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最后的纪念却是刻骨铭心的痛

　　江涛这下可左右为难起来，为了讨好牟丹他不敢怠慢，可是这边胡蝶最后的请求，他更是不能半途而退，狠心拒绝。于是江涛给牟丹打电话想说明一下情况特殊，但是一连拨打三遍，牟丹就是不接电话。江涛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不在焉地再也唱不出一句完整的歌词。江涛最终还是忍不住地说：“胡蝶，对不起，我只能让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我现在必须到牟丹那儿看看，我们要尽快处理完那份千元的罚款，我马上赶回来。”“等你回来的时候，也许是天亮，也许是我早已经离去。”“不会的。”江涛信誓旦旦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一定要等我。”江涛不等胡蝶回答就匆忙离去，只听到胡蝶撕心裂肺地一句：“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然后就是一阵“呜呜”地抽泣声。
　　江涛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快步奔上车，脚踩油门直奔牟丹的住处。
　　胡蝶在KTV，从未有过的孤单感油然而生，一种被抛弃的清冷感越来越重，她再也唱不出一句，而是一张口泪双流。“以后就是这样一直孤单下去了，我必须要习惯。”胡蝶喃喃自语着，一想到自己把一百元的血汗钱已经交上，“与其这样因为悲痛就浪费掉，不如发泄出内心的痛苦，即使是吼叫也不能让音乐空响。”胡蝶想到这儿，突然发疯般地唱起：“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呜呜……”胡蝶时哭时唱，时唱时哭，像是精神失常一般。她感觉到一个人待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包间，跟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狱没有区别。她手拿麦克风，每唱一首歌除了跑调就是变声，明明是一首快乐的歌也被她唱到悲痛欲绝。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流淌不尽地眼泪。她已经唱到声音嘶哑，嗓子冒烟，每一首伤感的歌曲似乎都会触痛到她脆弱的神经。就在这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悲情伤心淹没了。
　　江涛敲响牟丹家的门，牟丹一脸不悦的问：“你又在搞什么鬼？胡蝶应该知道我俩的事情了吧？你难道还没坦白？”江涛不满地说：“我俩已经在做离婚纪念了，倒是你给你打手机你总也不接，我还以为你会……”“我会怎样？”牟丹生气地接过话茬问。“我以为你会被别的男人欺负，总之我就是担心你，不然也不会在与胡蝶最后的一小时里跑来找你。”牟丹一听内心特别的高兴，但嘴上表示不满地问：“噢，离婚还有留作纪念的？”“这是胡蝶最后的一个请求，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她。”“牟丹故作诧异，阴阳怪气地说：“你俩还真够浪漫的，都要离婚的人了，还这样黏黏糊糊藕断丝连的。”“毕竟是夫妻一场。”江涛不高兴地说。“哦，对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水深。”牟丹醋意大发着说：“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情深意重地人。”牟丹搂住江涛的腰问：“你俩今夜会不会还来一次洞房花烛？那样才更有纪念意义……”“丹丹，你就别闹了，让我回去陪她唱完最后一首歌，送她回家之后，我们就算是结束了，然后我俩再重新开始。”“不，不行。”牟丹斩钉截铁地说：“我要你现在就呆在我身边，再也不能与胡蝶见面，除非是办理离婚手续。”江涛看看时间，知道胡蝶唱歌的时间快要到了，就对牟丹实话实说：“胡蝶现在在ktv,她唱歌的时间应该到了，我把她送回家之后马上返回来，不然她是回不了家的，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我对前妻无情无义。”牟丹松开了手，冷冷地说：“去吧，既然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
　　江涛在牟丹美丽的脸上轻轻一吻说：“亲爱的你等我。”又即刻返身往ktv奔去。胡蝶在最后的时间唱着：“你是我心头永远的痛，永远的痛……”所有的设备自动停止，江涛还没有回来。胡蝶摇摇头深深地叹一口气：“唉——”这时衣着妖艳的咪咪走了进来，一边收拾包间，一边问：“时间到了你怎么还不走？”咪咪抬起眼睛惊奇地望着穿着不伦不类的胡蝶，夸张而好奇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唱歌呀？可真够奇葩的。”“你真是少见多怪。”胡蝶毫不客气地顶撞道：“谁规定一个人就不许到这儿来唱歌了？这个ktv,是个收钱娱乐的地方，谁有钱随便什么人来……”“我知道。”咪咪鄙夷地望着胡蝶说：“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是初次来，连个伴侣也没有，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是怎么煎熬下一小时来的。”胡蝶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满脸愁容地说：“我真的是个奇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我解嘲的重复着：“我真的就是生活中的奇葩。”
　　咪咪见状催促道：“时间到了你就该走了，这儿马上要来新的客人了。”“我呆在这儿等会儿人行吗？”“不行。”咪咪不耐烦起来说：“这儿认钱不认人，只要时间一到就得赶快离开，要等人到门外等去。”“这是谁这样大的火气？”江涛一步闯进来，看到胡蝶被咪咪欺负，语气中装满了怒气地质问。咪咪一抬头，见是穿着一身世界品牌阿玛尼西装革履焕然一新的江涛，心想：“看这身行头打扮肯定是又发财了。”就故意装出一脸兴奋惊喜万千的样子，毫无顾忌地扑到江涛的怀里撒着娇说：“江哥，好久不见，老想你了，这两年你都到哪里消遣呀？总也见不到你，我还以为你都把人家给忘了。”江涛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会碰到让他又爱又恨地咪咪。并且还当着胡蝶的面扑到他的怀抱里。江涛一边往外推着咪咪，一边指着胡蝶说：“我是来接她的。”咪咪就一脸的嘲讽说：“想不到江哥的口味够重的。原来是你把人家一个人放到这儿唱歌，你自己又不知何处陶醉了，江哥你真行。”咪咪冲他竖起大拇指。江涛感觉像被人剥光了一样难堪，胡蝶早已经气得一转身快步离开。江涛顾不上咪咪的死缠烂打，快步追赶着胡蝶。胡蝶站在车旁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像要下雨的天空。江涛不想解释什么，只对胡蝶说：“上车吧。”胡蝶摇摇头说：“我不想坐你的车，你喜欢到哪儿陶醉就到哪儿陶醉去吧，我自己打的回家。你在我身边我都嫌你脏，到现在我才知道你原来到处寻花问柳，真是愧对了我对你的一片痴心，还有牟丹也是个瞎眼睛的，谁爱上你谁伤痛……”
　　“是吗？”ktv门口霓虹灯闪烁着炫目的光，旁边走过来亭亭玉立的牟丹，她听到了胡蝶大骂江涛的话语。就忍不住走过来询问详情。胡蝶不解地望着牟丹问：“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跟随江涛来这儿看看的。”牟丹如实相告。“看什么？”胡蝶突然激动起来说：“来看看我是如何的被狼心狗肺的男人抛弃？还是来看看我是如何狼狈不堪的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告诉你牟丹，不要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欲所欲为，有些东西你用金钱是买不到的。不要以为自己花钱买了个好男人，你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快走吧。”江涛害怕胡蝶说出自己以往的不堪，用力地把胡蝶拖上车，对牟丹说：“你等我。”牟丹一脸茫然地看着江涛说：“我陪你一起，我开车在后面跟随。”他俩说话间，胡蝶已经打开车门跳下面包车。
　　牟丹打开车门说：“胡蝶你不坐江涛的车，可不可以坐我的车，我想要与你聊聊。”胡蝶理都不愿搭理牟丹，用她最坚强的脚步，赢回自己最后的尊严。她一步步快速地走着，尽管江涛固执地非要让胡蝶坐进面包车。走走停停阻挡住胡蝶的去路，但是胡蝶拐弯抹角绕过车身，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无边无尽的夜色中。牟丹让江涛调转车头回她的家，并且气乎乎地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也不知道你俩是怎样生活的？她既然选择步行，我们何苦要让她坐车。”江涛面对胡蝶特有的个性也是无能为力，这是胡蝶很少的一次固执，江涛也知道胡蝶只要固执起来，就会头碰南墙不回头。
　　胡蝶眼睁睁地看到江涛与牟丹都调转车头往城区行驶，不再在乎自己的生死与安危，胡蝶才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放声哭嚎。脚上的高跟鞋导致她走路一瘸一拐，并且速度减慢。她一怒之下将鞋脱掉，赤着脚走路。一口气走了二十多里路才来到漆黑一片的家，胡蝶打开房门，一头扑到床上，才感觉到浑身疼痛。她本想在离婚之前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让她在寂寞无助的时候一遍遍的回忆，不料却留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痛，时时刻刻像在用刀剜着她的心。她的手机里传来悲伤的歌曲；“你若是寂寞你会想起谁，想不想找个人来陪……”这是她刚刚设立的手机铃声。“这么晚了会有谁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