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开杀戒
作品名称:野心滔天 作者:杨英日 发布时间:2015-12-01 16:08:47 字数:3412
告一段落?当时我也以为应当如此,那知薛三冷笑一声,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武大同的瓷瓶踢飞,獠笑道‘这样就想走吗?我要的可是你的一条手臂,待我把你的手臂斩下来再走吧!想是自恃过高,完全没将丐帮放在眼里,又或者初生之犊根本不晓得无影丐是谁,与他在丐帮与江湖上的名望地位。”
“空有虚名却不是井底之蛙吗?”
詹意宏点点头,道:“富贵子弟有些确是如此,可是他的伙伴却神色凝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往我这边指了一指。那薛三脸上神情有些错愕,之后一阵白一阵绿阴晴不定,似乎在考虑什么,要作出重大的决定。”
田清韵虽然江湖历练不深,但他为人却很聪颖,内心骤然一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失声道:“他想杀人灭口?为了这样一点小事他竟然想杀人灭口,而且是那么多条人命,包括一个身在局外的过路人!他们同盟会可是以名门正派自居啊!”
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就是因为他们以名门正派自居,才不想自己的龌龊行为为别人所知,让它继续发酵扩大,影响他们所谓的恩怨,才会因此而想到杀人灭口,也关系到这两人确实是冷血,无情,穷凶极恶之徒。
以小师叔所述两人当日的行径,即可见他们平日的所做所为。
詹意宏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他竟能单靠自己的口头诉说,而得洞悉薛三的内里心思,不禁有点佩服他的智慧,但口里不说,只点了点头道:“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奇怪他们指我干嘛?但随后就明白了,那薛三突然脸露杀机,武大同是老江湖,似乎感受到薛三的杀气,他还蛮有义气的,挡在他伙伴身前单手握棒欲作顽抗,另一只断了五指的手掌打手势示意他们快走,且向我这边喊道‘朋友!江湖恩怨多看无益,免生枝节断送了性命,这就闪了吧!’
田清韵轻拍桌面,道:“对极了!这才是真正正道中人所应有的品行,师父常告诫我们,行走江湖让人敬佩与鄙视与否不在武功的高低而在有否侠义之心,与其平日对武林同道们的品行,这次表面上在武力方面是同盟会赢了,但说到内里的根本,以师父及正道中的标准真正的赢家是丐帮。事实上,显然同盟会让丐帮比下了,”
詹意宏听得连连点头不已感同身受,他是个粗人,这些道理师兄不是没对他说过,而是他从来没听得进去,也听不明白,更没兴趣去理解,但这次是他亲身经历,经田清韵一说就明明白白了,连连点头称是。
“那薛三动了杀机,喝道‘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沈达年,一个不留!’。那叫沈达年的冷冷的往我这里瞄,走了过来。”
“他们真的连你也想干掉,真是太狠了!”
“其实我当时已异常恼怒,他们便不冲着我来,这事我也非插手不可,于是向武大同回应道‘老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档子的事我可管定了,’于是我轻身一跃,跳下了马。”
“以你的武功已是师父这一辈的境界,两个同盟会的小辈不会是你的对手?”
“你抬举我了,我如何能与师兄相提并论?但两个混小子确实不是我的对手,那叫沈达年的痞子向我走来獠笑道‘我和你无仇无怨,只怪你不该在这出现,你认命了吧’便出剑要杀我,但他哪是我对手?我恼他们太过歹毒,也是要出其不意,一出手就是不容情,也没拔剑,空手对敌,数诏过后就把他的剑震飞,再过数招就将他如同小鸡般举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下,恐怕肋骨也断了几根。”
田清韵知道这位小师叔外表粗犷,实是心存慈悲之人,向来极少与人动武,便是动上了手也留有余地,很少出重手法,也很少羞辱对敌之人,这回看来他是动了真怒了。
“另一边武大同原本比薛三略胜一筹,但受了伤,五根手指杯削掉了,金创药又让痞子给踢掉,手掌流血不已,单手对敌险象还生,我将身上的本门金创药拿出,挡在他身前,截住了薛三的攻势,将药递了给他道‘老兄到旁敷药去吧,这痞子让我来应付’,这薛三比起沈达年式略高了一些,但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当然不会使出天剑山庄的武功,东拉西扯的几招就把他给制服了,我恼他太狠毒,把他的五根手指给折断,再把他远远一摔,跌个狗吃屎。他的手指被我用重手法折断,就算往后能接驳会去也不能灵活如昔,总算给武大同出了一口恶气。”
田清韵突然打断詹意宏的话头,问了一句看似没有相关的问语:“等等!那薛三是用哪一只手使剑?”
“右手,怎么了?”
“那你折断的一定是左手。”
“咦?你倒了解我的心思,但我自忖盛怒下出手也够重了,于是也就停下了手不再追击,那薛三还要追问我的名号,好他日上门报答我,老子如何理他?挥手叫他快滚,武大同也没为难他们,只说他日定会携同恩师无影丐,与丐帮众兄弟登门拜访,要向同盟会盟主讨回今日的公道,看来这江湖两大帮派的樑子是结定了,却源头于如此芝麻小事。
“就这样放他们走?”
“不然怎样?你没在当场并不了解,他们一出现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走时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你若在也会和我一样可给乐坏了。”
“你没有泄露身份吧?虽然你肯定没有作错,师父知道了也没怪你,但给他老人家惹麻烦就不大好了。”
“没有!他俩武功与我差距太远,根本用不着本门绝学,一般流行于外的拳种已能收拾他们,我们天剑山庄练的是内家功夫,我却故意用刚猛的外家拳,况且同盟会的天道人说什么也是以明门正派自居,而且是有一定身份与地位的名宿,他管理门下如此不严,让他们在外如此放肆行凶,总不会还能厚脸无耻找人晦气吧,那还不是自揭其丑,让天下人笑话吗?”
田清韵看着他,想着他说的话,表面上很有道理,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
“武大同向我千恩万谢,说什也要答谢我,我詹意宏岂是施恩望报之辈?但他身上有陈年好酒要请我喝,那也却之不恭了,我们饮酒时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他对我的武学赞不绝口,我也对他的醉步连环踢嘉许不已,虽说刚刚认识却仿如是相识了多年老朋友无异,这连环踢就是当时他亲自传授给我的。我们这一喝就喝到天将黑才各自离开,我看是赶不回落阳了,就折反襄阳府找间客栈投宿,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赶回天剑山庄。”
说了这么久,终于把如何学得醉步连环踢的因缘说完,原来这当中还牵涉到同盟会与丐帮的一段恩怨。
会不会……也可能是将来与天剑山庄的恩怨?
但间中有一件事他却省略了没说,那就是他在离开当地时看见地上有一枚亮闪闪,散发出灵气精光的事物,丛位置上来看极有可能是薛三被摔倒时从怀里掉出来的。
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枚打造得特别精致,雕工特异的玉佩,玉佩正中雕有仁义二字,想是薛三的名字,他觉得这玉佩有些眼熟,似乎打哪见过,但前思后想就是没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去想了。
他随手将它往怀里一放,日后也渐渐淡忘了。
就在田清韵胡思乱想时,詹意宏脸色突然攸然一变,有些惊讶有些错愕。
田清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十来个人鱼贯的步上二楼来。
当前一人满头白发根根如银,长眉过目,蓄有长长的山羊胡须,脸却很光滑没有一丝皱纹。上得楼来笑脸盈盈很是和蔼可亲,看不出多大年龄,可能是七十多岁,也可能不到五十。
后面的四人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身材有高有矮,有肥有廋,形状各异,但有一共同之处。
每个人的额头都有一道疤痕,看来像是被刀或剑所伤留下来的伤痕。
再往后四人都是三十岁不到的青少年,身材都很高,他们亦有一共同之处,神情皆傲慢兼且无礼。
田清韵见小师叔神情有异,心想该不会如此邪门吧,莫不是同盟会中人,薛三与沈达年就在当中?
于是把音量压到最低:“怎么?”
这一群人一眼看上去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步伐轻盈,双眼有神却精光内俭,想来都是内家高手,耳力必好,而詹意宏似乎对为首那人很是顾忌,怕他往自己这边望来,故意装成不胜酒力似的,把头压得低低的,不回应田清韵地问话。
田清韵对詹意宏的举动大感意外,想不通小师叔这种天不怕地步怕的个性,为和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
詹意宏把身体稍稍地往田清韵这边移过来,伸出手来用食指往他大腿上写了“笑面狼”三个字。
“笑面狼”,何许人,竟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叔神情如此凝重,如临大敌似的?
笑面狼辈分很高,尤其在天剑山庄。
他是前任庄主“天龙剑仙”詹净荷的师兄,现任庄主任意鸣的师伯。
他姓何,叫何净雨,喜欢他的人会叫他笑脸老君,不喜欢他的人背里都将他唤作笑面狼。
田清韵年纪只比詹意宏略小,但进入天剑山庄的时间却要迟得多,当他进入天剑山庄时已没有笑面狼何净雨这号人物,但他曾听天剑山庄上一辈的人提起这人的名字。
他们都管叫他为“叛徒”,“禽兽”!
詹意宏进入剑庄以前的事他都忘了,但进入剑庄以后的事他都记得。
他当场陷入沉思与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