说:“我没有组织。在越南,我除每天在南越情报科工作外,没事的时候,只是关注你一下。”
  “我相信你的话。”
  赵希悦笑了。
  “这么说我的一切你都非常清楚啦?”阮梦莹:“那你说说我的姐姐——阮梦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希悦:“阮梦云——从她走下飞机,再到上你们的车表现来看,她不是你的姐姐。虽然在机场上你们表现得如此亲近,但那是你们做给别人看,至于她是谁,我也无法去考证明她身份的真伪。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已。其实,你们并不认识。只有他——那个老狐狸泰勒司令最清楚。因为这起认亲的幕后的导演就是他。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中间杀出来个摩托车少年——也就是‘洪帮’的中间的所为。破坏了他原有的计划,由此把你又一次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所以说泰勒司令在这个问题上——是有苦难言。至于阮梦云——是谁?又那么配合你,看得出泰勒司令也不买账。看来这个阮梦云,将永远是个解不开的谜。”
  “希悦!真没有想到,我今天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了!”阮梦莹抬头吃惊地:“你是说,泰勒司令是在有意试探我?”
  赵希悦:“这个阮梦云,不是他的阮梦云。是被调包的,他有苦难言,加上冲出个摩托车少年,一切都是没有结果的结果。他是无法也不想再去追究这个‘阮梦云’到底是谁了。”
  “这么说,泰勒司令有意放弃了!”
  赵希悦:“你说的非常正确。不放弃有你,他又会如何呀?后来据我了解,现任‘洪帮’老大的父辈,就是你的——父王亲手除掉的。阮梦云的死,应该是他最好的推脱的理由——也就是最好的底线。”
  “原来是这样的,这些我都不知道。”阮梦莹笑了笑,后悔的说:“真对不起你,都是我错怪了你。”
  “没有关系!”赵希悦:“我知道,你也很难,我们说开了,不是挺好的吗。不过,就怕这个老家伙还不放过你,你要注意啦!”
  “你说的很对,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阮梦莹起身,高兴地说:“行啦!我们今晚聊得不少。挺开心的!我们该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也很累了。”
  赵希悦:“梦莹!你放心,我们今天说的这些,就此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会很好的保护你的!”
  阮梦莹:“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
  赵希悦起身拉着阮梦莹的手,笑的呵呵地一起离开酒店。
  
  ﹙263﹚海棠公寓同上外:
  路边,吉普车亮着车灯,在门前停下。
  车内,赵希悦望着阮梦莹,轻声说:“到了!对不起。今晚是你刚刚出院,本来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可让我刚才的一番言论,搞得你很不开心,都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啦!”
  “是我不好。让你误会了,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阮梦莹把头贴近赵希悦的脸上,想说什么又望着赵希悦半晌,才主动给他一个亲吻。
  赵希悦没有动,一任阮梦莹的亲吻……
  少顷,阮梦莹停下了,望着在看着自己的赵希悦,愣愣的问:“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赵希悦:“我也很……爱你!”
  说着赵希悦一把搂过阮梦莹动作野蛮地狂吻着她的面部……
  这时,我们看到他们一阵激烈的狂吻的背影……
  车外,车体和轮胎开始上下起伏,同时传来车架的“嘎嘎”……响声。
  
  ﹙264﹚海棠公寓同上外:
  门前,阮梦莹站在路边,目光痴情的望着离去的吉普车。她抬起手,向远去的赵希悦挥手再见。
  
  ﹙265﹚海棠公寓同上内:
  大厅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房门虚掩,阮梦莹推门从外面进来。伸手去开灯,屋里的电灯一下子全亮了,阮梦莹进屋后,把皮包放在沙发上。正要上楼,突然,发现一个人倒在楼梯旁边,她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是——特罗夫中校。
  阮梦莹大声喊道:“中校!你怎么躺在这里?中校!中校!……”
  楼梯旁,特罗夫中校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枪落在一边,嘴角边涌出一股鲜血,流出长一条血迹,已经凝固了。
  阮梦莹走近,伸手推了推,只见特罗夫中校顺势翻了过来,仰面朝天。嘴角又流出一股血水,吓得阮梦莹倒退几步,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
  门外,阮梦莹吓得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
  
  ﹙266﹚海棠公寓次日内:
  屋内,家具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门和窗户都已经四敞大开。几名警察正在屋里查找案情线索。
  门外,聚集着许多围观的群众。
  人群中,这时,阮梦莹双手戴着手铐,低着头,在几个警察人员的带领下进了大厅,再一次来确认昨晚特罗夫中校的死亡现场方位。
  门口,围观的人们,挤在窗边在朝里观望,并议论纷纷。
  楼梯旁,阮梦莹走近现场。手指着地面说:“就是这里。我昨天晚上10点30分回来时,他就躺在这里。我没有再说谎!警察先生,你们应该放了我,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一位老警察摇摇头说:“你说你是无辜的,谁能证明?现在我们听到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在没有找到对你有利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放人的。这是规定,我的公主小姐!”
  阮梦莹喊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请警察相信我的证词!”
  另一个警察厉声道:“走吧!回警察局,再说。”
  阮梦莹:“你们……”
  无论阮梦莹怎样解释,南越警察局的人,还是态度强硬的把她带走了。
  
  门口,阮梦莹双手戴着手铐,走在警察的前边。此时,她默默地在走出海棠公寓78#,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慌、委屈和无奈的神情。
  
  门外,聚集着很多围观的人们,有的人再骂阮梦莹是杀人犯,有的人在嘲笑,有的小孩朝阮梦莹的脸上扔东西。
  人群中,只有隔壁的胖女人和瘦女人,她们笑得格外的开心。
  门口,乞丐站在一边,他焦急的朝走出来的警察,做挥拳动作,以示抗议。
  一名警察走过来,从腰间拔出手枪朝乞丐比划一下。立刻,乞丐被吓得直跑……
  
  ﹙267﹚南越情报局日内:
  情报一科。
  赵希悦在同姜汝黎通电话。
  赵希悦:“……姜司长!这件事不应该是她杀而是自杀,我敢用我的人格作担保。那天晚上,是我亲自送公主回的家,她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
  电话里姜汝黎的声音:“要是这样的话,你向警察局反应过没有?”
  赵希悦:“我已经说过多少回了,可是,就是没有用。他们根本不听我说!”
  电话里姜汝黎的声音:“美国人就要撤走。现在整个时局处于不稳的状态,国内上下也很混乱。而且,泰勒司令对这件事情是抓住不放,听说法院那边压力也很大。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先再等等看吧!”
  赵希悦:“那……?”
  电话里:“现在是没有办法的?等等再说!让她先遭点罪,现在我们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赵希悦失望地:“那……好吧!”
  电话里:“再见!”
  “再见!”赵希悦放下电话,一筹莫展的摇头叹息。
  
  ﹙268﹚西贡新山监狱日外:
  高高的围墙上,电网层层。
  在围墙不远就有一座岗楼。岗楼里,有值班狱警在值班站岗,这里是一片宽旷壁垒森严的监狱。
  围墙外是一片荒山、野草和水塘。
  门口,一条砂石土路,贴着围墙墙根一直向前延伸。
  这时,一辆墨绿色囚车鸣着警笛:“呜呜”……由远行驶而来。少顷,缓缓地停在监狱门口。
  囚车刚刚停稳,迅速从车的前门跑下来两名狱警,急忙跑到后门,开锁拉门。
  此时,后门拉开,阮梦莹头发蓬乱,面色铁青,戴着手铐,被几名狱警从囚车上押解下来。
  
  此时,黑色的监狱大门慢慢的被人推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咣咣”……响声。
  大门口,阮梦莹面部表情平静的被几名狱警押进监狱大门里。少顷,那扇黑色的监狱大门又重新响起“咣咣”……的关门声音。
  
  监狱的外,那条砂石路上,一辆牛车慢悠悠的向监狱走来。大个子一个人悠闲地躺在牛车的厢兜里,在朝监狱这里走来。
  
  ﹙269﹚美国驻南越军事顾问处同上内:
  303办公室里,詹姆斯•泰勒司令悠闲自得地在给窗台上的兰花浇水。并且,很有雅兴地哼起美国西部民谣歌曲……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铃铃铃”……
  泰勒司令拿起电话,兴奋而礼貌地:“……听出来了,谢谢了!庄院长啊!这件事办得很好!过几天我一定要亲自上门去拜访您院长大人呐。……好!好!再见!谢谢!!”
  泰勒司令满脸堆笑的放下电话。又很雅兴地哼起美国西部民谣歌曲……
  
  ﹙270﹚南越情报局同上内:
  情报一科。
  屋内,陈仲业匆忙推门进来。见赵希悦一个人在屋里,急忙回身谨慎地把门关好,轻手轻脚地走到赵希悦跟前,小声而神秘地:“哎?我刚刚从线上听到老大跑啦!”
  赵希悦明知故地皱皱眉头问地:“哪个老大呀?”
  陈仲业不高兴地:“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你是说现在的老大?”赵希悦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陈仲业:“就在昨天。线上说:他是带着家眷和黄金一起跑到台湾去了。”
  赵希悦惊愕地:“啊!……是这样的。”
  “看见了吧?这儿年月,是个人顾个人时代。我看……你也不要再去想公主的事了,她是美国人的,美国人能轻易放过她的吗!”陈仲业又劝说:“再说,现在老大都跑了,谁还能管得了这些烂事!”
  赵希悦想了想,慢声细语地说:“是呀!您说的也是。有道理,有道理!”
  陈仲业看了看手表,催促道:“走吧!快下班了,今晚儿我请客,咱们也得喝点小酒喽。”
  赵希悦无奈地摇摇头,笑着提起桌边的公文包就跟着陈仲业一起下楼去了。
  
  ﹙271﹚美国驻南越军事顾问处同上外:
  大院门口,一辆黑色福特牌轿车从院内慢慢开了出来。
  车内,詹姆斯•泰勒司令坐在车里。
  
  ﹙272﹚边府大道同上外:
  大道上,那辆黑色福特牌轿车,迎面从前面的弯路行驶过来,向前开去。
  车里,詹姆斯•泰勒司令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双目紧闭,静养休息。
  这时,司机轻轻地打开车内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先是越南歌曲……接着就是一条重要新闻,一名女人播音员的声音:“……刚刚收到一条消息,今天上午,我们的总统在越南中部高原巡视时,突然失踪了。我军方已派出大批军力到出事地点进行搜索,到发稿时为止,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詹姆斯•泰勒司令听到这里。突然睁大了眼睛,禁不住大吃一惊。少顷,他眉头紧锁,伸手关掉了收音机,一个人瞪着眼睛,直视着前方,开始沉思起来。
  ——淡出
  急促的音乐起:
  
  出现下列画面(越南已处于混乱中):
  1).在广治省省会大院内,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战场。
  门前,南越军队在拼命抵抗,北越军队势如破竹,勇往直前。战争发生了一倒的情况,南越军队已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很快北越军队占领省会大院内。
  北越的旗帜插在楼顶上,高高的飘扬。
  
  2).顺化的山区,这里南越军队正在山岗上展开一场狙击战,抗击北越军队的顽强进攻。此时,北越的炮火异常的猛烈,在南越的阵地上到处开花,把南越的士兵炸得血肉横飞……
  一个当官的见事不妙,临阵脱逃。当他正偷偷的向后面留去,跑下山坡时。
  这时,年轻的副官喊道:“长官!长官!这里情况不好……”他见无人回答,忙回过头……只见那个当官的正在仓惶地向山下逃去。副官气愤地举起手中的枪朝当官的就是一枪。山下,那个当官的中枪后,身体踉踉跄跄的一歪,倒下了。
  此时,当副官再次回过头时,北越军队已经冲上来了,南越众士兵见大事已去,便纷纷举手投降。
  副官见此情景,举起手中的枪,朝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自杀了。
  
  3).西贡城外,出城公路检查站,几个美国军人持枪实弹正在执行公务。
  这时,一辆小型客车从前面开来。当客车刚刚接近检查站时,突然车窗同时打开,几支枪口打准美国兵一齐开火。美国兵应声倒下,客车急速离开。
  
  4).西贡市区已经处于兵荒马乱。大批难民从市区向四面八方逃去,人流潮涌……
  
  音乐停。
  ——淡出
  ﹙273﹚西贡港口日外:
  字幕:美国人和南越亲美高官,开始纷纷回国和外逃。
  港口里,一艘大型客轮刚刚靠岸。
  一大批难民像潮水一样,纷纷涌向码头。防护栏被挤得摇摇晃晃,人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码头,工作人员在拼命阻止众多难民流的涌入。
  此时,难民潮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有的个别工作人员气急败坏地与难民发生肢体冲突和言辞的辱骂,叫骂和呼声喊混成一片。
  
  这时,在码头另一边入口处,两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车上,满载着南越亲美高官和家属。此时,他们正准备悄然离开西贡,前往欧美避难。
  少顷,卡车在登船口前停下。
  入口处,外逃的人们蜂蛹而上,登上客船。
  
  ﹙274﹚南越情报局大楼次日内:
  情报一科。
  赵希悦正焦急不安的在拨打电话。
  赵希悦:“喂!城北监狱吗?我是情报局的。请转监狱长办公室!……(少顷)“嘟嘟”……什么?没人接电话?……好了,谢谢!”
  赵希悦放下电话。想了想,奥恼地骂了一句。少顷,他一屁股又坐在座位上,一筹莫展地双手合十地垂下头。过了一会,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起身拿起身边的另一部电话,拨电话号码。电话通了,有人接电话。
  赵希悦兴奋地问:“喂,你好!姜汝黎司长在吗?……啊!……啊!……办公室里没有人接电话?……啊!……啊!”
  赵希悦放下电话自自言自语地骂道:“他妈的,这!……人都死哪去了?”
  
  这时,门,被人一下子从外面推开。陈仲业喝得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陈仲业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赵希悦,语无伦次地说:“老弟!……现……现在,谁嗨……嗨在工作了,都……都在在……外逃……逃呢,不走北……北越就会枪毙……毙了我们,还不……不快……快逃,那个娘……娘们,你就别……别管了!现在……在谁还……还管事……事了,都想……想外逃……逃呢!……”
  赵希悦走过去,正要去扶住陈仲业。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铃铃”……
  赵希悦急忙拿起电话,问:“喂!是我。啊!我马上就到。”
  赵希悦放下电话,走上前扶住陈仲业坐下后,对他说:“你先这里休息一下,局长找我有点事,去一下就回来。”
  “去吧!去吧!”陈仲业不耐烦地:“说不……准他妈是……好!好事呀。”
  
  ﹙275﹚三楼局长办公室同上内:
  门口,赵希悦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停了一下。他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当当”……
  屋里传来阮中森局长的声:“请进!”
  赵希悦推门进去,见阮中森局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里。怯生生地问:“局长!您找我有事儿吗?”
  “小赵,进来吧!请坐。”阮中森局长笑容可掬地从座位上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今天找你来!有点事。(热情)要在平常的日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赵希悦:“……”
  阮中森:“你知道吗!当今的情势是越南战争就要结束了。我这里所说的结束并不是北越的胜利,而是美国要主动放弃这场战争,十几年的拉链式战争让老美吃尽了苦头,他们现在要撤走,这就意味着北越将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时间告诉我们,美国人快要离开越南了,北越政府即将要占领这个政治舞台,所以说必然会有一大批亲美将领,将要接受北越共产党的审判。因此,美国人已经看到这一步,为了保护亲美的越南人及家眷的人身安全,他们特地从国内调来一大批船只,准备将他们和亲人一起运送欧洲各国和美国,保护起来。唉!……美国人,到底还是美国人呐!挺讲究的。”
  “那!……”赵希悦有点疑惑地:“局长的意思?是……”
  阮中森:“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美国。”
  赵希悦:“这……”
  阮中森:“是不是还在为公主事发愁?”
  赵希悦:“……”
  “告诉你吧!公主的事,你我是管不了的。”阮中森武断地:“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去美国。(停顿)赵希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里是不能久留的。”
  赵希悦:“我只是,还没有想……下一步要离开的事……”
  “对了!”阮中森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补充说:“忘了告诉你,这次你可是泰勒司令亲自点的名呀!不要小看自己,快回去准备吧。”
  赵希悦看了看阮中森,疑惑的心声(画外音):“怎么,又是泰勒司令?”
  “别再多想啦!”阮中森局长催促道:“赶快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去美国。”
  赵希悦抬头望着阮中森笑了笑。但笑得有些不自然,有些过于牵强。
  
  ﹙276﹚湄公河入海口次日(下午)外:
  辽阔无垠的南海,一望无际。
  远处,灰蒙蒙的洋面,宁静而深沉。
  几支海鸥在海面上空啾瞅地叫着,不停地在上下飞翔画出美丽曲线……
  下午,在南海湄公河入海口锚地,漂泊着一艘美海军‘望远号’航空母舰。
  
  ﹙277﹚航空母舰同上外:
  舰长室,一位中年舰长焦急的在机房里来回走动,操作台上的时钟显示3:45分。舰长走近操作台重重的拉响了起锚的笛声“呜呜”……
  航空母舰起锚铁链子的摩擦声“哗哗”……作响。
  
  公海上,‘望远号’航空母舰在惊涛骇浪的海洋中缓缓启动。
  负一层的高级包间。
  赵希悦从房间里走出来,顺着楼梯走到上面的甲板上。
  此时,甲板上,人山人海,万头拥族。
  平台上,男女老少各个露出喜悦的笑容,人们三三两两的互相攀谈,问候异常的喜悦。
  
  靠近船尾处,这里的客人很少。赵希悦向这里走来,在甲板边停下,靠近栏杆向远处的天边眺望,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此时,传来了赵希悦的内心独白:“再见了,越南!再见了,梦莹!……”。
  赵希悦站在甲板边的侧面,我们看到他眼底下已经滚出一滴泪珠……
  
  这时,忽然从远处的西北方——一架直升机在向这里快速飞来。少顷,直升机垂直降落航母的专用平台上。过了一会,直升机的螺旋桨慢慢停下。机舱门打开,涌出十几个越南人。
  在走出的人群中,出现了阿姣的身影——她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穿着一身天蓝色套裙显得美丽成熟又大方。
  阿姣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甲板上,赵希悦还站在船舷边,一动不动地眺望着辽阔的海洋。
  此时,夕阳西下,波光粼粼,涛声阵阵……
  
  ﹙278﹚西贡新山民用飞机场傍晚外:
  夜幕刚刚降临。
  远处,暴雨的雷电和炮弹爆炸的火光混杂在一起,一闪一闪,很难分辨。
  字幕:1975年4月北越军队开始向南方发动进攻
  机场上,灯光交错,聚集着多架待起的客机。
  机场上飞机的马达的轰鸣声和远处的炮火声连成一片。远处,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炮弹沉闷的爆炸声……
  跑道上,聚集着几架等待起的飞机,马达轰鸣,震耳欲聋……
  
  这时,一辆黑色福特牌轿车,从远处悄然而至,停在一架还没有关舱门的飞机前。
  车门打开,詹姆斯•泰勒司令、斯科特•安德森大使和阮中森局长打着雨伞从轿车里走出来,他们径直登上机舱前的旋梯,走到机舱口前,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看雨中的——西贡……
  
  ﹙279﹚太平洋同上外:
  在宁静安谧的月夜里,无边无际的大海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涌浪撞击声。
  此时,在太平洋琉球群岛海面上,“望远号”航空母舰正在加速驶入公海海域里。
  
  ﹙280﹚航空母舰同上内:
  平台上,操作间里,灯火通明。
  船舱下,机房里,机声隆隆。
  负二层咖啡厅里,传来一首清晰悦耳法国背景音乐声。
  赵希悦换上夹克装,穿着一条蓝色裤子,从负一层快步走了下来,朝餐厅走去。
  
  负二层门口对面,一张正对着门桌子上,阿姣和那个小女孩正在品尝着南美上品咖啡。
  这时,赵希悦走下来,发现坐在那里的阿姣和小女孩,他先是一愣,仔细看了看,喊道:“你……是阿姣吗?”
  “赵……希悦?怎么会是你呀!”阿姣一眼认出赵希悦,吃惊地:“你!这是……要去美国吗?”
  赵希悦点点头,又问:“你们也去美国?”
  “是的。”阿姣又问:“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
  “我们也只有俩个人。”阿姣热情地:“你要是没有别人的话,那我们——就坐在一起,顺便我们也聊聊天,这样过得快些,好吗?”
  赵希悦笑着点头,便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不客气地坐下。
  阿姣对小女孩说:“紫佳,快!问一声舅舅好。”
  紫佳看了看陌生的赵希悦,半晌才说:“舅舅好!我叫黎紫佳,你就我的紫佳,可以了。”
  “紫佳!紫佳!”赵希悦笑着问:“紫佳!几岁了?”
  “四岁了!”
  “喔喔!……”赵希悦喜欢的拍了拍黎紫佳肩膀。
  “紫佳!妈妈和舅舅有话要说,你先出去玩一会儿。”阿姣是想把紫佳支出去。想同赵希悦叙叙旧事,又担心地说:“你可别走得太远呐!一会我会去找你的。”
  黎紫佳懂事地说:“妈妈!舅舅!我出去玩一会儿,一会儿再见。”
  说着,黎紫佳推门出去了。
  赵希悦望着离去的黎紫佳,回头问:“你成家啦?”
  阿姣不知可否的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赵希悦又问:“那!这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阿姣笑了笑,问道:“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也没个消息。”
  赵希悦轻描淡写地:“还不是在西贡谋一份公职吗!”
  阿姣:“瑾丽姐!她很想你,可是……”
  赵希悦追问:“她现在,在哪儿里?”
  阿姣:“你永远也找不到她啦!”
  “怎么?”
  “她人!已经不在人世了。”阿姣摇头叹息地说:“你走以后,她就发现自己怀孕,可是还是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不听家人的劝说,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女孩。可是,就在前年秋天的一次美军秋季轰炸中,她和她的家人一起被美军的轰炸机给炸死了。只有女儿紫佳还有幸活了下来。”
  赵希悦恍然大悟:“这么说紫佳是黎瑾丽的女儿?”
  阿姣点点头。
  赵希悦关切地:“那!孩子的爸爸呢?”
  “你……真的不知道吗?”
  赵希悦迷茫地摇摇头。
  阿姣生气地:“你呀!你可真傻。孩子是——你和瑾丽姐的!”
  赵希悦大惊失色地:“我!……”
  阿姣郑重地:“你就是紫佳的爸爸呀!”
  赵希悦一下子愕然了。半晌,才说:“我!这是真的吗?……”
  阿姣点点头。
  这时,房门被一下子推开,黎紫佳哭咧咧地走了进来。
  黎紫佳已经从外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冲了进来,大声哭喊:“爸爸!爸爸!……我听到了你们的说话啦!啊……爸爸呀!爸爸!”
  赵希悦被眼前突发的事情给惊呆了。少顷,他冲上前,一把抱起跑进来的黎紫佳。久久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望着紫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黎紫佳拼命的喊:“爸爸!爸爸呀!……”……
  赵希悦安慰地:“黎紫!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们今后永远会在一起,永不分开……别哭了!好吗?……”
  “爸爸!爸爸!”黎紫伤心地哭诉:“……呜呜……你怎么才来看我呀!我好想你……呜呜……”
  
  黎紫的画外音:
  “我和爸爸是在这种特殊的场下第一次见面。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
  
  阿姣躲在一边,被眼前这对父女见面感人的场景,而感动得泣不成声……
  
  ——淡去
  
  ﹙281﹚美国驻南越大使馆次日外:
  傍晚,彩霞满天。
  远处,火光闪闪,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字幕:两天以后,北越军队开始进攻西贡城内
  楼顶上,吉克从楼梯口走出来,来到旗杆下,望着旗杆上的美国国旗。他站住了,站在那里抬头仰望着红白蓝相间的国旗,慢慢举起右手,向着国旗庄严地举起右手敬礼……
  
  城外,又传来阵阵零星炮弹的爆炸声……  
  忽然,听到从大使馆楼下传来一阵“呜呜”的女人哭泣的声音……
  ……
  楼下,接着又传来一个女人撕肝裂肺的呼喊声:“吉克!吉克!……”  
  楼顶上,吉克突然听到楼下熟悉的哭泣声和叫喊声,先是一惊!然后,眉头皱了皱,马上朝向哭声的方向,快步跑到房顶的边缘处,整个人一下子趴在楼板上的边缘处,身体在向下俯去。把头向楼下探出,张望……  
  楼下,站着一位瘦小的越南女子(米兹),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带有美国血统的未满周岁的小男孩,在仰望着楼上的吉克。  
  楼下,米兹含泪手指着楼上的吉克,对男孩说:“宝宝,喊爸爸!喊爸爸!……” 
  楼上,吉克眼含热泪,高喊:“米兹!米兹!儿子……”  
  楼下,米兹失声裂肺的喊声:“吉克!吉克!……”  
  这时,从远处又传了一阵猛烈的炮弹爆炸声。 
  突然,一曲小提琴的浪漫曲,悠扬的从楼底下的巷子里传。从大使馆隔壁的巷子里漫步走出一位盲人青年,他拉着小提琴,十分专注地边走边拉……
  
  楼下,米兹和孩子在同楼上吉克喊话。在她们的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美国军人,他含泪挺胸慢慢举起右手,向楼的顶上的美国国旗敬个军礼,镜头推近一看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美国老兵。
  在老兵的身后,陈仲业沮丧的缓慢走了过来……陈仲业痴情地望着美国国旗。此时,他的右手也慢慢抬起——敬礼。 
  稍后。
  楼上的旗杆下,吉克走上前——缓慢地打开旗杆上的绳锁。顷刻间,美国国旗随即徐徐降了下来……
  这时,远处的天光已经渐暗,夜幕悄悄降临。
  在城的西北方,又传来阵阵解放南越的密集火炮爆炸声。
  
  稍后,在远处的暮色里,爆炸声越来越密集,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天西边,火光已染红了半个天空。偶尔,又有两颗夜光弹拉着长长光环从天边划破……
  
  这时,一架直升机从远处向这里飞来。少顷,在楼顶上的平台上缓缓降落。
  楼上平台出口处,忽然,有几个美国特使疯狂地跑了出来,径直跑到飞机下,他们顶着强大的机翼螺旋桨气流,慌慌张张地爬上了飞机。
  惊慌中,一包文件散落下来。霎时,像雪片一样,飞满天空……
  吉克手里抱着那面美国国旗,含泪最后一个登上了飞机。
  此时,直升机慢慢起飞了。
  
  少顷,从楼上平台出口处,突然跑上来几个全服武装的越南(北越)军人,他们举半自动步枪朝着刚刚起飞的直升机一阵乱射……
  
  ﹙282﹚空中同上外:
  直升机上,吉克的一条腿还露在飞机外,越军射出的子弹在他腿的前后乱飞……
  直升机飞走了,飞向遥远的天空……
  
  ﹙283﹚美国驻南越大使馆同上外:
  夜幕已经降临了。
  房顶的旗杆上,一面越共的旗帜(口琴伴奏下)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冉冉升起。
  
  ﹙284﹚北部湾的上空同上外:
  夜空中,直升机在空中飞行。
  直升机上,吉克的一条腿还露在外面,双手紧紧抓住飞机上的拉杆,在空中悬浮。
  直升机的机舱里,人们不停地提醒道:
  机上甲:“快!扶住,危险。”
  机上乙:“一会就到了!挺住,挺住。”
  机上甲:“看到了吗!前面就是我们的航母。马上就降落了,再挺一会儿。”
  
  吉克向越南方向望去。此时,在他平静的脸上,隐约的听到他内心的画外音:“再见了!越南。再见了!米兹。再见了!儿子……”
  
  字幕:这是全世界人不会忘记的日子,美国对越南长达14年战争从此结束了。歌声起:
  夕阳漫漫,晚霞的余光撒在起伏的山峦
  再见了!越南
  想留下,但不能
  夜茫茫,那里还有我的妻儿
  今后的思念如梦一样飘荡
  再见吧!我的越南;再见吧!我的米兹;再见吧!我的儿子。
  
  天色已黑,满天的繁星多让人依恋。
  再见了!越南
  想留下,但不能
  在越南,那里还有我的妻儿
  离开让我如此牵挂的亲人
  再见吧!我的越南;再见吧!我的米兹;再见吧!我的儿子。
  
  出现下列画面:
  一个美国军人——老兵和陈仲业含泪默默地向国旗敬个军礼的重复画面。
  
  远处的暮色里,爆炸声越来越密集,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天西边,火光已染红了半个天空。偶尔,又有两颗夜光弹拉着长长光环从天边划破……
  
  美国驻南越大使馆楼上旗杆上,一面越共的旗帜在夜幕中,随风轻轻地飘动……
  
  这时,一架直升机从远处向这里飞来,在楼顶上的平台缓缓降落。
  楼顶出口处,忽然,有几个美国特使疯狂地跑了出来,径直跑到飞机下,他们顶着强大的机翼螺旋桨气流,慌慌张张地爬上了飞机。
  惊慌中,一包文件散落下来。霎时,像雪片一样,飞满天空……
  吉克手里抱着那面美国国旗,含泪最后一个登上了飞机。
  此时,直升机慢慢起飞了。
  
  少顷,突然从楼顶平台出口处,跑进来几个全服武装的越南(北越)军人,他们举枪朝着刚刚起飞的直升机一阵乱射……
  
  歌声停止。
  
  西贡的夜晚。
  街道上,灯火辉煌,探照灯的照射在独立宫前广场空中交相辉映。此时,欢呼胜利的雀跃声和礼炮声交织在一起。
  人们像节日一样,自发地向独立宫前广场涌来,人们在欢庆自己祖国的统一。
  独立宫楼顶上,在庆祝胜利的礼花的衬托下,越南(南北统一)的国旗在乐曲声中缓缓升起。
  此时,男女老少不约而同站在独立宫的四周,他们肃然起敬,每一个人都默默地举起右手,诚挚的在为自己祖国统一的国旗,庄严地敬礼……
  字幕:1975年4月30日向全世界宣布:越南南北统一
  ﹙285﹚西雅图港口日外: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一艘大型豪华客轮满载着从越南归来的美国参战官兵和部分南越官兵,缓缓靠近岸边。
  码头出口的通道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进出。
  护栏外,迎接亲人的家属零零星星地被拦在围栏外。
  码头内的出口处,小铁门被刚刚打开。最先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几个年轻的美国士兵,他们走上岸边,刚走出不远就停下脚步,后面的旅客急着要出去,推开他们向出口走去。
  少顷,那几个年轻的美国士兵,站在原地好奇地抬头仰望天空,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们的目光流露出对亲人对祖国渴望的期待……然而,人们就像一切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去。
  此时,那几个年轻的美国士兵倍感到国人对他们那种息世般冷漠而大失所望……
  一个美国大兵吃惊而愤然地喊道:“为什么没人接我们?为什么?……”
  另一个美国大兵含泪自语:“我们怎么啦?妈妈!你们——不要我们啦?妈妈!……”
  人们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这些发呆的美国大兵,悄然地溜走过去,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此刻,有一位大兵失望的仰望天空,默默地掉下心酸的眼泪……
  
  在人群中,赵希悦抱着紫佳和阿姣一起跟着人流的后面,快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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