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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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总是会赶在熄灯前对自己的脸进行一番修整和美容。
　　对着镜子正往自己脸上贴瓜片的金小咯闲叨。
　　“真没想到咱们数学系怎么会有这种人，还朴素和高傲的系花呢，不就是一个表里不一陪睡赚钱的鸡。”
　　“真不知在床上的时候会浪成什么样子。”
　　“可不是……”有女生应和，表情极为不屑和嘲讽。
　　“哎呀，你打我干嘛？有病啊。”
　　金小咯扭头怒斥站在她身后拿着衣架的冉忻云，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被打表示不解和愤怒。
　　冉忻云恶狠狠地盯着金小咯，理骂。
　　“背地里说别人坏话你们又高尚到哪里去，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看到颗针就以为是金箍棒啦，你们那张嘴怎么就那么臭。”
　　金小咯不服气，站起来两手叉腰大声反驳，瓜片随着脸部的抖动纷纷掉落。
　　“无风不起浪，她要真没做，谁闲着没事干要去冤枉她，做了就别怕人说，再说了，关你什么事，你嫌臭就搬出去住呗，没人拉着你。”
　　“你他妈的还有理了是不是！”
　　冉忻云手中的衣架朝金小咯的身上打去，金小咯尖叫着在寝室里乱跑，直到有人将她们隔开才肯作罢。
　　金小咯哭了，哭的梨花带雨。
　　“打我算什么本事，男人婆，有胆你去找凌思影算账啊。”
　　“是她搞的鬼？”
　　“你去问她，问我干什么。”
　　冉忻云拎起拖把就出了宿舍。不料刚出去就熄灯了，无奈只好回来，她在心里愤愤，明天再找你算账。
　　从始至终，冉忻云都没有怀疑苏茉真的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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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突然变得有些漫长，街道上汽车引擎的声音变稀疏了。南城已经入睡，还醒着的是苏茉和隔壁无休止谩骂的刘巧珍。
　　一夜未眠，像是在冬眠，身体机能处在休息状态，脑海里一片空白，想不出什么，也没什么需要想的。
　　让苏茉意外的是，李天海会来找她。
　　在清晨最凉的时刻。
　　就像成志军登门造访一样让她惊讶，也有些恶心。
　　站在阳台上的李天海有些局促，看着正做饭的苏茉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苏茉没有理他，李天海成了个透明人。
　　“苏茉。”李天海打破沉默。
　　“那个…昨天老师有些激动，说的话有些不妥，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苏茉惊讶，似乎从李天海的口中听到下小的话简直就像外星人造访地球一般让人不可置信，她第一次看到一向以严明著称的李阎王如此反常。
　　不过随即又释然了。
　　如她所想，有时候尊严这种东西在利益的面前真的分文不值，甚至不在考虑的范围。又或许他觉得这不是尊严的事，在心里找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说他这是在帮她悬崖勒马。
　　她知道他来的目的，于是笑着说。
　　“李老师，哪儿的话，我们作为学生的做错了，你有权利批评和指正，倒是我冲动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还希望老师你不要往心里去，原谅我的不懂事。”
　　李天海笑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不是软硬都不吃，这就好办了。他说。
　　“其实也没什么，做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件小事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是老师大题小做了。吴老师也承诺说只要你当面给他道个歉，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也不会上报学校。”
　　李天海两手一摊，“不就是道个歉嘛，苏茉，不要觉得为难，说个对不起其实很容易的，只要你向吴老师说声对不起，对大家都好嘛，你说是不是？”
　　饭热好了，苏茉用碗盛好，端来隔壁放在窗台上。或是刘巧珍已经睡熟，没有理会。
　　似是手中没事，方才有心思理会。
　　苏茉看着李天海，唇角拉起的弧度似有迎客的热情，温暖如春，感觉不到一丝讥笑或戏觑。
　　“李老师觉得这是小事？”
　　“还有你说的对大家都好，是不是也包括老师你？”
　　“当然是小……你什么意思？”
　　李天海皱眉，板下了脸。苏茉转移话题。
　　“李老师，你就不怕我也用同样的手段威胁你？找个人拍张照，然后说昨晚你在我这儿留宿，把我睡了？”苏茉咯咯地笑了，“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还真没有个万八千的下不了台。”
　　……
　　“你觉得呢？李老师。”
　　苏茉看着李天海，平静地等待着答案。只不过在他看来，苏茉正在心里哈哈大笑，无所顾忌的对他嘲笑。
　　李天海气的浑身发抖，罢了丢下一句“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转身下了楼。
　　听着极速而又凌乱的脚步声，苏茉的身体忍不住踉跄，差点站不住。
　　小事？在你看来，我的清誉和你升官的事情比起来就那么微不足道？说个对不起是没那么困难，可是我说了，不就是承认自己做了？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干嘛要承认！
　　呵呵，就算鱼死网没破，我也要搅的你们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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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听到凌思影住在光华楼，冉忻云跑到楼下，扯开嗓子大喊。
　　“凌思影，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做阴事，怎么没胆承认？”
　　“干了阴事就当乌龟缩起来，还南城大第一美女呢，你还不如改名叫第一缩头乌龟，外加做缺德事的没屁眼儿。”
　　“你给我下来，我知道你个八婆就住在这里。”
　　“赶紧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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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忻云站在楼下叫嚣凌思影，不知从哪个窗户里泼出一盆水，准确命中她，从头浇到脚，浑身湿透的她火帽三丈，拧着手中的拖把就往楼里冲，却在一楼就被宿管阿姨拦了下来。
　　被轰出来的冉忻云皱着眉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他娘的是哪个八婆的洗脚水，这么臭。
　　听闻声音赶来的齐瑞霖劝她不要生事，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骂他好哥们被人欺负了，而这几天却躲的没影。
　　齐瑞霖低着个脑袋在一旁小声地嘀咕，“她要真是没有做过，谁会去冤枉她，再说照片都有了，也就你还想着她是无辜的。”
　　冉忻云没有听到，坐在花坛上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她鄙视齐瑞霖。
　　“你要是还承认苏茉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该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为她讨个公道。”
　　齐瑞霖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心想，这和是不是好朋友有什么关系？我可不会傻到意气用事。
　　他劝了好一会儿冉忻云，无奈后者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最后只能一个人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气温陡然降低，感觉有些冷。
　　拿着拖把的冉忻云像是突兀出现在地球上的外星人，纷纷引来路人的围观，有人指手画脚，有人窃窃私语，顿足，离开。顿足，离开……
　　像个疯子，也像个傻子。
　　临近中午，凌思影抱着几本书回来的时候，冉忻云拿起拖把挡在她的面前，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惊讶疑惑。
　　“就是你干的好事？”冉忻云意想不到，看上去连她都觉得是个美女的人怎么就做出破坏别人名声的阴事。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什么我干的好事？你在说什么？”凌思影不明所以，自己好端端的从图书馆看书回来怎么就有人提着拖把来找她的麻烦，她柳眉紧锁，满脑子疑惑。
　　“哟，还不承认，装疯卖傻，信不信老子一拖把结果了你？”冉忻云发怒，最讨厌的就是敢做不敢当的人，然而现在，这样的人就硬生生站在她的面前，这怎不叫她恼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我要回宿舍。”凌思影不想与冉忻云纠缠，在她看来，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讨论是非完全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凌思影作势要走，冉忻云却不放她离开，拿着拖把的手紧了又紧，要不是看在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冉忻云拿着拖把已经往她的身上招呼了。
　　围观的人叠了一层又一层，女生间的较量在男生看来，堪比美国的功夫大片。这样的好戏对于路过的人来说，又怎么会错过？何况其中的一个还是南城大的校花。
　　而更多的人惊讶的是居然会有人找凌思影的麻烦，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很霸道的女生，这其中的包含的信息量让围观的人好奇的不行，都想目睹事情的真相。
　　冉忻云咬牙，却拿凌思影没有办法。假如对方是一个男生，冉忻云二话不说就会扑上去替苏茉报仇。
　　第一回合，冉忻云就败了，败给自己太过怜香惜玉。
　　她总是忘记，自己其实也是个女人。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早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回去赶紧给我把那篇帖子删了，如若不然的话，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也会毫不犹豫辣手摧花。”
　　她紧了紧拳头，让开，凌思影走进宿舍楼，末时丢下一句“有病！”。
　　冉忻云气的牙痒痒，有人惊呼，第一次听见大美女骂脏话，怎么就那么悦耳动听呢。
　　冉忻云鄙视，贱人，一帮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