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清江县小小的县城传开了——清江县第一高中校长江晓霞的儿子李小义病了，经县医院初步确诊为严重先天性肾病，必须马上转省城治疗。
　　县医院是一所已经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医院了。虽然是小县城的医院，但是这几年也招聘进来了几个名牌医科大的学生，医院的一些治疗仪器也得到了更新换代。所以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不是特别严重的病，小县城的医院都是不会放过赚病人钱的机会的。虽然医生一再告诉病人及家属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去省院治疗也就是想让病人最后去确诊一下，以免误诊什么的。但是江晓霞从医生严肃凝重的表情中还是隐隐地感到了小义的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
　　同学们听到李小义患病了，要上省城去治病，便纷纷跑到医院来看小义。李小义一脸阳光地躺在在雪白的病床上，经过几天的治疗，李小义看上去气色变好了许多。他微笑地告诉大家说自己没有什么，只是去省医院做一下会诊，让同学们不必担心自己。
　　“李小义，真是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地撞你的。咱们说好了，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咱们的较量还没有完呢，下次希望你能用你的身体撞撞我，听到没有。”李洪刚握着李小义的手一脸真诚地说。
　　小玉透过人群望过去，他看到李小义的眼光好像在搜寻着谁。于是她从人堆外面挤进了最里面，她坐在小义的床边，她感受到了从小义眼睛里透出来的温暖的目光。她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考海滨的大学，小义，好好养病，别忘记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早点回来。来，拉钩，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的，放心吧，我会很快回来的。”李小义微笑着说。
　　“哥们，别忘记了，我们每月一次的蓝球比赛还等着你回来给我们当裁判呢。不许失约，你听到没有。”张青抽动着鼻子，眼泪险些流了下来。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黑着脸，我又不是啥了不得的大病。”李小义故着轻松地说。
　　
　　几天以后，从省城传来一个非常不好的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李小义确诊为严重肾病引发的尿毒症。全班同学听到李小义患上了尿毒症的消息后一片哗然。
　　李小义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是一个谦逊好学品学兼优的男孩子，他的人缘特别好，是少有的男孩子女孩子都喜欢的男生，李小义的优秀是江校长的骄傲。听到李小义生病的消息后全班好多女同学都哭了，不少男孩子也落了泪，大家说什么都不相信一向开朗自信，身体素质不错的小义会得那么严重的病，大家说好了要一起考大学的，将来要一起周游世界的。青春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梦想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小义怎么就会得了这么要命的病呢？同学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误诊了。李小义曾经还是校蓝球队的中锋，长跑成绩也不错，冰上的各项运动都是他拿手的强项。平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大病，现在怎么就会一下子到了这种严重的程度呢。
　　经过省城一家大医院的检查，小义患的是一种严重的肾病引发的尿毒症。听医生说，如果按照一般传统方法保守治疗，肾脏疾病进展至慢性肾衰时，应采用低蛋白饮食治疗外加用氨基酸及α—酮酸治疗，同时应给予足够的热能。为了降低毒素水平，同时服用促进毒素排出的药物及吸附毒素的活性炭，采用这些办法可将有毒物质有效地排出体外，延缓肾功能不全的进展，保护残余肾功能，改善贫血。但是要命的是李小义先天肾功能发育不全，采用这些方法保守治疗效果不一定能好。医生慎重地对江晓霞介绍着小义的情况，面上露出了非常复杂无奈的表情。医生说根据李小义目前的状况，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做透析或者是换肾。
　　医生说小义先天肾功能衰弱，再加上长期以来精神上的紧张和疲劳，他现在已是尿毒症晚期了，需要换肾才能挽救他的生命。因为咱们还没有肾源库，目前肾源特别紧张，现在医院方面正在积极和首都及外地有关方面联系，希望尽快找到肾源。
　　“医生，我儿子还小，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恢复他肾的功能，不做换肾手术行吗？”江晓霞急切地问医生。
　　“我们了解到你儿子是早产儿是吗？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四斤八两。原则上任何肾脏疾病引起不可逆的肾功能衰竭都可考虑肾移植治疗。尤其是像你儿子这样的情况，本身就有家族肾病史，而且这个孩子先天肾发育不全，并且他一经发现就是严重的肾衰竭晚期。作为我们临床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儿子年纪不大，如果家里条件允许，还是考虑换肾吧。因为换肾后病人的生活质量会好很多，要是透析，痛苦不说，基本上将来就没法离开家门了，长此以往对年轻的孩子是一种精神折磨。而且透析时间长了还会影响到心、肝、肺等其他一些器官，所以我们建议你儿子还是积极等待肾源，采取换肾手术最把握。但是后续治疗也很重要。”医生解释到。
　　江晓霞听了后点了点头说：“那我儿子什么时候可以等到肾源做这个手术呢？他明年还要参加高考。”
　　“即便我们同意为你们做这个手术，但是也要等到有肾源才能做。国家严格禁止器官买卖，你们只有等到有已亡者无偿捐肾者的肾才可以做肾移植的手术。另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活体器官捐赠，但是国家规定活体器官的接受人仅限于活体器官捐献人的配偶、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旁系血亲，或者有证据证明与活体器官捐献人存在因帮扶等形成亲情关系的人员。现在你们可以回到当地医院采取保守治疗。等以后有了肾源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过来做手术。”医生一脸严肃地对江晓霞说到。
　　
　　小义的爸爸妈妈得知换肾才是挽救儿子的最好办法后，都强烈要求给儿子捐肾。经过多次严格的检验和化验，两个人都不符合捐肾的要求，小义的爸爸也曾得过严重的肾病，年龄又偏大，不符合捐肾的要求。江晓霞跟儿子血型不符配型不成功，再加上年龄偏大也不符合捐肾的要求。命运在这一刻跟江晓霞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非常后悔那年为了工作不惜做掉了一个怀胎三个月的胎儿，唉，要不然，今天那个孩子就可以救她哥哥的命了！为此她心中感到了深深地后悔！
　　江晓霞来到病房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她将双手插进浓黑的头发中死命地揪着。此时她心中的痛苦和后悔之情像毒蛇一般缠绕着她的心，她感受到了一种锥心剌骨般的痛，往事像过电影一般一幕幕地在眼前闪现：那年青春朝气的江晓霞才二十四岁，大学毕业的她为了追随她的爱情跟着小义的爸爸李景波从大城市来到了这个小县城。几年间她就已经是一个初中优秀的班主任了，她爱学生就像爱李景波一样，她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孩子们的身上。一次偶然的避孕失败，让江晓霞怀上了孩子。这个阶段正是李景波工作特别忙的时候，常常需要公出。于是小夫妻俩一商量暂时不想要这个孩子，想等三十以后再要。来到医院后大夫经过检查，力劝江晓霞留住这个孩子，因为首次怀孕做流产，弄不好将来很有可能引发再次怀孕困难；二是小城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般孩子都满地跑了，所以在老大姐医生的一番劝说之下，小夫妻俩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那时的学校像江晓霞这样毕业于国家重点大学的老师还是凤毛鳞角，她所在的班级是全校有名的重点班，老校长于是就把这个班交给了她来当班主任，并且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一定要带好，这个学校的荣誉，升学的高低全看这个班了，为此她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丈夫老家在山上林场，丈夫又时常不在家，没有父母双亲的悉心照顾，她平时由于工作太忙也不大注重营养，仗着年轻也没有太把怀孕当回事，刚怀孕时也没有跟同事和校长说，依然一如既往地拼命工作。那时年年分配给各学校很多劳动任务，比如冬天上大街上除雪，秋天组织高年级学生去农村帮助抢收，学校建操场让学生们抬沙子等等，也不知道这些劳动任务为什么总是会分配到学校让学生们来承担。
　　
　　那年十月，江晓霞已怀小义七个多月了，因为是冬天穿的衣服又大又肥，别人几乎就看不出江晓霞怀孕了。一年一度的扫雪任务如期分配下来了，她本来完全可以请假让别的老师领着去劳动，但是清雪有危险，江晓霞害怕学生出意外，所以还是和往年一样亲自领着学生们去扫雪。她穿上一件肥大的羽绒服，将自己打扮的像个清洁工一样。因为是北方的第二场大雪，扫雪工作有些难度，第一场小雪早已在马路上形成了一层冰，上面第二场雪一下，就如同滑冰场一样滑，就很难刨了。
　　大街上人来车往的，江晓霞既要顾及学生的安全，又要时不时地指导不太会干活的孩子们如何刨雪，她不断地跑前跑后，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了。正在她忙前忙后的时候，她回头突然发现有两个男孩子已经刨到马路中央了，此时两个孩子低着头，没有看到一辆面包车正从他们的身后驶来，江晓霞赶紧快步走两步，招呼两个学生注意来往车辆。突然江晓霞感到脚下一滑，不慎在冰上摔了一跤，她感到肚子一阵阵地疼，她想艰难地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随着几个女声的一阵阵尖叫，江晓霞低头看到了白雪中闪烁出的点点如梅花一样鲜艳的东西，在白雪中显得特别剌眼……
　　
　　江晓霞很快就被几个女老师送进了医院，她生下了一个四斤八两的早产儿。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又瘦又小，身上没有一点肉。医院那时的条件还不太行，儿子只是在保温箱中住了半个多月她和儿子就出院回家了。李景波为儿子起名为李小义，希望儿子将来义薄云天，仗义疏财能成就一番男儿的大事业。李小义虽然长的比一般男孩子小一些，但是老人们都说：“七活八不活”，“有骨头不愁长肉”，所以李小义还是很顺利地活了下来，而且从小就表现的特别聪明。只是小义小时候爱闹些小毛病，但是身体还算比较健康，是一个特别聪明懂事的孩子。可是现在……当年埋下的后果现在显现出来了。江晓霞一想起这些往事，就好似尖刀扎心一般疼痛，她想也许那时的早产就已经让儿子埋下了今天的祸根。
　　她现在非常后悔那年为了工作不惜做掉了一个怀胎三个月的胎儿。儿子三岁那年，她又意外怀孕了，李景波和婆婆都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当时她正担当初三毕业班，学校师资紧张，她为了工作放弃了肚子里的胎儿。现在想想好像很不值得似的。可是她们那一代人，有许多老师就是这样傻的。如果当年不做掉那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一定能能力救他的小哥的。“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儿子，妈妈对不起你了！”江晓霞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儿子说道。
　　
　　小义的治疗因为肾源的缺乏而不能进行手术。在省城医院住院治疗固然条件好一些，但一是学校工作正在紧张阶段，还有在省城花销太大，小义的高考复习等方面的问题等等，最后江晓霞决定还是回到清江县医院继续进行透析治疗比较好。于是江晓霞带着儿子回到青江县，在县里一家最好的医院进行保守治疗，并等待肾源的到来。
　　李小义因为疼痛，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这两天大夫给他注射了止痛的药后，小义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透析虽然万分痛苦，但却是目前在没有肾源的情况下所能采取的最好办法，在医生们的努力下，小义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早上，李小义睁开眼睛，发现房间中阳光灿烂，北方的冬天虽然寒冷，但是阳光却是那样的温暖，晒得正房的病房里暖阳阳的。小义脸上的气色好多了，眼睛也不肿了，他有了几分精神，早上还很自觉地吃下了一碗稀饭，一个包子，一袋奶。他将身子坐起来倚在病床上眼睛眺望着窗外远山的雪景。
　　这时江晓霞洗好儿子的脏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小义今天的状态这样好，心里非常高兴：“小义，妈的乖儿子，今天看你气色好多了，舒服一些了吗？”
　　“妈，不，江校长，我现在很好，我以一个清江县第一高中高三9班学生李小义的名义，再一次向校方提出抗议，请不要剥夺我作为一个学生学习的权力，我想继续复习参加高考。”李小义一本正经严肃地对妈妈说。
　　“这位同学请听好，我也以清江县第一高中校长的身份再一次告诉你，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配合医生治好你的病，养好身体，等待肾源的到来，而不是想其他的事情。”江晓霞也一脸严肃地对儿子说。此时她的心情是沉重的，复杂的，儿子的病不见太大的起色，肾源紧张，配型困难，吉凶未卜。她的心思全在儿子的病上，至于明年的高考等其他的事她还顾不过来去想。
　　“一年一度的高考越来越近了，人生能有几个一年呀！妈妈，我不想错过今年参加高考的机会，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为了今天我已等待了十八年。”李小义用诚肯的语气对妈妈说。
　　“儿子，听妈妈说，高考对人的一生来说固然很重要，但是高考年年有，我们可以等病好以后再考，高考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健康，重要不过生命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还是安安心心地养好病再说吧。等治好了病，明年再复读一年好吗？”江晓霞脸上挂着微笑，用较为轻松的语气对儿子说。她的脸上挂着笑，心中在流血，她心里非常清楚，就算是儿子今年顺利地考上大学，他的身体也是不能给他做主的，肾源找不到，对他来说，一切都只能是遥远的梦。
　　“妈，我求求您了，您就为了儿子行使一次特权吧。您就动用您校长的权力，把每天老师们讲的新课或是老师们使用的教案拿给我看一看，再让老师给我留下适当的作业，我要开始自学。妈妈，参加高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给你拿复习资料妈倒是完全可以做到，我可以每天让教你的老师把复习重点留给你。可是儿子，妈妈还是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病刚刚好点，别太要强了，晚一年也没有什么，来年再考吧！”江晓霞还是不答应儿子的要求。
　　“妈妈，您有过初恋吗？”小义突然之间问江晓霞。
　　“你说什么？初恋？你怎么突然之间想起问这个问题了呢？”江晓霞一下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她怎么会没有初恋呢，她的初恋让她刻骨铭心。当年在大学时，身为校花的她真是追求者如云，但是她却偏偏喜欢上了并不英俊潇洒但却才华横溢的来自农村的高材生，也就是小义的爸爸李景波。她的父母都是城里大企业的干部，那是一个流行相亲的年代，她的父母正在动用一切社会力量为他们的宝贝女儿物色乘龙快婿，得知女儿喜欢上了一个农村人，她妈妈以断绝母女关系相要挟。为此她和父母闹翻了。她和小义的爸爸一起来到了北方偏远的小县城的一所中学教书，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她知道初恋带给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
　　“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是吧？”
　　小义点了点头：“我们相约要一起考上海边的大学。我不想负她。”小义冲妈妈笑了一下，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容。
　　江晓霞看在眼里，心被儿子深深地感动了。想不到儿子也是一个情种，就像你的妈妈一样。她决定以后无论会是一种什么情况，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无论以后的结局如何地残酷，她都要全力以赴地帮儿子完成心愿。
　　
　　从此以后，一个瘦弱的身影，无论是刮着北风的天气还是下着暴雪的天气，江晓霞都义无反顾地往返在医院和学校的路上。学校的老师得知了李小义的心愿后都积极地帮助李小义提供最好的复习资料，留下最精华最重要的作业。并对江晓霞说不用校长这样辛苦了，每天往返在学校和医院之间，她们可以利用下班的时间顺道帮她把作业和复习资料捎到医院，第二天再把小义做过的资料和作业带到学校批改好再给小义捎回来。但是江晓霞婉言谢绝了同事们的好意。她说：“我是母亲，我真的对儿子的病无能为力。作为母亲，我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事情了。”大家听了，深深地感动着，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经过一段时间的自学和复习，小义人在医院住院，却没有拉下课业进程，学校无论是单元测试还是模拟高考，小义都没有拉下过。江晓霞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小义不是那种绝顶聪明的孩子，只是比较勤奋一些，他的学习成绩也就在中上等，但是最近几次考试，小义的学习成绩呈稳步上升趋势，最好的一次考试居然在全学年前进了30多名，一跃进入了前二十名，创造了让江晓霞，让教他的老师、同学们惊叹的奇迹，让大家无比地震惊。小义从中看到了初恋的力量，感受到母爱的伟大力量；教他的老师们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成果；而江晓霞则从儿子的稳定和不断上升的成绩中悟到了自学的奇迹。她脑海中灵光一现，感到应该在自己的学校搞一次大的改革，改革落后的教育体制和教育方法，推行一套新的教学方法，让老师们从繁重的大量的负担中解脱出来，让学生们从大量的课业负担中解放出来，老师教的不要那么累，让学生学的也不那么累，不那么痛苦。她已初步想好了该怎么做，并决定尽快在学校推广开来。具体这次改革的名称叫什么，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好，但是这一教学改革的步伐她已经决定要迈出去了。在理论中进行教育探索，在教学实践中不断进行完善，再上升到一定的理论高度去指导实践。江晓霞的眼前好像打开了一扇窗，让她看到了清江中学未来的希望！
　　她把这一想法首先跟儿子小义提起来了。她说：“小义，现在的学校教育肯定是有问题，尤其是高中教学，弄的老师们不满意，家长们不满意，学生们不满意，大量的课业负担，过多的学习资料，海量的作业，搞的人人疲惫。你说，能不能我们采用一种新思路，新的方法让高中生从书海中解放出来，就比如像你这几个月，虽然没有到课堂中听过课，虽然没有做过多的复习题，但是你的成绩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所提高。这就让我联想到一个事情，我们学校好的师资是有限的，说老实话只有前几个班是配备了最好的优秀的老师。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资源整合，让最优秀的老师拿出一套教学方案供全学年的老师使用，也就是说，每一节课先由一个老师做出方案，让所有相关学科老师来一起完善，再拿出最好的一套教材和办法来让全学年所有的班级资源共享。打个比方说，高三共十个班，六个理科班，四个文科班，老师的配备虽然有强有弱，但是我们可以集中使用一套最优秀的教案。”没有想到一向意见不是很统一的母子这次却是想法相同，一拍即合。
　　李小义说：“江校长，我以这几个月来的自学经验，感到题海战术并不可取，并不是我们做的题越多越好，就像这次我生病住院，好多老师看在您是校长的份上，都在全力以赴地帮助我出题，所以我做的题都是最精练最精华的部分，这样节省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的成绩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有所提高，这种办法为什么不能由一及十，由十及百，让所有的高三学生都受益呢？”小义高兴地说道。
　　“教育是一种爱，我想只要拿出我爱你的方法来对待所有我们的学生，何愁得不到好的结果呢。我想从高三年级开始尝试一下。”江晓霞说。
　　“妈妈，我觉得你不应该低估了现在高中生的学生能力，只要是他们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一定会调动起学生们学习的积极性的。所以您可以从高一就开始推行一种改革，努力倡导一种新的教学思路，让大家努力自学，先由教师提供一整套教材，打印出来发到每个学生手中，再由学生自己自学和讲解，最后由老师总结答疑。”
　　“儿了，你跟妈妈想的完全一样。你已经有了一些自学的经验，你说妈妈的想法行的通不？”江晓霞为自己的灵光闪现、突发奇想而激动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现在的孩子，尤其是高三的学生都有一种爱在异性面前表现的天性，因为每一个学生都要到前面来讲课，所以他为了不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掉价，一定会努力地好好准备的，这样不仅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而且还会大大减轻老师们的工作量，许多作业批改及纠错就会放在教室中完成了。真是太好的主意了。”李小义的脸上激动地泛起了红晕。他想如果是让他到台上为同学们讲题，那他一定会好好准备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和风采，一定不会在自己喜欢的小玉面前丢份的。
　　“是呀，传统的题材战术搞的老师学生身心疲惫，要是学生们不是被动地学而是调动起学生自主学习的积极性那就太好了。效果肯定不一样。而且每年老师为了抢课甚至还红了脸。”
　　“妈妈，不，江校长，祝你们学校的改革能够获得巨大的成功！”李小义用男子汉的口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