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探大森林

　　25、四探大森林
　　小秋想，这座原始大森林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为了今后的安稳生活，我还得继续去探索，只有全面了解了居住地的生态环境，才能有效地安排生活，当灾难突来时才能正确地应对。现在的条件比当初好很多了，探索活动就应该加强而不是中止。去年已经进行了三次探索，东南北三方的情况基本掌握了，唯西方还没有走过，那边的情况会是怎样的呢？小秋打算夏末秋初，往西方走一遭，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为了更方便和更安全，小秋在这一段时间里，在做探索前的准备工作。他将原来造刀用剩的那圈钢片拿出来，又截了一段，制作了一杆“红缨枪”。他还用老竹子、韧藤条做成一把弓，又削竹条配羽毛造了十几支箭，把箭放进有背带的竹筒里。为了走远路背行李的方便，他用又细又软的纤维编织了一只挎包；为了远行不受饥渴，他用淮山面制成煎饼，用竹筒做旅行水壶。
　　“森林二年”六月六日，小秋打点行装，背上弓箭和挎包，手持“红缨枪”，向“大榕树”方向走去。他想，自从去年六月十八日离开“大榕树”以来，到如今差不多一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因为找到了山洞定了居，又因为路太远了点就再也没回过“大榕树”。然而“大榕树”那地方可是他的“老家”啊！从某种意义上讲，“大榕树”在森林世界里是他的“出生地”，那棵大榕树就是他的“祖屋”，甚至还可以认为就是他的“父母”。这一年来，他的“祖屋”怎么样了？他的“父母”怎么样了？他在那儿所画的东西南北“方向图”还在不在呢？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这时的他想到“大榕树”，一股强烈的“回老家看看”的故乡情怀，立刻冲动着他的心灵，他几乎要流下泪来。他决意立刻就到那里去。
　　从他现在的家——山洞走到“大榕树”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小秋沿着以前留下的路标，向“大榕树”方向走去。为了往返的方便，他做了新的路标。
　　也许你会问：小秋离开“大榕树”已经近年，以前做的路标还存在吗？还能认得出来吗？是啊！这是个问题，就看他以前是怎样做的路标了。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聪明。在这大森林里做路标，小秋想过多种方法，但那些方法都不很可靠，最后他采用这样的方法：他每隔一定的距离就将一条小树枝弄折，但不折断，让其连着皮，让树枝能活着不致于枯死。他知道，如果折断了树枝，它必然干枯，时间一久那树的断点就会长高，断点上升不易发现；断掉了的枝条也会干枯腐烂找不到痕迹。只有折而不断，那树枝只好搭拉着生长，这一异常的树枝就成了长久的路标。
　　小秋向“大榕树”方向走去，因为这一趟他不必一边搜索着前进，所以只用大约两个多小时，就顺利到达了。他望望“大榕树”上的那个“窝”，一些枯枝还残留在那里挂着，可叶子全掉光了。他抱着大榕树的根，用力地摇着它，但大榕树丝毫不动。他抽泣说：“大榕树啊大榕树！请你设法告诉我！是谁把我流放在这里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大榕树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坐在树根的大石上发楞。他忽然想到他以前画的方向图，就转身去看，可是方向图已经被风雨抹去看不见了。因为当初他是用小石子画的，从小石子上落下的粉末形成了笔迹，经过近一年的风吹雨打，浅薄的粉末早被洗涮干净了。不过这不要紧，图是他画的，在这大榕树下，东西南北的方向他是记得清楚的。于是，他在地上拾起去年用过的小石子，将方向图在原来的位置重新画了一遍，以记念当初在此处非常复杂的心情。正是这个方向图开始了森林探索计划的实施，使得他找到了“花果地”和存身的山洞，使他能活着到了今天。
　　小秋画完了方向图，稍事停留之后，就向西方的森林探索而去。他这一程的探索比以前的各次都从容多了，身上有防身武器，身后有安定的家，渴了有开水饮，饿了有煎饼吃。
　　小秋一边走，一边如前做好路标，他走了大概两个钟头时间了，所看到的与前几次探索基本相同，无非是苍藤古树，野草闲花，奇木怪石。这一路来，见到的，仍然是：蜂窝鸟巢居树顶，飞虫流蝶随意游；听到的，依旧是：风过树梢时啸啸，鸟号蝉歌每凄凄；闻到的，同样是：落叶枯枝柴火味，草叶清气花芬芳。总之，还是见不到一丝人与野兽的踪影。
　　小秋想，如果再走它一个小时，还是这样景象的话，就没有必要走太远了，同时就可以作出这样的结论：这座原始森林各处环境大抵一样；这座原始森林没有人类和野兽，只有鸟类和飞虫。他沉思了一下，修改似的自语道：“对了，还要补充一句，这座原始森林还有少量的爬行动物。”因为这一年来的森林行走，他也曾遇到过一些蜥蜴、蜈蚣和小蛇，而山螺和蜗牛倒是比较常见一些的。
　　他继续往前走，大约又走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什么新发现。当他正要掉转回头的时候，突然，前方树顶上响起了的“嘎嘎呀呀”的惨烈尖叫声，同时伴有“噼噼啪啪”的扑打撞树声。他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有一棵硕大无朋的老树，树梢平分三枝大杈，直指云天。“噼噼啪啪”的声音就是从“三杈树”顶上传来的。那些声音很响，小秋听得头皮发麻。自从来到这座大森林里，他还不曾听到过这么大、这么可怕的声音。他用惊愕的目光和恐惧的神色观察天空，原来云端里有两只硕大的老鹰，它们在互相猛烈的攻击搏斗，它们时而腑冲下来，直撞到他头顶的树梢上；时而又双双飞上蓝天，左右冲撞；时儿上下翻滚，互相搏击扑打。
　　小秋知道了巨声怪响的缘由，就不觉得害怕了。他举头仰望，看着好玩。两只大鸟殊死搏斗，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其中的一只渐显败像，它只有招架之势，没有进攻之力。后来它渐渐支持不住了，越来越往下降落。另一只却紧追不放，强攻不止，只见它突然一个猛冲，将那只败鹰往死里整，又叮又啄，又撕又扯。
　　突然，那只败鹰陡的垂直下落，“扑”的一声闷响，跌落地面，一动不动，已是死了。上面的那只老鹰直追下来，它见它的对手已经落地不动，知是死了，它就栖在那棵硕大的“三杈树”的树梢上，不再往下追了。它那一对铜板般大的火眼，怒视着地下的死鹰，样子十分的凶狠。都半晌功夫过去了，那只凶鹰还不离去，它站在树梢上守着，不时走动几步，每走一步它就张开一下那对巨大的翅膀。它那对翅膀张开时能有两米长。小秋这才看清了，它不是一般的大老鹰，而是一只超大的秃鹫。以前老师讲故事时说过，这种大秃鹫能抓起一只小羊或小孩飞走的。
　　他见那只大秃鹫在头顶树上盘桓不走，只怕它对他怀有敌意。但是，他不知道秃鹫是否发现了他。他想，这家伙不下来攻击我，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发现我，于是便有些害怕起来。
　　小秋一动不动地隐蔽在草丛里。那只大家伙还在“三杈树”上向下窥视着。小秋又想，如果它发现了我，说不定真的飞下来攻击我的，我得准备弓箭，以便迎击；或者我来个“先发制人”，我先射它，把它赶跑。他正准备从肩上取下弓箭，忽又一想，且慢，我这弓箭都是土造的，弓不强、箭不直，功力和准确性都差，我的射技也不好，我不能如此莽撞，不能自找麻烦、主动惹事！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武防身；现在最重要的是设法不让大鸟近我身体，必须预防大鸟飞下来袭我头顶。想到此，他立即背靠大树，双手紧握“红缨枪”，使枪尖指前方头顶的空间，“严阵以待”。小秋保持着这个战斗姿势约十多分钟，那大秃鹫看着没趣，蓦地“扑楞楞”飞起，冲向云霄，小秋“目送”着它消失在远方天际的白云之中。
　　小秋向那只死老鹰走去，那里的地上流了一摊血。他用“红缨枪”动了动那只死老鹰，它毫无生命的迹像了，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小秋这才蹲下身去摸摸大老鹰的尸体，发觉尚有余温。大老鹰身上到处是伤口，从伤口的情况看出，大秃鹫的攻击有多么的厉害！他用双手展开大老鹰的双翅，也有一米多哩！
　　小秋有些兴奋起来，心想，自从来到这座大森林，直到现在还不曾吃过肉哩。这只大老鹰能有十来斤，我何不将它拿回山洞处理。煎煎炒炒，煮煮炖炖，大吃它几餐鸟肉，一来解馋，二来补补身子，岂不是好！
　　小秋寻来一条细软藤子，将大死鸟的双爪绑了，然后用“红缨枪”穿过双爪之间并固定好，掮在肩上，兴奋地踏上返回山洞的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