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审讯

　　恰在这时，朱美霞接到了黄有聪的电话。黄有聪在电话里说：“你快来，你还不快来，毕经理把几袋梨都杀完了。”
　　孙立人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然后果断地说：“我送你到县城去，看看他们怎样唱这场戏。”他早已在心里盘算好：先把黄有聪整倒了，再抱美人归！鱼和熊掌，两者都要。
　　到了县城，已是万家灯火。
　　孙立人把朱美霞送到桃花源度假村的门口。分手时他说：“放心，大哥我会保护好你的。”
　　朱美霞找到黄有聪。
　　黄有聪看着嫩黄的路光照耀着这个女孩子，清纯得一尘不染似的，看上去像一尊美丽的雕像，心里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怜悯之情。他握住了朱美霞的手，流着眼泪说：“这次，就全靠你了，我对不起你！”
　　到了毕经理的房间门口，黄有聪又把朱美霞扯了回来，拿了份购销合同给她，叮嘱说：“一进去，你先要他签了这份合同。”
　　朱美霞点点头，说：“记住了，你都说一千遍了。”
　　忙乱了一会，朱美霞进入了毕经理的房间。
　　她推开门时惊呆了。房间像被土匪抢劫过了似的，体无完肤，窗帘严严实实，森严壁垒地围着一屋灯光。啤酒瓶撒满一地。枕头半倚半躺扔到墙角。最惨重的是的床，上面染上了烟灰，像开着一朵朵梅花。
　　两个副经理看到朱美霞来了，都说有事，退了出去。
　　毕经理穿着一条藕色短裤，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埋头开梨子。梨子开了一个又一个。屋子里到处放着开了的梨子。
　　朱美霞小心翼翼地问：“还开这么多梨，你吃得完吗？”
　　毕经理抬头看着她，得意地笑了，说：“这些梨子，我全部吃了。”
　　“你吃得这么多吗？”
　　毕经理说：“每开一个，我心里就吃完了。我把所有喜欢的女孩子都看作梨子，开了一个，就算吃掉一个了。”
　　朱美霞看着那些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梨子，心里不由一阵恐惧，这是一个什么人呀？变态狂！
　　毕经理挑选了一个漂亮的梨子，放在掌心玩弄了一会，然后说：“这个梨子就是你，我要把它吃掉了。”说完很响地开梨子。
　　朱美霞屏气敛息地看着，有点哭笑不得。
　　毕经理突然抬头，抖着刀子说：“梨子开完了，我要开你了。”
　　朱美霞看着那水果刀，双腿发抖，本想夺门而出，然而，毕经理就站在门口那儿。
　　朱美霞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说：“你别杀我，我不是梨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什么都答应我？”毕经理哈哈笑着扔了水果刀，拉起朱美霞，说：“看你惊慌的样子，比谁都楚楚动人，我哪儿舍得杀你？谁要伤害你，我坚决不答应呢。你会跳舞吗？”
　　朱美霞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毕经理抱着她跳舞，跳着跳着，便把她的衣服全部脱光了。他说这是脱衣舞。
　　接着，毕经理把朱美霞抱到洗手间，像冲洗一棵白菜那样，把她洗得十分细致，哪怕是转弯抹角的地方，也不放过。
　　到了床上。朱美霞闭着眼。剩下的事情，任其发展，就当不小心，给一个疯狗咬了一下！
　　毕经理说：“我要像皇帝一样搞，才有帝皇的感觉。”
　　他光着身子爬起来，说：“你得先给净手。”
　　朱美霞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毕经理就去揪朱美霞头发，然后把一只雪花啤酒瓶塞到她手里。他说了半天，朱美霞才明白要把那啤酒瓶塞进他的大腿里子。
　　毕经理要小便。
　　朱美霞很窘迫，她涨红了脸，不敢往那儿看，心里骂：好好的厕所你不去，非要这样滴滴嗒嗒，真是千古奇闻。
　　毕经理说：“按《金瓶梅》里说的做，你们女人要用JUI巴来接的，今天算便宜你了。”
　　朱美霞听了，差点要呕出来，手一偏，后半截漏到了床上。
　　毕经理笑了，骂：“你怎么粗鲁的？幸好这千家床不是我的。”
　　朱美霞的声音细得如同蚊子一样，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毕经理用两个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说：“做女人的，就要学会接收东西。等会，我还要给你东西的。”
　　朱美霞突然想了什么，她爬起来拿了那份购销合同，说：“我们书记说，你先得把合同签了。签了再……”
　　毕经理愣了一下，随即说：“我们开始友好合作吧，我一边干一边签。”然后，走到门口，突然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两个人，也就是他的两个副经理。
　　毕经理骂：“你们知道不？偷听是不光彩的行径。”
　　那两个人点头哈腰。一个说：“这个漂亮的人，我们得不到，听听声音也算是解馋了。”
　　另一个说：“你完以后，可不可以分享一下，我们能分点剩饭剩菜就不错了。”想想又说：“大哥，你从来不吃‘独食’的，要不我们这次又玩三飞？”
　　毕经理推开他们，说：“到门口给我看好了，快去放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唱‘大王不吃辣椒酱，餐餐咸菜炒大猪肠’……”
　　朱美霞搓着手紧张地眨巴眼睛，她躺到了床上，开始承受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外面突然高喊一声：“开门！”
　　接着，门被踢开了。
　　……
　　有人打110举报。
　　毕经理和朱美霞都被推上了警车，带到了城区派出所。
　　刚下警车，审讯员便把她和毕经理分开要，带进办公室。
　　朱美霞不安地向外面张望。
　　穿着绿衫的审讯员是个年轻人，刚从游泳池里回来，头发还未干透，一撮头发还在往地上滴水。他一边拨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问：“你是哪儿人？”
　　朱美霞眼神充满了恐惧，她细长的手臂和双腿有点发颤。她只是捏着裙子，没有说话。
　　绿衫审讯员侧头看她，终于发现了她的美貌，不禁呆住了，又问：“你是哪儿人？”
　　朱美霞说：“我、我我好冷。”
　　“没人问你冷不冷，我问你是哪里人。”审讯员的声音小了很多。
　　朱美霞小小声说：“我可能发烧了。”
　　绿衫审讯员笑了，说：“你不要说废话，问你什么答什么，懂了吗?”
　　朱美霞点点头：“我懂了，我不说废话。”
　　绿衫审讯员的脸突然泛红了，他的脑袋不安地转来转去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吞吐了的，他说：“你、你来这儿很多久了吧，说话都像本地话了。”
　　“其、其实----”朱美霞看着地上的一滩水迹，她清了清喉咙，努力了一下，低声说：“我是本地人。”
　　绿衫审讯员笑出一嘴虎牙，说：“你骗不了我的，我们这地方哪有这么漂亮姑娘？你不是四川的，就是湖南的，还是......”
　　“我是本地人。”
　　绿衫审讯员忍住笑，说：“你要是再不老实，信不信我把你的裙子脱了。”
　　“你、你们公安怎么会这样？”
　　绿衫审讯员又笑了，说：“一看到身体上的皮肤，我就知道你是北方人还是这儿人。北方女孩子的皮肤又不是没见到过，四川和湖南的都有一种辣椒味，内蒙古的，有一种奶油味......”
　　说着,吸着鼻子,放近朱美霞的胸脯。
　　门被敲响一下，接着开了。
　　一个满脸胡须的人进来，把朱美霞带到了副所长室。
　　副所长在一叠书报中翻出了一个本子，黑黑的，像帐本一样。他用圆珠笔敲着笔记本，问：“姓名。”
　　朱美霞清醒了许多，说了个假名字。
　　副所长开始感到这女孩子确实焕然一新，与众不同，真的有点意思！他把一条腿放到桌上，晃荡着另一条腿，严肃地问：“手机号码。”
　　朱美霞又老老实实地说了个假号码。
　　副所长把桌上的电话抱到怀里，聚精会神地拨号码。一会，他放了听筒，盯着朱美霞：“你那儿怎么不响？”
　　朱美霞慌乱地说：“手机没电了。”
　　副所长黑了脸，说：“你撒谎。这是什么地方？给我放老实点。”
　　朱美霞以为案情很严重，往前面坐一点，不，不是挪屁股，挪椅子，然而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副所长用圆珠笔的笔尖指着记录本上的字迹，记录本上并没有留下字，他在那儿把刚才遗漏的补上去，其实是写着一个个“！”
　　这时候，门口一暗。一个高大的“国字脸”进来。那人看着朱美霞，笑了，温柔地说：“不要怕，不要怕，你，跟我来。”
　　那人把朱美霞带到了所长室。
　　朱美霞后来知道，那人是所长。所长旁边坐着那个绿衫审讯员。绿衫审讯员翘翘下巴，得意地对所长说：“我说过让你大开眼界，魂飞魄散的，没错吧。”
　　所长点点头，说：“你这家伙，他妈的够意思！”
　　绿衫审讯员有点忘乎所以地笑了笑，问朱美霞的问题仍然是原来的问题：“你得说你是那儿人了。”
　　所长却插口说：“哪儿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事情是什么性质？”
　　绿衫审讯员领会了意图，立刻说：“你说说，事情是怎样的？”
　　“什么是怎样的？”朱美霞感到无从说起。
　　绿衫审讯员便问：“你们，就是你们两个洗澡了没有？”
　　朱美霞点点头。
　　所长接着问：“你们上床了没有？”
　　朱美霞转脸向窗外。
　　绿衫审讯员指指沙发，以沙发当CHANG，说：“你们怎样上的床？你得给我们演绎一下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