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17---20

　　（十七）
　　叶之南骑上自行车走了，叶子目送远去的爸爸，转身进了大院。在距离芷兰家不远的地方，芷兰正朝这里走来，两个人遇到一起后，芷兰开口问叶子：“哥，干爸怎么走了？他为什么不进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吧？”“芷兰，爸爸没啥事，就是告诉我不要在你家过夜，怕我不老实，会惹干爸干妈生气。”“哥，我们走走吧？”
　　夜幕降临，家属大院高大的白杨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了哗哗啦啦的声响，微弱的路灯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短短的。大院的甬道上，偶尔会有几个士兵巡逻经过这里。白杨树下有一个长椅，芷兰拉了一下叶子的衣角说：“哥，我们坐一会吧？”叶子坐在芷兰的身边，看着飘落的树叶说：“芷兰，我就像是一片飘落的树叶，不知道我的根在哪里？树叶会在风儿的驱使下飘忽不定，不知归向何方。”“哥，你怎么啦？是嫂子惹你生气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问题？”“芷兰，我不知道我将来的命运如何，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想要的,我却得不到，我不想要的，却又和我死缠乱打。”“哥，要我说，这些事情，就怨你自己的意志不坚强，自己没有一个准确定位的方向。你和我说实话，你和芬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干爸找你来一准有事。你和嫂子回到滨海，嫂子一直就住在娘家，她这样做算是一个儿媳妇应该做的吗？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家宋爽一定有问题？还有，芬姐家的两个孩子，小树叶、小枫叶，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芷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身边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至今感到迷茫，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我想让时间证明，我的最爱还是你。”“哥，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出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在那里？”“芷兰，芬姐曾和我说过，她不想嫁给我，所以，她嫁给了王志华，退一万步讲，即使芬姐真的和王志华离了婚，她也不会再选择我，所以我要和春红离婚，把你娶进叶家……芷兰，风大了，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谭凤山已经睡下了。叶子和芷兰说，芷兰，我回单位吧，我不想回家。”“哥，你的假期还没到结束啦你怎么就回单位啊？”“不为啥，我想静一静，我的脑子很乱，也许工作起来，就会忘记一切的。”
　　叶子骑上自行车回单位已经是午夜了，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叶子在想，怎么和芷兰解释芬姐的事啊，难道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吗？俗话说得好，纸里包不住火，自己造的孽，早晚芷兰会知道的，如果芷兰知道了会怎样？她还能容忍我吗？再等等吧，等等再和芷兰说吧。
　　叶子来到了单位值班室，值班主任说：“叶子，你的假期还没完事，你怎么就来上班了？”“主任，给我派活吧，我现在只想干活，”“叶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主任，我没事，就是想干活。”“那好吧，这是派工单，你去拉石子吧。”
　　拉石子的地方叶子很熟悉，他每天都要跑上几趟，也算是轻车熟路吧。很快叶子就跑完了一趟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值班主任说：“叶子，别太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主任，我没事。”
　　叶子开车又走了，这一趟在回程的路上，叶子感觉到有些疲倦了。他从衣服口袋拿出来一只红辣椒，放在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由于辣椒的作用。叶子的精神又发挥了出来，困意顿时全没有了。在一个转弯处，叶子按响了汽车喇叭，可是叶子刚转过弯来的时候，公路前方一挂马车疾驶而来。叶子凭借在农村插队的经验，叶子已经意识到了，驾辕的牲口一定是受惊了，叶子并没有慌乱。他看准了时机，猛地把方向盘打向了一边。叶子的卡车倾覆在了路边的沟里面，叶子被甩出车外，一车石子全压在了叶子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子感觉到了疼痛，他感觉喘不过气来，想睁开眼睛，可是他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浑身动弹不得，叶子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济于事，一阵剧痛袭来，叶子昏了过去……
　　（十八）
　　马车驭手，看到卡车翻到了斜坡下，他意识到。卡车司机是为了救他和牲口才翻到坡下面的。驭手从身后拿过来一颗木棍子，狠命地朝牲口的耳边打去。马车停住了，驭手把马车栓在路边的大树上。急忙跑到卡车边，叶子被卡车的惯力甩出了车外，身上压满了石子。驭手在卡车边看不到司机，急的驭手大声呼喊着：“师傅、师傅、师傅，你在哪里！师傅你在哪里？冥冥之中叶子听到了呼唤他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叶子睁开眼睛，怎么啦？什么也看不到啊！叶子意识到自己被石子压住了，叶子用力的想抬起头来。就在叶子试图想抬头的时候，他头上的石子松动了。就在这个时候，驭手看到了松动的石子，他奋力地用双手扒动着石子。终于，叶子的头被扒出来了。驭手的手指磨破了，他全然不顾，终于，叶子被扒出来了。可是，叶子的小腿被卡车压住了，叶子又昏迷过去了，驭手跑到公路上，看到前方来了一辆大卡车，驭手疯狂地把卡车拦了下来，他和司机说：“师傅救命，我的救命恩人被压在车下……
　　滨海骨科医院住院病房。芷兰和叶子的领导，守在叶子的病床前。住院医生来到了叶子的病房查房。叶子的领导问医生说：“医生，叶子的伤情怎样？他怎么还不醒啊？”医生看了看叶子的眼睛说：“这位病人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暂时昏迷，他的血型比较特殊，他是RH阴性Ｂ型血，这是稀有血型，目前我们急需RH阴性B型血。另外，病人的肋骨一颗骨折、左小腿骨折。目前骨折部分倒好解决。关键是寻找RH阴性Ｂ型血源。”
　　芷兰跑到公用电话，去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我哥为了救人受伤了，肋骨折了一颗，小腿骨折了，现在失血过多，还在昏迷状态下，而我哥的血型，是稀有血型RH阴性B型血。爸爸，您快想办法吧！”谭凤山在电话那头突然想起来了，他想到了刘胜武，芷兰你别着急，我马上想办法。”谭凤山拿起电话：“给我接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
　　第二天们中午，刘天芬就被兵团派来的汽车送到了滨海骨科医院。手术室里，刘天芬躺在病床上，八百毫升献血，带着天芬的情意和爱恋，流进了叶子的血管。
　　午夜十二点，叶子的手术终于成功的做完了，当护士推着平台车，把叶子推出来的时候，马车驭手和驭手的领导，芷兰都围着叶子呼喊着他的名字。护士告诉他们：“病人现在还没有苏醒，你们需要安静等候。”隔壁的病房里，天芬醒了过来，芷兰忙向前问：“芬姐，你怎么样？”“芷兰，我没事，当初叶子哥，给爸爸输了八百毫升献血，我比哥的身体好，我没事！”芷兰，叶子的手术好了吗？”“芬姐，哥没事了，他还没醒过来，你先睡一会吧，等天亮了哥就醒过来了。”“芷兰，谁陪着叶子了？叶子没醒，我哪睡得着啊！妹妹，你陪我说会话吧？”“芬姐，现在是干爸干妈在旁边陪着了，那，我们说会话吧。”
　　“芬姐，我们都爱叶子，当初伯父是认准了哥哥是你的女婿，可现在却被春红独占了，想想真生气。”“芷兰妹妹，当初爸爸是认准了叶子做我的女婿，但是我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我又怎么忍心去拆散你们，春红和你，我宁愿你和叶子成婚，毕竟你们是要回滨海的，我不能拖叶子的后腿。”“芬姐，干爸听说你为叶子输了八百毫升血，急着想见见你的，我和干爸说，你还没醒过来，干爸说了，等你醒过来，就去招呼他，你先躺会，我去招呼干爸。”
　　叶子的病房，芷兰和叶之南说：“爸，芬姐醒过来了。”叶之南和芷兰说：“闺女，你在这里和你妈妈陪着叶子吧。我去去就来。”
　　叶之南来到了天芬的病房，刘天芬看到了，马上起身向叶之南问好：“伯父，您好！”“好闺女，你还招呼我伯父吗？叶子都和我说了，今天你又为叶子输了八百毫升鲜血，我是特地来和你道谢的。”天芬，听到叶之南的话，她急忙下床，跪在了叶之南的面前说：“爸爸，都是我不好，让您累心了。”“天芬，好闺女，爸爸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反倒是我要代表我们叶家向你道谢，快起来吧，刚献了血不能着凉。”天芬和叶之南介绍孩子们的情况说：“爸爸，您的大孙子叫小树叶、您的大孙女叫小枫叶，将来如果再有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叶子说都叫冬至。等有朝一日，我会让他们认主归宗的。”“好闺女，爸爸谢谢你了，我去换你妈妈过来，她也想见见你。”“爸爸，我已经恢复好了，我也想见见叶子了。”就这样叶之南和这个儿媳妇一起回到了叶子的病房。
　　
　　（十九）
　　叶子在医院里，恢复得很快。再加上自己心爱的人芬姐日夜陪伴在自己身边，因为春红需要带小女儿，所以闻香兰告诫春红尽量的少往医院跑，专心的在家里带孩子。三个月后，叶子快出院了，这一天，交警大队，和叶子的单位领导共同来到了叶子的病房。楼道里马车所在大队的党支部书记也来到了，医院病房里，交警大队的同志宣读了事故调查处理结果：“本次事故，叶子栋同志，临危不惧处理得当，避免了一次重大恶性事故的发生，建议有关单位给与嘉奖。马车驭手，负有以处理不当的责任，但念其事故后全力抢救伤员，给抢救病痛赢得和宝贵的时间。建议有关单位给与批评教育，其抢救伤员应当给与嘉奖。”叶子的领导宣读了部队的决定：“我部叶子栋同志，临危不惧，不顾个人安危，避免了一次恶性事故的发生，经上级领导机关决定，给予叶子栋同志，记个人的三等功一次，以示嘉奖。”
　　叶子出院了，自从天芬来给叶子输血后的三个月，天芬没离开医院一步。叶子终于出院了，没有留下一点的残疾和伤痛，叶子回到了家里，天芬也回到了叶子家里，来到叶子家的第二天，天芬便和闻香兰说：“妈妈，春红怎么没在家里住啊？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想我该回东北了，家里孩子们也想我了。”闻香兰拉着天芬的手说：“好闺女，这次叶子多亏了你，要不然叶子就麻烦了，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你为我们叶家生了两个孩子，你是我们叶家的功臣，可是，我很惭愧，我没有办法给与你名分。”“妈妈，您和爸爸这样待我，我已经很幸运了，我爱叶子，叶子也爱我，不管到啥时候，我都是叶家的人……天芬说到这里突然恶心呕吐了起来。闻香兰问天芬：“怎么了天芬？是胃不舒服吗？妈妈是学医的，来让我给你诊诊脉？”天芬从卫生间里回来说：“妈妈，不碍事，一会就好了。”“闺女，妈妈是学医的，妈妈知道你是怎么回事的。”闻香兰把了脉说：“闺女，我家又有喜了，你怀孕了，是我们的小冬至要来了。”“妈妈，是真的吗？”“闺女是真的。叶子，你芬姐又怀孕了，应该是我们的小冬至吧？”“妈妈，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回东北了，否则，我没办法和志华说清楚了，你说呢叶子？”叶子拿起双拐，站起身来拉着天芬的手流着眼泪说：“姐，又让你受累了，今生我该怎么报答你啊？”“妈、叶子，我说过，这都是我愿意的，没关系，明天我就回东北，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天芬要回东北了，春红早早地来到了天芬的面前说：“芬姐，多亏了你来献血和照顾叶子，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十年的情谊，是几句话说不完的，干爸的身体里有叶子的血液，叶子的身体里有你的血液，这就是前世的缘分，在此我们母女真心的谢谢你。”“春红，还是你会说话，是啊！十年的情谊，这就够了。我就走了，我祝福你们幸福。”芷兰来到了家里，她进门就说：“芬姐，车来了，是首长亲自派车送你的。”叶子的领导走了进来，他和天芬握了握手说：“刘天芬同志，在这次事故中，你的功劳最大，为此我们部队，决定给与你一定的嘉奖。这是五百元现金，请你一定要收下。”天芬接过钱，看也没看说：“首长，救助我弟弟是我应尽的责任，我可不能担次嘉奖。”闻香兰从天芬手里接过钱说：“首长，我闺女这次给叶子献血，她承担了很大的危险，因为我刚刚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所以，这点钱你一定要收下。”叶子的领导握着天芬的手说：“刘天芬同志，你太感动人了，你就收下吧，以后回到东北，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请转告我，我一定为你解困的。”
　　汽车开走了，刘天芬带着叶子和他家人的嘱托与希望，回到了那片黑土地。
　　（二十）
　　春红上班了。自从春红在外经贸委报到那天起，她总共也就是上了几个月的班。今天她去上班，门卫的看门大爷几乎不认识她：“同志您找谁，我们八点上班，你要是来办事的请您在外面等一会吧。”春红听了门卫的话，简直都要气疯了，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有朝一日我得势了，第一个先把你换了，唉！忍了吧：“大爷，我是来上班的，我在食堂工作，刚休完产假，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春红正和门卫大爷解释着，食堂的管理员买完菜回来了，他从三轮上下来，来到了门卫和大爷说：“马大爷，这是我们部门的小宋，我认识她。”“是小宋啊！我刚来了不久，对不起哈！”“马大爷，没关系，不知这不怪嘛。”春红转身和管理员小孙说：“兄弟，谢谢你哈。”“宋姐，不谢，您的假期满啦，那就好了，现在食堂太忙了，又缺人手，您来了就好了。”食堂门口，春红便帮着提菜边说：“兄弟，你多大了，弟妹很漂亮吧？”“宋姐，我今年三十七岁，现在是单身。”“原来你是哥哥啊，哥，为什么是单身？难道你？”“妹妹，我们离婚了，感情不和，过不到一起去，成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没办法啦，所以就离了。”春红想了一会说：“哥，我比你小几岁岁，就称呼你哥哥了。我刚报道的那一天，也是在门卫碰到的你，今天我休假后第一天上班，又在原地碰到了你，你说，这就是缘分吧。”“妹妹，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们兄妹相称，有人的时候，你还是称呼我孙师傅吧。”“哥，你我是上辈子的缘分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了，从今以后，一切都听哥哥的。”“妹妹，你是什么文化程度？”“哥，我是正宗的老三届，要不是文革……“那好吧，我身边正缺一个会计，等我和主任上报后你就做我的会计吧，闲下来的时候，在帮着食堂干点活，你是第一天上班，妹妹还要勤快点，明白吗？”“哥，我知道的。哥，以后你的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时候，我去帮你好吗？”孙洪斌听后，握着春红的手说：“妹妹，太感谢你了，我那哪像个家啊！我爸妈过世得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许多事我都不会做，等有机会，妹妹去我家做客吧？”
　　春红很顺利的当上了食堂的会计员，由于春红能说会道，她又把孙洪斌哄得团团转，没有多久又安排春红去考了会计本。有了会计本的春红，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会计了，在春红当了正式的会计后，食堂的财务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还得到了办公室主任的表扬。
　　星期六下班后，孙洪斌推着自行车在路边等着春红。春红出了单位大门，来到了孙洪斌的跟前说：“哥，你在等我吗？找我有啥事吧？”“小妹，现在是两点多一点，我家里有点活，我不会干，还需要妹妹的帮助，正好妹妹帮我收拾收拾家里。”春红骑上自行车跟在孙洪斌的后思考了许久说：“哥，我刚来单位几不久，许多事还不太了解，等妹妹需要哥哥帮助的时候，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妹妹，你就瞧好吧！”
　　南门外大街，一条小胡同里面，几栋破旧的小平房，周围都是在建的建筑工地，孙洪斌来到了一个小院落，他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招呼春红进了院子。春红看到，零乱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三间向阳的平房，室内到是挺干净的，就是有点乱哄哄的。春红放下了挎包，就忙乎开了。孙洪斌在厨房里烧了开水，他回到房间，看到在春红的收拾下，家里的布局也顺眼了许多，此时的春红还在整理着桌子上的物品，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孙洪斌在她的身后。孙洪斌看着麻利的春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在春红的后面把春红拥在了怀里。春红挺起了腰身回头看了看孙洪斌说：“哥，你想干嘛？我可是你妹妹啊！”孙洪斌不容置疑地把春红搬转过来，她把春红抱得死死的，春红试图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是春红失败了，孙洪斌强行拥吻着春红，孙洪斌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春红虽然比一般的女人要丰满一些，但是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春红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半推半就地认孙洪斌恣意。而胆大妄为的孙洪斌，好多年没有近女色了，当他看到春红那丰满的身子和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使得孙洪斌忘乎所以，他见春红不再抗争了，而且春红的舌头和身子也再配合自己了，他把春红拥倒在了床上……
　　春红，躺在床上，眼里流着眼泪，被子也被孙洪斌掀翻在了一边，孙洪斌抚摸着春红那丰满的双乳，不时地亲吻着春红的嘴巴，此时已经麻木了的春红似乎没有了半丝知觉。春红坐起身来，大声地哭了出来，并用她柔弱的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孙洪斌，春红气急败坏地谩骂着他，孙洪斌吓傻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孙洪斌只有任凭春红发疯般的骂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