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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  双娇斗情恨处生怜  一雄蓄奷爱方藏诈

作品名称:震雷山传奇      作者:暮山秋寒      发布时间:2015-11-02 23:14:01      字数:9270

  却说田紫鹃听了黎金花的话,一个银盘似的玉脸儿立时就成了一快大红布,扭转头也不再理会黎金花,气昂昂地走了。走出后寨,进了前厅,见了赵莹灯也不打招呼,同她擦身而过。赵莹灯初时没在意,及至田紫鹃快出寨门时,才发觉有点不对味儿,立马赶上去,伸手抓着她,问到:“紫鹃妹子要去哪儿,也不打声招呼,怎么说走就走?”
  田紫鹃张口就说:“我这富贵家的小娇娥,来路不明,大抵是不讨人喜欢的。放着荣华富贵不会享,偏要往你们这穷山窝里趁,也太不知趣了。”话后,欲要挣脱赵莹灯的手,谁知赵莹灯抓着就是不放。“紫鹃妹子,你也不要赌气,是谁得罪了你,咱找她论理去,叫她向你赔情道欠好不好?”
  “你这山寨人多势力大,哪有人向着我,我敢得罪谁?”田紫鹃突噜着脸,气呼呼地说,“想不到我的一片好心惹得人家烦,赵姐姐的好心我知道,只是我的一片好心喂狗了,人家常说好心有好报,想不到我的好心却报得一片羞。罢了罢了,你还是让我走罢。”赵莹灯死命地抓着田紫鹃不松手,“紫鹃妹子恁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好赌气?能有多大的结儿解不开?走,到我屋里坐坐,咱姐妹俩好好说说话。”赵莹灯连说带哄,生拉硬拽地把田紫鹃扯进自己的住室,把田紫鹃按在凳子上后又说:“你怎么说风就是雨,说走就要走?别人惹你,姐姐我可没惹你,你怎么连姐姐的话也不听啦?”
  黎金花刚才站在远处听赵莹灯把话说那田紫鹃,心中就不平,这时见赵莹灯把田紫鹃拖进屋里赔着小心又劝她,心中很是气不忿,随就跟过来站在门外说:“赵姐姐不要理她那一套,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就让她使出来好了。不必下贱了身子去求她。”赵莹灯本是委曲了自己,说了许多好话才把田紫鹃哄进屋里。想不到黎金花的一番话着实激恼了田紫鹃。赵莹灯知道自己的一片心算是白费了!果真不假,田紫鹃一跺脚站起来,气冲冲地走出门去。任是赵莹灯再怎样说好话赔不是,套上九头牛再也难把田紫鹃拉转来。赵莹灯追赶她时,尽管施展起绝妙轻功,可是总差她五六步,再也赶不上。最后越赶越远,赵莹灯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转回来。
  此时赵莹灯思想上增加了莫大的负担,她本指望套着田紫鹃耗在这里,对李牧归和苏现利都是个忌讳,想不到她的一片苦心无人能理解,说破此话又不能说破。更想不到的是这黎金花竟是心性高傲,做事只是任着自己的性子来,根本不计后果。原来有李二憨时,她气粗胆壮,根本不惧什么苏现利。可是现在人走茶凉,任是那个人再好,成了孤魂野鬼,半点忙也帮不上。自己心痛倒还是次要,这一大家子没有人能敌过苏现利最是难处。想着想着眼角就又湿润了,那李二憨的身影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心如刀割。她想坐下来痛哭一场,出出心中那点不能说出的思念憋屈脆弱情,可是又觉得最是不妥,只有咬牙克制住自己,一路走回山寨。
  进了大厅,黎金花正同桂从厚说笑。黎金花见赵莹灯回转来,又想说话又不想说话,只是出于礼节性的点点头。赵莹灯也把头虚点了点,就走过去,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刘栓妮走进来,忙端茶递水。
  黎金花见赵莹灯去追赶田紫鹃,心中就有了气,想到:“一个富贵家娇小姐,也值得你去巴结她,没志气!别太抬高了她人,贬低了自己。就算她有点能耐,也不能高估了她。有她鸡叫,没她鸡也叫,照样天明。我就不信,她能把人生呑活剥了。”可她就没想想,你一个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身子一拧,远走高飞了。而这千把人的义军怎么办?他们可逃不了。前一阵子还不是被人困在这里,赶到那里堵着打。两千人的义军现在就剩千把人。黎金花见赵莹灯走回来,心中就有点那个,不想理她。故只点点头。她见赵莹灯走回自己的住室,小脸一忳,也走回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就想怄气。
  赵莹灯可就没有那么个想法。此时根本没想到这个农家小户土生土长的黎金花,由于受山区家庭环境制约,因为没有受到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根本就没有那种豁达大度的襟怀——黎金花会生她的气。赵莹灯只是绸缪义军的生存,运筹御敌制胜的良策。她的一腔心血都倾注在义军的身上。
  
  苏现利带兵回城,原是李牧归派人传来口谕,说是刘福通的一部义军攻破确山,正向信阳开来。信阳城中空虚,令苏现利立马回城防守。苏现利带着兵马急慌慌赶回城中时,谁知探子又报,说是那股叛军又转向唐河开去。李牧归和苏现利等人虚惊一场。苏现利等大军安顿下来,心中本来念着田紫鹃,想去李家探望,可是天已黑了,只好打消了念头。
  一夜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煎熬过来的,等到天明,就急渴渴地带了两个小兵,到街上各大铺子里转了一周遭,想买点好的礼品来孝敬孝敬李牧归,可是没有可心尽意的。没办法,只好随便买了一点,令两个小兵提着就去了李家。四个把门的家丁见是苏大将军来了,忙打开大门,把苏现利揖进门去。进得大厅,自有管家同他招呼照应。那管家复令丫环端茶侍候。随后又令丫环传告李牧归说是苏将军来了。此时李牧归尚未起床,桂月华便走来招待客人。
  李牧归昨夜在石榴花妓馆里和妓女打了一夜的麻将,天亮了方才回家,现时还正在困大觉。小红跑来说是苏将军来了,李牧归方才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小红忙给他拿来衣服。李牧归脱去睡衣,接过小红递来的绛红缎子做面,金丝挑绣黑牡丹的貂皮小坎肩,外面罩上古铜色锦绫面子锈有貔貅的豹皮短袄。他穿上裤子,赤着脚侧身下床套上拖鞋,小红拿来袜子马靴给他穿上后,又拿来犀皮腰带,给他束上裤子,扣好皮带后,顺手抓了一顶狐裘帽子,盖在他头上,他才慢吞吞地走到漱洗台前。丫环早已端来温水,拿来牙刷,他洗涮过了,方才踱出寝室,走进客厅。苏现利早已等在那里,见他来了,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未语谄笑,后打招呼。他二人寒暄过了,各自就座。
  那李牧归问起剿匪战事,苏现利简说一遍。李牧归听说剿匪大功将要告成,就因一个指令,随使剿匪大事功亏一篑,心中十分惋惜,便把那刘福通来骂。
  这时丫环走来为他二人重新换过茶后,说是饭菜已备,就等老爷示下。那李牧归本没吃早饭,早已饿了,听说饭菜已备,就忙传人开席。一时众人轮流端上丰美的佳肴,宾主依次坐定,苏现利拿眼看时,确少了一人——
  田紫鹃赌气回来后,心中又自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那么狂,就因为几句话,却把一个大好时机白白丢失了。这时她独自坐在椅子上,左手支颐叹息出神。开饭前,舅妈桂月华跑来喊她吃饭,说是苏现利来了。田紫鹃心中正掂着桂从厚,悔恨自己失棋一步,现时听说苏现利来了,立马烦上心来,推说自己不饿,不想吃饭,就没去。她想了一时,忽然又觉得自己没去吃饭,失了一步棋。说不定眼下正是用着他的时候,不如鼓动那小苏娃儿兴兵,令其鹬蚌相争,正好渔人得利。她心想现在如果再去吃饭,确实不妥,不如等会儿待他饭后再去说他兴兵。田紫鹃主意已定,心头的气忿随就减少了六七分,忽觉饥肠辘辘,忙从柜子中拿出糕点,倒了一杯开水吃起来。
  停了半个时辰,她觉着该是撤席的时候了,若无其事地慢步过去,来到前边大厅,却见表哥李成龙和表嫂苏玉秀等人已离席正想走人。李成龙忽见表妹来了,双眼倏地现出一点可怜巴巴的暗淡光,脸上半是尴尬半是胆怯的表像分明在注解吃不到葡萄又说酸的无可奈何情。他向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向苏现利扫去一眼,摇摇头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看!田紫鹃没向他表示什么,走进去。几个丫环正在收拾残席。苏现利一见田紫鹃来了,忙站起打招呼:“表妹刚才也没来坐,不知吃饭没有?”以示亲近,本是和李牧归同僚官宦,却自己降了级别,同田紫鹃划上了等号,也不知从哪儿说起的表妹。
  
  中篇
  “不知表哥来了,早该来陪话儿,”田紫鹃同苏现利说话时,拿眼看着舅妈。桂月华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心想这小妮子猴精,这时跑来不定又想耍什么花招摆什么谍!桂月华脸上笼着笑容,点了一下头。田紫鹃又说:“表哥来了,表妹理所当然应该来作陪,可是不知道表哥你来呀,舅妈也没打个招呼,就没办法了。”她笑向舅妈摇摇头。停了一下,又说:“听说表哥前几天去剿匪,不知战况如何?肯定是大获全胜啰!不然的话,也不会收兵回城哪。”田紫鹃话中透着甜甜的味儿,把戏谑深深地隐藏起来,让人听了心中有种乐不思蜀的爽心惬意感。苏现利听了她的话,脸上却现出羞愧的表情,怯怯地说到:“那天早晨大雾,那些反贼已被我们围困在绝情谷,经过几次冲杀,眼看就要大获全胜,不曾想突然就来了一大群虎豹犲狼,把我的人都冲跑了,给叛匪造成逃跑的空隙。唉,功亏一篑。让人扼腕叹惜呀!”
  听了他的话,田紫鹃心中荡漾起来,甜甜的,脸上却没现出得意的表情,赶紧附合道:“也是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该苏将军大功一件,不想天不遂人愿。真是可叹!”她说着话,不自觉的就笑了,她这次没能克制住自己的笑,心中笑得哗哗的流水似的,但是脸上并没流露出笑容。“表哥,这次没能剿灭叛匪,不知表哥几时还去围剿?”
  苏现利抬眼看看李牧归,脸上露出期待之情,“那就看李州尹的意思了,他说几时发兵我就几时出征。军人嘛,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时田紫鹃也拿眼看着李牧归。
  “既然回来了,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吧,至于什么时候出兵,看情况再说吧。”李牧归话后,拿眼睃睃苏现利,又看看外甥女,眼中闪烁着迷惘的神色,他琢磨不透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苏现利拿眼紧盯着田紫鹃,“待我出兵那天,不知表妹能否随表哥一同出征,助表哥一臂之力!”
  “那是那是,只要苏将军不嫌表妹碍手碍脚,表妹一定随军出征!”田紫鹃小嘴甜甜的,让人听了她的话,心中立时就抺上了蜜糖。至此,李牧归似乎多少明白点什么,桂月华心中却起了疑云,这妮子是不是看上苏现利了?如果她心中真有那个意思,倒也不错,却是一对天作之合!
  其实苏现利极不情原出兵,在山沟沟里同那些义军斗牛,劳心伤神,得不偿失。他同意出征,只不过为了讨田紫鹃的欢心罢了!现在听田紫鹃说原意同他一路出征,出乎他的意料。他那句邀田紫鹃一同出兵的话,只不过是当句玩笑话说说罢了,根本就没想到她会和他一路出征。他此时喜出望外,心中美滋滋的,由此推测田紫鹃对他一定有点那个什么了!
  “苏将军出兵之日,可记着别忘了告诉表妹一声,”田紫鹃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走出门的田紫鹃还听背后响着“一定一定”的小苏娃儿的话语声。她走进自己的住室,心中突然就想到,“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有点过分了,只为了自己的一点任性,就去挑动干戈,又要流血死人。”这个念头未住,另一个念头就又响起,“只要套牢他,捋顺他的毛,把握好火候,打量着也不会出什么差错。真要到了水不流的紧急关头,他敢不听话,干脆灭了他算球,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他只能是祸害!”想到此处,觉着心里还怪惬意的,躺在床上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山坡上灰白色的草丛中似乎有了些许的绿意,东风是一缕缕的刮起来了,仿佛还有点寒峭。不过,山坡上几簇老梅却涂白了酥脸,抹红了笑靥,迎春花儿也想赶趁热闹,就慌忙在藤蔓上缀满蓇朵儿。溪中的流水缓缓的,坦坦的,清亮中透着蓝,一丝丝的轻风拂过时,就忽然旋起了一片片的縠纹。沿水边上的曲行老垂柳那银灰色枝条已经染上了绿,也想俏一俏,就做弄出金黄色的芽苞来,诱人双眼。一群落在半坡山地上正在觅食的乌鸦被突然跑来的几个野狗惊飞起来,“嘎――啦――,嘎――啦――”的叫着飞向远方。
  赵莹灯和一群姐妹们正在荒地里挖野菜,她们已挖了老半天了,野菜已装满手中的提篮。最近义军兄妹的饭碗中没了青菜,她们只好出来搜寻山野菜。时近中午,赵莹灯和她的姐妹们着篮子来到溪涧边,洗净野菜,就赶忙回山寨,准备午饭。
  桂从厚带着一帮子义军兄弟对山寨进行了改造,寨墙凡是薄弱的地方重新加固。寨墙外凡是能够站人的地方,全部都用錾子打去。斫凿得壁陡壁陡的,使人无法攀登。寨后取水的通道也作了改造,改造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隘口。另外又在寨中修了几个大蓄水池。池中盛水足够寨中用水十天以上。
  挤时间桂从厚又把他的大刀队和长枪队,根据实战的需要作了重新调整和部署,尤其加强了对射箭的严格训练。大刀队的刀法是根据实战重新编拟的,刀法以实战为准,不用套路,旋身跃步劈砍,凌厉凶猛快捷。二人为组,一攻一防。六人为伍,共进共退。进入战场后各自为战,又互相协调。他又从长枪队中精选出百人补充进大刀队,大刀队由二百人扩编到三百人。大刀队又是射击队。他又从他队中抽出百人补充进长枪队,长枪队是专门用来克制骑兵的。也是二人一组,联手攻防。同进同退。
  赵莹灯也抽时间把女兵根据实战编为三人小组,这三人中一人任组人。战斗中这三人互相照应,联手应敌。九人为伍,一人为伍长。就连平常行动也以伍长号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赵莹灯对他们的武功训练抓得很紧,任何人无故不得缩短或减少训练时间。那些女兵也确实练得非常认真,十分刻苦。
  赵莹灯和桂从厚把这山寨中的一切事务都经营得井井有条,众义军进退有序,纪律严明。身为大寨主的黎金花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时时也来义军队中看上一眼,说上两句话,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罢了。因为田紫鹃的事情她着实怄了两天的气,不过后来见赵莹灯里里外外的打点诸般事务,忙得不可开交,慢慢地也就散气了。虽说是气散了,可是一和赵莹灯照面,总还是感到有点不自在。不自在归不自在,说笑还是要说笑,总是姐妹们嘛!共事哪能计较那么真?下边的事情有人去操劳,她就乐得享清闲,有事没事总往圣泉寺跑。究竟她和空谷静音老尼师徒二人谈论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也没有知道的必要,那是人家师徒之间的私事。
  这天,众人吃罢午饭,赵莹灯和黎金花开了寨门,正要下山去李二憨的坟前看望一回,却见山下尘土起处,早有一队人马跑上来。
  人说,时间是抹平创伤最好的办法,这话是有道理的。李二憨死后的一段时间里,赵莹灯哭干了泪水,痛碎了肝肠,几乎是一有时间,她就跑来李二憨的坟前伤悲。她痛归她痛,她伤归她伤,她哭归她哭,可那李二憨在九泉之下总也不答应一声。一开始,刘栓妮老是姐长姐短的喊着劝她,后来索性不劝了,任她哭去。时间一长,赵莹灯喊不回那人儿,也就释怀不哭了。又因寨中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让她去伤悲,慢慢的也就忘情了。这天诸事已结,心中又想起了李二憨,就约着黎金花下山去瞧瞧,不防还没下山,就见山下跑上来一个马队,她二人就又关了寨门,上了寨墙,伫立凝目看时,却见从那马队中跑出一匹剽駻的白马,马上驼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女。你道那少女是谁,原来是田紫鹃。
  田紫鹃止住众人,放马过来,老远处住了马,下马约了苏现利共同来到寨前,单挑錅金花出战。錅金花本来已消了气忿,现在见田紫鹃单挑她出战,气就不打一处来,立马结束停当,不听赵莹灯和桂从厚的劝阻,带了半月和两个小姐妹,下了山。
  田紫鹃见黎金花下来了,就和苏现利往后退了一截路,来到平坦处,立住了脚。这时见黎金花跟过来,招招手说:“那丫头片子,咱今天比拼,一定要定个规矩,分个胜败。输了怎么说,赢了怎么说,事先得定下来,任何人不得反悔,你同意吗?”
  黎金花接口就道:“这样最好,免得有人输了赖账,你说吧,怎样立规矩。”
  就在这时,赵莹灯和桂从厚也赶到了,站在一傍。静观事态的发展。
  田紫鹃见黎金花正好中了自己的圈套,捺住心中的激动,淡淡地说:“咱拿桂从厚和苏现利两人作赌注,怎么样?谁赢了呢,桂从厚就归谁,谁输了呢,谁就嫁给他。”田紫鹃用手指着苏现利说,“谁要是不敢赌呢,谁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娼妇。”田紫鹃话后,拿眼狠狠地盯着黎金花。她也不想想桂从厚和苏现利的感受,却拿人家当赌注,天下就有这样的荒唐人,能想出这样的荒唐事,说出这样的荒唐话!你听,她这人算是把事想绝了,也把话说绝了,不给你留一点余地。
  
  下篇
  黎金花听了她的话,脸都气青了,牙根咬得“格吱吱”响,心想这小破烂货想男人想疯了,竟跑到这里抢男人来了。天下的好男人不多的是,何必劳心费神的跑来这里争个无家可归的穷汉子,真不是东西。她跺跺脚,心一横,“好,咱们就赌他二人,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娼妇。”她这是被她逼上了梁山,话说到这份上,还能说不赌吗?
  站在一边的桂从厚可就直了眼,心想她二人这是做的什么交易?简直是胡闹,你赌你就赌呗,扯上我干吗?我能是只小猫小狗,谁想要谁就逮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边苏现利倒是怪中意的,心想号不住凤凰落只孔雀也不错,那孔雀开屏也怪使人舒心惬意的。这俩人能揽着一个可就是修来的几世情?静静地站在原地看她二人怎样斗法。
  赵莹灯听了她二人的话,可就笑了,心想这二人也太不晓事了,感情这东西能是随便奉送和谋取的吗?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也不想想那二人是什么心情,就拿人家赌起来。她本想上前制止,可她二人那里木已成舟,只待水到渠成了,心想自己再说也无益,不如静观其变静待下文再做道理。
  黎金花和田紫鹃已把事情搞定,随之动起手来。田紫鹃手中丈二长的黄金绦软鞭,直朝錅金花的腰中卷来。黎金花已有防备,再不是早先那回,不曾提防,遭了暗算,让她占了便宜。黎金花见那鞭搂腰卷来,身子一拧,转体上升,直待身子升有丈把高时,才猛一弯腰头朝下手中青钢剑闪着寒光斜插田紫鹃的后心。田紫鹃见那剑来得凶猛凌厉,抬左脚朝前一步,身体离原地已有五六步远,扭回头看着黎金花,手中长鞭就向黎金花脖胫卷去。黎金花身体未落地,就像紫燕点水般头一翘身体旋即翻起,青钢剑就向那黄金绦旋去,意欲削断那软鞭。谁知那青钢剑不但未削断软鞭,反而被软鞭缠着,她欲抽剑,剑不但没抽出,身子反而随着那黄金绦软鞭去了。因为她身体未落地,使不上力。平空里就被田紫鹃扯了过去。黎金花索性身随剑走,到了田紫鹃的面前,手中剑尖翘起,顺势直刺田紫鹃的前心。田紫鹃急忙收鞭,反转身子跳了过去。黎金花哪能给她半点运转的机会,跃步跟进,青钢剑剑剑不离她的前后心。这时田紫鹃似乎有点手忙脚乱,她索性往前挪移了几步,转回身对着黎金花说:“小妮子你也别太狂了,本姑娘还能怕你不成?”她的话声尚未落地,黎金花已经到了,手中剑就势朝她的左肩斜劈下去。田紫鹃侧身后退躲了过去。黎金花总不给她还手的机会,步步紧逼。这时田紫鹃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小婊子,你要再不收手,可别说姑奶奶我心恨手辣。”黎金花此时怎能听她的说话,只管步步进逼。田紫鹃突然左步横跨,倏地就离黎金花有十多步远,只见她伸手从兜中掏出一个白手帕,撂在地上,右脚踏上去,口中也不知念了两句什么,只听一声“起”,那手帕就变成一朵五尺见方的白云,驼着她飞起三五丈高,在树梢上飘移着。黎金花见此,刹那间楞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也没惊慌,身子一拧,旋风般跟了上去。手中剑向上倾斜着朝她的小腹刺去。这时田紫鹃身体后移,挥鞭就朝旋升上来的黎金花搂头打去。她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厮斗起来。那银剑金鞭就如舞龙走灯散花似的闪光掣电,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地上敌对的双方这时也忘记了你我的存在,只跟着那黎、田二人的身影追着看。
  田紫鹃斗了一阵子。心中想道:“这小婊子果然了得,不但人长得漂亮,这武功也着实不凡,尤其那轻功令人羡慕得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打量这天下再无第二。我要是男子汉,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讨她做老婆。就是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也值了。可惜我是个女儿身,让人抱恨!”田紫鹃想到此,自叹了一声,转念又想道:“等这场事结了,等事情有了转机,我一定认她做妹子,我二人联手,天下可就无人能敌了。”
  黎金花斗了一阵子,心中就想到:“这小破烂货果然厉害,人长得漂亮,武功好,还是次要的。更奇的是她的幻术,简直能同仙术比美,我要是男儿身,纵然不能同她长相守,能得洞房花烛一夜情,一生也值了,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回。”想到此,也是叹了一声,转念又想到:“等这场事结了,等事情有了转机,我一定认她做姐姐,我二人同守一个丈夫,种二亩田,养一群鹅,过那农家生活,岂不快哉!”
  田紫鹃和黎金花斗了一阵子,眼见一时半时难以取胜,心中可就急了,她收了软鞭,移动云朵,向后退去十几步远,从兜中掏出一根尺把长的红头绳,向黎金花抛去。那红头绳倏地化作一条一丈多长的赤练蛇。那赤练蛇翘着头,张着碗似的大嘴,口中的剪刀舌快速地剪动着,向黎金花的面门剪来。尾巴反卷过去,就去抽卷黎金花的腰胁。让人见了,魂飞魄散,肝胆俱裂。錅金花一见,也是一惊,不过这种惊恐只是刹那间,她就恢复了镇定。只见她舞起青钢剑,飞剑直击那赤练蛇的头后七寸处。田紫鹃一见,也是一惊,心中霎时就掠过一个念头,“这小娼妇果然有过人处。”急忙一招手,那赤练蛇就忽地折转身子逃回田紫鹃的手中,化成尺把长的红头绳,田紫鹃把那红头绳笼入袖中。这时黎金花跟过来,恨道:“小破烂货,还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看本姑娘还能怕你不成。”田紫鹃一见此招不能制住黎金花,心想这幻术对她是无用的了,就又舞起长鞭和黎金花斗在一起。
  却说那天黎金花一见田紫鹃气鼓鼓地走了,心中就起了一个念头:那田紫鹃早晚有一天肯定要来找她会气寻仇!就下山去找空谷静音师尼,向老尼讲了田此鹃的事情。那老妮听了徒儿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去招惹她,她是天台山东方冥的关门第子。那东方道长一生最喜幻术,更加武功不凡。他的徒儿能不承他的衣钵吗?以后你要同她对阵时,只要不为她那幻术所迷惑,抱神守一,临危不乱,那幻术对你也就造不成威胁,起不了什么作用。”临了那老尼又传了她两招破解幻术的方法。
  桂从厚用心留意着敌我双方的变化,只不过偶尔拿眼睛瞟一下搏斗的双方,那俩女娇娃。他并不十分关心她们的厮杀,他觉着她们的拼杀只不过是一种发恨汇气罢了,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谁也不会杀了谁。他只是担心苏现利会借机突然发动人马掩杀过来。
  苏现利看了一阵子,突然一怔,心中想到:“世上有了这等女人,不是什么好现像,男儿就没有了出头的日子,只有永远拜倒在石榴裙下,作个恶囔汉。谁要娶了这等女人,算是八辈子没有积德好,没有烧高香。在她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喝她的洗脚水,可悲可叹。这种女人不能要更不能留!”苏现利想到此,伸手从背后摘下硬弓,心中又想到,“先射谁呢?”他思想了一阵子,觉得还是田紫鹃危险性更大,这个女人的幻术最迷人,这个女人的心机也最深,做起事来不显山不显水,很多人都被她欺瞞了。说不定那次捉人放人都是她摆的谍,设的谋。前上那群豺狼虎豹就是她弄的手段。”想到此,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中忽然也就明白了,“对啰,那群豺狼虎豹肯定是她使出的幻术,这里再没有人会用幻术,冲散我的兵,让我前功尽弃!”想到此,咬咬牙,咧咧嘴,苦笑了一下,自语道:“打猎的人反被狐狸骗了!”觑了一眼正在和黎金花厮杀的田紫鹃,弯弓如满月,正要射时,头脑中又起了一个念头,“我要把她射了,该怎么向李牧归交待呢,”他踌躇了一阵子,忽然想到:“等等,瞅机会再射,嫁祸他人。须叫李牧归不怀疑我才是!”转念又一想,“干脆就说是射黎金花,没想到却误伤了她。”就在这时,黎金花和田紫鹃在树杪高处格斗着慢步过来,射她正是最绝妙的时机。苏现利倏地拈弓搭箭,对着田紫鹃就发了箭。却说田紫鹃正同黎金花格斗,根本不提防危险会从己方来,又加她脚下正好有一片白云遮住了她的视线,不过这时她头脑中却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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