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多出的角色

　　程越被顾安然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感觉得到另一颗心在狂狂乱跳，顾安然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温热的鼻息喷在程越的脖颈，另她感到酥痒无比。
　　程越被勒的难受，动了动手打算推开顾安然，却被来人抱得更紧。
　　“不要！”顾安然抱紧程越在她耳边低喃，像是怕她消失一样。
　　可能是程越早已习惯冷似冰山的顾安然，她宁愿他冷着眼说，我不会喜欢你，不要再来找我，这个样子的顾安然，她完全招架不住。
　　“你放我，放我走！”程越想到这些年来她受的委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顾安然。
　　“顾安然，你听好了，我程越不是东西。你高兴了就看一眼，不高兴了就理都不理，你有你的阳雨妹妹，还是又萌又可爱的张小沁，老娘走就行了，不出现，不打扰，这世界上不止你一个雄性动物！”程越似乎将集聚已久的怨气吐了出来，反正打算离开，就要多给自己扳回一点面子。
　　“你吃醋？”顾安然看着各种发飙的程越忽然扬起了嘴角。
　　“鬼才吃你的醋！”程越听了顾安然的话，觉得那丫的真心欠抽。
　　“那你喜欢的，是刘亦止？”顾安然盯着程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他。反正，他也不喜欢我。”后面那句话，程越说的小声极了，估计，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那以后，换我来等你。”顾安然声音柔柔的，又一步靠近程越，一低头便闻到她的发香。
　　“为什么？”程越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顾安然打住了要说出口的话，右手一伸，将程越捞进怀里，低头那一瞬，顺便封住了程越的双唇。
　　“因为，我也喜欢你……”顾安然看着目光呆滞的程越，说完又一次夺掉她所有的氧气。
　　顾安然的吻，霸道而又青涩，程越腾出双手，开始回应着。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吧，和刘亦止只能算意外，意外！
　　
　　真是奇怪，她现在抱美男在怀，还不知廉耻的想着别的男人，程越被脑子里闪出画面吓了一跳，她一哆嗦，一失神，结果狠狠地咬了顾安然一口。
　　顾安然吃痛，不过也没放开程越，程越摇摇头，尽量不去想其他人，她生涩的回应着，她不知道的是，她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电话，还有很多条信息。
　　这大晚上，到处是男女配对，程越和顾安然当然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末了顾安然牵思程越得手，一路上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倒是程越偷偷打量了顾安然几眼。那样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顾安然的宿舍晚上要查寝，他将程越送到南大旁的酒店就走了，末了在她额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
　　程越微微愣了愣神，那个人真的是顾安然么？
　　
　　“陈辉，晚上我回不去了，帮下忙！”刘亦止挂了电话，看着从酒店离开的顾安然，想起刚刚抱作一团的两个人，他突然觉得胸口堵这一口气，憋得难受。
　　从晚上七点，他就给程越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程越也不回，他怕程越有事，一下课出了校门就打了辆车往南大赶，当他赶到的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人抱在一起。
　　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是刘亦止看到相拥着的两个人脑海里蹦出来的词。可他应该替程越高兴的不是么？他突然找到找到了对孟喑不再有感觉的答案，可是，为时已晚。
　　他听到程越对顾安然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喜欢他。虽然，那样的话她夜曾亲口对他说过，但他第一次感受到那句话之于他的杀伤力，无异于伤口上洒的盐。
　　或许，只是习惯了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人成了别人的唯一吧？又或许，他只是不喜欢顾安然才会觉得自己心里堵的慌。
　　他认真的做着心理暗示，他告诉自己他不会喜欢程越那个傻子。
　　
　　程越躺在酒店的床上，用被子将整个头捂住，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觉得好不真实。她甚至觉得自己做梦都会笑醒。
　　像想起什么似的，程越突然起身翻出手机，打算给刘亦止报个喜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刘亦止打来的，还有很多条信息，程越一条条看着。
　　“你在哪里，还好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事吧，你到底在哪里，看到接电话”
　　“我很担心你。”
　　“等我，马上过去。”
　　……
　　
　　刘亦止说他要过来，那他在哪里？程越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她急忙给刘亦止大了个电话，电话关机。
　　该死的，程越慌了神，二十三点了，听说南大这边打架斗殴抢钱的很多，很多南大的学生在半夜也遭遇就毒手。
　　程越胡乱的套上了鞋，匆匆忙忙的门外赶，刘亦止对这边不熟，出了事该怎么办。
　　程越出了门就低头狂奔，在楼梯的转角处撞到了一个人，脑门被撞的生疼。
　　“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程越抬头，便看见了那张淡定又欠抽的脸。
　　“才分开几分钟就受不了了？”刘亦止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说完就迈开步子，根本不理会程越那变形的脸。
　　“刘！亦！止！”程越一字一顿，亏她还那么担心他，原来他好的很，还有心情讽刺她，挖苦她，他比谁都要好。
　　刘亦止没有理程越，只留个她一个背影。他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程越看着刘亦止“砰”的关上房门，道歉的话不知道他听见没有。想到那些短信和一个又一个未接电话，程越觉得自己很过分，第一次见到刘亦止对她冷着一张脸，她宁愿他对她说，我很生气，你得补偿我，两个鸡腿，绝对不够。
　　程越呆呆的站着，食指不停的画着圈，想着要怎样哄哄那吃了炸药的家伙。
　　
　　“又在发青春呆？”刘亦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前面。
　　“你奶娘的能不能不要像个幽灵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程越不满的瞪了眼刘亦止。
　　“我只说一遍，我还没吃晚饭。”刘亦止绕过程越走下了楼。
　　等程越回过神来，刘某人已经没了影，程越慌忙跑下楼，那家伙的腿太长，不用跑的怎么能追得到？
　　刘亦止和程越找了个烧烤摊坐下，看着大串大串的肉，程越口水流了半尺，她好像也没吃晚饭来着。
　　“都说秀色可餐，你怎么还跟个色狼似的？”刘亦止总是不忘打击一下程越。
　　程越不理他，美食当前，其他东西都是虚的，吃饱才最重要。
　　不会喝酒的程越还要了一打啤酒，打算庆祝一下，她这轰轰烈烈的爱情。
　　刘亦止没有阻止她，刚好他也需要一点酒来助眠。
　　两人硬是把一打酒喝光了，刘亦止还有点意识，程越早就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她挂在刘亦止身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程越你是猪啊！”刘亦止看着程越整个人把拉在他身上，就他那小身板，真受不了那丫的长时间折腾。
　　刘亦止小心翼翼把程越背了起来，醉了的程越更是不安分，时而大笑，时而高歌，时而安安静静的趴在刘某人的背上。
　　“亦止！”
　　“嗯？”
　　“终于等到他了，我应该高兴对不对？可是……”
　　程越絮絮叨叨的在刘亦止耳边说着，刘亦止没再搭话，也不追究程越没说完的话。他不是第一次背程越，但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刘亦止低着头慢慢走着，他不觉得程越重，只是忽然想让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只可惜，他们住的酒店就在前方一百米处。
　　刘亦止也喝了不少，他把程越背回酒店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念，要是不回去，他俩就得露宿街头了。
　　刘亦止就住程越对面，他把程越放下半天也没从程越口袋里找到房卡，没办法，他把程越抱起来打开门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鞋都没脱，刘亦止也沉沉的倒在了床上！
　　
　　次日十点，程越觉得缓缓的睁开眼睛，光亮的刺眼，脑袋也痛的不行。她觉得脖子下有什么东西咯得她难受便用手摸了一下。
　　一只胳膊？！
　　等等，程越瞬间清醒，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看着还在刚被她弄醒的刘亦止。
　　“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今天周六，你不睡我要睡。”刘亦止半眯着眼睛，对程越的大惊小怪表示不满，说完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程越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刘亦止说的有道理，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她给刘亦止扯了被子盖上，自己又躺回了床上，好不容易遇到个周末，不好好睡一觉真是对不起自己。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程越蓬头垢面，爬起来就质问刘亦止为什么不帮她把鞋脱了。
　　刘亦止没解释，当然也不用解释，程越看了眼同样套在刘亦止脚上的东西就明白了一切。
　　程越翻开手机才发现顾安然N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她嘴角带着笑，手指灵活的回着信息。
　　程越翻了翻，看见程老头半个小时前打来的电话，和一条信息，程老头叫她回家吃饭。
　　程越迅速的爬起来洗漱，边刷牙边口齿不清的对刘亦止说着什么。刘亦止抓抓头，表示听不懂。
　　“跟我回家吃饭啊笨蛋！”程越无奈的白了刘某人一眼。
　　“不去！”刘亦止想也不想拒绝：“你怎么不叫你男朋友？”刘亦止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我叫了呀！”程越真心鄙视某人的智商，她怎么可能不叫顾安然。她不太喜欢回家，多叫上几个人缓解她回到家的种种尴尬气氛。
　　
　　程越和顾安然约好了在公交车站见，程越和刘亦止到的时候顾安然已经等在那里了，顾安然没问他们为什么会一起来，他只是在程越走近的时候一把抓住程越的手，一个用力把她带到了他的身旁。
　　刘亦止看着那双紧握的双手，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习惯性的把头看向其他地方。
　　“走吧！”突然一辆红色的敞篷车停在了他们前面。于绪摘下墨镜微笑看着站在原地的三人。
　　程越和于绪对视了一眼便把顾安然拖到了后座，刘亦止冷血着脸坐上了副驾。
　　“走喽！”程越大叫一声，就像刚出笼的小鸟一样兴奋。
　　顾安然宠溺地看着她，轻轻的再她脸颊上印上一吻。程越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柔情的顾安然。她不敢想象要是顾安然知道昨夜她和刘亦止睡在一起，他会怎样？程越看了眼刘亦止，他们是好朋友，最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她已经和顾安然在一起，但是刘亦止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他是她的阳光，和顾安然不一样不可或缺的存在。
　　刘亦止把眼睛闭上假寐，他不想从后视镜看到后座那两人亲密的模样。
　　
　　几个人到家的时候，程爸和程夫人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程越像是几辈子没见过肉像个饿狼似的扑上了餐桌。
　　于绪和程家父母打过照面，自然也没那么羞涩，相反的顾安然和刘亦止却显得有些拘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渐渐的不再那么尴尬，一桌人有笑的吃着饭，程越第一次在自己家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多吃些蔬菜。”顾安然往程越碗了夹了些青菜，所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大概只有顾安然不知道，她程越不吃那东西。
　　“给我吧。”刘亦止把碗推到程越前面，程越三下五除二的把碗里的青菜全夹到刘亦止碗里。
　　“小越从小就不吃青菜，她嫌那东西苦。”程父开口，打破了尴尬，程越低头扒饭，她并没有注意到顾安然不悦的神情。
　　于绪看了眼桌上的几个人，苦笑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刘亦止的心，她得不到也靠不近。
　　填饱肚子的几个人跟着程越上了楼，程越拖出她的百宝箱打算炫耀一番。
　　“你这些古董还不扔啊？”程越刚翻出她的蝙蝠巨衫便引来刘亦止的一阵嘲讽。
　　“你不说话会死啊？”程越搞不懂为什么刘亦止对她就那么多偏见。
　　“我睡了！”刘亦止不再搭理程越，往程夫人给他收拾好的房间走去。今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是顾安然。
　　
　　“越越？”
　　“嗯？”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刘亦止比顾安然还了解你？”于绪翻个身，睡不着的夜晚总有些话题在等着。
　　“可能吧，睡了，很困诶！”程越不想说些什么，她自己也纳闷，她和刘亦止那说不清的关系，难道那就是那种高于友情却不到爱情的关系？她不想深究，因为现在，她的男朋友是顾安然，是她一直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