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七集
　　249、外景河边树林早晨
　　*梁军挑水回来，遇到去挑水的秋兰。
　　秋兰：你妈妈怎么样了？
　　梁军：她好像喝了迷魂药。
　　秋兰：那咱就拉倒了？
　　梁军：不会的。
　　*秋兰：那就一块儿逃出去？
　　梁军：那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妈妈。
　　秋兰：那就一块儿去死？像《孔雀东南飞》上一样？
　　梁军：那也不行，我还得养老，我嫂子不孝顺，她管着俺哥哥，俺妈妈老了怎么办？
　　*秋兰：那还有什么办法？
　　梁军：得想个两全的办法。
　　*秋兰靠近梁军低语：……你看这样行吧？
　　*梁军：哈哈，秋兰，谁给你出的点子？
　　秋兰：这个你就别问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梁军：别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250、外景赵宅院子早饭后
　　*秋兰在刷碗筷。
　　白淑琴推门而入。
　　*秋兰：秋生，秋实，你们先上队里干活去吧，我有点事。
　　*秋生奇怪地看着白淑琴。
　　*白淑琴的目光看似投在秋兰身上，其实是投在秋实身上。
　　*秋生和秋实扛起锄头、戴上苇笠出了门。
　　*秋兰：到堂屋里去吧。
　　251、内景赵宅堂屋日
　　*白淑琴往秋兰肚皮上塞了个枕头。
　　秋兰的肚子鼓起来。
　　白淑琴：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秋兰很不好意思地对着镜子照了照。
　　白淑琴：就这样，你到了梁军家，一定要用力腆着肚子。
　　秋兰很害羞：这算什么事呢？
　　白淑琴：这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女人早完要这样。
　　秋兰：你没结婚倒挺明白的。
　　*白淑琴：是个女人都明白。——这样，你一定不要叫梁军他妈妈看出破绽来，要大大方方地进门，大大方方地跟他拉呱，故意让她看你的肚子。
　　秋兰：老同学，你别说了，再说我要上吊了。
　　白淑琴：你这性格，我必须教你——好，就这样，你去吧。
　　252、外景胡同和街上早晨
　　*秋兰扭扭捏捏从家里出来，捂着肚子拐进胡同。（滑稽音乐起）
　　*秋兰来到大街，东瞅西望，捂着肚子飞快地穿过大街，进了梁家胡同。
　　*不远处，白淑琴打手势给她当导演。
　　253、外景梁宅院子日
　　*万素芬正在院子里摘韭菜。
　　秋兰穿着白汗衫，腆着个肚子进来了。
　　秋兰：大娘，梁军呢？
　　*万素芬一抬头看到秋兰的肚子：你……梁军赶集卖小猪去了。
　　秋兰：噢，我走了。
　　254、内景梁宅晚上
　　*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
　　梁占魁和万素芬坐在床上说话。
　　万素芬：我怎么看秋兰的肚子大了？
　　梁占魁：谁说的？
　　*万素芬：白天她来找梁军，我一眼就看出她的肚子明显比原来大了。
　　*梁占魁：我早说你对他俩的事不要硬管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就跟天下雨，庄稼长一样，谁也没办法。你硬管也管不了，他们不能名正言顺地结婚，就要暗着来。暗着来，就弄出丢人现眼的事。
　　*万素芬：咱家从来都是清白的，老一辈少一辈都很正派，可不能叫他俩败坏了咱的家风。
　　梁占魁：你倒讲起家风来了。
　　*万素芬：想好不见好，光想着保住好家风，可败坏还是来了。
　　梁占魁：依我看，保住好家风不难。
　　万素芬：那你说怎么办？
　　梁占魁：赶快叫梁军跟秋兰结婚。
　　*万素芬：我早说过，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梁占魁：你不同意就只能败坏。要是秋兰没结婚就生下孩子来，咱两个的老脸往哪里搁。
　　万素芬：啊，那咱出门还能见得人吗？
　　*梁占魁：是呀。赶快给他们办了喜事算了，那样就算提前生了，还可以说是早产。
　　万素芬：天呀，我怎么这样的命呀，生了个这么儿子！
　　255、外景河边树林里早晨
　　*亮晶晶的露珠粘在草叶上。
　　*树上的鸟儿成双的飞来飞去，发出悦耳的叫声。
　　梁军和秋兰在散步。
　　秋兰：您妈妈说什么来？
　　梁军：不像原来那样反对了。
　　秋兰：可是我总觉得不踏实。
　　梁军：不要担心了，只要咱们结了婚，她也只能将就算了。
　　*秋兰抬头望望天，一半阴一半阳。
　　秋兰：那我下地干活了。
　　梁军：我也下地干活了。等我跟俺爸爸商量好了告诉你日子。
　　256、内景梁宅梁占魁夫妻的卧室夜
　　*梁占魁和万素芬坐在床上。
　　万素芬：老头子，你说梁军就不能回心转意了？
　　梁占魁：我看不会了。
　　万素芬：命呀，我怎么也没想到像秋兰这样的女人能成为咱家的人。
　　梁占魁：你那脑筋也得变变，你不能拿自己的看法强加在孩子身上，现在的青年人不是过去，都有自己的主张。
　　万素芬：那就听天由命，由他们去吧。
　　*梁占魁：我看赶快办理他们的婚事。
　　万素芬：可是这婚怎么结呀？秋兰那样的家庭，什么陪嫁也没有，咱家里也不是很宽快。
　　*梁占魁：这不要紧，咱娶的是人，不是东西。咱没钱，可以节约点，让他们结一个革命化的婚。
　　万素芬：说的简单，最起码的，人家有送客，你不管酒管饭？
　　梁占魁：那个没有考校，咱村里再穷的人也都娶了儿媳妇。
　　万素芬：那就看你的了。
　　257、内景蔡宅堂屋夜
　　*蔡富贵夫妻二人对坐，蔡慧芳在一旁写字，昏黄的灯光照着他们。
　　窦兰秀：老头子，秋兰就要出嫁了。
　　蔡富贵：她出嫁跟咱有什么关系？
　　窦兰秀：怎么没有关系？秋兰是咱们的邻居，这就是关系。
　　蔡富贵：你一说话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又要怎么帮她？
　　*窦兰秀：我想，一个人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要是家里有个老的，老的会替她操心。秋兰的爸爸死了，她妈妈又出水了，家里只有姊妹仨。东西又都叫吴心花带走了。
　　蔡富贵：这些咱有什么办法？
　　窦兰秀：我想，咱是不是可以当她的老的。
　　蔡富贵：你神经病呀。
　　*窦兰秀：我不是神经病。人常说，人行好事，莫问前程。现在又提倡大公无私，乐于助人，咱帮帮她也是应当的。
　　蔡富贵：那你说你要怎么帮她？小小不然行，要是动钱动财，那可不行。
　　窦兰秀：你别害怕，我说的就是小小不然的事。你会木匠，你可以给他做一张桌子，两个箱子，两把椅子。
　　蔡富贵：啊，你要我的命呀。家里没有像样的木头，花钱买咱又没有多少钱，秋兰又不是咱的闺女。
　　*窦兰秀：不用像样的木头，你木匠铺里随便找点下角料就能凑合着做出来。
　　蔡富贵：你以为我是鲁班呀。就是鲁班，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唻。我不做，谁愿意做谁做去。
　　窦兰秀：老头子，咱结婚快二十年了。虽说免不了争竞，可从来没有大吵大闹。我跟你捣实锤吧，这回你给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要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宁愿死给你看。
　　*蔡富贵：你这是逼我呀。好，好，慧芳她妈，我做，不过你出的这道题够难的。你知道集市上一张桌子多少钱？
　　窦兰秀：我不管多少钱，你给我做就是。
　　蔡富贵：一张桌子六七十块呀。
　　窦兰秀：你是老毛病，动不动就算账。你知道帮助别人这账是没法算的。
　　*蔡慧芳：爸爸，你也得学雷锋，做好事呀。
　　*蔡富贵：您娘儿俩一块儿逼我。慧芳他妈，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可是咱的日子也不是很宽裕呀。慧芳还得交学费，咱自己还要穿衣吃饭。
　　*窦兰秀：当初我跟着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跟说书唱戏的说一样，能杀坏人，帮好人。后来我发现你还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是个小商小贩似的人。今天你能不能圆我嫁好汉的老梦呀。
　　*蔡富贵：别说了，你不就是叫我给秋兰做点嫁妆吗？我做就是。睡觉吧。
　　*蔡慧芳：爸爸也学雷锋了。
　　*蔡富贵进了里间。
　　258、内景梁宅堂屋日
　　*梁占魁和梁军俩拾掇房子。
　　万素芬也来指挥：这里还有蜘蛛网子。梁军他爸爸，那墙上还有几个窟窿你不泥上？这几个钉子拔下来，太难看了。
　　259、内景蔡宅木匠铺日
　　*蔡富贵正在打磨书桌和箱子。
　　窦兰秀进来。
　　窦兰秀：老头子，这家具做的也太不像样了吧？你看，连桌子腿都是接的，人家新婚看着心里得劲儿吗？
　　蔡富贵：你不是说用下脚料做就行吗？桌子腿不接就得用好木头，那得多少钱呀。
　　*窦兰秀：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蔡富贵：你光要面子，可这个家得我支撑呀。
　　窦兰秀：就是不给人家，也不能拿这样的桌子送人，太不吉利了。
　　*蔡慧芳进来。蔡慧芳：这桌子是送给秋兰姐姐的吗？太孬了，叫我我不要！
　　*蔡富贵：管闲事！
　　窦兰秀：人家秋兰再有一两天就结婚了，看不行把咱家的那张桌子用漆漆一下送给她吧。
　　蔡富贵：你舍得？那张桌子论价钱能买现在的三个。
　　窦兰秀：我舍得，你快漆吧。
　　蔡富贵：咱俩的脾气还真不一样呢。我算服了。
　　260、外景梁宅院子日
　　*梁军的哥哥梁瑞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提着一捆白干来了。
　　梁瑞：爸爸，我买的酒和菜，三十块钱的。
　　梁占魁：这鱼小点。酒怕不够，等会儿你再去装一点散装白干，咱村里小卖部就有卖的。
　　梁瑞：现在红鱼太贵了，好多人家办喜事都是用小碎鱼代替。
　　梁占魁：也行，将就点吧。
　　261、内景赵宅堂屋下午
　　*窦兰秀忙着给秋兰装箱，做出嫁的准备。
　　窦兰秀：秋生，你跟秋实扛小杌。
　　秋实：我就这点活儿？
　　窦兰秀：抬桌子和箱子有大人干。
　　秋实：我也是大人了。
　　*窦兰秀：慧芳，你称车。
　　蔡慧芳：噢。妈妈，给我借一个花褂子穿。
　　窦兰秀：这个好办。叫你爸爸给你买一个就是。
　　262、外景梁宅大门口下午
　　*大门贴了新婚对联：两个劳动能手，一对革命夫妻。横批是：新式鸳鸯。门楼屋檐上插了红绫子。（摇镜头）
　　娄精明路过，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对联。
　　一老太太：精明看什么？馋得慌了吧。
　　娄精明：哼！（怒冲冲地离开）
　　263、内景赵宅堂屋夜
　　*煤油灯灯光里，窦兰秀帮着秋兰梳妆打扮。
　　窦兰秀：到婆家好好过日子，跟丈夫公婆都要搞好关系，家和外顺，这是最重要的。
　　秋兰：大娘说的我都记住了。
　　264、外景梁家胡同夜
　　*一个人影儿在移动。
　　人影儿移到梁军宅子墙外。
　　人影儿好像往院子里扔了一个东西。（全景，摇移）
　　265、外景梁宅院子夜
　　*屋子里的灯光呈扇形射到院子里。
　　万素芬来到院子。
　　忽然一个东西砸到她的身上。
　　万素芬：啊呀！什么东西！
　　梁占魁从屋里跑出来：怎么回事？
　　梁军也从屋里跑出来。
　　万素芬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包着石子儿的黄表纸。
　　*梁军接过来，拿着进了堂屋。
　　梁占魁和万素芬也跟着进了堂屋。
　　266、外景梁家胡同夜
　　*那个黑影子一溜烟往北跑去，在胡同口消失了。
　　267、内景梁宅堂屋夜
　　*灯光暗淡。
　　万素芬：是什么东西？
　　*梁军将黄表纸展开来看，上写：“休——尼佗烈佟”（特写）
　　*万素芬：天哪，这是什么字呀。
　　梁占魁：你好好看看，什么意思。
　　梁军:我这联中毕业的，能认得什么？
　　万素芬：反正不吉利！梁军呀，你不听我的，硬要娶秋兰，这不还没过门就来事了。
　　*梁占魁：我是共产党员，我不信邪！(特写)
　　*万素芬：不信归不信，可这明明是神在显灵，像是告诉咱什么。
　　梁占魁：哪来的神鬼！
　　*万素芬：梁军，趁秋兰还没过门，我看着婚先别结了吧。
　　梁军：到了这一步，不结不行了。
　　*梁占魁：听着蝼蛄叫，还不敢种黄豆了！喜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特写）
　　*万素芬：梁军呀，老头子呀，你们光顾眼前，不顾以后。这婚就算结了，大祸还在后头呀。
　　梁占魁：你疯了，这大喜的日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梁军：妈妈，你先别喊，我看是坏人搞破坏的。
　　*万素芬：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是坚决不同意梁军跟秋兰结婚。（特写）
　　*梁军：妈妈，你可别这么说。
　　梁占魁：什么都准备好了，人也找了，钱花了多和少，连吃的东西都买了。这样的热天，吃不叠不都坏了？该怎么结婚就怎么结婚。我说了就算！
　　*万素芬：你说了就算？我就叫你说了不算！我当妈妈的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了，我当然说了算。为了梁军，为了咱这个家，梁军不能跟秋兰结婚。（特写）
　　268、外景梁宅院子黎明
　　*门外有人的动静。
　　梁占魁：别吵了，帮忙的来了，叫人笑话。孩子他妈，你要顾全大局，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万素芬：我就不让秋兰来咱家，这个瘟神！
　　梁占魁：放屁！（一巴掌打在老婆嘴上）
　　269、内景梁宅里间夜
　　*万素芬捂着嘴跑进来趴在床上哭泣。
　　270、外景梁宅院子黎明
　　梁军（压低声音，怕被人听见）：爸爸，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动手打俺妈妈呢？
　　梁占魁：你也别说了，赶快准备婚礼。
　　271、外景赵宅门前早晨
　　*送新娘的小拥车，非常简单的装饰,一边坐着穿戴朴素的新娘秋兰,一边坐着蔡慧芳。
　　*秋兰并不高兴的表情。（特写）
　　*蔡慧芳天真幼稚的喜悦。（特写）
　　*小伙子抬起嫁妆，往北走去，转入梁家胡同。（跟拍）
　　272、外景梁宅门口到院子早晨
　　*嫁车和嫁妆停留在门口。
　　小伙子将嫁妆卸下，搬到梁宅的新房。
　　*有一位青年举起鞭炮放起来。
　　*领媳妇的妇女将秋兰扶下车，然后领着进了院子。
　　273、内景梁占魁的卧房日
　　*万素芬躺在床上哭丧着脸。
　　梁军进来：妈妈,秋兰来了，你起来吧。
　　万素芬：您爸爸要打死我了，你也不管管。
　　梁军：过了这会儿再说吧。妈妈，咱不能叫人看了热闹，无论怎样，把这一场完下来再说。
　　万素芬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出了卧房的门，强装笑脸，迎接来人。
　　274、外景梁宅院子早晨
　　*一派颇为热闹的气氛中，秋兰被人簇拥着进了洞房。
　　275、内景秋兰的新房早晨
　　*兰脸色麻木，没笑也没哭。
　　秋兰主动地坐在床上。
　　*房的人跟了过来。
　　梁军向人群撒了些糖块。
　　276、内景一幢闲宅子里的三间闲屋日
　　*新娘的大客和小伙子（包括秋生秋实）围桌而坐。
　　梁占魁忙忙碌碌。
　　梁占魁：大家好好喝。
　　大家不客气地很随便的喝酒、抽烟、吃菜。
　　*梁军来敬酒，秋兰跟在后面，呈一种倦态，勉强应付客人。（淡出）
　　277、内景梁占魁的卧房夜间（淡入）
　　*梁占魁：早晨我有点沉不住气，对不住了，向你道歉。
　　万素芬：你就是好嘴，打了人道道歉就行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对我动手。
　　梁占魁：梁军他妈，你想想，我当时不那样，你会大吵大闹起来呀。你一闹，咱喜事还办不办?不净叫坏人看了热闹？吃亏的还不是咱自己？
　　万素芬：事也是那么个事，可你不该拿我没疼没热地打呀，你不是刚结婚的时候了？我老了是不是？
　　*梁占魁：说哪里话？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万素芬：反正我是受不了，我吃了亏，你打人赚了便宜。
　　梁占魁：你打回来就是。（靠近妻子）。
　　万素芬笑了：好汉不打坐汉，我打你还沾了我的手！
　　*梁占魁：我知道你当时的心情，突然飞过一个不吉祥的东西，叫谁也受不了。
　　万素芬：我到这阵子还没有琢磨透，扔这个东西的人是谁？那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咱是怎么得罪的。
　　梁占魁：琢磨不透，慢慢地来吧，我找村里反映一下，叫他们查查，看看不行报告公安局。
　　万素芬：反正跟秋兰有关系。我一直觉得这门婚姻不怎么样。弄不巧还有大祸。
　　278、内景梁军和秋兰的新房夜
　　*烛光照着墙上的红纸，洞房里是一片暗红色。
　　秋兰坐在床上低头沉思。
　　梁军坐在床沿上。
　　梁军：秋兰，今天是咱大喜的日子，你高兴吗？
　　秋兰：我没有你高兴。
　　梁军：那为什么？
　　秋兰：一是我走了，还惦记着秋生秋实两个，俺娘家没有老的，他们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梁军：这你不用惦记，咱们是当庄亲，你随时可以过去。
　　秋兰：还有，我感觉您妈妈一直对我没有好脸。
　　梁军：她可能操心操累了，你就原谅她吧。
　　秋兰：我好像感觉心里有什么事一样，麻麻痒痒的。
　　梁军：你也累了，休息吧。（吹灯）
　　279、内景村党支部办公室早晨
　　支部书记周子河在看报纸。
　　梁占魁进了门。
　　周子河：来了？
　　梁占魁：支书，汇报个情况，你暂时给我保密。
　　周子河：什么事，还需要保密？
　　*梁占魁（低声）：昨天早晨儿媳刚要过门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墙外飞了过来。
　　周子河：什么东西？
　　梁占魁（进一步压低声音，几乎听不到）：……
　　周子河：那得警惕，是坏人干的。我叫王铁英查查，狠狠地斗他一顿，这是故意制造混乱，危害社会治安。
　　梁占魁：你千万要保密，等我家儿媳出了喜月再说。
　　周子河：你怎么变成个娘儿们了？坏人总是见不得人的，你怕什么！
　　梁占魁：我相信坏人会暴露出来的。
　　280、外景菜园早晨
　　*一条通往菜园的很结实的小路。
　　梁占魁从这条小路上通过。
　　*梁占魁在菜园上摘茄子。
　　*不远处的树林边，娄精明站在那里往梁占魁这边看，脸上现出诡谲的表情。（淡出）
　　281、内景梁军秋兰新房夜
　　*烛光映照着一对新婚夫妻。
　　梁军：秋兰，我最近要到旗山水库工地去了。
　　秋兰：什么时候回来？
　　梁军：大约半年。
　　秋兰（难过地）：你走了，我怎么办？
　　梁军：百多里路，我会请假来看你的。
　　*秋兰（低下头）：你知道，你妈妈是看不惯我的。
　　*梁军：你不要太担心，还有我爸爸。再说，俺妈妈心地不坏，有些事可能想不开。只要……
　　秋兰：你的意思是，叫我让着她，忍耐着，等待她的转变？
　　梁军：我也不是叫你忍耐。我是叫你……
　　*秋兰流泪：你知道，我没爹没娘，还有两个弟弟需要照顾，可是进了你们这个家，我是什么也说了不算的。（特写）
　　梁军沉思。
　　梁军：秋兰，你一定要往好处想，你知道我是拿你当成宝贝对待的。
　　秋兰：我知道。无论有什么事，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282、外景菜园月夜
　　*一个黑影子在梁占魁菜园入口处挖坑，动作迅速敏捷。
　　不一会儿坑挖好了，这人又用些树枝子横在坑上，上面覆盖上乱草，然后埋上一层土，又从别处弄些干土洒在上面。这一切完成后，那影子一溜烟逃跑了。
　　283、外景菜园早晨
　　*菜园上有茄子辣椒，辣椒有绿的也有红的，在太阳光下闪着光。
　　*梁占魁来到菜园入口处。
　　忽然，他一只脚插进陷阱：哎哟！
　　梁占魁扑倒在地，忍着疼痛拔出那只脚。
　　*这时候梁瑞跑了过来：爸爸，你是怎么啦？啊哟，是谁挖的塽子，这么坏！（将父亲扶起来）
　　梁占魁疼痛难忍：莫非腿断了。
　　梁瑞：我把你背回家吧。(背起父亲往家走)
　　284、外景河边树林早晨
　　*娄精明站在一棵树下往梁占魁这边看，脸上现出笑容。
　　285、外景梁宅院子早晨
　　*梁瑞背着父亲进了门：妈妈！
　　*万素芬从堂屋里出来。
　　*秋兰从厨房里出来。
　　万素芬：怎么啦？
　　秋兰：爸爸，你病了吗？
　　梁占魁：到屋里再说吧。
　　286、内景梁占魁的卧房日
　　*梁占魁坐在床上摸自己的腿：我感觉腿断了。
　　万素芬：梁军，你赶紧推上你爸爸找周家庄那个接骨头的医生去。
　　*梁占魁脸上的汗珠。
　　*秋兰：爸爸，你疼得很厉害吗？
　　万素芬：断了骨头哪有不疼的？
　　287、内景周家庄周医生家日
　　*周医生将梁占魁的腿用硬板子固定好。
　　周医生：行了，回去好好休息，三个月保好。
　　梁占魁：三个月？
　　周医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梁瑞将父亲背到门口，放在车子上推走了。
　　288、内景村支部办公室日
　　*支部书记周子河：很奇怪，梁占魁家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王铁英：肯定是坏人干的。
　　周子河：袁子龙，你是治保主任，你好好查查，看是谁干的。
　　*袁子龙：好。我一定查出来。不能由着一小撮坏人破坏社会治安！
　　*周子河：一定要依靠群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袁子龙：逃不出我的眼睛，弄不好就是那一个！
　　周子河：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调查以后再说。
　　*王铁英：不过群众对那个人印象很不好，是调查重点。
　　*周子河：那这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
　　袁子龙：没问题！
　　289、内景梁占魁卧房夜
　　*梁占魁坐在床上，别扭着身子抽烟。
　　万素芬坐在丈夫身边摸弄着他受伤的腿。
　　万素芬：我早就说过，秋兰跟梁军八字不合，你就是不听，这不过门还不到几天，家里横祸接二连三，往后还不知要出什么大乱子！
　　梁占魁：别说了，我不信八字。
　　万素芬：你不信，眼前摆着嘛。
　　*梁占魁：那是坏人捣鬼。
　　万素芬：坏人捣鬼也是因为秋兰，弄不好就是一起花花案子。
　　梁占魁：胡说！秋兰老实巴交的，是那样的女孩子？。
　　万素芬：这个不能看表面。
　　梁占魁：早晚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