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为何物

　　孙大赫也很骄傲，因为母亲脸上的光彩反馈给他，他是孙家的凤凰，他会给孙家光宗耀祖的！为此他攀上了白沙这个枝头。因为白沙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祖辈还做过大官。他要从自己做起，逃离小市民阶层，越入中产阶级行列。
　　所以孙大赫对白沙一直很好，即使两年前他遇到了闻希希，他也毅然选择了家庭，选择了白沙。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闻希希发狠了，闻希希要不择手段地把孙大赫抢过来。所以闻希希先让他见识什么是高贵，见识时尚，见识他不可企及的生活！
　　现在，闻希希正拽着孙大赫在京城最高档的商厦里购物，她在给他挑选一件衬衫。闻希希就是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从来不让孙大赫给她花钱，当然，孙大赫很有情调的送花和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她还是很高兴笑纳的。
　　闻希希舍得给孙大赫花钱，像这件1800元的名牌衬衫，闻希希在孙大赫的一再阻拦下还是买下，送给他了。
　　闻希希这次抓到孙大赫，一反常态的向他介绍自己的家庭、朋友；向他展示自己的生活圈子；向孙大赫摇曳着更高更粗的枝杈。上次不同，上次她只爱他，单纯的爱！而这次还有恨，还有要独占的欲望。
　　此刻，小赫正躲在暗处观察他俩。小赫和同学在上扶梯时突然看见爸爸站在旁边的扶梯上，他刚想喊，又停住了。因为他看见爸爸正侧头和旁边漂亮的女人说话，样子很亲密。那个扶梯往下运行，小赫这边的扶梯往上走，在两个扶梯相错的那一刻，他分明看见爸爸的手搂在那个女人的腰上。
　　“哎，你先上楼去看去球拍，我有点事，一会找你！”小赫跟同学打了招呼，下了扶梯就往下跑，他要追上爸爸，看看究竟……
　　白沙回到家时，小赫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
　　“嗨，小赫，你回来的还挺早嘛。”白沙边脱外罩边和小赫说话：“我以为你和你爸说不定几点回来呢，就上你奶奶家去了。哎，你哪天有时间过去看看，他们可想你了。”
　　白沙换完衣服，走到小赫身边发现他反复的按遥控器按键，不停的换台，就是不吭声。白沙用手推了下他，问：“听见没有？”小赫没说话，继续低头摆弄遥控。
　　白沙责怪道：“这孩子，跟你说话呢，干嘛不吭声呀？”
　　小赫抬头看了白沙一眼，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嘿，谁招你了！”白沙冲着小赫的背影喊：“怎么，和同学闹意见了？”
　　“嘭”小赫的房门关上了。白沙纳闷：“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又不好追着问，她只好洗了澡，回卧室躺倒床上想心事。
　　小赫看到爸爸和那个女人在商厦的举动，明白了一切。他没心思再去陪同学买球拍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回了家。
　　到家后，妈妈还没回来。他突然感到，这个他每周都盼着赶紧回来的家，很空寂，甚至寒冷陌生。他开始第一次在每一个房间里认真的巡视，客厅、厨房、厕所，一个一个的看。他站在爸妈的卧室里久久的不肯离去。他已经16岁，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他渴望爱情，觉得那种让他心跳、慌乱的东西特美好，特神秘。他一直觉得爸妈很恩爱，从没想过他家会出现电视剧里的事。今天，当他看到爸爸搂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心花怒放的时候，他震惊了。
　　他站在爸妈的卧室里看着他们相拥着满脸灿烂的照片，第一次怀疑爱情，质疑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他为妈妈感到屈辱和悲哀。
　　小赫本想告诉妈妈他看到的一切，他坐在沙发上等妈妈，可当他见到妈妈时，怎么也张不开口。他为自己生气，为爸爸生气，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赫在迅速的成熟，只短短几个小时，他就考虑了很多东西。过了一会他推开妈妈卧室的门，探着脑袋问：“妈，睡了吗？”
　　“没，哪能睡那么早啊！来，进来！”白沙坐起，靠在床头。
　　小赫走到写字台前，把椅子挪了挪，面对妈妈坐下，问：“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
　　“哎，有应酬，也不知道又应酬到几点！”白沙叹着气，问：“怎么，找你爸？”白沙以为儿子大了，可能有关于男人们的事，要问大赫。
　　“啊，也没什么要紧事。”小赫发觉妈妈一点都没对爸爸起疑心，心里难受。他不敢捅破那件事，怕妈妈着急。他假装高兴的调侃道：“妈，你可看紧我爸，我爸那么帅，要是哪天春心荡漾，在外面养个小三儿，你可怎么办？”
　　“养小三儿？哈哈，你爸要是有本事养小三儿，我就给他敞开大门迎接！”白沙不经思索的脱口而出。
　　“哎，我的老妈呀，说的好听，我就怕你们到时候打得焦头烂额！”小赫想着，跟妈妈道别，走回自己房间。
　　小赫走了，白沙开始心神不定了。她拿起电话，拨打孙大赫的手机，孙大赫半天才接：“啊，白沙，你还没睡呢？”
　　“没睡，睡不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等会，你先睡吧！我这正谈事呢，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我挂了！”大赫赶紧挂了电话，因为闻希希正用眼睛盯着他，故意地大声说话。
　　“谈事，谈事怎么那么安静呀？后来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好像在说？”白沙猜测着，心里越发的不安了，云里雾里的想着心事。
　　现在的白沙正是多疑脆弱的时期，单位的事让她抑郁忧愁，她现在很依赖孙大赫，依赖这个家。两年前当她面临孙大赫的背叛，能够坦然的面对，很好地处理。那是她正春风得意，何况她也背叛了孙大赫。但，现在不同，现在她正四面楚歌，她已经想好要跟孙大赫过一辈子了，白沙睡不着了。
　　孙大赫11点多才回到家。白沙听到开门声，起床来到客厅，把正在低头换鞋的孙大赫吓了一跳。“哎呦，吓我一跳，你怎么还没睡啊？”
　　“嘘嘘”白沙指指小赫的房间，示意大赫小声点，别吵醒小赫。其实小赫根本没睡，听到大赫的开门声也走到门边伸着耳朵在听。
　　“你先睡，我洗个澡就过去。”大赫往卧室推着白沙。他必须先洗澡，因为他刚和闻希希翻云覆雨的折腾完。他必须把身上的罪证冲洗干净，
　　当他冲洗干净，裹着浴巾走进卧室的时候，白沙正斜倚在床上，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嗨，这个白沙，今天是怎么了？有点反常！”孙大赫做贼心虚，眼睛刚碰到白沙的眼光就不自觉的把头别到一边，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睡吧！”他怕白沙找他亲热，赶紧上床，背对着白沙躺下，关灯睡觉。
　　白沙躺在床上，心里憋得难受。她爬起来，打开灯，推着孙大赫，说：“大赫，我想跟你谈谈。”
　　“哈……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吗！”大赫打着哈欠说。
　　“不，今晚不说，我睡不着！”白沙倔起来，孙大赫也没办法。毕竟现在他还想要这个家：“好，你说！”孙大赫也坐起，靠在床上。
　　“我虽然很珍惜这个家，很想和你过一辈子。但，我必须明明白白地跟你过，我不希望你有事隐瞒我，特别是感情上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如果现在、以后，你要是再有什么，希望你说出来，我会祝福你，我自动退出。但不许你欺骗我，把我当个傻子耍！”白沙一口气把她今晚考虑的话说完，泪水随着话的结束夺眶而出。
　　孙大赫有些慌乱，急忙说：“你看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可隐瞒你的?”他用手抹去白沙的眼泪，搂过她：“好了，别哭了，我绝不隐瞒你。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告诉你。”
　　“现在有事也告诉我！”白沙撒娇地说。
　　“好，好，现在有事也告诉！”孙大赫拍着白沙的背，假装想了一会儿说：“可我现在没事啊，你让我瞎编呀？”
　　“讨厌！”白沙“扑哧”一声笑了，高兴的像个小姑娘。
　　“得，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哪。”孙大赫随手关闭台灯。
　　门外的小赫像吃了苍蝇，心里搅得难受，厌恶的想：“虚伪！虚伪！”他站在那儿，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他的卧室，一宿没有睡着。
　　孙大赫翻个身，背对着白沙，不一会就发出均匀的鼾声。其实他根本没睡着，他是假装睡着，他正在追忆晚上的事。
　　晚上他和闻希希从商厦出来，在一个餐厅共进完晚餐，就去了闻希希的公寓。俩人翻云覆雨死去活来的折腾了一番，孙大赫正把闻希希拥在怀中，用手拨弄着她那雪白嫩滑富有弹性的高地，饶有兴致的调着情，酝酿着再一次酣战。手机突然响了，是白沙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