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21---24

　　（二十一）
　　孙洪斌见春红真的翻脸了，有点后怕了。因为，以前的食堂会计，就是因为孙宏斌的胆大妄为，不堪他的调戏差点找领导告发了他，孙洪斌没办法了，就找到领导把她调到别的部门去了。这次孙洪斌故伎重演，面对这个春红他真的有点害怕了，因为这要是被告发了，那就要进监狱了，那这一辈子真的就完蛋了。
　　孙洪斌赶忙穿好了衣服，他拿起春红的衣服想帮着春红穿上衣，春红夺过上衣扔在了一边说：“孙洪斌，你强奸了我，我要到单位告发你。”“春红，对不起哈，当我那天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真的，我实在不能控制我自己了，春红妹妹，我是真的爱你，请你原谅我吧！”“我怎么原谅你，我怎么和我丈夫交代，我怎么面对我的女儿，我和家人说‘有人强奸了我，我原谅了他’这样说行吗？”春红还在流着眼泪，可是春红在想，这个孙洪斌倒像个男人，比起张子祥来可强多了，从男人这个角度来看，孙洪斌比叶子还在以上，今天春红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可是她要抓住这个孙洪斌，他要利用孙洪斌在单位的各种关系，为自己所用。孙洪斌见春红不言语了，他拿起春红的上衣，笨拙地给春红穿好了，临系纽扣的时候，这个色胆包天的孙洪斌，还不失时机地，抓了一把春红的双乳。气急败坏地春红抬手就打了孙洪斌一个耳光，而孙洪斌被春红打出了笑声：“亲爱的，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我真的爱你，只要你不去告发我，以后妹妹的事就是我孙宏斌的事。不管妹妹有什么事，只要是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会赴汤蹈火也要为妹妹办好。”春红见孙宏斌拍了胸脯，故作姿态地说：“唉！我宋春红三十几年的贞操就被你毁于一旦，今后我还怎么做人？如果我去告发你，那会怎样？”孙洪斌见春红有点缓和的意思，他不失时机地张口就说：“妹妹，我手里有点积蓄，我给你，就算我对你的赔礼吧，钱也不多，只有五百元钱，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孙洪斌翻箱倒柜地拿出了一叠钞票递给春红，春红的嘴里说：“我不要你的钱，我不要你的钱……可是春红的手分明是抓着钱不放手了，孙洪斌看见时机成熟了，又重新把春红拥在了怀里……
　　自从春红在食堂当了会计，春红那精打细算的精神，可有了用武之地。对于食堂的账目，春红真的做到了严谨、清楚、勤俭、节约。对于孙洪斌外出买菜，春红也不给他一点面子，一是一，二就是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春红的工作那叫个相当的出色，大有取代孙洪斌的感觉。单位办公室、行政科，对春红的工作给与了首肯，还经常表扬春红。而她和孙洪斌的关系，已经使得孙洪斌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了。只要下班早，春红就会被孙洪斌约到家里寻欢作乐。而孙洪斌的工资，每个月都会交给春红一部分，作为补偿。
　　自从春红当上了食堂的会计以后，她充分利用了食堂工作的优越性，每天下午两点下班后，她就赶往财政局去参加会计师的培训。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她风里来雨里去，还要照顾着家里的孩子大人。娘家的爸爸妈妈和公公婆婆，岁数一天大似一天，四位老人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在这期间，春红父母相继过世了，春红忍住了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她继续坚持着，她相信总有云开日出的那一天。
　　两年以后，春红顺利的考取了会计师的资格证书。春红有了这个会计师的证书后，再加上她出色的工作成绩，领导把春红调到了财务科任副科长了。这个科长虽然是副的，但是对于春红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礼物。财务科的老科长已经快到了退休的年龄，而单位有会计师证的，只有春红一个人。春红庆幸几年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而对于孙洪斌来说春红只是拿他当了一块跳板。
　　就在老科长退休的前夕，办公室主任找到了春红：“小宋，一年多来你的工作干的很好，你们老科长过几天就要退休了，根据你的工作表现和你的专业技能，所以我们决定由你来接任财务科科长的职务，任命书等你上任的那一天一并交给你。”
　　春红顺利的当上了财务科长，这在一般的人来说，这可是个大官了。可是对于春红来说，她并不满足，因为她要出人头地，她要更上一层楼。
　　（二十二）
　　叶子恢复健康后，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他还是在那个军事机密工程里工作。自从春红当上了食堂的会计后，再加上春红每天要去参加会计师培训，所以她的女儿送去了寄宿托儿所，虽然费用高了点，不过春红还有一点私房钱，叶子的工资比在建筑公司高了许多，叶子的工资全部交给春红后，春红每月只留给叶子很少的零花钱，公公婆婆也不需要他们的钱，所以，他们的经济生活倒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他们的夫妻生活，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由于春红和叶子的工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他们夫妻实在是聚少离多，有时候一两个月不见一面。叶子很多次和春红提出了离婚，可是，春红根本不予理会。叶子逼急了春红，春红就告诉叶子：“姓叶的，想和我离婚去过你的幸福生活，可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不管是谭芷兰还是刘天芬，她们休想从我这里把你抢了去，叶子栋，活着你是我的人，死了你是我的鬼，如果你去法院起诉我离婚，我就揭发你在东北还有两个孩子的事，让法院判你个重婚罪。”
　　此时的叶子，只有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他无法面对芷兰对他的苦苦等待，他无法面对天芬给他抚育的儿女。叶子唯一的信念是，时间会消磨一切烦恼，让上帝惩罚我一个人吧！
　　芷兰还是没有谈恋爱，她还是一个人苦苦地等待着叶子，三十多岁了，妈妈多次的催促芷兰根本不理会，爸爸离休了，他的老战友也给芷兰介绍了十几位军人，可是芷兰还是不予理会。谭凤山老两口子也想开了，她还是恋着叶子栋。几年来，叶子也曾和芷兰说过很多次，让他忘了自己。可是这个芷兰，就是任性地坚持着，坚信着总会有那么一天，她心爱的叶子哥会和自己团聚的。
　　芷兰的单位考虑到芷兰的级别和工作性质，破例分给她一套80平方米的楼房，虽然有点偏远，但是也有一点不拘一格的田园风光。这处楼房，经过叶子和芷兰亲手简单的装饰，倒也像是一个二人世界的小窝。两个人，会时常的聚在一起,不过他们还是深居简出，尽量的不与邻居接触。
　　叶子出院重新回到单位上班后，芷兰告诉叶子：“哥，这么多年了，你是知道的，我一直爱着你，我和你说过许多次了，今生非你不嫁。不管我走到哪里，哥在我心中的位置始终是第一位的。今天单位上找我了，有一个国际交流讲学的任务需要我去，我考虑了许久，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这一去，我就要离开我热爱的军队，我会以一个学者的身份出去。这一出国，最让我牵挂的就是你了。你的生活谁来照顾？”“芷兰，都是我不好，是我的懦弱毁了你的一生，至今还让你苦苦的等待着我，此生来世就是当牛做马，我也无以回报你对我的爱。芷兰你出去吧，等有机会，我会去找你。”“哥，这么多年了。虽然我深深的爱着你，我真的不如芬姐。由于我工作的性质和我的单身现状不允许，有好多次，我都偷偷的为你做了人工流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我们自己心爱的孩子。”芷兰落泪了，这么多年来，这是芷兰第一次在叶子面前哭泣，她哭得是那么伤心，芷兰要把十几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部的发泄出来：“哥，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是我唯一的老公。哥，我走了以后，爸爸妈妈你还是要多去看看他们，不管怎样，你是他们的干儿子，他们在国内的一切我都交给你了，交给你我放心。”
　　那一夜，整整一夜，两个人含泪面对，相视而坐，这是他们在国内的最后一夜。
　　北京国际机场大厅，芷兰和爸爸妈妈拥抱告别，芷兰的眼睛始终在望着大厅大门口。芷兰妈妈说：“芷兰，他不会来了，你就死了心吧！”芷兰默默无语地走进了检票口，走到了通道口，当芷兰回身和爸爸妈妈挥手告别的时候，她望见了叶子的身影，叶子奔跑着、呼喊着：“芷兰、芷兰……
　　芷兰走了，她的目的地——纽约。
　　
　　（二十三）
　　小冬至出生了，虽然他出生的那一天不是冬至，但是他赶上了一个冬至的尾巴。天芬，这次是在兵团医院里生产的冬至，因为，在预产期以前，医生就告诫天芬：“这是你的第三个孩子，随着你的年龄的增长，你的生产能力也会下降，为了安全起见，建议你去兵团医院里去生产。”
　　天芬听从了医生的建议，预产期一到，志华就提前把天芬送到了兵团医院。王志华，对于天芬又怀上了小三，志华就有一点怀疑，因为他知道，自从他和春红苟且之事被抓以后，他们夫妻就很少在一起了，看似同在一个屋檐下，而他们的心早已经分道扬镳了。为此，志华也曾脑怒于天芬。可是又能怎样，他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叶子有染，可是他没有可靠的证据，叶子与自己的儿女，和自己的性机能，他不敢去想，因为，自己是老王家的长子，爸爸妈妈，早就盼望着自己给他们生一个长子长孙。
　　小树叶和小枫叶的胎记，也曾让志华有了怀疑，为什么两个孩子都有胎记，天芬的家族史也没有这方面的遗传啊！他曾利用工作的机会，去兵团图书馆，查过大量的医学书籍，虽然没有太大的收获，但是也让他消除了对于儿女血缘的怀疑。他想家族遗传，也许就从小树叶这辈子开始遗传了。小冬至出生后，志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看小冬至的小屁屁。当他看到那片小树叶的时候，志华就彻底打消了对老婆的怀疑，他想也许这就是遗传。对于和老婆的房事，谁家也不会有，这方面的记录，至于老婆是怎么怀孕的，他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去怀疑自己的老婆。三儿子出生了，不管怎样三儿子是我们老王家的种，这是不能改变的现实。
　　那天，天芬和叶子在滨海忍痛别离，天芬始终不能放心叶子是不是真的健康了，但是，自己已经有了壬辰反应，来滨海已经三个多月了，毕竟滨海不是自己的家，也应该回家了。回家了，天芬的身体虽然顺风回到了东北，可是她的心却逆风又回到了滨海。虽然目前自己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为了心爱的人，养育她们相爱的结晶，也许这就是幸福。
　　对于自己的儿女，志华曾经问天芬：“天芬，我们的小树叶和小枫叶，为什么都有胎记啊？”“志华，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胎记，我怎么会知道啊！也许是某方面的遗传吧，再说，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也要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啊。”“天芬，我和张子祥是战友，我们有同样的遭遇。可是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啊？”“这事啊!明天我替你去问问张子祥就知道了。”刘天芬没有好气地回答，使得志华半天没喘过气来，天芬把后背给了自己，他知道，天芬生气了，也许就不该问天芬。想到这里志华从后面把天芬抱在了怀里说：“老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我们的孩子为什么都有胎记。不要生气了好吗？”志华见天芬有抽泣的样子，他知道天芬真的生气了。志华，从天芬的身子上翻到了天芬的怀里，拥抱着天芬，吻着天芬眼里的泪水，就这样相拥而眠，不知过了多久，志华有了丝丝的欲望，他鼓起了勇气……
　　虽然天芬厌烦了志华那半途而废的欲望，但是处于某种意念，天芬还是极力的配合着志华。每一次的半途而废，都会使得天芬想起叶子那雄狮般的体魄，每当自己身上的男人，使劲浑身的解数而大汗淋漓的时候，也不及叶子那十分之一的感觉。天芬极力的配合志华，其主要的原因是，要给自己的儿女有一个名分。
　　当杜月琴看到小冬至胎记的时候，她和天芬说：“闺女啊，就此为止吧！你们这一生是不可能了，如果你们还想要，那就是把叶子逼向了深渊了。”“妈妈，我就是让叶子看看，是谁最爱你，我就不信春红会占有你一辈子。”“闺女啊！等你们都老了，等孩子们长大了，等待你们的就是惩罚。”“妈妈，为了我心爱的人，我愿意承担上帝对我的一切惩罚……
　　
　　（二十四）
　　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春红的单位对外工作很是繁忙，随着量的增加，春红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资质和外语水平，已经不适合工作的需要了，她还是利用业余的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她考取了“公会ＡＩＡ认证”，这是一张国际会计师认证，春红想，要想出人头地，必须事事付出辛苦，必须在他人还不知道干啥的时候，走在众人的前面。
　　从这方面，还是要佩服春红的任性。她做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承诺。在她考取了“公会ＡＩＡ认证后的不久，单位接待了一个来自于美国纽约的考察团。由于春红的个人魅力和她的工作热情，再加上春红的美式英语水平，她折服了代表团的团长，詹姆斯·朗。当时单位会英语的人不多，有公会ＡＩＡ认证的只有春红一个人，这就让春红的业务，有了用武之地。在春红的领导面前，春红就是一位美式英语的翻译，在詹姆斯·朗面前，春红就是一位东方美女。最终，单位和詹姆斯·朗，签署了三项合作意向，在回访詹姆斯·朗的代表团里，春红就是必不可少的一员干将。
　　詹姆斯．朗，是美国一家跨国公司的总裁助理，这家跨国公司，在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连锁机构，这是他们首次进入中国，总部设在纽约。詹姆斯·朗，五十多岁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头水牛，他的体重足有二百多斤，满脸的络腮胡子，高大的鼻子，不到两米的身高。他特爱抽雪茄烟。这次来滨海，当他看到中方的翻译竟是一位，满口美式英语，还持有公会ＡＩＡ认证的美女，这使得詹姆斯·朗兴奋异常。在北京游览八达岭长城的时候，詹姆斯·朗，还不失时机的和春红聊了起来。中方随行的人员，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春红的领导曾告诫春红，注意保密规定和自己的人格国格。春红向领导说，她在向詹姆斯·朗介绍长城的风光。
　　而这个美国佬，他分明是看上了风韵绰约的春红：“春红女士，真的感谢你这几天来的热情接待，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位东方美人。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我的妹妹一样，我想，我妹妹应该和你的岁数相仿。你很漂亮，我有点爱上你了。”春红对这位美国老，打心里厌烦，最让她厌烦的是他那一脸的络腮胡子，还有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雪茄味道。但是，春红还是满脸微笑地迎合着詹姆斯·朗，因为春红想利用詹姆斯．朗对自己的倾慕，他想把詹姆斯．朗当成自己一块飞跃的跳板：“朗，当我见到你的时候，说真的，您一点也不像是快到花甲之人……“春红，什么是年过花甲？”“朗，花甲就是指已经过了六十岁的人。”“春红，你愿意去纽约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邀请人和担保人。”“朗，这是真的吗？如果可以，我愿意接受您的邀请。只是现在不可以，等到我们合作愉快以后，一切步入正轨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所有邀请。”詹姆斯．朗听到了春红明确的回答，他兴奋异常，他趁其他人不注意，突然把春红拥抱在了怀里。这样一来，可把春红吓坏了，因为好几位同事都在自己的身边，春红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他用力推开了詹姆斯．朗，用中文说：“詹姆斯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中国，我们中国人有我们自己的礼仪，您这样是不可以的。”詹姆斯．朗的翻译把春红的话翻译给了詹姆斯．朗，詹姆斯．朗向风儿鞠了一躬用他生硬的汉语说：“对不起春红女士，当我听到您对长城的介绍的时候，我有些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个世界的伟大奇迹。”春红听了詹姆斯对自己的解释后用英语说：“这里是中国，请你顾忌我的面子。”
　　詹姆斯．朗，率代表团回国了。他们和中国的合作，相当愉快，也达到了双赢的目的。为此，春红的单位为春红这次的外事接待工作，给与了高度的评价并嘉奖了春红。在詹姆斯．朗回美国的第五个月，春红收到了他的邀请函和担保书。春红辞去了工作，准备去美国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