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痞子薛三
作品名称:野心滔天 作者:杨英日 发布时间:2015-11-28 09:42:00 字数:3419
詹意宏双手托碗,喝个碗底朝天道:“你说对了,这醉步连环踢正是丐帮的朋友们亲授予我的,而我喜欢喝酒,这招式让我更能体会其伸韵,发挥其精髓。”
说着说着,兴致来着加上酒气上扬鼓动着,心里跃跃亦试,就要示范给田清韵看,但看看场面,醉仙楼酒客众多兼且桌椅众多施展不便,因而强自压抑,否则多半就当场舞动起来。
田清韵不解道:“虽说是一招半式,但平白无故的那他们为什么要传你武功?”
詹意宏道:“这当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这大概要从半年前说起,你记得吗?当时武当山的长老流云子七十岁诞辰,他们没有设宴邀请武林同道,但这流云子真人与我师父,你师祖生前是至交好友,惯例师兄都会派人,一般多数是我送上贺礼,我习得这连环踢的机缘就在那当儿。”
田清韵戏谑地道:“总不会是因为这样,流云子长老在感动之下,就请求丐帮前辈传你武功吧?”
詹意宏哈哈大笑:“当然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当时武当山也没宴客邀请外宾,没见到什么武林前辈。”
田清韵道:“那你送贺礼上武当山给流云子真人,怎么会跟丐帮的人传授你醉步连环踢扯上关系呢?”
詹意宏提起酒坛往碗里满满地倒了一碗,他酒量极好,往口里猛灌,唏哩呼噜的又喝个碗底朝天,抹了抹口道:“要听故事就不要心急,听我慢慢道来。那天,师兄把贺礼交给了我,要我尽快把它送上武当山,最好在武当山住了一个晚上,隔天就能回返天剑庄来。当然,师兄给我限时间自然是怕我在外溜达,可是我会那么做吗?”
田清韵强忍着笑,还是忍不住道:“师父出外云遊时你就常不在庄上,有时好几天也没能见上你一面。其实师父倒不是真的怕你在外溜达,而是怕你在外惹事打架,而且一般人谁打得过你?只怕你出手太重惹出祸来!”
詹意宏有所感触道:“你和我不一样,你每过年过节都能回乡,而且一回去最少好几天有时甚至要长达一个月,不就前几天刚从乡里回来吗?而我是孤儿,从小就在庄里长大,每天都被困在庄里,大师兄又对我管得严,总觉得好不自在,因此一有机会便想要到外面放松一下,那是人之常理啊!停了一停又说道:”那天,我一大早天还尚未拂晓就出发,武当山虽说离我们天剑山庄不远,但也好几百里路,我骑的是几乎日行千里的良马,不过加快脚程也要两天的时间,马跟人一样也要休息呀,否则把它给累死了可不划算,我在襄阳府找了客栈住了一宿,隔天早上再赶路,到来得武当山已是将近黄昏时分,武当山上的师兄们为我准备了斋饭,我胡乱的用了一些,他们硬要我多待几天,过几天再与他们共宴,同贺流云子师叔。我说什么也不依,说实在的他们的斋菜我也不太吃得懂,因此第二天就同他们告别了,早早溜之是为大吉,有此想法而去实行之是为大智。”
田清韵道:“原来是没酒没肉师叔才赶回来,可是师叔当时好像是第五天才回到天剑山庄的,师父初时还以为你又会在外惹上什么事端呢,可是师叔回来后在内堂不知向他老人家解释了什么,他步出内堂后在三师叔面前非但没责怪你还赞你,说‘路见不平理当如此’。师父赞你,倒是稀有之事。”
詹意宏酒已喝得须多,虽尚无醉意,但双颊已经微红,听师兄赞了自己,甚是得意,道:“我回来后师兄让我到内堂见他,铁青着脸,真吓死我了,我想这回糟了,这回死定了,但我又不愿撒谎,也不敢撒谎骗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冷汗湿满了全身。但说也奇怪我越说师兄的神色却越见缓和,当时大师兄虽没当面赞我,听我述说后却连连点头,说什么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本应如此。”
田清韵故意作弄他:“那你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是,你倒说说啊,别老把话题岔开。”
詹意宏瞪了他一眼:“你别打岔,你老打岔我自然无法把话说好,说到明天也说不完,看来咱俩得在这里过夜,你一整天不回家看师兄不把你关起来。”
田清韵作紧闭双唇状,表示不再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又在襄阳府的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出得城来,也不知走了多久的路,突见两匹马迎面奔来,横冲直撞,前方刚好有几位赤着脚的乞丐迎面走来,两个骑马的家伙好无礼竟不绕道,反而更加把劲策马快奔,直冲过去。”
田清韵心底善良,听得竟有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不禁张大了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詹意宏道:“你也觉得生气吧,我当时更几乎气爆了肺,但我那时与他们的距离很远,根本不可能出手援助,我只能干瞪眼看着惨祸发生。”说到了这里故意停一停,不再往下说,提起酒坛往碗里斟酒。
“结果怎么样?”田清韵听得紧张,当然追问。
“我当时还以为这回糟糕了,闹人命了。结果,哈……那几个叫化子懂得武功,除了走在最前方的叫花外其余的显然不高,虽然躲避得不雅观,有的慌乱跳开,有的窜开,有的连翻带滚的闪开一边,所辛都没有受伤。”
“你怎么笑得出来呢?”
“我现在觉得好笑,当时可没笑,恼怒得不得了哪还能笑得出来?不过那两个混蛋撞人不成,见人闪躲得狼狈却在马上哈哈笑了起来,我这才看得清楚,马上之人是两个衣着鲜丽的公子模样的青年,众叫花子恼怒不已纷纷叫骂,其中一个显然武功较高,兼且是发暗器的高手,于是从身上取出两枚铁藜子向两匹马的后腿打去。那叫化打出的铁藜子倒是又准又狠,同时命中,两匹马受不了疼痛人立起来,两个没用的家伙几乎就摔了下来,但他们武功还可以让他们跳下马,但已经十分狼狈。这回风水轮流转,众叫花乐得笑翻了。”
田清韵笑道:“原应如此,想来当时你也笑翻了.”
“我是乐,但我没笑,我想一场争端随时会起,就勒马停在远地观看。果然两人脑羞成怒,大骂起来,叫化子们不甘示弱,也跟着叫骂,请问叫化子是城市井之徒,而且人多,什么希奇古怪的话叫讲起来,当真听未所听,闻未所闻,新鲜之极。两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羞怒之下,当场拔剑相向。”
田清韵一惊,酒水几乎就喷了出来:“拔剑?”
“不错,拔剑!你想想,原本就是他们滋事在先,若非是遇到一群叫化子身有武功的,极有可能就出了人命,非死即伤。现在脑羞成怒了还动手,而且还亮了兵刃,想取人性命不成?这不是太横了吗?”
“这些江湖上的邪魔外道当真就这么横行无忌,没有王法了不成?”
“邪魔外道?”詹意宏冷冷的哼了一声:“当真邪魔得很,可是我却明明听到其中一人自报姓名,说道:‘今日就要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臭要饭知道我薛三公子的手段,旁边一人连打眼色,但他似乎觉得这名字如此响亮,不报出来对不起他爹,太过可惜,因此装成没看见。”
“薛三公子?薛三公子是谁?”田清韵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沉吟着,但无论如何思考就是想不出薛三公子是哪一号人物。
“对啊!当时众乞丐也正如你这种表情,面面相觑,你瞧我我瞧你,猜想他们也不晓得谁是薛三公子。薛三公子见状如此,更是恼怒,再不打话提剑就刺,他的伙伴也加入战圈。群丐当中除了那发暗器打马腿的武功较强外,其他的都很平庸,薛三公子显然最恼恨那发暗棋的叫花,出剑又狠又辛辣,而那叫花似乎也非庸手,出手极为灵巧,步法更是诡异多变,变化莫测,一根叫花棒舞将起来出神入化。而那薛三剑招精巧狠辣,快捷凌厉恨有深度,看来师出名门不像泛泛之辈,只是还不够火喉,掌握得还很稚嫩。两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难分高下。而后这叫化见同伴显然不是另一人的对手,情急之下便踢出醉步连环踢,果然打了薛三一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而另一边几个乞丐武艺不怎么样,三两下就让薛三的伙伴给解决了,他打败了他们羞辱一翻后,就加入帮助萧三,两人夹攻那叫花子一人,那醉步连环踢虽然精妙,但以一敌二威力就发挥不了了。”
“两人打一人,还是好汉吗?”
“两个痞子怎么会是好汉?不过这是私斗不是比武倒也难说,刚才薛三的伙伴也一人对打几个叫花,只不过如此小事引起的私怨,他俩出招却招招狠辣阴毒,处处想制那丐于死地,我正考虑要不要出手相助,却见一声呼喊,那丐发暗器的右手五根手指已被薛三削了下来。那乞丐退了下来,咬紧牙关强忍着痛,哼也不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看来是金创药,他一边敷药一连连打量着削三,若有所思,道:“我武大同技不如人,只能认栽了,这位莫不是同盟会薛天道的三公子薛三,薛仁义不成,他日定会携同家师无影丐登门拜访找回公道。”
“丐帮长老之一的无影丐?没想这叫花来头这么大,竟然是丐帮的长老无影丐的弟子?”
“当时我一听真的有出乎意料之外,但想想也对,刚刚武大同踢出的醉步连环踢不就是无影丐的成名招式之一吗?而那痞子的身分更令我震惊不已,没料到竟是当今迅速倔起的同盟会盟主的三公子!”
“事件告如此告一段落,虽有些遗憾,但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