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留个最美的回忆做纪念

　　这次江涛没有在门外傻傻地等待牟丹再次把门打开。他急匆匆地边走边拨通老婆的手机。“喂，江涛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胡蝶紧张而急切地声音：“你一夜不回家，手机又打不通差点儿就把我给急死了。”“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不用给我什么解释，只要你能够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江涛听到老婆这样体贴牵挂的话语，内心涌起一股强烈地暖流，输送全身。在他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深爱着胡蝶的，但是面对现实的无奈，他只能抛弃胡蝶，选择牟丹。他已经想好了该怎样对胡蝶说出离婚。
　　江涛开车快速赶回家，胡蝶像初恋时久别重逢一样热烈地拥抱住江涛，喃喃地说：“可把你给盼回来了，我真担心你一去不复返了呢。”江涛紧紧地拥抱住胡蝶，内心一股强大的负罪感，袭击心头，愧疚地说：“老婆，对不起，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累外加担惊受怕了，仔细回想起来我真的对不起你……”胡蝶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老公你都说了些什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难道你已经作出决定了？……”“你都说了些什么？你太敏感了。”江涛面对深情厚意地老婆实在不忍心实话实说。实在开不了口说离婚。胡蝶的眼睛里突然涌满了泪水，但是她依然笑着问：“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江涛点点头头说：“嗯”“我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鸡蛋面。”
　　不一会儿，胡蝶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地鸡蛋面条，一人一碗，俩人相互对望着吃起来，吃到最后，胡蝶依然将自己碗里的那个荷包蛋夹给江涛。江涛颤抖着筷子将荷包蛋夹给老婆说：“还是你吃吧，结婚这么多年，是你这样一直关照我，我就是这样心安理得的一直享受着你的那一份美食，一个鸡蛋对于别的家庭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可是对于一直贫困的我们家来说，是一次难得的伙食改善，所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这样自私的独吞你那份营养……我……”江涛哽咽起来，泪珠顺着长满了胡子的脸颊流下来，淌到嘴里是苦涩的滋味。
　　胡蝶今天一反常态，特别的温柔特别的有耐心，不再像往常一样风风火火，手忙脚乱地急着干活，无理取闹地对江涛指手划脚，而是小心呵护地拿一张餐巾纸轻轻为江涛擦拭着眼泪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江涛接上胡蝶的话茬说：“我现在正处于两难的境地，我真的无法选择。”胡蝶心领神会地说：“我知道，你不用对我说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夜带我去ktv快乐一次行吗？我要放声歌唱，唱出我心底的郁闷与烦躁，让我也疯狂一次，感受一下人生的惬意。”“好，只要是你愿意的我什么都答应你。”在婚姻最后的时刻江涛只觉得对不起胡蝶，只要是能满足胡蝶的哪怕是任何一桩心愿，对江涛来说都是一种良心上的补偿。
　　整整一天胡蝶都在整理收拾房间，将她自己的衣物都装到一个大纸箱子里，将每间房间都仔细地清扫了一遍。然后就开始精心打扮起自己来，想要化妆，但是却没有一点儿化妆品。胡蝶想想自己真是可怜，自从全心全意的把心铺到整个家庭，就节衣缩食的把钱节省下来，为女儿与老公买新衣服，自己从来都舍不得买，一直穿三姐换下不穿的衣服，之所以穿戴的不至于寒酸，还幸亏三姐时尚，换下的衣服都很新，胡蝶就省下了衣服钱。所以今夜她想打扮得好看一些都没有件像样的衣服，她还没有叹息，眼泪先淹没了自己，她无声地哭泣着，跪在地上一遍遍地自问着：“主啊，慈爱的主，为何我的命这样的苦……？我从来不需要大富大贵，只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为何连这点最小的起码要求都得不到？……”胡蝶的哭声情不自禁地变大，江涛听到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他一把拉起胡蝶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好要出去唱歌快乐一下，为何又要躲在僻静的角落伤心哭泣？”胡蝶无话可说，任凭眼泪汹涌流泻，江涛低头看到胡蝶拿着的手机屏幕上，自己与牟丹的亲密艳照，即刻紧张地不知所措。
　　胡蝶擦干眼泪，打破僵局说：“知道我今天为何这样特别了吧？你还没回家我就收到了这个‘惊喜’，实在是让我接受不了，我已经没有资格与你打闹了，只能给你留个最好的印象做个最美的回忆。算了，不说这个了，为了你能够幸福我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胡蝶扭转身将头发梳理了一下说；“真的再也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了，身材矮胖，面容苍老，皱纹满脸，再也没有能力跟年轻貌美又有钱的牟丹竞争了，我输了，我认了，只希望今夜能够给我一个最美的回忆，让我俩痛痛痛快快地唱到天亮。”江涛看到胡蝶的眼泪越擦越涌，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说：“只要我俩渡过难关，我是不会接受牟丹的。”“不要再说了，你俩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胡蝶边说边用一盆清水清洗了一下脸，她一直节俭朴素，也就没有好打扮的，穿上了一双高跟皮鞋，也是三姐不穿的，又穿上白色连衣裙，还是三姐冒充满鬼时穿的。三姐只穿过那一次之后就送给了胡蝶，胡蝶因为嫌它怕脏，也从来没穿过，主要是穿上不好看。今夜出席那种场合，没有合适的衣服可穿。但是江涛对这件白色连衣裙太敏感，那晚虽然没有看清楚鬼的样子，但是这件刺眼的连衣裙却深深地印在了江涛的脑海里，江涛条件反射的大喊一声：“鬼啊，又出现了鬼……”
　　胡蝶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说：“两年前鬼都不让你同我离婚，看来你违背天意，鬼就又及时出现来阻止了。”江涛似乎已经明白了鬼的来历说：“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胡蝶知道再隐瞒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说：“是的，那次的鬼是我让三姐装扮的。”江涛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可真有心计，还背着我偷干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总比你强吧？”胡蝶反唇相讥道：“我只是做见不的光的事情，而你却净做些见不人的事。”江涛一下子哑口无言了，沉默了一会儿说；“本来我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你，可是现在看来离开你是对的，我不应该背负良心债。”胡蝶听后摇摇头耸耸肩说：“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良心？”
　　正当俩人即将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的时刻，门被推开，肖楚楚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一把拉住江涛说；“你弄没了我的老公，你必须要做我老公。”江涛一把推开她说：“楚楚，你清醒些好吗？我怎么可能做你的老公？”“我们也曾经有过恩爱，为何就不行呢？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孩子我会像亲妈一样对待她……”“别说没用的。”江涛阻止肖楚楚说：“我俩是根本不可能的，你现在就死了这条心吧。”“呜呜……”肖楚楚闻听放声大哭起来说：“姓江的，你赔我老公，你可把我给害苦了，我以后该怎样生活？”
　　胡蝶本不想再管这摊子烂事，但是肖楚楚若是不走，就可能妨碍他们留下最美回忆的计划。所以走过来拉住肖楚楚的手说：“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家，我们办理离婚手续，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会知道该怎样做了。”“真的？”肖楚楚惊叫一声说：“这简直太好了，胡蝶你真好，谢谢你的成全。”胡蝶点点头说：“你先回去吧，我们离婚了你再来。”肖楚楚兴高采烈地走了。
　　江涛生气地望着胡蝶说；“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走了再弄来个大发麻烦。”胡蝶就冷嘲热讽地说：“你还怕女人多吗？女人多了你多享受啊？又是姐啊又是妹啊，多调情啊，在家有楚楚，楚楚动人勾人魂魄，在外有丹丹，花中之王牡丹花，高雅又有钱，只要我一离开，你就会美人围绕，财源滚滚……”江涛并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说不过胡蝶，因为所有的过错是他，是他在一直出轨，一直在心生波澜从不安分，一直不知死活地糟蹋胡蝶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所以他没有理由再与胡蝶争个是非对错。“既然选择了前方就要勇往直前。”江涛想到这儿，就缓和了口气说：“你不是说要留个最美好的回忆吗？难道就是声嘶力竭地吵闹？我们说好一起唱歌的，我一定会陪你好好的唱一回。”
　　江涛的话提醒了深深陷入到悲伤怨恨中的胡蝶，她抬起头深情地望了一眼，这个让她死心塌地付出全部能力与心血，到最后还是抛弃自己的男人，伤感的情绪慢慢扩散与蔓延，眼泪不争气的又开始流下来。她扑到江涛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我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啊……”胡蝶心碎地声音久久的在江涛耳边回旋，江涛抱住胡蝶感慨万千，往事一幕幕浮现，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怎能狠心离开同甘共苦的老婆？我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江涛突然就犹豫不决起来，内心惶恐不安起来。胡蝶忽高忽低地哭声肝肠寸断。声声撕裂着江涛疼痛地心。尽管悲伤的氛围感天动地，却再也挽不回一个变心男人的心。
　　经过一番眼泪的流泄，胡蝶动荡不安地情绪逐渐开始平和，她擦干最后一滴眼泪，牵挽住江涛的手说：“老公我们走吧。”江涛默默无闻地跟随胡蝶上车，一起直奔ktv。尽管里面的豪华与胡蝶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但是只要交上足够的钱，还是没有人会阻拦的。江涛身上已无分文，胡蝶手里只有二百元，她将一百元交上，足够一小时的消费，然后就挎着江涛的胳膊来到包间。
　　胡蝶的情绪转变的特别的快，她已经在震耳欲聋地音乐中，调整好心情，先与江涛合唱《甜蜜蜜》，然后又是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料刚唱到一半，江涛的手机就不停地响起来。江涛关闭音乐接听电话，是牟丹打来的，牟丹要他马上过去处理交通罚款。江涛不敢不去，只得对胡蝶说：“你先在这儿唱着等我，我去处理完罚款之后马上回来。”胡蝶拉住江涛的手说：“属于我俩的时光只有这最后一小时，难道你也要间断吗？以后你俩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所以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