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诱威慑为行善,同时双亲入师门
作品名称:国殇白衣 作者:非瑀 发布时间:2015-12-27 22:33:53 字数:3194
马爷这一嗓子,使得众人皆是一惊。一字眉惊奇地对马爷嚷道:“咋的了?你还真准备老牛吃嫩草,连她们仨也不放过?”
马爷老脸又是一红,李存衣在一旁则是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也是神色古怪地盯着马爷。马爷忙道:“你就这么将这三人放了,她们三位娇娇弱弱,路上再遇到什么歹人,后果那必是不堪设想!”
一字眉一拍脑门,顿时恍然,让这三位自己回家,岂不是自寻死路?再说,就算回了家,恐怕还逃不了孟津县令的魔爪。那三位女子低着头,一声不吭,那洛阳八怪也是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马爷见众人束手无策,高深莫测地一笑,可那两颗门牙,却不是如何高深莫测,使得马爷有些滑稽。马爷不紧不慢地说:“我可送予你们一场富贵,但你们要将这三位姑娘安置咯。”
洛阳八怪见马爷那破衣烂衫的模样,却听说要给兄弟几人一场富贵,自是不信。马爷看众人神态中对自己丝毫不信,也不恼,径直向一辆马车走去,然后向马车下的车辙一指,道:“你们仔细瞧瞧,这车辙与其他两辆车的车辙之间,有何不同?”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来观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皆是摇头,表示看不出什么来。李存衣再一旁,瞧了许久,惊喜道:“这辆车的车辙比另外两辆约深了半寸!”
马爷笑而不语,点了点头。众人闻言,便自去查看。果然,那车辙比另外两车的车辙深了约半寸。显然,那马车的箱子有问题。马爷在一旁得意地笑了笑,道:“这辆马车上的木箱可能是金银所铸,外面又包了层木板掩人耳目。”
一字眉忙上前察看,果然如马爷所言,箱子木头内夹了东西,忙又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剜了个小洞。褐色的木头下,果然露出了白花花的颜色。一字眉大喜,忙叫大伙上前观看。李存衣也挤上前去,可因为个子太小,被挡在外面,连道影子都看不见,便转身问马爷:“爷爷,您怎会注意到这车辙?”
马爷拈了拈胡须,笑道:“江湖手段,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一字眉退了出来,走到马爷面前,神色一变,说道:“老爷子,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杀人越货?”
马爷闻言哈哈大笑,似是听了什么大笑话般。笑了一阵,马爷才不疾不徐道:“我看你不见得会这么干。”
一字眉见马爷信任自己,也神色一喜,笑了笑,道:“多谢老爷子信任。我兄弟八个人定将这三位姑娘安顿好。”
马爷点了点头,看了眼背在一字眉身后的斧头,道:“先前看你使的斧发,劲力十足,却不够灵活,今日遇你,算是有缘,便再送你场机缘。”
一字眉闻言,刚想打趣马爷一番,可却看见刚刚还背在自己身后的斧子,已经落入了马爷手中,顿时大惊失色。他那把板斧全身皆是由镔铁打制,足有八十余斤,这时却被马爷单手横在空中。一字眉觉得自己大脑快不够使唤了,呆呆地看着马爷。众人也被马爷吸引,不再看那箱子。
马爷不管不顾四周众人,便开始舞起那大斧,边舞还边讲。
“今日传你《天罡三十六斧》,当年混世魔王程咬金三斧定瓦岗,便是此法。可惜如今已散失不全,只能传你三招。
“第一招,一骑绝尘。”说着,斧身前掷,却是斧头拉着人前冲,当真如骏马向前飞驰。
“第二招,龙战于爷。”只见马爷,将斧身一横,而人却是一跃,使人至半空,然后举手下劈。斧头加之人体的重量,向下真如有屠龙之势。
“第三招,疯魔乱舞。”此招将斧子于身体一尺距离劈、砍、削、冲,能将自己全身罩住,有攻有守,可立于不败之地。
马爷讲完三招,又重头至尾舞了一遍。三招结束,马爷收起架势,环顾众人。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一时也没回过神。
直到李存衣大叫一声:“爷爷,你原来这么厉害!”八怪和那三位女子才被惊醒。
一字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忙磕了三个响头,其他人也是跟着他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一字眉颤声道:“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马爷摆了摆手,止住了一字眉的讨饶,懒洋洋地说:“算了,你只需将事办好即可。”
那洛阳八怪忙一个个跪地发誓。马爷看着他们这幅模样,笑了笑,走到一辆马车前,卸了马后面拉的车,然后抱着李存衣,跨上马背,绝尘而去,留下一声:“山水有相逢,有缘再相见。”
八怪与那三位女子又磕了几个响头,目送着马爷与李存衣离开。
马爷此举,以利诱使八怪就范,可对八怪所知不多,只能敲山震虎,以绝对的实力让八怪臣服,心甘情愿把事办好,做好这一切,才安心离开。
李存衣骑在马上,一路飞驰,刚刚帮了那三位姊姊,又见识了马爷高深莫测的功夫,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李存衣抬头转头看着身后的马爷,笑嘻嘻道:“爷爷,您教我功夫好不好?”
马爷看着李存衣满脸崇拜的表情,调笑道:“以前你父亲让你跟我学武,你总是推辞不学,今日怎么想通了?”
李存衣听马爷提到了父亲,神色一黯,咬了咬牙,认真道:“我会认真学的!”
李存衣答非所问,可马爷听其语气,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大声道:“好!今晚就学!”
李存衣以前不愿学武,是因为身为王爷之子,生活安逸,也不想打打杀杀,他要做的是读圣贤书,以圣人之道匡扶社稷。如今,他已深入江湖,恰正值乱世,没有能力自保,恐怕寸步难行。虽然他身边有一位,以前武功天下第一的马爷,但作为一个有尊严的男人,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而且他还有一个想将其碎尸万段的仇人——朱温。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毛毛细雨也早就歇了。
话说,朱温去了宫中,确定九王已死,高高兴兴地骑马回了自己的梁王府。朱温无事便修炼那合欢功,几年前妻子张惠去世的打击,致使他更加荒淫无度。府中的仆役皆知自己主子本性。有人就提议,将九王府中女子接到凉王府中。
九王王府内漂亮女子,在九王死后便遭了殃。很多贞烈女子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刎而死。也有人选择了顺从,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任何人都有选择生的权利。
九王之死过了几日,外界遍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五花八门。其中最多的自然是朱温派人蒋玄晖杀害九王。事实也大抵如此,只是动手之人却是那几位蒙面人。
此等骇人听闻的消息不径而走。二月二十日,就连身在荥阳的李存衣也听得了消息。伴随这则消息的还有,德王妃王氏,以身殉夫,自缢于洛阳城中那株百年桃树之下。
人人对此扼腕叹息,称赞德王夫妇的情深意重。只有李存衣知道,十五年前,父亲李裕与母亲王依相遇在长安城外的桃树下。“那年春暖花开,桃树下,落英缤纷,真的很美,”王依这么对李存衣说过。
王依强忍着泪,奔出了荥阳城,爬上了一座小山丘,对着西面洛阳城的方向,拜了三拜。他想到了父亲在临行之前对他说的话,想起了父母那满含柔情的眼神,便再也忍不住了,跪地放声大哭。他怪自己的弱小,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马爷站在李存衣身后,没有说话,此时他心里所想的是,自己可不可以偷偷回到洛阳城,一掌毙了朱温?忖度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这仇由李存衣自己报。因为只有让他自己去经历,他才能成长,朱温何尝不是一块上好的磨刀石?
李存衣哭了好一阵,大哭转为了抽泣,渐渐的,抽泣声也没了。李存衣瘫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待到太阳西斜,李存衣站起了身,朝不远处的马爷走去。马爷见他过来,伸手拍了拍李存衣的肩膀,示意他振作。而李存衣却是突然下跪,声音有些沙哑道:“请收我为徒!”
马爷先是一愣,转而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其实马爷早就想收李存衣为徒,奈何以前李存衣志不在此,他也没有勉强。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心里自是万分欣喜。
玄天宗拜师也没什么复杂的规程,李存衣对马爷磕了三个头,又对着东方磕了八个头,算是对祖师爷行礼,便拜师成功了,就连像绝对不能背叛师门之类的毒誓都没发一个。按马爷的说法,就算发了毒誓,卑鄙的人也会被判师门,德行高尚的人始终不会背叛师门,那毒誓也没有丝毫用处。再说每代只收一名徒弟,如果再收到心术不正的当弟子,那只能活该玄天门断了传承。
前几日,马爷便开始传李存衣一些粗浅武功,可一直没有将那两门绝学相授。如今李存衣入了玄天门,马爷便可将那《摘星手》与《太玄经》悉数传给李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