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苦涩的爱

　　正如小玉所预料的那样，安娜早上起来后看到小玉的床空了，心想小玉现在也知道用功了，上学走的这样早，小玉平时也会时常在外面吃完早餐再去上学，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待到侍候完小宝上学走后，她忙着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收拾到女儿的书桌上，发现在台灯底下露出一截白色的纸，于是好奇地抽出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安娜尖叫一声险些晕了过去，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慌乱了一会想到应该先到学校问问，是不是女儿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老师过分批评她了？是不是她跟同学打架了？总之她要到学校去讨个说法。于是她匆匆忙忙地来到学校，找到了高三办公室。
　　“我找小玉的班主任夏老师。”安娜一进办公室便急火火地说。
　　“这位家长，你有什么事吗？”两个老师迎上来问到。
　　“我要找高三9班的班主任夏老师，我的女儿离家出走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都快高考了，你女儿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我猜想一定是夏老师批评了她，要不我家小玉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夏老师不在，小玉妈妈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其他老师诉说起来。
　　“没有听说夏老师跟学生之间发生什么事呀。您别急，先坐下喝口水，等夏老师来了，了解一下情况再作结论好吗？”
　　“不会错的，这是我女儿留下的字条，我的女儿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走呢？一定是夏老师批评她了，她想不开才走的。”安娜肯定地说道。
　　“夏老师是一个性格脾气都很好的老师，对学生也很认真负责，你这样说也太武断了吧？”一个中年老师反驳到。
　　“我不会随便冤枉她的。我女儿小玉总说夏老师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夏老师那就一定是数学张老师了，张老师总骂她看不到后脑勺，我女儿数学是差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要遭到老师这种污辱吧？”安娜的泪再一次地流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数学张老师，屠小玉的数学一向不好这是事实，但是文科班数学不好的孩子多的是，我没有必要单单跟你们家小玉过不去吧。我喜欢提问她，也是觉得这孩子成绩还算不错，不想放弃她，真的一点想为难小玉的意思都没有。我是生气，但是我从来没有歧视过她。你说话要有证据，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两个劝慰安娜的人中就有数学张老师。
　　“反正我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的。我要找你们学校领导去。”
　　
　　正在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的时候，班主任夏老师走了进来。她看到小玉的妈妈便走过来说：“您是来找我的吧？我正想问问小玉为什么两天没来上课了？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
　　“夏老师，我女儿离家出走了。她在学校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张老师一听有些慌神了，紧张地问道。
　　“这是小玉留下的纸条，你自己看看吧。我女儿要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小玉妈妈冲着夏老师说。
　　“高考在即，她怎么会突然想到离家出走呢？会不会是孩子一时生气写下的，也许在外面逛够了就会回来的。最近在学校没有发现小玉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会不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而让她动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呢？”夏老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
　　“我们家有什么事呀，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安娜口不对心地说。
　　“据我所知，李小义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这也许才是小玉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一个年轻老师说。
　　“前天放学时，有人发现屠小玉跟班上的女生吵架了，这也许也是原因之一。”张老师插嘴说。
　　“不管什么原因，还是先报警吧。对了，小玉出走时带手机了吗？”夏老师问道。
　　“没有，快高考了，我怕她玩手机分心，让我把手机给没收了，谁想到她会给我来这一手呀。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收她的手机了。”安娜后悔地说。
　　“一个高考把大家都变的不正常了。那我们怎么跟小玉取得联系呢？她走时带的钱多吗？”夏老师又问道。
　　“好像不太多，我抽屉里的2000多元钱不见了。”
　　“我曾经听到她和一个男同学说要一起考海边的大学，好像是秦皇岛的燕滨大学，所以我初步判断她有可能跑到了秦皇岛了。”夏老师分析道。
　　“天啊，这孩子从小到大，最远没有出过黑龙江，她一个怎么会跑那么远？夏老师，我女儿是在校读书期间失踪的，你要对她的出走负责。”安娜大哭起来，冲上去就去扯夏老师的胳膊。夏老师没有站稳，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大跟头。
　　“你怎么敢打班主任老师！”数学张老师说。
　　“你再在学校撒野，我们要叫保安了。”另一个年轻老师上来拉安娜说。
　　“夏老师你赔我女儿，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安娜哭着对夏老师喊到。
　　“小玉妈妈，你……你放心，该我负的责我不会推卸的。”夏老师坐在椅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她一直对学校隐瞒着病情。她想等送走了这一届学生她再去开刀动手术。
　　“夏老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的孩子离家出走了，难道怪老师吗？这种家长你就别理她，什么素质呀。”一个年轻老师气哼哼地说。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你找校长去。”安娜气哼哼地走出了办公室。
　　
　　“唉！现在的老师真是难当呀，教育成了众矢之的，上面要成绩，下面对学生又不能太管，管多了学生还恨你，真是上挤下压，老师夹在中间干受气。学生有胳膊有腿自己离家出走了，发生点事就是老师的事，吃不了兜着走的永远是学校。”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有八种人的关系是永远不可分的，但是这八种人又是关系最难处的四对矛盾。”数学张老师感叹到。
　　“说来听听。”有人感兴趣到。
　　“婆媳关系，医患关系，师生关系，官民关系。婆婆生下了儿子，宠爱一生，但是最后还是会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婆婆跟儿媳妇永远是天敌关系；医生为病人救死扶伤，但是医患关系却很紧张，还时不时地发生病人家属打伤、砍死医生的事件发生；老师永远为了学生好，学生却不领情，教不好是老师失职，教的好是学生聪明勤奋；官员为百姓花钱办事搞基本建设，改变了城市面貌，百姓不领情反而永远在猜度官员一定是在做工程中捞到了好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复杂和矛盾。”张老师解释到。
　　“你们还别说，细细一想，张老师分析的还真是有点道理。”此话题一打开，立即引来了众多老师的讨论，大家七嘴八舌地发了好一通牢骚。
　　“你们现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帮我想一想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好？”夏老师有气无力地说。
　　
　　一个大美女几天没来上学，小玉妈妈到学校跟老师吵架的事在学校很快就轰轰开了，犹如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颗石子。对小玉出走的原因说什么的都有，对这件事是有人伤心有人无所谓有人暗自高兴。
　　班级中那几位小玉的追求者听说小玉离家出走的事后，说老实话他们心中很紧张，很痛。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小玉不开心了。又转念一想，近段时间以来，在小玉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虽然自己是班上大家公认的追小玉的几个男同学，但是并没有确立什么关系，小玉的离家出走也许真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心里虽然很惦记，但是高考太忙容不得分心，学习一忙也就很快释然了。但是却有一个男生却无法原谅自己，那就是胡彬。胡彬觉得如果要不是自己那次多情发短信的事，小玉的妈妈就不会到咖啡馆中和自已见面；如果自己不和小玉妈妈见面也就不会有后来生病的事，如果没有后来生病的事，就不会发生他被动地接受陶丽娜喜欢他的事，也就更不会有小玉内疚送鸡汤的事；如果没有小玉送鸡汤的事，也就不会发生在众人面前陶丽娜跟小玉发生争吵的事；如果没有陶丽娜跟小玉争吵的事，就不会发生小玉离家出走的事。想到这么多的如果，胡彬想一切都怪自己，所以更加不能原谅自己了。他的心好痛、好痛。晚饭后，他心里痛的发慌，学习不下去，便一个人离开宿舍到校园的林荫路上来散步。
　　“胡彬，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小玉？”不知道什么时候陶丽娜出现在林荫道上。她追上胡彬大声地说。
　　“丽娜，你以后别总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吧？我惦记谁还用跟你汇报吗？我有我自由交往的权力吧。”胡彬转过身来，手插在裤带中，用冷冷的口气和眼神对陶丽娜说。胡彬内心有点焦躁，此是正在生气，但是在陶丽娜看来，即便是胡彬生气了，样子也是英俊帅气的，那因为生气而紧抿着的嘴部线条是那样深深地吸引着陶丽娜的心。
　　“你不要这样对待人家嘛，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不好吗？我自己的复习时间这样紧还抽时间帮助你洗衣服，给你打饭，把我的复习资料让给你用，你还想怎么样？”陶丽娜有点伤心地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此时善良温柔的陶丽娜看上去倒有几分楚楚动人。
　　“丽娜，你确实对我很好，这点我会记着的，我很感激你。在高中阶段有一个女生对我很好，这会成为我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忆。”胡彬真诚地说。
　　“你说什么？美好回忆，我们还没有真正地开始难道就要结束了，就要变成了美好的回忆了？”陶丽娜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因为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们怎么不合适了？你还没有试过你就怎么知道不舒适？我对你那么好，你这人还有良心吗？”陶丽娜简直是在用哭声说，满腹的委屈，伤心的眼泪流成了串。
　　“正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对我太强势了，处处像个大姐姐一样地护着我，管着我。我不想这样，我很痛苦，我希望我将来的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儿，是那种可以让我来处处照顾她，关心她，帮助她的女孩儿。”
　　“真是不可思议，我见过贱的男孩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贱的人。你是不是还希望有人拿着皮鞭抽打在你身上？我看你是一刻也没有忘记那个屠夫家的女儿。哼！”陶丽娜尖刻地说。
　　“算你说对了，我就喜欢她怎么着。你今天来找我，就为这事吗？”好脾气的胡彬终于被激怒了。他也尖刻地说。
　　“一定是她总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她脚踏三只船不说，还见不得别人好。”
　　“丽娜，不许你污辱小玉。做人要阳光一点，厚道一点，不要总是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嘛，小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胡彬本来还在为自己拒绝陶丽娜而内疚，但是听到陶丽娜在小玉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这种时刻还这样污辱小玉，他真的不能容忍。
　　“我知道你心里喜欢她，可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么多日子以来，我是不是只是她的备胎？我是不是只是你情感失落时暂时的替代品？”陶丽娜又哭着问道。
　　胡彬想直言对陶丽娜说：“是”。但是又怕伤害到了刚烈的陶丽娜。“我和小玉根本不可能，我和小玉一直没有开始谈何你成备胎？你不要瞎想了。”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想追求的总是得不到，能得到的却又总是轻易地放弃了。
　　“那既然这样，我们从现在开始好吗？我会努力地改变自己的。”陶丽娜眼中放射出希望的光来。
　　“丽娜，给我一些时间和空间好吗？改变一下我们各自的性格好吗？不必把什么事做绝，不必把什么话都说透好吗？”胡彬很为难地说。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会有机会的，高考后我就要回山东了。一个转身说再见后，也许我们将来永无再见的机会了。”胡彬绝决地说。他不再给陶丽娜希望了。
　　“是吗，你说是真的吗？原来，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好，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你眼光太差了，你不要后悔。”陶丽娜说。
　　“我相信将来你一定会遇到喜欢你的男孩子的。”
　　“算你说对了，我深信，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男人是为了受我的折磨而来到这个世上的。”陶丽娜哭喊着说。一扭头跑走了。
　　
　　小玉几天没来上学了，黄欢欢的心乱成了一锅粥，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好不容易又捱到了下课，黄欢欢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她跟小玉两个是打小光屁股的好朋友，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几乎都在一个班级读书。她感觉到小玉的出走除了失去李小义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之外，这段时间自己对小玉的误解，对小玉的不冷不热、冷嘲热讽也是造成屠小玉离家出走的一个重要原因。全都怪自己太粗心了，像小玉这样一个有个性的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好朋友的误解呢，她真心怨自己没有及时跟小玉和解，所以胖胖的善良的黄欢欢很后悔自己的做法。看到黄欢欢哭成了泪人，同学们围在欢欢身边安慰着。陶丽娜赶着这当口进了教室，因为跟胡彬闹的不欢而散，满肚子的气正没处撒呢，看到黄欢欢哭着，大家正在议论着小玉的事，她站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我说黄欢欢，你哭什么劲呀？你在这里伤心，人家说不定正在哪个大城市花天酒地游玩呢。要不先打听一下，咱这清江高中有没有也失踪了一个男生？再不破译一下QQ密码，是不是人家网上聊天跟网友见面去了？”
　　欢欢听了陶丽娜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气的抬起头来：“陶大美人，胡说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
　　“我怎么了？我可没有三角恋爱，害得那么多男生得想思病。人要犯贱真是连上帝都没有办法拯救。”陶丽娜翻了翻眼皮说。
　　“你是不是没事找抽型？小玉现在下落不明，一点消息都没有，同学们都很着急。你不着急还在这说风凉话。小心我削你。”黄欢欢一下子发怒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苹果一样的圆脸蛋憋的通红。
　　“黄欢欢，你以为你叫个狗名，就可以乱咬人呀？你削我试试。”陶丽娜讥讽地说。
　　“我这人你还别说专爱咬狗呢。我咬你了咋地？”黄欢欢一下子冲过来，拉过陶丽娜的一条胳膊对准陶丽娜雪白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一口。陶丽娜疼的尖叫一声，跟欢欢扭打在一起。好歹被几个女同学七手八脚地给拉开了。
　　
　　“住手。女生还打到了一起，你们有脸没有？你们夏老师刚刚才走两天你们就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吧了。现在时间这么紧，你们还有心打架。”夏老师请假外出找小玉去了，数学张老师临时代几天班主任。
　　“是欢欢像狗一样的先咬人。”
　　“是陶丽娜乱嚼舌头根，背后人说坏话。”欢欢气鼓鼓地说。
　　“我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俩个都有错，都给我回座位吧。”张老师各打五十大板。“现在高考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你们不好好复习，却在这里吵架，浪费时间。从明天开始，谁也不要再提小玉的事了，学校会处理好的，大家安心复习吧。”张老师加重语气说。
　　
　　欢欢把陶丽娜咬了，陶丽娜一气之下晚上没上晚自习直接一个人回了家。平时陶丽娜都是放学后在学校食堂或是校外的小餐馆对付一点，上完晚自习以后再回家。这时她赌气地一个人拎着书包爬上了六楼，用钥匙拧开自家的防盗门。客厅里的灯没有开，只有从母亲紧闭着的房间门缝中透出来一点点微弱的光线，陶丽娜正欲脱掉她漂亮的白皮靴，突然听到从母亲的卧室中传出了母亲“咯、咯、咯”欢快地笑声，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宝贝，快点嘛，别跟我装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女儿晚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晚自习回来了，你这人也忒大胆了，居然跑到我家来找我。”这是母亲的声音。
　　“我这人就是大胆，色胆包天。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嘿嘿。”陌生男人笑着说。
　　“那你就快点呀，别到时候让我女儿撞见就不好了。”母亲小声地说。
　　“那有什么，正好让你女儿看看，她的老妈多有本事，徐娘半老又给她领回了一个新爸爸。我们已经好了几年了，我还正想找个机会跟你女儿认识一下呢。”陌生男人又说到。
　　“你别不要脸了。我女儿不考上大学我是不会找男人的。”
　　陶丽娜站在房间门口，听到房间传来的对话，她的血直往头上冲。她真想狠狠地甩下书包，冲到母亲房间指着那个臭男人的鼻尖狂骂一顿，正好出出胸口的闷气，同时也警告一下母亲，不要再想着给自己找后爸了，更别想让自己原谅她。转而一想，自从爸爸在她七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家，母亲一个人领着她生活也不容易，如今母亲一个人年龄也不小了，难得有一个男人真心地喜欢她，所以自己走吧，以免让母亲听到她回来了，大家都尴尬。于是陶丽娜悄悄地带上外面的门，下了楼，抬头望了望六楼的灯火。“我的妈呀，你是开心了，可是我一个去哪呢？”陶丽娜感到胸中闷得慌，不想返回学校去上晚自习了，她决定先到附近的酒吧散散心去。
　　
　　别看清江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是在晚上夜生活这一块一点也不输给大城市。这里有一条著名的魔鬼一条街，各种烧烤店、歌厅、舞厅、酒吧、发廊、洗浴房占满了一条街，成了远近闻名的“鬼街”，甚至成为了别的区、县人休闲娱乐的一个好地方。
　　陶丽娜走进一间不大的酒吧，这里其实主要是以卖冰淇淋为主的酒吧，丽娜以前跟同学来过这里。酒吧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显得暧昧而迷离。吧台里面摆满了各种酒水和好看的冰淇淋样品，她要了一大杯“巴黎浪漫”冰饮，找了个角落一个人边想心事边慢慢地优雅地用吸管呷了起来。
　　她一抬头，不知道对面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个男人，正微笑着用眼睛看着她吸冰淇淋。
　　“你怎么坐到了这里？谁让你坐到这里的？”陶丽娜尖声问到。
　　“没有人让我坐到这里呀，是我自己看到有空位置就坐到了这里了。怎么这位置有人吗？”男人微笑着问到。
　　陶丽娜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于是瞪了那男人一眼，自顾自吸着吸管。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呢？怎么没有人陪着你来？”那个男人用眼睛看着陶丽娜说。“要不要我陪你喝点红酒？很好喝的酒。”男人笑着说。
　　“谢谢，不必了。”
　　“没关系的，交个朋友嘛。”那个男人不由分说，让服务员送过来一瓶红酒，红酒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血红。
　　连日来发生的一些事让陶丽娜很是沮丧，自信心很受伤害。她特别喜欢的男生不喜欢自己，而那个她特别喜欢的男生却同样得不到他喜欢的女生的爱。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让人弄不明白。
　　眼下她不想想的太多，她就是想好好地醉一下，让自己在无人的时候大声地哭泣一下也好！陶丽娜接过陌生男人递过来的一杯红酒，慢慢品着。
　　“好性感的小妹呀，你厥着小嘴的样子很让我心动，你知道吗？”那个男人说到。
　　“是吗？难不成你想安慰一下我这颗孤独的心。”陶丽娜自己受伤了却很想逗一逗眼前这个想找便宜的臭男人。
　　“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孩。我也好孤独的，知道吗？咱俩两颗受伤的心彼此温暖一下好不好呀？”
　　“看你长的像个人，从来不干人事吧？我问你，你曾经温暖了多少颗孤独的心呀？”陶丽娜例嘴乐了一下。
　　“没有，没有，我只想温暖你这一颗受伤的心。”男人嘻皮笑脸地说。
　　“一看你就没有长个好人样。”陶丽娜有点微醉了。
　　“知道我不是好人还和我聊这么长时间呀？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样吧。”男人反击到。
　　“我是不是好人跟你没关，用不用改天我还你酒钱呀？”
　　“我再卑劣也不能让人把喝进肚里的酒倒出来呀。”
　　“那好吧，谢谢你的酒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说着陶丽娜起身站了起来。
　　“别忙着走嘛，陪我好好玩玩去吧。”男人凑上来拉陶丽娜的胳膊，陶丽娜挥手狠狠地推了那个男人一下。那男人也许是酒喝多了，一下子没站稳，倒向小桌子。只听“叭”的一声清脆，一只酒杯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很多人闻声扭过脖子看起了热闹，服务员闻声也走了过来，让两人陪了酒杯才能走人。
　　那个男人感到很没有面子，一挥手想打陶丽娜。“不许在酒吧打架，我们要报警了。”服务生曾在清江高中读过书，认出陶丽娜是清江高中的学生，所以赶紧替陶丽娜解了围。
　　“小妞，算我看走眼了，真能跟我装。好吧，今天我算认倒霉了。”男人嘴里嘀咕着说。陶丽娜惊出一身冷汗，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