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折翅的小鹰

　　屠小玉给自己起了一个笔名叫“梦飞”。她在网上的网名叫“苦恼的风”。只可惜高考临近，她已经一个月多月没有上过网了。屠小玉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她的脑海中时常会冒出来的一些古怪的想法，在穿戴打扮上也喜欢标新立异。好在爸爸不时常回家，妈妈在这方面又管的不严，家里良好的经济条件也给她提供了穿衣打扮的方便，再加上她天生一个美人坯子，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人堆里显得格外出众。
　　有人说过，要想俏一身孝。小玉身着一身白衣，一个人走在这空旷寒冷的旷野中，秋风乍起，乌云压顶，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忽然一道电光闪过，从树林中走出一个白胡子老者。小玉定睛一看，这个老者她认识，就是曾经在她迷路时为她指过路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
　　“您好大爷，我迷路了。请你给我指引一下方向好吗？”小玉急切地说。
　　“你是小玉吗？你为什么又迷路了？”
　　“因为我没有一个人帮我指引方向，我想要有一双会飞翔的翅膀。”
　　“你要翅膀做什么？”
　　“因为我想飞翔。”
　　“你想飞到哪里去？”
　　“我想飞到一个自由的没有欺骗和谎言的地方去。”
　　“你认为天下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吗？”
　　“我认为会有的。在我的心中就有一个神秘幸福的天堂。”
　　“你怎么飞？你有能力飞吗？远方的天空有乌云，有闪电，有狂风暴雨；森林中还有魔鬼，野兽，世上还有很多我们人类未知的东西。你不怕吗？”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小义跟我一起飞。为了理想，我不怕吃苦和经历磨难，为了去到理想的王国，我纵是飞过千山万水也一定要飞。”小玉说。
　　“我的口袋中有你想要的翅膀，只是翅膀太沉重了，不是你这个年龄的人可以驾驭的，你得学本事，明白吗？孩子。”白胡子老爷爷爱怜地说。
　　“明白。可是我不是一个孤单的人，我有小义，他会跟我一起飞翔的。”
　　“你也许会是一个折翼的天使。但是请你别哭泣，因为天使是不许哭的。”老爷爷摸着小玉的头说到。
　　
　　突然小玉看到李小义就在远方的云端等着她呢，小玉笑了，她震动着翅膀向着小义所在的方向飞去。她看到李小义的身上也有一双洁白的翅膀，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他们相拥着张开巨大的翅膀一起向着天际那火红的云霞飞去……突然一片厚重的乌云袭来，他们被乌云隔开了，她的小义在黑云中挣扎着，渐渐地小义离她越来越远，突然她的小义不见了……
　　
　　“小义，小义你在哪里？”小玉大喊起来，原来是一场梦，枕巾上湿湿地留着她在梦中留下的眼泪。小玉心中涌上来一丝不祥地预感，因为这个梦已经反复地做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大同小异，这让她的心很不舒服。她想这是不是上天在向她预示着什么，可是她又不敢向小义说出梦中的场景来。
　　梦中的场景压得小玉很不开心，心事重重的小玉终于将她的梦境向好友黄欢欢说出来了：“我的翅膀被一滴泪烫伤，可能飞不到天堂了。一个人总是做不好的梦，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兆头呀？”
　　黄欢欢笑起来说：“小玉，你太紧张了吧。也许是你平时太在乎这个人了，老是怕失去他，这种担心就会经常反映到梦中来；再说了做这样的梦也不是什么不吉祥的兆头，老人们不是常说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吗？越是在梦中梦到分手，生活中越是分不了。”黄欢欢这样说道。
　　“是真的吗？”听欢欢这样一说，小玉心里好受多了。
　　“现实社会优秀的男孩子真的不太多，要是不及早盯紧一个，说不定真的会被别的女孩子抢跑的。”黄欢欢打趣地对小玉说到。
　　“真是没想到呀没想到，原来你也早就‘号’下了一个男朋友了呀？么么哒，你那么有心眼，你家里人造吗？。”
　　“没有的事。我跟你可是不一样，我是单身主义者，我只可能有哥们不可能有恋人。”
　　“不可能的事，我看班级中的男孩子都挺喜欢你的。”
　　“小玉，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能常常做这样的梦，为别人牵肠挂肚。而我在梦里总是做着跟你相反的梦，我常常梦到自己跟个公主似的，有很多的追求者。可是现实呢？现实是，男生都喜欢柔弱漂亮的女生，他们大多把我当哥们。唉！”一向开心欢乐的欢欢其实也有不为别人了解的心事。
　　“欢欢，你是一个很优秀很可爱的的女孩子，相信总会有一个他在拐角处等你。”小玉真诚地说。
　　“你知道，班级中的女孩子们为什么比较讨厌你吗？这并不是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吸引了太多男孩子的目光。让她们的自尊心受不了。”
　　“喏喏地问一句，那你为什么一直愿意待在我的身边呢？”
　　“我之所以跟她们不一样，因为我是欢欢。我的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优秀女孩做我的闺蜜，我真的很开心。更何况我们俩是发小。”
　　“欢欢，你真好。”小玉上前亲热地抱着欢欢亲了一下。
　　“我不出嫁了，我永远当你的守护神不好吗？”
　　“好是好，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早晚会因了各自的生活会分开的。”
　　“不管我们分开有多远，我们都是永远的死党。”
　　“那你一定是前世欠我的。”两个女孩子开心地笑到了一起。
　　
　　离高考的日子算起来也就剩下半年多的时间了，全校不论是校长、老师、家长还是学生都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的钟表，全都像疯了一样开足了马力。这几天江晓霞忙的要命，连续到教委开了几个会，还没有到年底，上面下发的各项任务和各种材料便堆成了山。县教委一年一度的教育收费大检查马上就要开始了。清江高中这几年也憋着一股劲地一心想晋级为省重点高中的行列，不仅建了新的实验室，而且国家扶持农村中小学计划，县委领导又给她们清江高中拨来了一批电脑和影像教学设备，能否进入标准化高中就看年底的全省大检查了。江晓霞回到学校赶紧布置教务处通知老师们下午开会。
　　
　　“今天我们紧急召开这次全校教职员工会议，最主要的就是向大家传达几个文件。另外大概十二月初，省教育局就要下来检查工作了，我们全校师生要立即行动起来，积极准备迎接县教委，省教委的检查。下面就由教务处王主任把各部门以及老师们最近一段时间要做好的工作布置给大家。”江校长首先传达了教委精神，然后说了一下此次应检工作的重要性。
　　“这段时间大家要紧张起来。政教两处，要把一年我们所做的工作，开展的各项活动做好纪录，紧急避险，防火演练，冬季清雪，学习‘十大’先进人物，每人读一本好书等等都要有录像资料和活动记录，还有家长学校开展情况等各种材料都要准备好。还有一件重要任务跟大家说说，全省即将要进行教师基本功大赛了，我先说一下大赛的基本内容包括说课、做课、文化课测试、钢笔字测试、板书测试五项基本功，每个教师还要准备一节实验课，一节说课、做课，先在全校进行一次校内公开课，评选出六节优质课去省里参赛，具体时间另行通知。另外，普通话测试，五年一测也要到期了，请老师们做好再次测试的准备。为了迎接上级的检查，每个教师还要准备好三年的教案，包括电子版的教案，还有三年的工作总结、计划、学习新课程标准笔记，党员政治笔记，心得体会等等都要准备好。大家可以先自行查一下自己缺哪些材料，准备好随时上交备查。”王若熙清了清嗓子一口气说到，她根据会议精神一一落实着，说完了她自己觉得头都大了，连气都喘不匀了。下面传来了老师们的窃窃私语声。
　　“我们领导其实也不想让大家这样挨累，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面的领导下来检查，咱们的工作做的再好，各种材料不达标就是没有做好工作。检查不合格，哪一项不达标都会影响到我们学校的将来是否能晋升的大事，所以还是希望大家理解，紧张起来。会议先到这里吧，大家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政教两处联系。”江校长最后说到：“其实对于老师们的辛苦她何尝不了解，她是最深有体会的。因为她也是从班主任老师做起的。但是现在各项工作都要考核打分，上挤下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江校长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很快宣布散会了。
　　
　　散会后，老师们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立即纷纷议论起来：“教师基本功测试，板书测试，文化课测试还好理解，可是钢笔字测试有那个必要嘛？普通话测试就更没有道理了。”
　　“就是，咱们东北地区说普通话那算是最标准的地区之一了，一个成年人普通话五年前是合格的，难道五年后说话就变调了？就不合格了？这不是存心折腾老师吗。”一个老教师说到。
　　“那些南方发达地区的老师，说话连舌头都伸不直，就是用熨斗熨都打弯，那也不影响他们挣高工资，也不影响他们的学生考上好大学。有必要这样没完没了地折腾咱们吗？”
　　“还不是一些专家、学者，坐在办公室里没事干了，总要想出一些事情来折腾老师。”
　　“一个字，都是钱闹的。”
　　“年底又要忙个焦头烂额了，还不把人累散了架子呀。”一个老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都后悔死了到学校工作，现在什么工作都比老师好干，一天天忙的，挣的不多事倒不少。”杜微说道。
　　“谁叫你公公不放心你到机关工作呢。不过你知足吧，别人花钱想进都进不来呢。”小白快人快语地说到。
　　“当老师累倒也在其次，关健是现在的学生难教呀，社会上、网络中诱惑太多了，本来学生就不爱学习，现在又课程改革，提倡老师要少讲，把课堂还给学生，你让他自主学习，他能给你学吗？咱们高一还好些，至少还有两年多让我们做试验，可是高三呢，万一不成功不是搞砸了。”一个年龄较大的老师担心地说。
　　“是呀，学生现在不爱学习，谁都拿他没办法。没看前一阶段，视频中爆出南方一个校长几次当众给学生下跪，请求学生们好好学习，别再惹事了。老师当到这个份上太悲哀了。”
　　“就是。现在再搞什么自主学习，学生就更得上天了。好在我是教微机的，他爱学不学。”杜微不屑地说到。
　　“学生是什么？是奴隶，你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就越是会欺负你，优秀的班主任哪个不是恶名出去了，恶名出去了学生们都害怕。我是不管那么多，学生不给我学我就狠狠收拾他们，总之不能叫学生欺负住。哈哈！”小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眼前几个人高谈阔论、海阔天空地胡吹六拉，王若曦的心中不由地升腾起了一种厌恶的情绪。自从她踏入教育口，带给她感受很深的是：教师群体历来是一个最不安于现状但又无力改变命运，自视很高但又没有太大本事的人群，凭着已有知识结构他们对这个社会具有清醒的深刻的认识和较强的洞察能力，但是显然这个群体又没有改变现实，改变自身命运的能力，在现实的重压之下，一些教师无力释放长久以来郁积在心里的压力，便逐渐形成了教师群体狭碍的视野和喜欢抱怨、不满现状的个性特征，一些人在群体中总是起负面影响，他们最大的兴趣就是爱说一些风凉话，好像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对不起他（她）似的。她总觉得教育要想走出困境，要想有长足的发展，必须从用人开始，没有高素质的教师群体，中国教育就不能真正地腾飞！
　　
　　高考越来越逼近了，“十·一”国庆长假，学校也只不过破例给高三放了两天假，真是人人累的人仰马翻，家长学生焦虑不堪，学生老师怨声载道。江校长看到这些情况心中也很是着急，但是上边教委打压，制定的高考目标是历年来最高的，一边是我要你学，一边是我不想学，这就是矛盾的焦点，也是长久以来教师们最焦虑的事情。
　　望着窗外远山如梦如幻的景致，看着皑皑白雪覆盖着的校园，看到那如同锻带一样冰封的河面，江校长突然想到，这河面不是天然的大冰场吗？可不可以利用两天双休日搞个冰上运动会呢？冰上运动会几年前学校的前任校长搞过，效果很好。她是由一所中学的教务处主任以公开招聘的方式到这所高中担任校长的，从她来以后，她把工作的重点完全放在了如何提高升学率这方面来了，在她的带动和全校老师们的共同努力下，她们的学校一跃上升为普通高中前列。当地政府在欣喜之余的目标就是力争在五年之内争取把他们这个小县城的高中办成为市重点或是省重点高中。
　　江晓霞想到了那天她跟儿了的谈话，想到网络中那些骂她的学生和家长，她的心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想学生们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不能这么长时间超负荷地学习了，何不在全校开展一次冰上运动会，让处于紧张状态中的孩子们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想到此，她马上打电话给业务校长，让她召集几位副校长和政教两处的人开会。在会上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她的话音刚一落，立即有几位老师表示赞同。但是教务处的李主任却摇摇头表示反对。这是一个有着三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他用手摸了一下光鉴照人的脑袋说：“现在冬季正是教学的黄金季节，以我的经验，现在学生们已经进入了良好的学习状态，你要搞那么大型的活动，从组织到策划，从场地到器材，从报名到比赛，全校教职员工要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呀；再说这还在其次，既然要比赛，学生们为了好的名次，肯定会抽时间去练滑冰的，这样的比赛虽然能让学生放松，但是肯定也会让学生们分心的，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紧张的学习氛围必然要遭到破坏。”
　　“我觉得一次冰上运动会的召开，不仅可以放松学生的身心，而且会让全校师生树立起良好的精神风貌，何乐而不为呢？我在中学的时候，哪年都要组织体育运动会，加上别的文体活动，一年怎么也有几次，但是我觉得并没有影响到学生的学习呀。”江校长说。
　　“你那是中学，情况不一样呀，现在离高考只剩只个月的时间了，我们恨不能一天当做两天过，不敢放松呀。”李主任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对江校长说。
　　江校长看了看其他人，又征求了几个人的意见，一半同意江校长的意见。于是最终体育运动会的事就算是定了下来。
　　
　　全校师生听到这一消息后，一个个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快高中毕业了，那些暗恋女生的男生们非常渴望有一个一展雄性风采的机会，想让他们心仪的女生为自己的出色表现鼓掌！所以利用早上、傍晚练习速滑的学生多了起来。
　　“咱们的学校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江校长我爱你！”李小义兴奋地说。
　　“小子，咱比试比试，别看你平时学习成绩比我强，到了赛场上你可就是熊包一个了。哈哈。”李洪刚用高大的身躯顶在李小义瘦弱的胸脯上。他的个头比李小义高出半头。他也是小玉众多的追求者之一，平时最不服的事情就是小玉看李小义的眼神比看他要温柔许多。
　　“马大骡子大值钱，人大不值钱。速滑是力与美的结合，是技术与体力的综合，并非是个子大的人就能滑的快。按照物理原理来说，顺风速度等于风速加上静风速度，逆风速度等于风速减去静风速度，跟顺水速度和逆水速度是一样的。所以按照这个原理，汽车之所以设计成流线型，就是这个道理。你个子大阻力就大，一定会滑的比我慢。所以你只适合举重而不适合速滑。”李小义笑着不紧不慢地反驳道。而且还引经据典地搬出那么多理论数据来，不由引得旁边的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
　　“别以为你妈是校长，就能加上分。”李洪刚有点气恼地说。
　　“别以为你爸是李刚，就能不偿命。”李小义紧跟上一句。
　　“你嘴这么硬，小时候跟猪亲过嘴吧?”
　　“别总把自己名字挂在嘴边上，我们都知道那是你。”
　　“小子，别光是跟我耍嘴皮子，咱们走着瞧。”李洪刚不服气地说道。
　　“好的，傻大个子，咱们赛场上见。”李小义也笑笑说。
　　“原来猪也是这样想的呀。”李洪刚调侃似地说道。
　　“原来猪也有灵光闪现的时候，还能听的懂人话。”李小义也反唇相讥道。
　　“反正横竖一句话，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要是见着了你，我一定要把你灭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智商高，但是听你说话，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李小义很少跟同学发生争吵，但是这次他面对着李洪刚的挑衅是不会服输的。
　　“别用你的脾气挑战我的个性，那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感。”李洪刚有点动怒了。
　　“大家别吵吵了，快点想想办法怎么装点咱们的冰场吧。”班长秦丽丽着急地说道。
　　“我看得插上一排红旗，扯上一块横幅。”张青说。
　　“你的创意也太落伍了吧？咱班应该有点新的创意才好。”黄欢欢尖声说到。
　　“横幅可以有，雪人也可以有，红旗就算了吧，太俗了。我看可以像蓝球宝贝一样，找几个会跳舞的女生拿上彩球在发令枪没有响起的时候上场跳一下。”高岩提议到。
　　“同意，这个创意好，咱们班历来美女如云，文艺青年多，要是弄几个冰上宝贝肯定会让别的班羡慕嫉妒恨的。”张青也赞同说。
　　“现在网络中最流行的就是《江南style》，我们不如给他来个《冰上style》，肯定火遍全校。”黄欢欢又说到。
　　“那你胖，正好扮演‘鸟叔’了。”张青大笑着说。
　　“什么‘鸟叔’是‘鸟婶’吧。”
　　“好，这个提议不错，通过。我还要在咱们班的位置堆几个大雪人，给他围条围巾戴个帽子。咱们再去买一些响板，手摇棒什么的，整出点动静来，这样才有气氛。”秦丽丽又说到。
　　“呕了。”几个人齐声说。
　　
　　经过紧张的筹备，冰上运动会定在了小年夜的前一天。正好第二天是小年，运动会后学校决定破例给学生们放一天假。全校学生简直像是过节一般欢欣鼓舞，尤其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就像是从大牢里出来放风的犯人一样，深深地透了一口气，自由地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
　　李小义初中时是校蓝球队的队长，后来也不知是先天因素还是后天营养不良，总之他的个子没有长起来，结果被别人给取而代之了。现在他想要在速滑跑道上展示自己阳刚的一面，表现出自己在速滑方面的技术和风采！男同学们像是早已憋了一口气一样，谁是真英雄，赛场见高低。九班的冰上宝贝们跳了一段精彩的《江南style》而后，赛场上的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几个姑娘跳完舞蹈后便退回到了场地外面。枪声响起的瞬间，总裁判长首先发出了一组高一组别的选手，几位来自高一的孩子们显然技术和体力都不是那么好，而且一个孩子摔倒以后就像高速公路追尾一样引起了连锁反映，他后面的三个选手没有绕开摔倒的学生，也全部都狼狈地摔成了一团，引来观众们一阵开心、善意的大笑，所以第一组和第二组同学们都没有引起全场的轰动效应。
　　
　　第四组发的是李小义和李洪刚他们高三这一组，只听枪声响过，几位运动员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地脱离了起跑线，观众席上发出一阵阵热浪一般的欢呼声。这一组一共发六名选手，穿红色运动衣的李小义就一只在冰面上翱翔的小鹰，他起跑，俯冲，飞奔，率先滑到了队伍的前面。李小义个子稍小，身手灵活，身轻如燕，他弯腰甩开膀子快速地滑了起来；李洪刚高大的身躯压着线滑，紧紧地跟在李小义的身后，别的班一个个子小的蓝衣运动员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他们跑、别、抢、拦，体育老师教过的技术要领和方法以及他们在电视中看到的手段和技巧都用上了，他们的精彩技术博得了场外观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李洪刚仗着他个子高，用他的长手臂几次别着胳膊阻拦着李小义，打乱着李小义有规律的步伐。按照一般的国际比赛规定，估计他早就被裁判判定犯规被罚下场了，但是学校的老师充当裁判毕竟不同于正式比赛裁判，此时裁判老师并没有吹响犯规的哨子。就在李小义要猫腰穿过李洪刚的封锁线时，李洪刚一个横腿扫过去，只见李小义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像被射出去的子弹一样重重地摔到了十几米远的冰面上了。场内外观众席上一下子发出了一片惊呼声，李小义躺在冰面上很久都无法动弹。校医和班主任夏老师及几个女同学七手八脚地冲过去帮着扶起了李小义，只见小义脸色惨白，鼻子在不断地往外流着鲜血。
　　“赶紧，快叫救护车来，立即送医院吧！”校医在用了一般的包扎方法没有止住鼻血后感到情况有点不妙，立即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不一会120赶到，校医和几名女生急忙上车送李小义去了县医院。正在办公室中接待校外来宾的江晓霞听说儿子滑冰摔倒了，也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