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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兰德利诺的风流韵事

作品名称:十日谈(全本)      作者:曲新同      发布时间:2011-03-27 19:22:29      字数:7012

尼考洛.科尔南其尼就是我们这座佛罗伦萨城中的居民,而且他还是一个家财万贯之人。在所有的这些财货之中他还拥有一处位于卡莫拉塔的大庄园,在那里他建造起来一幢宏伟的大宅院,此后还跟布鲁诺以及巴伐尔马克达成协议,由他们两个为他把这座豪宅整个漆刷一遍。由于这是一桩耗时费力的巨大工程,他们又把耐罗以及可兰德利诺两个招募了来跟他们一起干,这样他们就开始投入工作了。
这个家庭之中没有一个人住在这座大房子里,尽管说这里的一两个卧室里面床榻等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婆住在这里照管着这个地方。可是尼考洛有一个儿子,名叫费里坡,年纪既小、又没有结婚,经常把一些少女或者别的什么人带到那里去,时不时地在那里消遣玩耍上一些时候,也可能把她留在那里一两天的时间才打发走。
就在这种情形下,碰巧了有那么一天,他把一个名叫尼克罗莎的女子带到那里去,这位女子是一个操凶杀业的酒鬼豢养在卡马尔多里一所房屋里供自己使唤的人,正在把她作为佣工而出让给别人雇佣。她是一个身段极其苗条优雅的女子,她的天赋很高,在她这一类的人之中称得上是一个举止优雅、言谈切中的人了。有一天的中午时分她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裙就走出了她的房中,她的头发草草归拢在头顶扎成一个抓鬏,当她来到房屋庭院之中的一口井边洗手洗脸的时候,恰巧可兰德利诺也来到这里打水,以非常熟识的方式跟她打了个招呼。她也回应了他一个招呼、并抬起头来仔细看了他一眼,这更多地是因为在她看来他是一个有些古怪之人,而并不是说对他有什么别样的好感;这样他就同样开始在心里对她有了些想法,发现她这么漂亮之后就磨磨唧唧寻找理由逗留在这里了,而没有打完水立即回到他的同伴们那里去。但是由于他还并不怎么认识她,也就不敢对她随便说些什么话。她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他正在盯着自己看,因而也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瞄上他一眼,为了在他身上找一下乐子,看他的时候口中还轻轻叹惋一声;就这样可兰德利诺突然之间就满心爱上她了,在她被费里坡唤回他的房中之前一直没有离开庭院这里。
接着可兰德利诺也回去工作了,可是除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以外什么也干不成。布鲁诺由于总是出于好奇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对他说道,“你这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可兰德利诺,我的老伙计?你什么也不干、净在这儿呼哧带喘的?”
可兰德利诺回答他道,“伙计,要是我能有人帮我一下的话,那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的呢?”布鲁诺问道。
可兰德利诺回答他说,“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在那边有一个雏儿,她漂亮得简直像个小仙女儿,而且她一下子就看上了我,你一定会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我也是刚刚发现这件事情的,就在我过去打水的时候。”
“哦,我的天!”布鲁诺吃惊道,“我想不会是费里坡的妻子吧。”
只听可兰德利诺说道,“我觉得她不会的,因为我听到他在那儿叫她、然后她就走进屋子里去了;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对于像情感这一类的事情,我甚至会背离基督对我的教导,更何况是费里坡了;而我告诉你实话吧,伙计,我真是爱她爱得无可无不可了。”
过了一会儿布鲁诺说道,“伙计,我要为你去打听一下她到底是谁,要是她是费里坡的妻子的话,我一会儿就过来告诉你,因为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可是我们怎样才能不让巴伐尔马克发觉这件事情呢?有他老跟在我的身边怎样才能单个跟她说上话呢?”
可兰德利诺说道,“我一点都不担忧巴伐尔马克,但是我们必须要注意耐罗才行,因为他是我妻子苔萨的亲戚,他会坏了我们的事儿的。”
布鲁诺道,“你这话很对。”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位女子到底是谁,因为在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就见过她,好像费里坡也曾告诉过他这件事情。因此当可兰德利诺又一次好长时间离开他的工作,走去踅摸她好一会儿之时,布鲁诺就告诉了耐罗以及巴伐尔马克所有的一切,这样他们几个人就在一起秘密商定好了如何拿这件风流韵事来好好摆布他一番。
当他回来之后,布鲁诺就悄悄地对他说道,“你到底又看见她了没有?”
可兰德利诺回答道,“哦我的天,是的,她可是要了我的小命儿了!”
布鲁诺说道,“我必须要去看一下她是否就是我知道的那位;而要是她就是那一个的话,那就放下心来把一切交给我就得了。”
这样他就走到庭院当中去,看见了费里坡还有那位女子正在那里,就把可兰德利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盘都告诉了他们,并且跟他们一起设计好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怎么说怎么做,以此来拿可兰德利诺的感情消遣取乐好好开心一下。之后他回到了可兰德利诺这里,对他说道,“就是她,没错了。现在,这件事情必须要小心行事才好,因为只要是费里坡有所耳闻的话,那我们可是跳进亚诺河都洗不清了。但是你究竟要让我跟她怎么说呢,要是我能有机会跟她搭上话儿的话?”
可兰德利诺答道,“实话实说,你直截了当地就告诉她说我爱她爱得快要受不了了,接着再告诉她说我是她忠实的仆人、要是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布鲁诺说道,“是的,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吧。”
过了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到了,几位油漆工们纷纷离开自己的工作、走进了庭院当中,在那里他们看到了费里坡还有尼克罗莎两个,而且为了帮助可兰德利诺进一步的探究,他们就故意在那儿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可兰德利诺开始两只眼睛色迷迷地一个劲儿盯着尼克罗莎上下打量个不停,满脸堆笑极尽谄媚邀好之能事,简直原形毕露丑态百出、连瞎子碰到了都会避之惟恐不及的。而作为她来说也在竭尽一切用以进一步勾起他的心火,同样的费里坡也按照他从布鲁诺那儿得到的指点尽量随即行事,看上去好像是在跟巴伐尔马克以及别的人正在谈着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一般,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为了可兰德利诺的这番举止作为已经都快要乐疯了。
然而,过了没一会儿,令可兰德利诺感到极度失望的是,他们就都纷纷离去了,而当大家返回到佛罗伦萨以后,布鲁诺就对可兰德利诺说道,“我发现你已经让她酥倒了半边,就像坚冰在阳光下融化了一样。上帝的后裔,要是你去把你的三弦琴拿来,边弹边唱你的那些情爱小调,我想你一定会让她跳窗而出、投怀送抱的。”
可兰德利诺说道,“你真的是这么觉得吗,伙计?你觉得我把琴拿来就能做成这件事吗?”
“是的,”布鲁诺答道。
只听可兰德利诺又说道,“今天早晨你一定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当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你的时候;但是肯定的,我的朋友,我觉得我自己要比任何一个世上的人都有能力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人能让这样一位女士这么快地就爱上我了呢?绝不是你们这些吹牛不花钱的家伙们,我可以告诉你们说,你们这些整天里就知道上窜下跳、不知什么叫好歹、一千年之中也采不了三两把樱桃核的家伙。这一回我可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弹弦子了;你们就擎好跟着我开一回心好了。我要叫你们一次就彻底明白我可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种打不起精神来的人,况且还有她这样的人儿慧眼识英豪,这个她真是不容易能做到的了;可是我还要另外让她见识一番我是如何让她乖乖投入我的怀抱之中的;对着基督的圣体我可以发誓,我要引导着她马不停蹄尽情地舞蹈个不停、让她追随着我就像一个疯女子在追她的孩子一样。”
“哦,是的,”布鲁诺说道,“我能看出来你已经专心致志于她了;这个我已经能看出来了,这已经是属于铆上钉钉的事情了,你看那小小的红嘴巴和那玫瑰花朵样的两个红腮帮儿就要送到你的嘴边了,你赶快把她整个儿吞下去吃掉算了。”
可兰德利诺听到这话,顿然幻想着这一切已经来到嘴边,就唱着跳着舞蹈个不停,一阵晕晕乎乎仿佛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一般。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已经把他的三弦琴拿了来,并且尽情地弹弄了一阵子,还自弹自唱了好几首曲子。而在此后不久他就被欲念所攫住而难以自拔了,为了经常能够看到她而做不成任何事情了,而是一天当中千百次地跑去看她,一会儿跑到她的窗户下,一会儿又跑到她的门前去,一会儿又来到了庭院中,只是为了能够看她一眼,对此,她熟惯地运用着布鲁诺对她的指点,提供给他丰富的这样一些机会。而作为布鲁诺来说,经常以她的名义对他传递的消息做出回应,有的时候也对他传递一些声称是来自于她的讯息;而当她不在场的时候,而且这样的时候经常会有,他就给他带来一些据说是她所写的信件,在这些信件之中她极大地撩拨了他情欲的滋长,假称自己不在是因为正和家人在一起,因此他只是暂时不能看到她而已。就是以这种方式,布鲁诺有巴伐尔马克相帮,后者在这个事件中当然也有干系,他们两个协力维持着这场游戏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从可兰德利诺这场滑稽表演之中获得了难以形容的极大快感,经常地引诱他拿出什么东西来,好像还是应他的那位女士所请,一会儿是一把象牙的梳子,一会儿是钱包,不久后又是一把小刀子,以及别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平常小物件等,为此他们回赠给他的是一些一分不值的假冒戒指一类的东西,这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乐享受;而他们也从他那里得到了大量精心制作的糕点以及别的一些精美玩物之类,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鼓励他们为自己的这场风流韵事继续出力帮忙而赠的。
就这样他们继续拿他取乐了几乎要有两个月的时间,而整个这件事情却实际上毫无进展的迹象,就在这段时间的末尾可兰德利诺终于意识到整个漆刷的工程已近完结,而且在考虑着要是自己不能在工程结束之前把这场风流韵事有一个完好的结束的话,那么他就再也不会得到像这么一个大好的机遇了。因此他就开始一再施加压力坚持要求布鲁诺做出相应的措施;因而当下一次这位年轻女子又来到这间乡间别墅之时,由于布鲁诺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跟她以及费里坡达成了行动的协议,这样他就对可兰德利诺说道,“听着,我的朋友:那位女士已经千万遍地对我应允过,她要跟你成就好事却至今无所行动的表示。以我看来她是在牵着你的鼻子走来耍笑你;因而,由于她并没有按照她所允诺的来做,这样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就要对她采取相应措施了,无论她心里是出于愿意还是不愿意。”
可兰德利诺回答说,“上帝啊,是的!为了对上帝的爱,就让这件事情迅速有个结果吧!”
布鲁诺说道,“你有没有勇气拿一张我所送给你的写满了字的羊皮纸去触碰她一下子呢?”
可兰德利诺回答道,“是的,我肯定敢的。”
接着,布鲁诺又说道,“你必须给我拿来一张来自一只未出生的小羊羔的皮,还有一只活着的蝙蝠,以及三格令重的香和一支由牧师祝圣过的蜡烛,然后就把后边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做好了。”
可兰德利诺第二天一晚上都在张着他的网罗等待捕捉一只蝙蝠,而且最终还真的捉到了一只,之后他把它拿去给布鲁诺,同时也送去了他所要求的别的那几样物件;这样布鲁诺就一个人退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在那里胡乱涂写了一些自己胡诌八扯出来的东西在那张羊皮纸上,上面文字用的也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明白的书写体,然后拿出来交给他,说道,“可兰德利诺,你一定要明白如果你把这张文稿拿去触碰她一下的话,她立即就会跟着你走并且随便你拿她怎么做都行。因此,只要今天费里坡无论碰巧去了哪里,你都可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走到她那里触碰她一下;接下来你就走到那边的牲口棚里去,那里就是你达成自己所有企图的最佳场所,因为没有人会到那个地方去的。你会发现她也会跟着你到那里去的,等到她走进去之后,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可兰德利诺简直乐得天旋地转无可无不可了,一把拿起来那张羊皮纸文稿,并且说道,“伙计,就让我立即这么做好了。”
此时的耐罗,由于可兰德利诺并不怎么信任于他,却像别的人一样在拿这件事情开心得不行,并且也从中插了一把手跟他们一起在拿他取乐;因此,经由跟布鲁诺达成的协议,他就去到佛罗伦萨城中到可兰德利诺的妻子那里,跟她说道,“苔萨,你知道可兰德利诺无缘无故究竟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让你丢人的吗,就在那天他其实是带着一些石头假充篓莴回到家中的;可是今天我终于替你找到一个机会来报复于他了;而要是你不愿意这么做的话,那么你就不必再把我看作是你的祖属或者朋友了。他现在在那儿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竟然低贱到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他一起悄悄出去。就在这一会儿之前,他们两个之间已经互相达成协约要在今天双双欢会了;因此我想要你到那里去看一下,你到那个地方躺下来等着他,让他罪有应得好好教训他一下子。”
当这位女士听到他的这些话以后,对她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发笑的事情,而是一跳多高、嘴里愤愤说道,“哦,你这个天杀的贼骨头,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对基督的十字架起誓,这样的事儿决不会像你所愿的那样发生,而我却要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了!”
之后,她就披上自己的披风、又随身带了个小女仆做伴,急冲冲地开始出发去往那座乡间豪宅了,随她一同前往的当然还有耐罗了。
当布鲁诺刚刚看到他们由远而近走过来之时,他就对费里坡说道,“你看我的朋友过来了。”
看到这个费里坡就走到可兰德利诺以及别的那几个人正在工作着的那个地方,对他们说道,“我的能工巧匠们,我必须要立即去一趟佛罗伦萨;你们就在这儿好好干吧。”说完他就走开了,偷偷藏匿到一个地方去,躲在那里可以一目了然看见可兰德利诺都在做些什么,却不会被他看到。
可兰德利诺此时猜度着费里坡已经不在眼前碍事了,立即就走到庭院里去、发现只有尼克罗莎独自一个人在那儿,这时他就走过去跟她套近乎搭讪起来,而她此际也完全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主动过来靠近他、似乎比往常要对他亲昵得多。这时可兰德利诺就拿出来羊皮纸文稿触碰了她一下,当他刚刚这么做了以后就立即转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就朝着牲口棚那儿跑去,而她则在身后尾随着他而去。当她刚刚跑进去之后,就在身后把门关上并且一把把他拥在怀中,两个人就一起滚落在铺着稻草的地板上了;之后,劈开两条大腿跨骑在他的身上、用两只胳膊紧紧地把他的臂膀按住,这样就不会让他的嘴巴凑到自己的脸上来,并且张大了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他,那神态好像他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那个人一般,这时只听她开口说道,“哦,我最最亲爱的可兰德利诺,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的灵魂的依托,我的最珍最爱,我的可人儿,我已经日思夜想了你这么长时间了,我是多么想一下子把你抱在怀中啊!你用你那男性的魅力简直叫我日思梦想无计可施;你的三弦琴简直弹得我心痒难熬黔驴技穷。难道这是真的我在抱着你吗?”
可兰德利诺此时此刻几乎麻了半边动弹不得了,就听他说道,“天哪,我的甜心儿!我猜想你让我亲一下不会是问题吧?”
尼克罗莎说道,“哦,你这么猴急干什么!让我先好好看一下你好了;让我的两只眼睛先好好地观赏一下你这张迷人的脸庞吧。”
现在布鲁诺以及巴伐尔马克已经都走到费里坡藏匿的那个地方去了,在那儿他们三个人一起可以听到看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正当可兰德利诺想要使用蛮力强行亲吻一下尼克罗莎之时,耐罗跟蒙娜.苔萨两个走上前来,就听耐罗刚一走过来就说道,“我可以对上帝发誓他们两个此时正在一起。”这样,刚刚走到牲口棚门边之时,这位女士已经烟火味十足了,只见她暴跳如雷用手狠狠一推门户就把它给撞飞了,一步迈进去之后,正好看见尼克罗莎跨骑在可兰德利诺的身上。看到这位女士气冲冲进来了,尼克罗莎就迅速跳了起来、飞一般跑到费里坡藏着的那个地方去了。
蒙娜.苔萨张牙舞爪地跳上去一把捉住可兰德利诺,此时他依然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措手不及被她抓搔了一个满脸花;接着,又紧紧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过来拖过去,好一阵折腾这才说道,“你这条骚狗!这就是你所做的事儿?你这个发了疯的老王八,我诅咒我曾经对你的爱!难道你觉得你在家里所做的一切还不够,还要跑到外面来侵扰别人的一亩三分地吗?多么了不起的一个爱人啊!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几分几两吗,你这个蛆虫不如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人类垃圾?要是他们把你拧巴拧巴挤干了,拧出来的汁水还不够做一顿沙司的。基督可以作证,这一次你不可以说苔萨是那个让你怀上孕的人了。上帝会诅咒她的,不管怎么说,无论她是谁,要是她找了像你这么个活宝稀罕物的话,那她就一定是个糟烂污的老破鞋底子!”
可兰德利诺看到他的妻子进来了,已经知道自己小命难保离着死差不多远了,命若游丝之际已经没有勇气抵御她的蹂躏了;但是他一把抓起自己的无檐圆帽、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灰头耷拉脑、顶着满脸花,嘴里低声下气地央告她不要这么大嚷大闹的,要是她还不想眼看着把自己大卸八块折腾至死的话,因为刚才跟他在一起的那位女子就是这座豪宅的主人之妻。
这个妇女大声吵嚷道,“我为什么要在乎她是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呢?不管怎么说上帝是会诅咒她的!”
布鲁诺以及巴伐尔马克此时已经笑得快要喘不上气儿来了,还有费里坡以及尼克罗莎也在一边开心地看着这一切。可是此情此景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大家也就一起来到了牲口棚中,假装是被这阵吵嚷给吸引过来的,在安抚下来一阵这位女士之后(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家都建议可兰德利诺回到佛罗伦萨去、再也不要返回到这里来了,因为恐怕费里坡或许会风闻这件事情而对他有所不利。而当可兰德利诺回到佛罗伦萨之后,已经心灰意懒、垂头丧气、整日愁眉不展、打不起精神来了,脸上被抓搔得满脸花见不得人了,再也鼓不起勇气来出去到那里去了;可是,由于苦于被自己妻子没日没夜不停的责骂所困扰,自己心中强烈的那份爱意也就不得不快刀斩乱麻舍弃了事,而这件事已经授人以柄成了他的那些伙计们的笑谈,更不要说尼克罗莎和费里坡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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