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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喜交公粮

作品名称:村官上任      作者:王春海      发布时间:2015-11-24 13:13:06      字数:7011

  沙湾村村民委员会研究小造纸厂去留问题的专题会议,结束后的当天下午三点钟,一年一度的夏粮征购工作会议,在夏官镇政府的大会议室里召开。参加会议的有镇政府的全体工作人员,乡直单位的负责人,各村的书记、主任和会计。包乡镇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也应邀参加了会议。
  大会由主管“三农”工作的镇党委吕副书记主持,镇政府的郭镇长传达了县政府夏粮征购工作会议的精神,党和国家关于夏粮征购的主要新政策,并对今年夏粮征购任务、时间安排、奖罚措施等做了具体的说明。
  镇党委书记顾新民代表镇党委、人大、政府、政协“四套”班子作了重要讲话。还对参加会议的各单位,各村党支部、村委会提出了具体的希望和要求。
  包夏官镇的县委副书记兼县政法委书记曹光达,代表县委、县政府讲了话。除了充分肯定夏官镇党委、政府的主要工作成绩外,讲了全县今年麦收的大好形势和抓好夏粮征购工作的重大意义,最后提出了具体要求。散会后,各村会计领到了,镇政府下达到各村的具体任务、数量表。
  党委书记顾新民在开会期间搜索到了一位陌生人的面孔,他估计可能是王天龙。本想散会后留下他认识认识,但经过认真考虑还是临时取消了。万一传到胡希能的耳朵里,再到杨万新哪儿告我一状不值得。
  许多邻村的村干部认识王天龙,看见他骑着一辆破车子,奇怪地问:“王主任,咋不坐车?既省劲又威风。”
  王天龙笑着说:“坐车、骑车还不一样吗?能到家误不了事就行呗!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和大伙做个伴儿、拉拉呱、交流交流经验,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那倒也不假。”有人赞成说,“在乡亲们并不富裕的今天,那样做确实太脱离群众了。”
  “你懂个啥?”另一个人反驳说,“人家那叫与时俱进,跟着感觉走。别买不起瓜说瓜苦了,你想享那个福、露那个脸能享的上吗?”
  “那倒也不假。不过……”
  “不过啥?”
  “人家王主任可跟咱不一样,不是坐不上,而是不坐,那咋讲法?你能说明白吗?”
  “那个吗?那个吗?还用说吗?缺心眼呗!”说完拐了弯,向他的村登去的同时扭着头说,“王主任对不起了,望多多包涵。”
  另一个人瞅着王天龙的破车子觉着实在太寒酸,提醒说:“王主任,就是不坐车,也该换辆像样的吧!”
  “啥车还不一样?物尽其用,能代步就行呗!再说破车有破车的好处。”
  “啥好处?”
  “丢了没人要,得了没人捡,招不了强盗,挨不了闷棍,人车双安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嗨!叫你这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他的话刚落音,沙湾村的轿车就飞快地驶过去。
  胡希能回到家中,认真思考着夏征的具体实施方案。镇政府下达的夏征任务王天龙不会反对,而村提留部分是否能通过心中没有底,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村提留包括公积金、公益金、办公费、村组干部的误工补贴等,而村组干部的误工补贴是村提留的大头,占村提留的百分之六十,是稳定干部队伍,调动干部积极性的主要经济手段。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得罪的不仅是我胡希能,而是全体村组干部。他叫大伙喝西北风,谁也不会拥护他,闹不好他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孤家寡人。到那时……他越想越美,不由自主的发出奸诈的冷笑声。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在胡希能的主持下,村、支两委会在办公室中正式举行。他首先传达了镇政府夏粮征购工作会议的精神后,提出了沙湾村夏征工作的意见。他说:“根据镇政府下达给咱村的麦征任务,结合咱村今年小麦大丰收的实际情况,尤其是吃固定补贴的村干部增加的实际,参照往年的惯例,今年的麦征任务必须增加,不然就难以扣严锅。”
  他突然音调一变,阴阳怪气地说:“既然群众选了干部,就得管饭吃,请了神就得供香,所以,增加提留他们也不能有怨言。村提留的大部分用于村组干部的误工补贴,如果有人不同意,大伙就去喝西北风。也可能有思想觉悟高的活雷锋,误工不要补贴,白为群众服务,那当然更好我欢迎,群众也高兴。谁的觉悟高谁报名,咱把他那份提留减下去。”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用得意的小眼睛瞅着新当选的村干部。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胡希能奸笑着说:“既然没有报名的我就继续说。咱村的提留在全镇来说属于中上水平,并不算太高,群众也不会不认可。养马当差,种地完粮,群众都懂这个理。”
  “讨论个啥?”胡占胜突然插话说,“往年咋办还咋办,你和老会计把任务一分就得了,费那个劲干啥?”
  讨论夏粮征购,对今年新当选的村干部来说,还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的新鲜事。他们过去和群众一样,只知道养马当差、种地完粮,虽然显多不满意,但还能完成任务。至于数字任务是从哪里弄出来的?也从来没有多问过,直到现在才听出点眉目来。
  以人为本,一切为百姓着想的王天龙,时刻牢记自己是民选的村主任,代表民意是他的神圣职责。他说:“种地完粮,养马当差,群众都知道这个理不假,但是,不能借交公粮之际加重群众负担。站在全镇农业收入的范围看,咱村人均交粮的数量确实不算太高。但是,站在全镇整个经济的角度看,咱村确高过了头。大家都知道,咱村的工副业项目收入,几乎占全镇三十一个村的百分之六十,这么多的收入本应大大地减少群众的负担,才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不仅没有减,还年年有所增加,是极不正常的。这是其一。
  其二,亩均数量明显过高。单从人均数量看确实不很高,但是,按当前实有耕地亩数平均的话,和别的村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咱村的工副业项目占了毁了几百亩耕地,公粮、提留理应由他们负担,不该均摊在老百姓的头上。过去乡亲们替它们缴了,今年决不能再放过它们。
  其三,村中的道路维护、治安管理,他们也是受益者,让他们摊一部分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否则我们没法向群众交待,良心也会感到不安。望各位干部认真的想一想,拍一拍心窝窝,是不是这个理?”
  王天龙有理有据的分析,不仅引起了村干部们的共鸣,而且使许多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就连胡希能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
  孙喜前一细算,光他家就能省下三百多斤白哗哗的小麦,要是换成钱,全家一年的油盐酱醋的花销绝对没问题。至于他敢不敢投王天龙一票,还得看胡希能的颜色行事,和他保持一致,是他十几年从政不倒的主要经验。咋办?三十六计走为上,装着拉肚子的样子离开了办公室。
  田翠花趴在桌子上始终没有发言,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的判断。她从双方争论的焦点,一减一增中看到了争取民心的大问题,因而,她的思想是矛盾的。
  可是,自以为聪明过火的胡希能恰恰没有看准这一点。深感势单力薄的他,对孙喜前和田翠花的表现深为不满,气得两眼冒火星。
  “胡书记。”王天龙继续说道,“代表群众利益,为群众谋福祉是江总书记‘三个代表’的核心,你也经常把‘三个代表’讲在嘴上,可是,一到具体事上,就把‘三个代表’丢到脑后,不顾群众利益,不能不让群众对你产生误会,说你说得好听,做得稀松。”
  被点到穴位的胡希能顿时脸上臊呼呼的。是啊,现如今当官的哪个不是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台上讲一套,台下做一套,谁也没有治秃子的药,难道你王天龙能改变的了。他想到这里觉着平衡了许多。
  然而王天龙说的工副业的问题是让他最头疼的事,大前年就有人告过状,为了摆平那件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确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他们把这个事再捅上去,那就皇上出殡——事大了。
  “唉——”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地说:“过一天少三晌,活一天就乐和一天吧!”自从村主任被选掉后,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时隐时现地在他头脑中闪现。
  王天龙针对他借干部补助问题大作文章,挑拨是非的险恶用心,提出了解决干部误工补贴的具体办法。他说:“为了减轻群众负担,依我之见,镇政府下达的夏粮征购任务,咱们一斤一两不差地完成。村提留部分从各厂子收取的承包费中支出。今后每年的承包费都必须一分不少地交给村财务入帐登记,动用一分必须经村委会讨论。严格财务制度,节约办一切事情,把省下来的钱用到为群众办事上,让父老乡亲们也说咱们一个好,伸一次大拇指……”
  “啪、啪、啪”的鼓掌声打断了王天龙的话。就连孙喜前、胡占兵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拍起来。
  俗话说,露水怕太阳,蝙蝠怕阳光。做贼心虚的一切贪污犯们,就像露水怕太阳,蝙蝠怕阳光一样,最怕人民群众的觉醒和团结一致的力量。胡希能再也顶不住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王天龙,咄咄逼人的攻势,极不情愿地赌气说:“你们看着办吧!这事我不管了。”说着气呼呼的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后,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十九条:涉及村民利益的下列事项,村民委员会必须提请村民会议讨论决定,方可办理:
  〈一〉乡统筹的收缴方法,村提留的收缴及使用;
  〈二〉本村享受误工补贴的人数及补贴标准;
  〈三〉从村集体经济所得收益的使用;
  〈四〉村办学校,村建道路等村公益事业的经费筹集方案;
  ……
  的规定,当天下午就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
  在沙湾村让全体村民讨论决定夏粮征购工作,是改革开放二十年来的第一次,也是以王天龙为首的村民委员会还政于民的重大举措,更是法律赋予村民委员会的历史责任。广大村民在感到新奇的同时,也体验到了当家作主的自豪感、光荣感,从而增强了当家作主的使命感、责任感。当他们听到这一喜讯后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并积极踊跃地参加了会议。除了胡希能以外,村支两委都参加了会议,并在主席台上就座。
  大会由村委会副主任胡占礼主持,王天龙代表村支两委在大会上传达了镇党委和镇政府,夏粮征购工作会议的主要精神和镇政府下达给沙湾村的麦征任务。关于村提留的收缴和使用,享受误工补贴的人数及补贴标准,公积金、公益金的收缴来源及使用等,一一向村民们做了较详细的说明,赢得了全体村民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经过简单的讨论,大会以举手表决的方式,全票通过了王天龙代表村、支两委,关于沙湾村夏粮征购工作的安排意见。
  根据村民会议通过的决定,村委会会计冯一山按照各组承包土地的数量,把总任务分解到了组,落实到了亩。留下继续开会的村民小组的组长、会计,又根据各户承包土地的多少分解到了户,经冯一山认真审定无误后,盖上了村民委员会的公章,算是正式生效。当天晚上,小组长们便开始走街串户通知起来。
  同往年相比几乎减少一半的麦征任务,立即成为广大群众街谈巷议的中心内容,也是许多家庭茶余饭后谈论的主要话题。就连二狗子胡占胜家也不例外。
  他家属于第二村民小组管辖,当组长冯士委走进他家的大门时,就听到北屋里“脏嘴婆”滑富芝的说话声:“这次不能了吧?露了馅了吧?人家王天龙一上台,就给大伙免了那么多公粮,谁好谁坏?谁真心为群众?谁虚情假意?这回可是山羊的X——明摆着,我看你们的熊脸往哪搁?”
  二狗子耍着赖皮说:“往头上搁,脸是好东西,可不能随便搁。”
  滑富芝恶狠狠的骂道:“真你娘个X的不要脸,光着腚推磨——转着圈丢人,碜不碜?。”
  冯士委忍不住笑出声来,拍着巴掌走进北屋里夸奖着说:“二嫂子张嘴就是景德镇的瓦罐——净瓷(词)儿。”
  “大兄弟你找着词儿买呔我,早晚不得好死。你娘得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屁就放吧!”她说着把上手椅子上放的烂东西,拿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说,“大兄弟你坐。”
  二狗子拿出一支烟递给了冯士委,右手随后“啪”的一声,打火机立刻冒出黄色的火苗子。冯士委叼着烟,对准二狗子伸到面前的打火机的火苗子,用劲吸了一口,烟立刻就被点着了。冯士委坐下说:“二哥,这次咱胡书记撅着腚看天——露了大脸了。我不瞒你说,今儿个擦黑儿到现在,我串了好多家,没有一家不夸新班子的,就连那些没投新班子票的户,也对新班子赞不绝口,后悔当初上了当,没投王天龙一票。”他说着从上衣小兜中掏出一卷纸,翻开看了看说,“今年你家的公粮任务是二百一十五斤,趁天气好抓紧晒一晒,尽快交上去。”
  “行,我明儿个就去,保证提前完成任务,决不会拉后腿。”
  第二天烈日高照,阳光明媚。具有光荣传统的沙湾村人民群众,对祖国有着深厚的感情,把喜交公粮当作报效祖国的实际行动。当他们接到交公粮的任务后,都早么早地把放在屋里的麦子搬出来。小户人家多数晒在自己的院子里,下面铺着塑料布、大花包、大被单子。大户人家有的用地拉车,有的用三马车,运到村边的打麦场里。靠大街的人家都把自己应交的公粮,晒在了道路的两旁。就连村委会的大院里,也成了附近人家晒公粮的好地方。
  “二电台”刘大婶和对门的刘大嫂,以及东邻居冯大娘,今天又凑到了一起,坐在路口东南侧的墙阴下,一边看着自家晒的公粮,一边拉着呱。刘大嫂说:“今年的公粮俺家比前几年少交二百多斤,省下了全家一年打油买醋的钱。新班子真不赖,减轻群众负担立杆见影,俺孩子他爷爷说,‘多亏了王天龙,是他出的好主意。’”
  “一点儿不假。”冯大娘接着说,“听说在干部会上吵得可凶了,王天龙的犟脾气又上来了,寸步不让,说的胡希能答不上腔来,把他气的够戗,连他那个相好的也没帮上腔。”
  马英梅接着说:“咋不是。还有那个孙喜钱儿(前),装着跑毛子,在毛子里一蹲就是少半晌,也没帮上忙,人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剩下胡希能他侄仨是一气,可难堪了。”
  刘大嫂恶狠狠地说:“活该,自找。”
  马英梅突然问:“你们知道不?王天龙还办了个硬事嘞。”
  冯大娘催着说:“啥硬事?你给俺俩播播吧!”
  “是这么一回事。”马英梅理了理头绪,有板有眼地说,“前天后晌儿,镇里开交公粮的会议,王天龙倔脾气又上来了,就是不坐小轿车,硬要自个儿骑着破车子去不行,弄的胡老粘上不上、下不下的。冯大会计知道劝也没有用,坐进车里没吭声。”
  “那不是缺心眼吗?”刘大嫂说,“坐车去又省劲、又露脸、又威风,不坐那才是傻帽儿嘞!怪不得大伙说他是头‘犟驴子’,还真不假。”
  “他嫂子,你说得不对。王天龙心眼可不少,他也知道坐上小轿车既省劲又威风还露脸。但是他不忍心坐车享清福,变相占便宜。另一层意思是不想以狼为伍,脱离群众。这深层的道理你没有琢磨透。”
  “噢,你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那叫‘犟在理上’,同不干不净的东西划清界线。”
  马英梅赞许地说:“对了、对了,就是那个意思。”
  冯大娘插话问:“他刘大婶,过去年年交公粮都敲锣打鼓放鞭炮,电视台的人还来录像,可今年听不到一点动静儿,还搞不搞?”
  “还搞个屁。”马英梅胸有成竹地说,“过去搞那玩艺儿,还不是为了上电视,图露脸,吃喝搅闹又花钱,用现在的词儿说,还不是咱们老百姓买单。伤害群众利益的事王天龙不会干。”
  冯大娘赞许地说:“免了也好,怪烦人的。谁也不傻,交公粮的麦子多数是溜场的下角料,不像以前生产队那时候了,心眼不够头儿,光交好麦子。这些年大人孩子都学精了,好麦子留着自己吃。”
  刘大嫂补充说:“那是、那是,眼下没有姓憨的了。为人不得三分利,谁肯晚睡早起来。市场经济说白了还不是捞钱主义。”
  “这话可不全对。”马英梅反驳说,“虽然贪污腐败、吃喝嫖赌,光为自己打算的官多如牛毛,但毕竟也有不为名、不图利、一心为大家的好干部。就说人家天龙吧,从选上村主任以后,领导群众打井抗旱,救死扶伤帮人解难,停砖厂攻难关,扑大火救灾难,哪件事是为了自个儿?这些事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你能说一个好官也没有吗?”
  “是啊,这样得好党员、好干部虽然越来越少,但是,说一个也没有也不尽然。”
  冯大娘不解地问:“啥叫也不尽然?”
  刘大嫂“哏、哏”的笑着解释说:“大婶子,也不尽然的意思是说也不全是。”
  “哦,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他大嫂子,俺们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对你的洋话、洋词还真听不懂。”
  “大婶子,你抬举我了,我那会说洋话呀?要是会说那敢好了。”
  马英梅插话问:“好个啥?”
  刘大嫂窃窃的笑着说:“还用问,我早吃上‘白本’,不当地球修理工了,也嫁不了你那个憨大小了,早……。”
  马英梅截住她的话说:“你别早了,要不是蛋子儿沉坠着早上天了,光怕地球也招不下你了。”
  冯大娘情不自禁的笑着说:“我说他刘大婶子,你说的啥话?咋着把那玩艺也给搬出来了?咱仨都没那玩艺坠着,也上不了天了。”
  她的话一落音,三个人同时“哈、哈、哈”的笑起来。
  “你们仨笑啥呢?”冯士委路过时问。
  马英梅急忙说:“没笑啥、没笑啥。”她说完又情不自禁地“哈、哈、哈”地笑起来,那两位也笑得更欢了。
  冯士委顺手抓起一小把麦粒看了看,又捏起一个麦粒放到嘴里一嚼,立刻发出“嘎嘣”脆的响声。随即说:“刘大婶,你家的麦子晒干了,可以卖了。”
  马英梅停住笑说:“行。等孩子们下晌回来就去卖。”
  晒好麦子准备交公粮的人家早早地吃过午饭,把晒的嘎嘣脆的麦子堆起来,用簸箕一下一下地装进口袋里,扎好口袋过秤后,放到了开过来的三马车上。
  一辆接一辆的三马车排成了一条长蛇阵,行驶在通往镇粮站的柏油马路上。全村仅用两天的时间就超额完成了上级下达的麦征任务。
  第二天,王天龙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召开了小组长、会计参加的村委扩大会议,安排布置归还打井抗旱时的捐款办法。实施的顺序是先收欠款,用收上来的款再安排退款。
  会议散了以后,由组长、会计分别传达到了户。所有欠款的人家态度非常积极,多数户当场都交上了,暂时没有钱的户,也主动地找到了应退款的户,从帐面上抹兑了。到此,关于打井抗旱的捐、退款事宜全部结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信誉,认认真真、善始善终的作风,又一次赢得了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无疑将为王天龙关停小纸厂的胜利,又增加了新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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