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环套月之二十一
作品名称:三环套月 作者:武如 发布时间:2015-12-02 17:51:39 字数:3153
这个下午,柴火说自个儿肚子疼,和队长说了声就没干活,说是回家去,就跑这里来找狗子了,没成想地里还有别人,她也就远远地坐在地上等,狗子找理由过来过几次和她说会话,让她不要离开,柴火没有走的意思,但她还是说,俺不等你了,你这个死玩意就不兴不干活了。狗子胆小,这活说好的是两个人干的,能让他看两天的青,这是轻活,他就烧高香了。
自从上次他被柴火的婆婆吓跑了后,这个女人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搭理他。狗子一天晚上过去明明听到屋里没有人,柴火却说:“你滚吧!俺炕上有人!”他不走,覥着脸地磨鼓着。女人就说:“还不滚!丑子拿着扁担出去抡你了。”他撒腿就跑了,没有敢回头,女人在黑黑地屋里自个儿哭了。
后来,丑子有好一点的吃喝总是端给她,撂下就走,不敢提一个睡字,女人又心软了,又和这个狗子好上了,这下狗子好了,他家的母羊也好受多了,惨叫的次数就少了。
晚上狗子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这是女人和他定下的规矩,现在地里的稙庄稼高了起来,能够埋住人的身体了,他们就在地里开始男欢女乐,散工后便悄悄地钻庄稼地,丑子在晚上没有碰上过狗子了,也就没有找他的茬。
拉大筢的人赶着牛车一走,狗子就一蹦一颠地都来找女人,柴火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他就用脚轻轻把女人弄醒,她张嘴就骂,他嘻嘻地笑着,女人对这个男人又恨又气又喜,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往棒子地里走去,这是外村的一片十几亩的棒子地,一进棒子地,狗子手就不老实了,女人就推搡着他走进了深处,很快,两人就抱在了一起,不少的棒子被压折了,天热,衣服不多,很快就达到了目的。完事后,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在地上坐着。天,已经黑的没有了模样,只有满天的星星在玩耍,棒子地里更是黑的一塌糊涂,两人很是享受这里的黑暗和这里的原野,没有人打搅,也没有像丑子那样的人需要提放。
“王妮儿姑说跟俺说个女人!”狗子搂着女人,两人的身体之间已是汗水津津,他们一丝不挂地光着屁股,觉着光着舒服。
柴火一听,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抬起脚就踢男人的裆,狗子一声叫唤,捂着在地上打滚,女人在黑暗中又骂开了王妮儿,狗子慢慢地缓了过来,就坐在一旁的地上,呲着牙咧着嘴,嘟囔道:“你听俺说完!”
柴火提着衣服,光着屁股就往外走,并骂道,找你的女人去吧!狗子只得上前把女人拽住,给她跪下了,说你听反了,王妮儿说得女人就是你。她把男人提了起来,脸贴着脸,想在这黑暗中看清男人的脸,说道,你放的屁可有准。他连连说,“有准!有准!全是响屁,还不臭。”
刚才,柴火一听他要另外找女人,她能不恼,这时见男人把话说透了,就心疼狗子了,伸出手去摸男人的裆里,就问还疼不?他就委屈地要哭,还一个劲抽鼻涕,女人把男人搂在了怀里,就说再让你欢喜一次,男人这时真的破涕为笑,于是,女人再一次地犒劳男人。
在不远的另一边,还有另一对男女在这棒子地亲热着,就是郭强和小香,两人在一块地割麦子,小香是割麦子的能手,她不像别人割着麦子先打腰儿子,割一把放在上面,够一个麦个儿了就捆起来,而她是则把割下来的麦子夹在两腿中间,不间断地往前割,够个儿了,再打腰儿,麻利地捆起来,这手活没有人能比得了,只有她能个儿,人人佩服,每个人分几个垄,她每次都是先割到地头,有歇着的时候,今天郭强也来宰割麦子,她到地头后没有歇着就帮着郭强割,她在田里、家里都是一把好手。这两天,老娘被闺女接走了住几天。所以两人可以整天地在地里参加劳动。
下工后,两人相约着各砍了一大筐草,累积到了筐系儿上,然后两人就钻了棒子地,在一片碱地没有苗的地方,两人这才坐下来,歇着说话,他们到不急着兴男女之欢,因为她们有的是时间和地方,两人只是手拉着手,相对而坐,说着一些情话,后来就亲在了一起,刚要做下进一步的动作,两人隐隐约约地听到有女人的哼吱声,小香的脸立时就红了,郭强来了兴致,就叫她不要说话,要过去看看风景,女人说,大黑的天你能看见什么?他说白屁股能看见,小香就骂他流氓,男人就笑,她不让他过去,就说人家的事咱不能管,郭强说我就看看是谁,女人还是拽着他,郭强就到处找土坷垃,拿起一块大的就悄悄地往前走,听到是柴火和狗子,就使劲把土坷垃投了过去。这边的狗子和柴火刚完事,一块土坷垃就飞了过来,落在他们的旁边,吓得柴火娘嗳了一声,狗子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身体有些发抖,两人大气不敢出。
过了好久,再也没了动静,两人才收回了魂。
这时的小香已拽着郭强背着筐悄悄地地回村去了。
原野还是那固有的平静,两人没了胆怯,拿上东西走出了棒子地,脚下就是带着麦茬子的空地,两人感到了清凉和痛快,夜还是那个夜,星星还是那些个星星,只是这时的夜似乎高远了些。狗子因有看护麦地的任务,他不能回家,像他们一般就在地里过夜,远处有一个简易的窝棚,他带来的吃喝就放在那里。
柴火想回家,就说太晚了,也饥了。说完就看看狗子,离家十来里,女人有些发憷,狗子就说自个儿看麦地,要不你就别走了,咱俩在地里过夜。女人一听来了兴致,她知道回去后没准还要伺候丑子这个王八蛋,他已两天没来了。
这个玩意一有空就过来,有时她就让他不要来了,他就说是为了给狗子腾窝?女人怕狗子又挨打,就不再多说,有时她也问他:“你的表妹的屁股白不白?”丑子就骂:“白不白的你她娘的少管!”女人就知道这个丑子没有在表妹的身上得手,也就骂他没有手段。被捅在了痛处,他就烦。
今天,女人高兴了起来,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在在没有人管着的野地里玩耍,她也不穿衣服,还是光着身子,一丝不挂,把鞋也脱掉,衣服全部扔在地上,来到了一片闲地上,这里没有麦茬,是一片碱地,踩着感觉到暄泛、舒服,她蹦着跳着,叫着,张开双臂来回地在这片盐碱地上转圈,一会儿骂娘,一会儿大笑,她喊着狗子的名字。狗子也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跟着女人转圈,女人笑,他笑,女人蹦他蹦。
两人就这样疯狂了。
后来,女人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狗子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女人,不敢言语,女人哭着,还是张着双臂跑着,最后,女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狗子呆若木鸡,不理解女人这是咋了。天,还在静默着,野地里虫儿也失了声。
好久,女人才抹去泪水,长出一口气,看看站在一旁的男人,就不好意思地问:“你没价事吧?”
狗子就说:“你没价事吧?”女人就笑笑,说自己个儿没事,就是想哭,哭过了就痛快了,这时的女人就把男人拉在身旁,捧起男人的脸,说道:“俺今儿好开心,和你也是第一次这样地开心,你是不是喜欢俺,你说!”
狗子点点头,女人就说,你要回答。
狗子就说:“俺喜欢你!”
时间滑向夜的深处,女人滑向自个儿的心灵之巅。
一切到宣泄,心灵得到释放,一切回归了自然,两人光着身子走向远处的窝棚,这里还没有点灯,没有床铺,只是有一地的花秸,半卧在地下,柴火还是兴致勃勃,边走边和狗子说着笑话,两人来到窝棚,狗子摸着黑找到桅灯点着,小窝棚亮了,两人开始吃狗子带来的饽饽,不多,女人让男人多吃,男人让女人多吃,两人就分着吃了。饭后两人相拥着说话,女人问他,是不是挺怕丑子的。他点点头,他也问,你怕他不?女人也点点头,两人都会心地笑了。女人又说,你就是胆小,谁都怕,是不?男人也点点头。女人说我只怕丑子,拗着他,他就要去打你,俺只得依着他,你不嫌俺就是了,俺反正不是个好女人,跟那么多的男人有过那事,俺就是这个命,还好,你待见俺,你什么也好,就是太胆小。狗子就说,俺出身不好,没有值得胆大的地方。女人叹了一口气,俺的出身也不好,做过妓女的女人还有什么出息,俺就不怕别人,你就是太胆小了,俺有时就恼你这个样儿,你也真是没胆子,你家的母羊也跟着胆小,半宿里常惨叫……
女人说到这里,狗子一个激冷,陡地站了起来,胆小地开始发抖。
“你咋了?”女人吃惊地问。
“没、没。”他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