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聆听内心花开的声音

　　李小义病了以后，同学们首先在班级中搞了一个捐款活动，并且又在全学年范围中开展一个捐款活动（经请示了江校长，江校长坚决反对在全校开展捐款）。班级又特意委派小玉、白燕等几个同学到医院探望了李小义。屠小玉几次找到主治大夫询问小义的病情。医生并不愿把李小义病情的严重情况告诉给花季一样的少女，所以只是含糊其词地敷衍了两句。
　　但是小玉还是从医生含糊其词的回答中和严肃的表情中知道了小义病情的严重性。因为家中妈妈怕影响她的学习停掉了宽带，所以她跑到网吧中去查了很多有关肾病和尿毒症的资料。小玉看到网上这些资料，她的两眼紧紧地盯在了“肾移植”这几个字上。“肾移植”、“肾移植”，她内心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小玉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明，她希望她的小义不会有什么大事，因为他年轻还有梦想没有实现！上天不会这样无情地对待他的。她暗暗地下了决心。
　　当李小义知道自己患上了严重的肾病，虽然医生和爸爸妈妈都只是这样告诉他，得的是严重的肾病，但是他不是小学生，家长和医生根本就骗不了他，网络时代为人们提供了便利，只要你上网去“度娘”那搜一下，什么答案都会出来。他根据自己的病情在网络中查了很多有关肾病和尿毒症的资料，得知自己得的好像不是一般的肾病，他又求助了两位在线医生，虽然网络医生解答的还不是那么细致，但答案都是肯定的，那就是尿毒症。小义此时的心好像一下子落入了黑暗的谷底，年轻的生命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虽然他也曾怀疑过自己得了严重大的病，但当事实一下子摆到自己的身上来时，他还是快要崩溃了。一开始他拒绝治疗，也曾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每当医生送过来大量的药时，看着父亲焦虑的眼神和妈妈慈爱的眼神，小义的心都快碎了。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有一个人放不下，那就是屠小玉。那个单纯可爱的姑娘，为了她，他吞下大把的难咽药片，因为他还年轻，他不想年纪轻轻地就离开他眷恋的这个世界。爸爸妈妈向他隐瞒着病情，他便也装着不知道自己得了严重的尿毒症，积极配合着医生的治疗。
　　
　　他和屠小玉的感情在老师、爸妈和世人的眼里算是早恋，是不被看好和祝福的，也是不能公之于众只能深埋于心的。但是又有谁知道，他们的相遇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他们的爱单纯而美丽，没有利益上的考虑，不受世俗的束缚，没有物质上的牵绊，有的只是两颗心的相撞闪烁出的生命的火花，他们相互对视一下那感觉都是那么地幸福和快乐。也许有人会说，校园爱情靠不住，尤其是高中生的感情就是一时的空虚寂寞的产物，但是他相信他和小玉不是那种玩玩就一拍两散的校园往事！他曾经心底不止一次地对小玉说：要做她一辈子的护花使者。可是现在呢，花还没有全开，护花使者自己倒先枯萎了，这叫他的心针扎似的疼。比起肉的疼痛，他的心更疼，在那静静的夜晚，看着窗外的圆月，身上的不适他可以咬牙挺过，但是他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了一地，无法收拾。他浪漫主义的心期待着上天会有奇迹发生，老天爷也不会忍心拆散他们这一对金童玉女的。但是唯物主义世界观又告诉自己，自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就算是好了，他也没有资格再爱这么优秀的小玉了。上天有眼，只能来世相遇了，所以他必须尽快结束和小玉的感情。但是他知道小玉的个性，属牛的妹妹就是那么一个鬼脾气，平时清高的像个公主，一般的男孩子入不了她的法眼，但是一旦喜欢上了便会真真的、傻傻的，不离不弃地爱上一辈子，所以最近小义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尽让小玉尽快离开自己，并且是死心地一去不回头的那种。可是要做到这样很难很难。少男的心在煎熬中备受折磨！他只能告诉爸妈和大夫不允许任何人进病房来看他。
　　
　　这天上午，医生刚刚给他打完针，护士亲眼看护着他吞下大把的药片离开后，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李小义勉强自己坐了起来，把枕头下的一本弗兰西斯•培根的《培根论人生》抽了出来，看了一眼他又放在了枕头旁边，因为以他现在的精力和体力看这么深奥的书显得有些吃力。于是他又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了另一本青梅的青春校园小说《北大恋人》，他本来对这种类型的书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寂寞无聊痛苦的病房生活让他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打发漫长的时光，小说中于磊和陈克的爱情起于北大，结束于北大，虽然历经波澜，但是最终他们却能一个在美国西部，一个在美国东部，他们曾经的誓言引导他们穿过太平洋，在北美大陆，开始了新的浪漫之旅。看着小说中的浪漫情节，“燕滨大学”这几个字不断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他和小玉约定的地方，是他们想在那海滨大学情定终身的地方。想想自己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的爱情，李小义的心不由得又伤感起来，心好像有几只小手在撕扯一样难受。他扭头看着窗外，不知不觉生病已经几个月了，现在春天已到，自然界的万物开始苏醒，泛出了新绿，而自己在这春日里却格外的衰弱了下来，这让一个曾经在蓝球场上驰骋吸引过无数女生崇拜目光的骄傲男生来说，简直无异于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体验。以他的个性，以其让他这样苟活着真不如去死。但是他又不能，因为他知道他的生命并不属于他一个人，他有爸爸妈妈，更有他深爱着的小玉。凭着感觉，他也知道小玉深深地喜欢自己，他真想将在搂在怀里，亲口告诉她，他爱她。可是现在……现在怎么办？他处在两难中呀！
　　就在他眼睛中闪过泪光的时候，他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红衣的女孩子，他抬起头来一看。“小玉！小玉，你怎么进来的？”他吃惊地问道。
　　“我们今天休息，我早早地就来了，看到医生护士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你妈妈也出去办事去了，所以我就溜了进来。”小玉笑着小声地说道。
　　
　　小义的心激动地快要跳出了嗓子眼了，但他仍然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看我现在变成了这样，你很开心是吧？”
　　“你说什么呢？你不管变成了什么样，都无法改变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小玉依然笑着说。
　　“是的，在学校的时候，我是风光的大校长家的公子，我是团书记，我是校蓝球队的队长，相中的我的女孩子都排成了队，你知道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多少女朋友吗？五个，哈哈，你知道吗？五个。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跟别的男生打睹，他们说我追不到你，我说我能。这年头，我根本就不相信还会有什么爱情，你信吗？我估计像你们这种漂亮的女孩子更不会相信什么爱情，只会相信金钱吧？要是有一个大老板相中了你，给你大把的金钱，你一定会为了他漂洋过海的，是吧？”小义口气冰冷地说道。他知道面对着痴情的小玉，光是说自己不喜欢她，是欺骗了她的感情，小玉根本就不会相信的。他必须狠下心来狠狠地伤害她的自尊心，她才有可能会选择离开她。李小义的心在滴血。
　　“李小义，你怎么这样说话，你还是你了吗？你污辱我可以，你也不要污辱了你自己，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最完善的男孩子，我期待着你能成长为最完美的男人。你这是在违心地说话，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小玉上前一步，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小义。
　　小义的心融化了，他此时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小玉拥进怀里，永远也不松开。可是现在他毫无更好的办法，唯有硬起铁石心肠。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小玉推开，大声地吼着说：“滚，不要再跟我演戏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他自己因为用力太大，一下子倒在了洁白的病床上。
　　小玉惊呼着喊来了值班的护士。李小义病情一下子又加重了。
　　
　　在等待肾源的日子里，小义只好靠透析来维持生命。透过医院透析室的玻璃窗，小玉看到小义躺在病床上，那头黑发依然还是那么黑，那双善良的眼睛依然还是那么光亮。小玉特别喜欢小义那头闪着光泽微卷的黑发，喜欢小义那双细长的带笑的眼睛，欣赏小义在蓝球场和滑冰场上那健美矫建的身姿，喜欢小义细致入微关心爱护人的性格特征，更欣赏小义那种义薄云天的男子汉气质，小义就是她快乐的源泉。可是现在的小义却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透析机旁，看到小义现在的状况，小玉真是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她想假如要是能跟病床上的小义换一个角色，那她也愿意去为他承受一切痛苦！她真不知道在此时此刻她能为小义做些什么？小玉通过网络了解了很多有关尿毒症的知识，越了解的深入透彻，小玉的心越是如堕深渊，心如被人挖空了一般没着没落的。班级中，同学们多多少少知道点李小义和小玉之间的小密秘，所以同学们在小玉面前大多都闭口不提小义的事。小玉天天就这样处在一种折磨中，心如同针扎一样疼……
　　当全班同学都放学走了，小玉还呆呆地坐在坐位上不动。突然她的眼睛被人蒙住了，她摸摸来人那胖出坑的小手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她还是没有动，任凭来人蒙住她的眼睛。
　　“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走呀？”来人小声地说。
　　小玉没有回答，眼泪顺着来人胖胖的手指缝流了出来。“小玉，别哭，别哭，我知道你现在的心不好受，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我们可以分担他的痛苦，我也愿意的。”黄欢欢松开了蒙住小玉眼睛的手，用手拍了拍小玉的肩也流下了眼泪。
　　“欢欢，谢谢你这样理解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让小义很快地解除透析的痛苦。”小玉眼中闪出了希望的光芒。
　　“你有什么好办法？”欢欢惊奇地问到。
　　“我想为小义捐赠一个肾，人只有一个肾是不影响未来的生活的。”小玉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这事可不能开玩笑的。小玉，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跟小义很投缘，可是你这样做，你爸你妈会同意吗？小义会同意吗？”
　　“我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想好了，我一定要这样做。”小玉坚定地说。
　　“这真的有点不切实际，你还是再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吧。医院不是也在积极地为小义联系肾源吗。”欢欢劝到。
　　“现在肾源很难找到，小义的爸爸和妈妈都不符合捐肾要求。我年轻，学校曾给咱们检查过身体，我知道我们俩的血型也一样，想必应该符合要求。”
　　“捐肾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国家有关人体器官捐赠也不知道是怎么规定的。总之这件事情不能乱来，你必须经过叔叔阿姨的同意，也必须经过小义父母的同意，也必须要李小义本人同意好吗？”欢欢劝到。
　　“好的，我会尽力说服我父母的。欢欢你真好！”小玉含泪感激地冲欢欢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候有一个好朋友的关心和理解来的重要。
　　“李小义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我们大家都爱他。可是，小玉，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会影响到你的一生，你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操之过急。”作为小玉最好的闺密，黄欢欢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小玉。
　　“欢欢，你了解我的个性，这绝对不是我的一时冲动，我想了好久了好久了。”小玉流着泪轻声说到。
　　“小玉！”欢欢流出了泪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小玉。
　　
　　屠小玉这天没有在学校上晚自习，她早早地回到了家里。吃过晚饭后，她让小宝一个人在房间中看书，告诉弟弟，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他出房间，否则以后姐姐再也不会带他去公园玩了，也不会给他再买好玩的玩具了。小宝懂事的点了点头，小玉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客厅中，爸爸正在看电视，妈妈正在厨房忙活着什么。
　　“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给我一笔钱好吗？”小玉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说。
　　“今天咋跟爸妈这么客气了呢？又想要钱买衣服了吧？没问题，我闺女长的漂亮，穿点好衣服也是应该的。说吧，想要多少钱？”屠洪江爽快地说。
　　“如果爸爸现在手上宽松的话，我想要五万块。”
　　“啊，什么？你想买啥呀要这么多钱。”屠洪江惊奇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就算是我借你们的好吗？”小玉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到。
　　“闺女，这不是爸心疼钱的事，爸爸再有钱也得问你这钱你想怎么花？花到哪里呀？”屠洪江有些着急地说。他心中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李小义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不就是清江中学你们江校长的儿子吗？这么大的事，整个清江县早就传开了。你想告诉爸爸什么，治疗有新的进展了吗？”屠洪江问到。
　　“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们是好同学，想给他拿一些钱先治病。现在正在等待肾源，可是肾源紧张不好找。”小玉语气尽量平静地说。
　　“这个我们是知道的。电视上也时常播。肾源紧不紧张，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快进屋学习去吧。钱要是他们家不凑手，爸爸可以借给他们一些。”看着小玉凝重的表情，屠洪江预感到了小玉后面想要说什么。
　　“爸，妈，电视上说一个人要是只有一个肾是不影响日后的生活的。我的一个同学的妈妈摘掉了一个肾，可是好多年过去了她妈妈天天上广场跳舞一点事都没有。”
　　“小玉，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呀？别人摘不摘肾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什么一个肾两个肾的。快高考了，别想那些没用的烦心事了，快去看书吧。”屠洪江紧张极了，生怕女儿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
　　
　　看着爸爸故意打岔的样子，小玉咬了咬牙，她心里很清楚此话一出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大声地对爸爸妈妈说：“我想为李小义捐肾！！！”此话一出房间里静极了，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听得到。静黓片刻，只听安娜“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玉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呢。”
　　“闺女，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他什么人，你就要为他捐肾？”屠洪江声音都颤抖了。
　　“他是我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救他的命，我不想看到他这么年轻就没命了。”小玉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哇”的一声也大哭起来，多日来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和郁闷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
　　“小玉，妈妈很早就知道你跟小义对脾气，可是现在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你将来能嫁给他吗？要是万一嫁不了，你将来的丈夫知道了你为别的男人捐过肾，他能理解你吗？你的一生也就不得安宁了。”安娜站在女人的立场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出来。
　　“不，不，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的女儿，人之发肤来自父母，在我活着的时候，我的女儿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你剪长发都必须得经过我同意，明白吗？更何况是要摘我女儿一个肾，与其这样，不如让医生来摘我的心吧。”屠洪江也哭了。
　　小玉流着眼泪说：“就算是我这一辈子不能嫁给李小义，但是我想我未来的幸福生活肯定会跟李小义紧密相连，我真的不能够失去她。”
　　“天啊，我这一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一个儿子不聪明，一个女儿这样不听话。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呀。”安娜哭的更凶了。
　　“李小义的成绩非常好，本来他是学校的重点培养的苗子，他要是学理科的话完全有希望考上哈工大或是清华大学。可是他为了我放弃了，差点跟他妈妈闹翻，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跟一起考上那所我们向往的燕滨大学。今天他病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呀。”小玉也哭的很动情。
　　“闺女，你要什么东西爸都答应你，钱我也给你，就是你要爸爸掏出我的心我也答应你。但是别人想要你的东西，爸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屠洪江绝然地说。
　　“爸妈我求求你们了。女儿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女儿，为你们当牛做马也愿意。”小玉哭的更伤心了。
　　“闺女，不是爸狠心，你记住，如果你要是只有一个肾了，那你爸也活不了了。”屠洪江也流着泪说。
　　“你爸说的对，你要是敢私自做主去捐器官，妈妈就死在你面前。”小玉清楚以妈妈的个性妈妈是做的出来的。看来正像欢欢说的那样，器官捐赠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小玉想只能慢慢来，再想办法说服父母吧！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是最笨但也足以引起父母的关注。小玉想到了绝食。
　　
　　在以后的几天里，无论安娜端上桌什么好吃的，小玉看都不看一眼，催急了就喝一口粥或汤。她本来已经很瘦的身体更加瘦了一圈，这让屠洪刚和安娜快急抽疯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学习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你不吃东西，马上要高考了，身体能受得了吗？你就算是要给那小子捐肾，你不也得有个好身体吗？”屠洪江劝女儿到。
　　“小义要是死了，女儿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
　　“你怎么就随了你爹了，天生一个情种。”屠洪江无可奈何地说到。
　　“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嫁了个情种，又生了个情种，你们真是不想让我活了。”安娜听了屠洪江的话快气疯了。
　　“闺女，爸是理解你的，难得我闺女这样重情义。可是事情远远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好像关于人体器官捐赠，国家是有很多相关规定的。你不是人家亲属，好像是不允许捐的。这点还得问问相关人士好吗？”屠洪江最终被女儿的真情所打动，终于退了一步说到。
　　“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小玉，你要是敢捐肾，妈就不活了。”
　　“妈，小义要是走了，我这一生还会有快乐吗？”小玉哭着说。
　　听到这话，屠洪江和安娜早已泪流满面了，他们感到女儿在这件事情上算是铁了心了。“我要去看看那个臭小子到底长了个什么风流样，怎么就会让我女儿如此的走火入魔呢。”屠洪江一拳砸在墙上，手顿时流出不少血。
　　
　　第二天，屠洪江取出五万块钱，和小玉一起来到县医院，将钱交到江晓霞的手上。江晓霞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这笔钱，说自己家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现在还可以，如果将来不凑手了再要并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这是小玉的心意，你不接受我在她那里过不去。”
　　“那你就对你女儿说我已经收下了。谢谢了！”江晓霞还是执意没有收。
　　屠洪江来到病房，看到李小义英俊的模样时，他的心里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三头牛也拉不回头，要死心踏地地做捐肾这件事情了。他只对李小义说了这样一句话：“臭小子，你给我好好听着，好好治疗，要对得起我女儿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