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桂花走鸿运（2）

　　桂花能参加全市的劳模大会，在靠山屯可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件。全屯人都为桂花高兴，听说桂花回来了，特别是头天晚上市、县电视台的新闻报道，在电视里人们看到了桂花熟悉的面容，灿烂的微笑，劳模会的隆重热烈，人们都为桂花自豪，都来看她。乡亲们的纯朴热情，为桂花增添许多激情。乡亲们真好，做了点应该做的事就给了这样的厚爱，今后一定要更好的为乡亲们服务。让靠山屯早日富起来。桂花在想。
　　处于激动中的桂花心里还是有点纳闷，李铁和王钢为什么没露面？他俩干什么去了，这样的场面不能没有他们的身影。莫非……桂花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妈妈与她说话都没能及时的回答。
　　桂花在妈妈的一再劝说下，答应了收件东西准备洗洗睡觉，但嘴上答应了手脚还是慢腾腾的。妈妈知道女儿有心事，也没再催。
　　静静的夜幕下从远处传来“唿唿”的摩托车声，声音是由小渐大，近了，响声更清澈了。哇！灯光映在了窗户上，进院了。是谁这么晚了骑摩托车来，桂花快速地打开门灯，院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来人放稳了车，解着车后座上的绳子往下取东西。桂花开开门走了出去。走到近前，来人摘下头盔，桂花看清楚了——是李铁。李铁手中捧着一束东西向桂花走来，走近了，桂花看清楚了，是一束花，是一束飘着浓浓香气的玟瑰。向桂花走来。边走边说，桂花：知道你回来了，早就想过来为你祝贺，总觉得空手来不好意思，这不，收工后跑一趟城里，给你买来了一束花，献给你，献给我们靠山屯第一位劳动模范。你收下吧！桂花可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她早就听说，玟瑰花是“爱情之花”。在西方，在爱情之河畅游的年轻人，都要用此花献给自己的心上人，来表达自己的感情。１０８朵玫瑰象征——求婚！在１４４朵玫瑰代表——爱你日日月月生生世世……
　　李铁虽然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但在夜幕下的庭院中向自己献花，真还有点突然，这也太浪漫了，浪漫的有点没法接受，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凭意识，她还是接过花儿，闻了闻，将李铁请到了屋里。
　　一见来人是李铁，桂花的父母忙着为其找烟，倒水。李铁不吸烟，接过来水是大口地喝了起来。边喝着边说：还真渴了！
　　桂花将一大束玟瑰放在靠山墙的柜子上，细细地看了几眼，大致数了一下，有一百多枝。嘴里说着：买这东西干啥，咱一个农民，这也太奢华了，心里却在想着，过一会我得好好数数，到底是多少枝，代表着啥意思。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桂花天生靓丽，面对着自己早就认定是白马王子的李铁，在宁静的夜晚来自己家，当着自己的父母面为自己献花，（父母可能不知道玟瑰的意思，但也一定知道这一定是好事）。灯下的桂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神情更动人，两人四目一对，一股强烈的暖流涌起入了二人的心房。这就是爱的火花。这就是心灵的振撼，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红的有点像火烧云。
　　这时候还是李铁反应的快。转过脸儿，面对着桂花的父母说起了话：大叔大婶：桂花成为劳动模范是我们靠山屯的光荣。昨天的电视新闻都看了，真风光！我为桂花自豪。知道她回来，总想送点东西祝贺一下，也没有机会准备。这不，今天收工后骑摩托车进了趟城，也不知道买点啥，忙乎中买了一束花，女孩子都喜欢，我想桂花也会喜欢的。
　　桂花娘说话了：你们整天在一起，买的哪路的花，多费钱。
　　没花几个钱，只是一个礼物，表示一下心情。参加劳模会，可是值得庆贺的大事。
　　桂花娘是没话说了。但桂花心里明白，这玟瑰可是“爱情之花”，这可不是随便收，随便送的。但今天自己收了。收的很开心。其实自己早就盼着李铁给送，只是碍着自己是农民，他是大学生，两人之间有距离，不然早就向李铁讨要了。今天是如愿了！真有一种幸福感。
　　桂花请李铁坐下，她要讲一下劳模会上的所见所闻。李铁盼望着能与桂花有机会进一步地交流，抬头看了一下墙是的挂钟才8点多，还不晚，也就借坡下驴，坐了下来。
　　桂花给李铁讲了大会的盛况。讲了她的发言，特别讲了她与市委副书记等人一起去李铁学校送锦旗。说的简单扼要，李铁听的却入了神。眼睛已经定在了桂花的脸上了。桂花也发现了李铁有点着魔了，但她也理解李铁此时的心情。
　　两人正投入地说着、听着。外面又传来了摩托车的吼叫声。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驶入了桂花家的院子，停了下来。来人还没站稳，就喊了起来：桂花，开门哟！看我给你买来了什么好东西！
　　两人一听是王钢，这个时候他怎么也来了，他要给桂花送什么礼物？
　　生活中人们常说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在男女的爱情方面，必须要专一。今天桂花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李铁和王钢两个都十分优秀的男子在同一时间、地点、用同一种方式向自己求爱，这可真是让桂花一时不知道怎样办好。
　　王钢就是王钢，典型的东北大汉，人还没进屋，声音早就进屋了。“桂花，开门哟！看我给你买来了什么好东西了！”让李铁和桂花都有点找不着北了。两人谈的正火热，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跃金，如同一个烧得火热的大铁锅，泼了一瓢冷水，那是“刺啦噼啪”冒蒸汽，让人心烦又冒汗。
　　两个人迅速调整了坐势，桂花将两人的垫子向两边扯下，快步走出了自己的小屋，去给王钢开门。还没等桂花开门，王钢已经推门进来了。
　　这时候的王钢一脸的笑意，抬头纹都展开了，鼻孔大开，喘着粗气。用喜上眉梢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分。今天是王钢有生以来最激动的日子，22岁的农村健壮如牛的大小伙子，还真的没正式向姑娘表露过爱意。今天的王钢早就想好了，他要正式向桂花求婚，要将自己埋藏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其实这一个下午他都在想那将是一个什么场景，他见到桂花要说啥。下午的时间过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这么慢。
　　桂花与王钢几乎是撞了个满怀。
　　王钢平日里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而今天经过一个下午的冥思苦想，见到桂花一改往日粗心大意的样子，变得是文质彬彬、羞羞答答。一见桂花，立即严肃起来：你好!桂花。听说你开会回来，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为你道喜。只是总觉得不送你点礼物心里过不去。这不，收工后匆匆忙忙进了趟城，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为你卖了一束花。一束玫瑰花。我们都知道，玫瑰代表着爱情，我今天就正式将她献给你，我心中最高尚纯洁的姑娘，我要向你正式提出求婚：桂花——嫁给我吧！我要用我的生命去爱你一辈子、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王钢单膝着地，将玫瑰花高高地举过头顶。微微地低下了那张从来也没低过骄傲的脸。一言不发，任凭桂花发落。
　　这时候的桂花真犯起了难，在同一个地点，两个男子汉同时为自己送玫瑰，看这表情这架势，如果自己不收，王钢会跪到天明。从内心讲，李铁、王钢都很优秀，自己嫁给谁都不会后悔，都会幸福，但自己只能嫁给一个人，方才已经收下了李铁的玫瑰。这可怎么是好。
　　低着头的王钢感觉桂花有些不情愿，他也知道李铁在桂花心中有一定位置，但他不知道，桂花在十几分钟前已经收下了李铁的玫瑰，这可让桂花怎么办？
　　这时候的桂花也顾不了很多，双手去拉王钢，王钢今天是“王八吃秤铊——铁了心了！”桂花不接他送的花，他就不起来。桂花去拉，就王钢那体格，他真不起来，累死也拉不起来。这可真难住了桂花。
　　这时候的李铁在小屋里坐不住了。他从小屋里走了出来。他救了桂花一驾。桂花，你看你，王钢也不是外人，听说你开会回来为你送花表示祝贺你怎能不接收。我们是谁和谁。是不？王钢。王钢一听李铁在这，这心里是“嘎登”一下子，就凭我王钢这1米85的大小伙子，单膝着地向一个年轻女子送花求婚人家没接，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不好听。王钢正要起来。桂花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刚才面对李铁送花是满面堆笑，而面对王钢送花是无动于衷，而且李铁还在现场，这要是传出去对王钢影响多不好。这时候的桂花也顾不上那么多，还是先接过来再说吧。她嘴上说着：王钢你怎么这样认真，我们之间谁与谁，你怎么来这一手。事先怎么不与说一声。我接了，你快起来吧！王钢顺着桂花的劲也就来了个借坡下驴，起来了。
　　王钢是起来了。这时候的桂花可是迷了门子了.李铁送的花摆在了靠山墙的柜子上，这王钢的花可放在什么地方?不行，当着他两的面，一个锅不能做两样饭，桂花将两束玫瑰放在了同一位置上。
　　这时候的王钢缓过来了神，原来桂花迟迟不接自己的花是因为已接了李铁的花。这也没什么，一家女，百家问，行就行，不行再说。
　　转过神来的王钢像一点事也没发生一样，满面笑容地同李铁说起话来：原来李铁也在这，也给桂花送花来了？我这送花可是为了向桂花求婚，难道你也是？王钢这样一问李铁反而还有了点不好意思。李铁说：我送花是为祝贺桂花当劳动模范，我没有求婚的意思。李铁故意隐瞒了向桂花求婚那档子事。王钢可不管这些。他接过来话题：我想也是这样。你是大学生，桂花与你身份地位都不一样。我们都是农民，有共同的事业，身份地位都一样。我们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是不？李铁违心的说：是这么回事。这也好，我今天向桂花求婚有李铁佐证还真很有意义。谢谢李铁为我求婚做见证。方便的时候我好好请你搓一顿。我看天也不早了，干脆咱们明天再说吧！该回去了。你还唠一会哟？李铁也没有了更好的理由，也只好说：我也没事了，咱俩一起走吧。说着两人一起走出了桂花家。走出门口，王钢还叮咛李铁，你可要给我作证：我向桂花求婚了。那还差了。你放心吧。李铁嘴上说着，心里是实在不痛快。但在这件事上，李铁心想，最后的决定权还是桂花。谁俩是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山里的两个男子汉内心里真正瞟上了劲。
　　生活中有句俗话：乐极生悲。这是真的一点也不假，这事在桂花身上发生了，发生的还很惨。听过后让人心寒。
　　这天送走了李铁和王钢，桂花回到屋里是真正犯起了难。两个都十分优秀的男子汉同时为自己送玫瑰。哪一个不收也不行。这可怎么办？桂花这一夜也没睡着。脑海里一会是王钢在同自己说话：桂花，你可收下了我的玫瑰，其实是答应嫁给我了。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咱山里人说话可都是吐口唾液就中钉。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哟！一会是李铁：桂花，我可为你设计好了今后我们的生活，我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过上现代城市人的生活，我会用我的所有去痛你、爱你、让你成为从靠山屯走出的最出色的新娘。一会是王钢与李铁两人在吵架。王钢在讲：李铁你也太不地道，你知道我爱桂花，你已经见证了我与桂花的求婚过程，你也说了桂花我们俩很般配，还为什么要娶桂花，男子汉说话不算数还是什么爷们。怎么配做站着小便的人？李铁也不是善茬子。王钢你也不设身处地地好好想一想，我比你的条件好多少，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但我能给桂花更好的生活空间，你如果真要是爱桂花，你应该为桂花想相，她从此要过现代城市人的生活，你应该为她祝福才对。你没有为她创造过现代城市人的生活条件的能力。你就死了娶桂花的那条心吧！王钢不服气，两个人是不停的吵。吵的一阵比一阵急。
　　两个人的影子在不停地桂花眼前转，桂花一会也没睡着。捎有了点困意，似睡非睡中桂花感觉自己成亲了。男的好像是李铁，也好像是王钢。她穿着婚纱怎么也迈不开步，在通往婚礼台的红地毯上还有一条沟，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中，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桂花把手伸了过去，求对方拉一把，两只手就是握不到一起，脚下一滑，掉沟里了，这沟也太深了，飘了好一会也没到底。桂花边喊边拼命努力向上攀登，桂花的喊声惊起了在另一个房间睡觉的父母，母亲忙着过来一看，桂花闲着眼睛手舞足蹈，乱喊乱叫。妈妈立即去推桂花。桂花受惊醒了，一脑袋的汗。原来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可把桂花吓坏了。等了好长时间才清醒过来。她见是妈妈推醒了自己，抓住妈妈的手不放，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说着：妈妈，我做了一个梦，可吓死我了，你可别走，陪我坐一会。妈妈看女儿一脸的紧张样，也没说什么，在桂花的小炕上坐了下来。嘴里说着：没事，谁不做梦。梦里的事都相反，不要信。一会就好了。桂花心里在想，这梦可太吓人了！但愿不是真的。嘴里说着没事，手却紧紧抓着妈妈的手不放。
　　初春的夜真长。
　　桂花一点觉意也没了。看着妈妈，看着外面静静的夜幕，心里怎么想也觉得不开心，越不开心，心情越不好，心越越不好越没觉。娘儿俩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直到天明。这一夜对于桂花来说真犹如度日如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由于一夜没睡，可把桂花给折腾坏了。
　　第二天起床，爸爸看见桂花双眼睑浮肿，面色暗青，细一看都有些接脱相了。关切地对桂花讲：做了个什么梦做你吓那样？桂花不好意思说梦，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什么。父亲见女儿不肯说，也不再深问。他知道女儿已经20多了，是该有心事的年龄了，不说就不问。父亲忙自己的活去了。桂花却慢慢腾腾地进行着梳妆打扮。
　　这一天桂花的父母要去桂花的姥姥家为老人过生日。在如今的广大农村，人们的生活水平已提高，亲朋好友都在想方设法聚一下，为老人过生日是一个十分得体的借口。。特别是为73岁以上老人过生日都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桂花的姥姥已经90岁了，过这样的生日可是一件大喜事。亲朋好友谁也落不下，当屯人家家都要派代表，一个是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更有意思的是都要贴一下老人的光，借一下长寿的气。作为子女，家中能出一个长寿老人，也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在为老人过生日的日子里，都要展示一下自己尊老敬老的心情。都会尽最大能力为老人准备生日礼物。常言说的好，谁有香粉都知道往脸上擦，为老人过生日是最好的一个展示爱心的好时机。这样的日子作为子女谁都不能落后。桂花父母要去，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样好的场面自己不能露面真的有些遗憾，但细一想也是没有办法，自己家的暖棚一天也离不开人，父母谁不去也不行，只有自己留下来了。
　　父母走了，桂花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出去看一下自己负责的街道整治工作进展的怎么样。这几天不在家，工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桂花给暖棚打开帘子，去了街道整治施工现场。一看街中心文化广场的水泥灌注这气就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