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洒落在海边的泪

　　小玉背着大旅行包一个人先是坐大客车到了省城，然后她买了一张开往秦皇岛的火车票，等了约一个多小时，她就跟着汹涌的人流一起进站上车了。小玉夹在人群中，被挤的身上汗淋淋的，由于不是事先定票，小玉没有买到卧铺票，但是她早已顾不得这些了，她只想快快地逃离这个让她烦透了的家和环境。小玉虽然出生在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家中并不缺少钱，但是由于平时爸妈做生意，再加上她和小弟学习紧张，所以她连本省其他地方都很少去过，更不要说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不由得心中还是有点打小鼓。她看过一部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场景很恐怖。于是上车后小玉就装着晕车的样子，眯上了眼睛打盹或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几个小伙子看到美丽的小玉一个人坐火车出门忍不住都想搭讪几句，跟小玉说了几句话以后，见小玉不理不睬的，一个个失望地嘀咕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会是哑巴呢？真是做孽呀。小玉坐在火车上，眼望着车窗飞速闪过的景色，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那种滋味很是复杂，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她会一个人是以这样的心情和方式去她无数次梦想去过的地方。
　　火车载着小玉经过一天一夜的辛苦终于来到了一个她想往的海滨城市秦皇岛。下了车后，她跟着汹涌的人流出了车站。这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小玉茫然不知所措，不知现在应该去哪里。她向人打听后知道了那个她无数次向往的燕滨大学距离秦皇岛市区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她真想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燕滨大学，好好在她和小义梦想中的大学校园中到处走走。小玉不顾身体疲惫决定先去燕滨大学看一看，去世纪大楼看一看，去完成她和小义共同的心愿。
　　
　　这所大学的校园离美丽的大海和沙滩只有200多米远，在学校大门口就可以听得到海浪扑打礁石的声音。小玉走进了她在梦幻中无数次梦到过的大学，走进了她和李小义无数次向往过的校园。进得校园，只见校园很大很宽广，高楼林立，有一座高楼高达20多层，据说这是全国高校中最高的楼，名为世纪楼。校园环境优美，一个人工开凿的大湖如弯弯的月亮一样掩映在绿树柳林中，校园中还有一些高大的梧桐，早已初绽新绿，一些早春的花儿已经开放出了火红的花朵；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湖里成群的观赏鱼在游动着，校园中还有好几个大大的运动场。
　　据说有一届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就是在这里召开的，要是她的小义不出事，那她就可以天天看到小义的身影在蓝球上驰骋，在红色的跑道上飞奔了。看到眼前这一切，看到这么美的校园景色小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仿佛看到小义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在红色的跑道上飞奔……小玉沉侵在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中，泪雨如飞。
　　
　　经过一天一夜的旅途奔波，她身心都有些疲惫。她生活在寒冷的东北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大海，所以她决定干脆打车去那个久负盛名的美丽的海滨城市休整几天，这个海滨城市曾经是党中央许多国家领导人的避暑胜地，在这个地方曾经召开了许多国家的重大会议，是一个写进了中国历史的海滨城市，一直是小玉所想往的地方。就在小玉徘徊不定的时候，好多出租车围了上来，经过讨价还价，小玉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在不太宽的山间公路上奔驰，公路两边修建的很漂亮，到处都是用石头、绿草和花木修建的景观。大约两个小时后，出租车把她拉到了一个美丽的海滩前，小玉看到在海岸边散落着一栋栋漂亮的别墅，只可惜的是不到夏天这些漂亮的别墅大多都空着。
　　小玉发疯了一般奔向了大海，这是小玉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大海，她立即被眼前波澜壮阔的大海惊呆了，她在梦中无数次地梦到过大海，她也在电影、电视、图片中见到过各地的大海，她喜欢大海的辽阔、无私和壮美，她想无论你有多少心事，无论你有多么大的烦恼，只要来到海边，看到蓝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大海，白色的浪花，金色的沙滩和岸边的礁石，投入到大海的怀抱就会忘记一切不快和烦恼。她产生了一种想和大海亲密接触或是一直朝前走不要往两边看融入大海中的感觉。大海对于小玉来说是那样的宽阔，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神奇，那样的博大，那样的壮美，它平静时像一泓春水，愤怒时便像是海啸袭来，火山爆发般汹涌，海浪一波又一波地从远处压了过来，小玉疑心是不是海底真的有什么龙王，龙王爷睡着的时候大海是平静的，只要龙王爷一醒过来，翻个身，打个盹大海便沸腾了，咆哮了。
　　
　　由于是旅游淡季，海面仅仅只有一两艘快艇穿梭在海面，有几个小女孩跃跃欲试但终究没敢踏上快艇。但是小玉不怕，她的心像火焰在燃烧，心口堵成一团，她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点来释放她压抑已久的郁闷。她一个人包了一艘快艇载着她在大海上飞驶，海浪从快艇尖扑打上来，小玉的脸上沾满了海水，她的泪水和海水一起流进了嘴里，甜甜的、咸咸的，她放声地“啊，啊！”大叫起来，好像疯了一样。多日以来小玉极度压抑的心得到了放松，那些委屈，那些忧伤，那些不快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惹得开快艇的小伙子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她。
　　小玉的整个身心无比的舒畅，灵魂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快艇在海面上转了一大圈，十分钟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她还没有觉得过瘾，她请求开快艇的小伙子再驶远一点，想到大海的深处去看一看，但是小伙子说什么也不答应了。快艇回到了岸边，小伙子让小玉下船，小玉说还想再坐一次说什么也不肯下船：“你是不是做买卖的？我加钱。”那个开快艇的小伙子看了小玉一眼，没说什么也没有跟小玉谈加钱的事情就又驾驶着快艇出发了。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小玉尽情地喊啊笑啊，连日来郁闷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她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开快艇的小伙子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了李小义，她想今天或者是将来，此时此刻应该是李小义跟她一起在海边奔跑，一起在快艇上大喊！可是她的小义在哪里呢？小伙子和小玉身上的衣衫都湿了。初春的季节很冷很冷，两人不由得都打起了寒颤。快艇返回岸边的时候小玉仍然坐在快艇上没动。
　　小伙子说：“小妹，到了，快下船吧！”
　　“不，我还要坐。”小玉还没有从刚才的激动中回过神来。
　　“你疯了，没经过特殊的训练，再坐你会晕船的。再说，春天天还凉，海上风大容易着凉的。”小伙子劝到。
　　“不，我还要再坐一次。开船吧！我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小伙子为难地说道。
　　“你开不开？我告你拒载。”小玉任性地说，不容小伙子再说什么。
　　开快艇的小伙子久久地看了小玉一会，摇了摇头，遇到这样倔强的顾客他真是没有办法。快艇又一次像一条飞鱼一般地腾空飞去，像是在云中飘来飘去，像是在雾里飞，像是风中的杨柳，小玉感到如神仙一般地快乐，浪花和着泪水湿了小玉一张美丽的脸。小玉的头开始晕了，像有无数蝴蝶在眼前飞，她终于忍不住对着大海呕吐起来，好些脏物吐到了船里。快艇到了岸边的时候，小玉的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呕吐出来的东西像水似的。小伙子愤愤地说：“你到底想干嘛？你还要不要命了？让你逞能，让你逞能……”
　　“对不起，我会打扫干净的”小玉晃晃悠悠硬挺起身子说。
　　“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吧，”小伙子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小玉说：“没事吧？你不会是要……”他没敢说下去。
　　“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自杀的。”小玉替小伙子说完了下面没有说出的话。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哦，看样子你好像不是这本地的人？”开快艇的小伙子关切地说。
　　小玉冲他感激地笑了一下：“谢谢你，不必了。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小玉给了开快艇的小伙子150元钱然后下了快艇，一步步向岸上走去。开快艇的小伙子一个劲地说：“用不了这么多。”小玉摆了摆手说：“这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多的就当小费吧！”
　　开快艇的小伙子不放心地跟在小玉的身后面，一直目送着小玉的身影，当小玉回过头去看时，那个小伙子还在不放心地目送着小玉。她听到那小伙子在她身后喊：“告诉我你住在哪？要不告诉我你家里人电话，我让你家人来接你。”小玉在心里说：“不必了。谢谢你了，小哥。”
　　
　　小玉头晕晕地，眼前晃动着无数的金星，身子也软绵绵地快成了一滩泥了，这才想起从昨天早上离开家，到了省城后坐了一夜的火车来到秦皇岛，又玩了一上午，肚中的那点东西早就吐的干干净净了，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浑身乏力，这才想起该找一家餐馆吃点东西了。在小玉慢悠悠地眼光迷离的四处地找寻着餐馆的时候，两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黑胖的人用肩膀撞了一下同伴说：“目标来了，肯定是一个在家不听老爹话离家出走的小妞。走，找找乐，泡泡她去。”另一个小瘦子说：“好嘞！”
　　“小妞，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小心着凉呀。”黑胖子首先装着特别懂礼貌的样子对小玉笑着说。小玉又想到了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所以将眼睛望向别处没有吱声。
　　“小妞，跟我们一块玩玩去吧？我们请你吃海鲜大餐。”小黑瘦子也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小玉瞪了两个无聊的家伙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哑巴吧？”黑胖子对同伴说道。
　　“怎么会呢？”小瘦子趁着小玉不防备一脚踩到了小玉的脚背上。小玉不禁“唉呀”一声叫了出来。
　　“我就知道这么漂亮的小妞肯定不是哑巴，你要是哑巴连上天都不容。小妞，我们都是好人，和我们说说话总行吧。”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把小玉夹在了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大玉大声地说道。
　　“别叫嘛。我们不想干什么？我们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小黑瘦子讨好地说。
　　“对、对、对，泡妞密籍上说，男人在泡妞的时候请女生吃饭是最好的办法。”黑胖子小声地对同伴说。
　　“真是无聊。”小玉生气地说。
　　“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们俩二十好几了也不会交女朋友，都是跟书上学的。你不愿意跟我们玩，我们也不勉强，嘿嘿。”黑胖子说着和两个同伴就一起向前走去。看到两个小伙子走远了，小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玉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她被几个小男孩子一下围住了。一个小孩子亲切地叫了声：“小姐姐，你真漂亮，一看你心就比较善，给几块钱好吗？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小玉低头一看，原来是几个跟自家小弟差不多一样大的男孩子站在面前，个个脏的像是小要饭花子似的。说话的男孩小脸胖胖的有点像小宝。想起那年她还在上小学，她们家还住在较旧的平房里面。有一天妈妈刚刚蒸出了一锅白花花的大馒头，从铁栅栏后伸出一群脏脏的小头，一个个伸出手来向妈妈要馒头。安娜一看孩子们饿成了那样，于是把大馒头全给了孩子们。那些小男孩说，他们是一路要着吃从南方到的北方，他们还曾跑遍了珠海、深圳。想起自己学校和小宝班级中也有许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不由得很同情这些孩子们。不由得心生同情，从书包里摸出十块钱递给了小胖子。一群小孩子围着小玉大声地说：“美女姐姐，你真好。”
　　“你们别在外面流浪了，快回家去吧。”小玉对孩子们说。这群小孩子突然一声尖叫撒着欢地跑远了。
　　又转了一大圈，小玉总算找到了一家临街的小海鲜馆坐了下来。从内陆城市来的小玉，很少吃过活蹦乱跳的海鲜，小玉想既然来到海边，不管怎么样应该美美的吃一顿。坐下来从背上摘下大背包，伸手摸向大书包的拉链，这才傻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书包的拉锁早被人拉开了，藏在大书包中的1800元钱早已不知去向了，只剩下了买车票、游玩时放在口袋中的一百多块钱了。小玉顿时傻了眼，汗立刻冒了出来。她楞了片刻，想起了那群小叫花子围着她转然后尖叫一声又一起快速跑开的情景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善良和爱心害了自己，他们要是不偷怎么能跑遍全国呢？怪只怪自己只有书本知识而没有实际生活经验和分辨是非的能力。
　　小玉像疯了一样冲到大街上放开喉咙大喊道：“小混蛋们，还我的钱包！还我的钱包！”小玉明明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可笑，没有任何用处，大街上的人也许还会笑话她是一个疯子，这无疑是在与虎谋皮，但小玉还是忍不住地疯狂地喊道。眼泪从小玉的眼里流了出来，有的行人友好地向小玉投以同情地目光：“姑娘，你喊也没有用的，这些小偷要是有良心的话就不会偷你的，还是快回去吧。”大多数的人则视而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冷漠地不理会小玉的举动。
　　“天杀的，什么人都有。小免崽子，别让我抓到你们，让我抓到你们，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小玉怒不可遏地骂道。
　　
　　没有想到刚刚来到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只一群小孩子就给了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一千多块钱不算多，要是放在平时在家的时候，小玉不会太心疼的，只不过是少几个零花钱而已。但是现在它却是小玉的全部家当呀，她还要靠着这点钱继续走下去，至少什么时候想回家了还够买回家的车票呀！可是现在……！小玉的心犹如落进了万丈深渊，一时间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什么？该去哪里？她只好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不断地徘徊。已过中午了，心中期待那群小孩子发现偷的太多良心发现给自己送回点钱已成泡影，肚子不禁“咕碌、咕碌”地大叫起来。她一个人孤独地向前走去，目光搜寻着路边的一个个小饭店。
　　“小妹，我们一起去吃点饭好吗？”突然一个声音在小玉的身后响起。
　　小玉惊觉地一回头，发现一个大概十七、八岁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站在身后。为什么小玉不说是一个女孩子或是一个男孩子站在自己的身后，是因为小玉一时分辩不清他到底是男还是女的。
　　只见这个人个子不太高，身段很壮实，一张圆脸上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皮肤黑黑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太阳帽，一身黑色的中性休闲服，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背着一个很大的黑包包，从说话的声音中小玉听出好像是一个女孩子。
　　小玉的第一反应是她会不会是个人贩子？会不会是骗子。因为这年头骗子太多了，人贩子也太多了，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可能是骗子。所以小玉就当没听见，理都没有理她，只顾走自己的路。
　　“不想和我一起吃中午饭吗？我知道你的肚子已经很饿了。”那个人依然追着她热情地说。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不认识你呀。”小玉不友好地说。
　　“因为我知道你的钱被小偷们偷了，你没有了吃饭的钱。所以我想请你吃饭。”
　　“呵呵，可笑，这条大街上没有吃饭钱的人有的是，你为什么不请他们吃呀？”小玉用手指了指满大街上行走的人说道。
　　“你不相信我？你怕我是坏人？我不是男的，我也是美媚。”那个人笑了笑，依然磨磨叽叽地说道。
　　“我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这个世上的任何人。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他们的头上也不会贴标签。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别再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想起刚刚发生的不快事件，小玉性格中野性的一面爆发出来了，冲那个说自己是女孩子的人怒吼起来。
　　“请你吃顿饭怎么了？吃完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还能卖了你不成？”那个人真死皮赖脸像块膏药一样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其实小玉听到“吃饭”两字，肚子早已不争气地大叫了起来，好像伸出了几个小巴掌一样欢迎起来。小玉叹了一口气，心想饭都吃不上了，还要自尊干什么？吃饱了再说吧，管它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难不成她会卖了我。于是小玉冲那个人歪头笑了一下：“小伙子，你真可爱，哭着喊着要请人吃饭，我干吗不领人家的情呢？走吧，想请我吃什么？”
　　“这个城市好吃的东西不少，不过海鲜太贵我请不起。我请你吃顿著名的驴肉火烧吧！味道不错的。”那人说道。
　　小玉和那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味美香火烧店”，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香的让人流口水的驴肉火烧味飘满了整个饭店，直冲小玉的鼻子，肚子中那些会叫的虫叫的更欢了，不由的让小玉咽了咽了口水。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浩男，今年十九岁，性别，雌性，现在无业。”她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性别、职业。她果真是个女孩子。
　　小玉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君子不吃嗟来之食，饭钱将来回到家里要想办法给人家的。见她这样说了，小玉也友好地说：“我叫屠小玉，十七岁，也是雌的，现在在流浪。你的通讯地址是哪里，有手机吗？以后我好还你饭钱呀。”
　　“这是干什么？不就一顿饭吗，帮助人是快乐的。”浩男笑着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
　　“那我谢谢你了，姐姐。”
　　“看你的年龄和装束是个高中生的样子。你不读书了吗？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你能不能不问呀？你是公安局查户口的吗？”小玉的心又烦了起来，不由地冲浩男大喊道。有人冲小玉这边看过来，小玉只好低下头又不做声了。
　　“人小脾气蛮大的呢，好像是我偷了你的钱似的。”浩男嘟囔了一句。
　　
　　驴肉火烧上来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冒着金黄色的油珠子，任谁看了也会馋的流口水。香味冲进了小玉的鼻子，小玉再也不想装淑女风度了，不客气地抓起一个一口咬下了大半。小玉知道自己的吃相一定挺吓人的，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全然没有了淑女的风范，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你先吃着，我去一趟卫生间，一会我来结账。”浩男说着起身去了卫生间。
　　吃过饭，小玉对浩男说道：“谢谢你了，浩男姐姐，我不会忘记你的饭恩，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如果今生有幸再相见的话，我会报答你的。”
　　“唉，一顿饭算个什么事呀。人在江湖漂，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再说一个‘谢’字了，也不要再提还我饭钱的事了。”浩男豪爽地说到。
　　吃过饭后，浩男说：“一会我朋友们会来，她们听说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妹妹都要来看你。你跟我一起去我租住的地方等她们来吧。也不是外人，都是我在流浪的时候认识的，她们现在混的比我强都在工厂打工。”
　　听到浩男说让自己去她住的地方等人，小玉的身上起了好多鸡皮疙瘩，一下子冒出了好多冷汗来。她的脑海中闪现出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报导，说的是一个城里的女研究生被一个大字都不识的农村妇女给拐卖到了偏辟的乡村中。小玉现在已初步断定眼前的这个看似很友好善良的浩男说不定正是一个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她眼前们过这样的画面：浩男先用小恩小惠请吃一顿饭取得自己的信任，然后打电话联系买主，对了，在自己吃饭期间她去了趟卫生间，她正是利用这个时间段联系的买主。吃过饭后叫自己去她的租住地，随后来了两个人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己），然后两个人贩子用自己想不出的恶劣手段把自己弄到偏辟的山村中，卖给娶不上妻的农村人做老婆，然后，然后……小玉不敢想下去了。
　　“不，不，不，怪麻烦的，我不去你那了，我在北戴河有一个亲戚，我一会想去她们家。你的饭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的。”小玉急忙说到。
　　“这有什么麻烦的。如果你晚上要是没有地方去，就到我那对付一宿吧，好歹不用花钱住宿。”浩男没有注意到小玉神情的变化，依然热情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