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是否是最好的安排？

　　程越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十一点，昨晚睡在她身旁的于绪早就不见了踪影。程越伸伸懒腰，昨儿个晚上她都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好像有很多东西一直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的，像放电影一样。
　　程越推开窗户，看到楼下那三人有说有笑地坐在她家楼下的小木椅在讨论些什么。程越气急，这么好的天气，居然让她一个人死睡也不叫她一下。
　　“你们在说些什么那么开心？都不让我知道的啊。”程越对楼下的说道，不对，那样的声音该用吼来形容。
　　“没什么！”顾安然笑的一脸阳光，于绪的长发随风飘着，轻轻回眸，惹的程越都失了神，而刘亦止看了眼程越就偏过头去了。
　　“我操！”程越又忍不住爆粗口，刘亦止那家伙是吃了炸药么，居然开始装深沉，装的还有点水平，程越差不多就以为他是个极度忧郁的公子哥。
　　程越撇撇嘴，对于刘亦止那种说话能气死人，面对她就各种挑剔的人，她可能是上辈子造了孽所以上帝派他来收拾她了。
　　
　　程越迅速的洗漱便一蹦一跳地下楼，程父陪着程夫人逛街去了，没人煮饭程越不在意。因为程老头给了她几张百元大钞，让他们自己解决午饭的问题。
　　“走吧，伙计们！”程越扬了扬手里的红票票笑着走近他们，三个人有默契向于绪那辆招摇的大红色敞篷车走去。
　　“诶诶诶！亦止，你坐前面去。”程越阻止了伸手打开后座车门的某人。
　　刘亦止深深地看了一眼程越，不着痕迹地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整个过程他都没说一句话。
　　“走！”程越和顾安然坐到了后座，车子开动，他们要找个地方填补他们空虚的胃。
　　“我知道有家川菜馆味道很不错哟，去否？”于绪开着车，扭过头征询着大家伙的一件。
　　“ok！”程越能吃辣，自然也就没有问题，顾安然笑笑看着程越，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表情。
　　“你呢？”于绪转过头看着她身旁的刘亦止。
　　“他最爱川菜，没问题的。”没等刘亦止开口，程越先来个三秒钟限时抢答。
　　“ok！”于绪转过头，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小绪，我们的小命可都在呢身上呢！”程越做惊讶状，不过很显然，她对这样的刺激表示很满意。
　　
　　于绪把车停在义临广场旁便赶几个人下了车，原因是那家川菜馆在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车开不进去，应该这样说，开进去了没法调头出来。
　　几个人下车便风风火火的穿过马路向目的地走去，早餐也没吃，几个人已经都饿得不行。
　　“你今天没事吧？”程越终于忍不住蹦到刘亦止身旁问候了一句。
　　“我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不劳您操心！”刘亦止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程越说道。
　　“刘亦止！你什么态度吧，老娘还真巴不得你去死，你怎么没去？”程越火气“腾”的上涌，她原本想去关心一下那个吃了炸药的家伙，真是狗咬吕洞宾！
　　刘亦止不理她，顾自往前走，留下有气没处撒的程越在他身后叫嚣。
　　“越越，走吧！”顾安然看着一脸怒气的程越，伸手想要拉着她，无奈程越突然抬脚就走，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微微扯动着嘴角，眼底划过一丝忧伤。
　　四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店，找了一张四角的正方桌子一人独坐一边。
　　“要吃什么？”于绪干笑着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随便！”
　　“随便！”
　　程越和刘亦止的声音同时想起，真是难得的默契。
　　“那就你点吧！”顾安然看了一眼那两个憋着气的家伙对于绪说道。
　　ok，于绪拿过菜单，点了酸菜猪脚，两斤瘦肉还有一些菜，这气氛那么冷，适合吃火锅，一锅炖！
　　“要喝什么饮料？”于绪又一次咨询眼前的三人。
　　“酒！”
　　“来一打酒！”
　　程越她就想不通了，她和刘亦止什么时候那么默契过？
　　服务员搬了一大打酒过来，不一会儿，于绪点的菜也上桌了。大中午的吃火锅，他们也是奇葩！
　　冒着热气的锅里翻腾着美味，程越又开始分泌口水，她迅速抓起筷子往锅里的猪蹄夹去。真不巧，刘亦止的筷子好死不死的也夹住了她看中的猪蹄。
　　要是以前，刘亦止肯定会松手让给程越，不过这次他真的好像吃了炸药，夹住说不放就是不放，无论程越那边如何挤眉弄眼，如何叫嚣，他就是和她杠上了！
　　“你吃吧，我不要了！”程越第一次破例松开了筷子，看着刘亦止那模样，那块猪蹄，她是吃不到了。
　　程越随便夹了块肉丢在碗里，低着头准备开始，只见碗里多出一个大猪蹄。她抬头看眼对面的人，刘亦止把那块猪蹄夹到了她的碗里面。
　　“我不要！”程越赌气！
　　“不要还给我！”刘亦止把筷子伸到程越碗里，打算夹回那块猪蹄。
　　“想的美！”就在刘亦止快要得逞之际，程越迅速的抬走了她的碗，一脸得瑟的看着刘某人。
　　刘亦止抽回筷子顾自吃着自己的，不再说话。
　　顾安然和于绪交换了下眼神，就想不通明明锅里面不止一个猪蹄，为什么那两个人还上演这样的抢肉戏码？
　　四个人安静的吃着菜，程越拿出桌旁的的啤酒给其他人倒上。
　　“越越！”顾安然皱着眉想要阻止，怎奈程越大气的摆摆手，完全是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
　　“就你那小酒量就别丢人现眼了，南城人民被你吓坏了可不好？”刘亦止看着程越，然后一口干了他手里的那杯酒。
　　“谁说我不行了，来，小样儿，老娘喝死你！”程越说罢也是一杯酒下肚。这酒，真烈啊！
　　于绪看罢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顾安然摇摇头，阻止不了程越他也就一起喝。
　　
　　四个人酒接着一杯酒下肚，锅里的菜一点点少去。程越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乘着雅兴想要再来一打啤酒却被刘某人制止了。
　　四个人都有了醉意，程越早已喝红了脸，刘亦止用手撑着头看着对面的人，他看着她在顾安然的脸上响当当的啵了一口。
　　胸口微痛，他又想起今天早上，于绪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对他说，程越爱顾安然，很爱很爱。他还想起于绪问他的话，问他是不是喜欢程越？
　　刘亦止猛的往嘴里灌了一杯酒，这一天下来，他被于绪的话弄的心烦意乱，看到程越和顾安然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了那莫名躁动的心绪。
　　吃得差不多，四个人结帐出了门，他们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吹吹等清醒一下。
　　程越似乎有些兴奋，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
　　“你瞎了，闯红灯啊！”刘亦止一把拽住了不看路就往前走的程越，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
　　“我只是……”程越低头，乖巧的任由刘某人牵住。
　　整个过程，刘亦止的脸黑得跟块碳似的，这样的程越总是让他想发火。
　　其实，谁也没有看到，走在他们身后的另外两个人，心绪各异，但也相同。
　　
　　“安然，你怎么了，又扮高冷？”程越一蹦一跳的走到顾安然跟前狐疑的看着他，于绪送刘亦止回理工大去了，他俩自然成了一路。
　　顾安然停下来看了眼程越，没说话抬腿又继续走。
　　“你到底怎么了？”程越加大了音量，她最讨厌去猜别人的心思，有话不说对她来说是大忌！
　　“我们是什么关系？”顾安然停下看着程越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男女朋友啊，你傻啦？”程越被顾安然问得莫名其妙，用手在顾安然跟前晃了晃。顾安然抓住了她的手，程越忽然松了口气，还好眼前那家伙没病。
　　“那以后除了我，不允许别人牵你的手。”顾安然抓紧程越的手，将其放在胸前，顾安然认真的模样让程越傻了眼。
　　“你吃醋啊？我和刘……”
　　“对，我吃醋！”
　　程越还没说完便被顾安然打断一个低头便封住了唇，程越又一次被顾安然的突然吓傻了眼，她呆呆的站在，任由顾安然攻城略地的占领她的香舌，霸占她口腔内所有的氧气。
　　程越感觉窒息，无力回应顾安然，她的脑海里重复闪现出刘亦止松开她手时说的那句话。
　　他说：除了顾安然，谁会那么无聊到和你在一起？！
　　末了，顾安然紧紧的抱住程越，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不见了一样，程越轻轻的拥住顾安然，她忽然觉得有点冷。
　　除了，无聊。这些字眼是不是表明她程越真的很差？程越闭上眼睛，她才不要想，想太多累的是自己……
　　
　　“你喜欢小越！”
　　车子在理工大的门口停下了，刘亦止刚想打开车门下车却因于绪的话停住了动作。
　　“你想多了！”刘亦止看都没有看于绪一眼便下了车。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刘亦止就走了，留下不尴不尬的于绪。
　　于绪眼里载满了忧伤，猛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的开了出去。她以为她自告奋勇送刘亦止回来以为是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可曾想到刘亦止除了那句“你想多了”便没和她多说半个字。
　　自作多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这边的刘亦止快步的向他的寝室走去，才下午六点，天还没有黑，不过晚饭也不用吃了，估计中午吃得太多还没消化完，加上那几瓶啤酒威力，他估计睡一天都不够，强撑了那么久，刘亦止刚碰到床就睡睡了过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程越的电话和短信少了，刘亦止也一天比一天忙了起来。画图纸，计算各种比例，土木工程真不是一般折磨人。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程越感觉自己追顾安然像是隔了几座高山，得历经各种磨难。好在终于抱得美男归，才不枉过往的那些心酸和委屈。
　　像大多数的情侣一样，每到周末程越和顾安然就腻在一起，他们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爬山，看日出，一起手牵着手漫步人来人往的街头。
　　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最幸福不过的了，可是程越缺感觉少了些什么。顾安然记得她的生日、手机号、扣扣号各种号，记得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每次发脾气他也只是好脾气的拥住她！
　　可是，和顾安然在一起，她没有那种安定的感觉，没有大悲，亦没有大喜。
　　“下个星期我生日！”程越淡淡地开了口，对面那个喝着咖啡着人微微一笑，表示我知道。
　　程越继续低头喝咖啡，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程越歪着头，顾安然从来不和她吵架，每次在一起都是她一个人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顾安然只是静静的听着，有时候她甚至怀疑，顾安然根本不爱她。
　　
　　“小越！”
　　别了顾安然往学校走的程越感觉有人在叫她，一回头便看到笑得跟个花儿的于绪。
　　“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说吧，生日打算怎么过？”于绪打趣道，一走进程越便亲昵的挽住了她。
　　是啊，自从程越和顾安然在一起后，她们一起逛街的次数都少了去，也难怪于绪说程越见色忘义。
　　“这个，得好好想想。下午没课，我去理工大找亦止，你要不要去？”程越对于绪挤挤眼色，于绪的心思，她清楚得很。
　　“我不去！”于绪撇撇嘴，她不想去碰壁。
　　程越没问为什么，每个人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有自己的理由，别人不说，她自然也不问。
　　程越和于绪手牵着手向学校食堂走去，她们的感情好似没有一点变化，还是那么好。
　　可是，什么都会变的。
　　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