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你，教我正确认识自己（2）

　　我被一个曾先追我，我爱上了的女孩子弄了个面目全非，已是伤痕累累了，她嫌我个子小，现在时兴‘巨人’，我只得不去爱人，只有这样，才能免除我不该有的烦恼。”“得了吧！你别那么谦虚了，其实你骨子里有一股常人难及的使人折服的傲气。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对女孩子很有吸引力，你的气质很棒，你不要因一次被人小瞧便心灰意冷了，你很可以的。”你反对了我的意见，说了这些富有启迪意义的话。刹时，我觉悟了，一切顺应自然吧！我又从自卑中站起来了，又变得自信了，但不自负了，但我想，人总得有一幅傲骨。因为你对我的关切，是我在近二十年来的苦难日子中得到的，我感激你，会永远的记住你。你问我：“假如你的一个最亲密的要好的朋友背叛了你，你感到如何？”我说：“那也没有什么，自己的路还是要走的。”你不相信了，笑着说：“嗯──嗯，看把你说的潇洒的，我才不信呢──”“我前天、昨天就经过了这么一个时刻，昨天晚上也彻夜未眠，我今天还不是照常来上课了。”我挺有感触地说。你不住地探寻原因，于是我把事简单地对你说了一遍，你说：“这真是令人遗憾。”并且双手往桌子上一摊，然后又往胸前一抱，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由于分享了秘密，从这以后，我们的关系也就更密切了一些，后来我发现你也很爱诗，就把我写的诗让你看了，你很聪明，把我写的关于恋爱的诗一一指了出来，说：“这都是写给那个女孩子的，那个女孩子一定好漂亮，好漂亮。”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轻轻一笑，只说了一句：“也差不多。”你又问：“那个女孩子在那儿，干什么，漂不漂亮？”我没有回答，因为和我交往的女孩中，兰玉琴并不漂亮，但偏偏我就爱上了她，也在她的手下失败了。我没有回答你，只是说：“等一段时间，你看照片吧。”过了几个月，你看了照片，一言未发。后来，你才告诉我：“我以为，你能看上的女孩子，一定好漂亮，好漂亮，谁知一看相片，很使我失望，我就不发一言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爱她，直到现在你还爱她，我看，到该忘记的时候了。人，太认真了，并不好，会吃许多苦头的。你太认真了，随便一些，就好一些嘛。”我也知道，正是由于认真与重情，才使我吃了许多苦头，但我无法改变，人总应该有自己的信条，有一个自我选择的标准。忘记刺心的，使人灵魂震颤的旧事，我做不到。这些年来，我深深体会到，人挂在心上的，放不下的，就是最想忘掉的，却是永远也抹不掉的。我这个人，交人重的是交心，打动我的爱心，漂亮倒在其次，只要好看一点就行，主要是她的做人和接物的风度打动我。
　　我的历史、地理有比较过硬的本领，还得归功于你。记得那时候我刚刚开始学文科，在文科上还很弱，你却不以为意，尽力帮助，经常出其不意地问我一些重点、难点，还提问我一些细枝末节的知识点，虽然我当时回答不上来，但经你一讲，我再下去一看，就记住了，这样增加了我不少知识呢。你的提问，使我对课本线索清楚，脉络分明，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记得高三第一次参加文科考试，我很差，可能是班上倒数十几名，那还有语文、数学两个第一提了不少分，这是我学生时代考的最差的一次，于是我很失望。你却鼓励我说：“刚接触，能在综合性考试中取得这么一个成绩，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努力，一定会成功。”其实，你哪里知道，我的理科根本不弱于人，甚至可以说很棒。我的文科很差，几乎从零开始，但为了向兰玉琴证明自己“干什么都能干好”才改弦易辙，另行开张的，现在这个水平，不是说明我很差吗？但我并不十分失望，毕竟我进入文科班，还不到一个月，我一如既往地努力，但有时跟别人一比，我还是有些动摇，经常自己问自己：“我能行吗？”你听了，又给我打气：“你很有能力。你也应该相信，你能学好。你仅仅不到一月的时间，就拉下了十几个人，那些人，起步都比你早多了，至少都学了一两年。你努力，定会成功。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走下去，不要三心二意了，行吗？”
　　于是，我一边又一边地看课本，一次又一次地回答你的问题，终于，回答上的多了，你说：“你看，你这不是进步很大吗？”你的这句话，给我给了很大动力，激励着我努力下去。第二次考试，奇迹出现了，出人意料地我走在了前面，全级文科五百多人，过400分的人不到三十人，而我竟然刚刚过了400分，而这是定西地区文科最好的学校——东方红中学。你发出了由衷的赞语，说：“霍家的，你真可以！”你还说：“你再努力，相信你会证明你是一个‘巨人’的。”这次你考的并不好，却还是为我打气，肯定了我的成绩和进步。你的这些激励，我终生难忘。假如我的生活中，没有你，我不是自负，由自负而毁灭，就是自卑，由自卑而淹没。也正因为有了你，才使我正视了自己，走向了奋发之路。我是只身来到定西的，许多文科课本都没有，都是你四处寻找，借给我的。在英语上，你也给了我极大帮助，我的英语一直不好，我英语成绩能赶上来，也有你的血汗，你和我们一起上课，你有时还要教我英语，给我补习初中的英语，你也要用笔记复习，但你总把笔记让给我看。后来，预选结束后，其实你还要学英语，却一股脑儿地把你高中的英语笔记全部借给了我，你记得很详尽，又很整齐，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因为我英语底子差，从来不记笔记，记也记不上，要复习，真也没有办法。幸好我由于你的笔记，理清了线索，掌握了语法和习惯用语，终于一改我英语始终处于劣势的局面。
　　既然谈话已触及心底的秘密，以后的接触就更亲密了一些。我一直爱好文学，我胡写乱涂的诗。你也不嫌弃。每次都读得很认真，也很负责，凡是你看到的别字，用错了的字，你都当我面一一纠正了，对你认为不妥当的字眼，也细细推敲，和我一起斟酌、讨论。记得在故土时，我写的一首小诗，也许和同学们接近，大家都在传抄，一位平时只抄名人名诗的同学，不知怎么也抄到了他的摘录本上，兴冲冲地让我看，他又抄了一首好诗，“这首诗好吗？”我问道，他回答说：“好极了！”“可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吗？是我写的。不是名人能写出好诗来吗？”我多少有点取笑他的意思，他死活不相信，等我拿出原稿时，他一下子脸红了，他一直声称不是名人写不出好诗，他只摘录名人的诗。可是我绝对想不到的是他在我转身时，很轻视地从牙缝里出了一口气，“球──”从他的《名人好诗》摘录本中撕掉了我的诗。我虽然很气愤，但也只得默然不语。从此，对于发表，我更不重视了，也认为我写了好诗，也不会得到别人的承认，也不会发表，连一个小人物都重视名气，何况那些编辑呢？我更认为，我们平凡的人也有不平凡的诗，但它只能在自己心中流传，在自己的周围流传。自那以后，我重视写，却从不投稿，也很少示人，主要是不想示人自己不满意的作品。你也曾问起我为什么不投稿，我说那不是我的目的。所以你劝我投稿，我每次都拒绝了，但我答应你，十年之后，我一定出一本诗集给你看，以表示我对你的感谢。确实，我写的目的不是为了发表，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发表不了说的，我不否认，就算是的，但我除了一位朋友在他投稿时带了我的诗和文章外，我好像没有投过稿。我写作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心之所安，我的写作大多是写我自己的事，以及自己对生活的感受，为了自己而写作，就不那么计较发表了。我还说了一个理由，没有时间抄稿子。你当即表示愿意代劳，我说谢谢，等学业结束后再说。你对我的诗，并不谬赞，也不贬低，其评价，很客观。你说虽然还没有写得尽善尽美，但也有意境，有思考、有想象，很合你的胃口，有些话就是在你心中想了许久，却一直无法说出来的话，而一看我的诗，就是我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