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震雷山传奇>第六回 赵莹灯借钱送小妹 李牧归寺院欺女尼

第六回 赵莹灯借钱送小妹 李牧归寺院欺女尼

作品名称:震雷山传奇      作者:暮山秋寒      发布时间:2015-10-05 01:43:17      字数:7270

  小秋儿站上凳子,正要把头伸进套里,这时从外面“扑嗵嗵”跑进来一个大脚丫环,上前拚命抱着小秋儿,失声叫道:“俺里小姑奶奶,你咋想走这条路哇?你要死了,俺们几个人的小命可都保不住了。”
  小秋儿死命抓着绫套不放,就是要死。这边那丫环急忙叫道:“你们快回来呀,这小姑奶奶非要寻死不可。”声音带着哭腔,嘴咧的大大的,好像被人用破鞋打的一样咧到耳根上去了。这时,“忽噜噜”跑进两三个丫环,上前抱腿的抱腿,扯胳膊的扯胳膊,解绫套的解绫套。三四个女仆忙乱了好一阵子,才把小秋儿弄下来。两个仆女把小秋儿扶坐在床上,一时专拿好听的话儿来哄小秋儿。
  一个丫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人难得来世上走一回。”
  一个丫环说:“你想死,你怎么想死?你知道大老爷多得见你吗?临走时撂下话,说是你要出了事,我们四个人的命都抵不上。”
  一个丫环说:“大老爷说了,他要纳你做最后一个小老婆。从今后再不玩别的女人了。天天带着你。大老爷待你可真是一片真情哪!以后再不要寻死了。”
  一个丫环说:“你赔着大老爷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缎匹。我们姐妹几个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放着神福不享,却寻死?傻鸡!”她用手指杵着秋儿的眉头又十分感触的重复道:“醒醒吧,小傻鸡!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
  小秋儿苦着脸,不理她们的话茬儿,双眼痴痴地瞪着天花板不动,脸上没了生气,心中却想到:死不了不死,逮着机会逃出去,找赵姐姐学武功,亲手宰了老王八蛋,报仇雪恨!
  
  赵莹灯逃回半缘阁,肚子气鼓鼓的,心中直窝火,直恨自己没有一点用。本想借点银子发发,结果银子没借着,反而把小秋儿赔进去了。这时她忽然想到自己孤家寡人,势单力薄,太可悲了。一个人在世上如果没有几个合厚的朋友,知心的挚友,遇事连个帮手都没有,也太难为情了。如果这次有几个朋友相帮,也不至输得这么惨。自己这几年在江湖上算是白混了。往日向那些有钱人借点银子花花,手到拿来。今天算是栽在李牧归手里了。这个老狐狸,竟养着一大群帮凶,而且都是身怀绝技的亡命之徒。如果单打独斗,那一个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人家联起手来,自己就没辙了。自己以往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事?要不然自己也约几个会武功的伙伴,联手对付这些家伙,也不会吃大亏。这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想到这,自言自语道:“我真傻,这几年光知道吃喝玩乐,仗着自己有一身武功修为,我行我素,把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没用。遇到一丁点事就不能解决。她长出一口气,叹道:“这小秋儿怎么办,一朵刚要开放的花蓇朵,却被严霜摧折。我这做的什么事?是我害了她。她自叹了一回,转念又想:哎,人心不足蛇吞象。谁叫这小妮子心眼恁黑,又太逞强。不然的话,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又陷入深思:这个社会太黑暗,当官的全不管民众的死活,把民众生生往绝路上逼。人们为了生存,不这样做又怎能活下去?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民众扯旗造反?那都是朝庭伙同官府逼的,是他们没命的敛财,没命的渔色,没命的敲剥人民造成的.她想到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不是我害了秋儿,是这个世道害了她。可怜我也是受害者!受害怎么办?那就只有找一些同心同德的人合伙同官家斗!走牧牛娃子朱元璋的后路,为穷苦人挣活路。想到这,她心中似乎平衡了许多。却又想到:我去找谁呢?她首先想到了黎金花,这小妮子最近也不知怎么样?那老尼也不知授她武功没有?如果没有,干脆我去传她武功得了。不能光她一人学,应该多找一些,最好有几十人。想到此她舒了一口气,紧锁的双眉舒展开来,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她忽然觉着饿了,就走下半缘阁,去厨房做饭。
  厨房里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平梁洞眼、窗户都被她捂得严严实实。她洗了几片白菜叶,抓了一把粉条,然后生火烧锅做饭。盛饭吃时,饭却是淡的。她笑了:看我这是咋了,连盐也忘记放了。站起身去加盐时,却听门外响了一下。忙放下饭碗,轻轻地拉开门,一纵身跃出门外一丈多远。四处看时,没个人影。缓步轻轻走回时,却见一只黑狸猫蹲在门槛上正扭头朝她看呢!她忽然飞起一脚踢去,“该死的猫。”那“喵”的惨叫一声逃了。这小妮子有个怪毛病,就是恨猫,见猫就踢。她走进屋,又不放心地扭头朝门外看去,却见地上一个小纸团。抻开看时,见上面写着......
  
  李牧归正在后院同几个妓女玩老鹰抓小鸡,一个衙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那衙役一见大老爷正同几个女人玩得颠颠狂狂的,急忙别过脸去,大声叫道:“大老爷,不好了,刘福通带人打过来了。”
  李牧归见有人闯进来,立马止住了游戏,大声呵斥道:“他奶奶的,这后院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搅了老爷的雅兴。”待听道“刘福通带人打过来了,”平空里响了个炸雷,猛然一惊,反问道:“你说什么?”衙役颤惊惊的又说:“刘福通带人打过来了。”“你还不叫人快把城门关上,跑这里干啥?傻屌。”衙役带着哭腔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城门大概已被守城的士卒关上了。”
  “刘福通进来了吗?”李牧归又问。
  “他要是进来了,我还能来给你报信吗?”衙役话中有话,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至此,李牧归喘了一口气,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王八蛋,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快把大老爷吓死了。”缓了一口气又问:“刘福通在什么地方?”
  “听人说还在五里店那边。”这时那几个官妓围上来,脸上带着恐惧的神情。她们面面相视,脸上画了个老大的问号。李牧归瞪了她们一眼说:“快,前边看看去。”把那几个女人撂在那里和衙役飞步朝前边跑去。
  刚出衙门,就见两个骑都尉同朱干武等几个千总,站在那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吭”了一声,那几个人立马站正身子向着他。李牧归看着朱干武问:“探子派出去了吗?”
  “已派出多时了,”朱干武话声未落地,一个小校跑过来,“报——”他汗流浃背,面带惧色拖长声调报话。
  李牧归一招手:“说。”那小校立马说道:“刘福通带人离此还有五里地。”
  “走,上城楼看看去。”李牧归带看几个骑都尉千总急忙走上东门城楼,向东看时,尘土起处,几员骁将正打马奔来,后边黑压压的人群望不到边。李牧归急令众人闭紧城门,勿与敌军交战。谁知那刘福通令众军立马把信阳城围了个铁桶相似,立时攻城。
  城中那些守军多是老弱病残。平时贪图安逸,也没操练,哪是义军的对手。未及三更,城东门即被打破,义军潮水般涌进来。此时的李牧归也顾不上家小了,带着几十个亲兵夺路打马奔出南门,投震雷山躲难去了。
  
  赵莹灯展开纸团看时,上面写着“明天三更去救小秋儿,有人助。”她看后心头一喜,旋即头脑又转动起来,“谁助我?无名无姓,别再是一个圈套!”她忽然警觉起来,“我住在这里被人发现了,看来这里不安全了。这个人是谁?”想到此,她急忙走上楼去,把剑抓在手里,心中“迸迸”跳个不停。转念又想,“这个人不一定是坏人,如果是坏人,他还不告发,带人抓我。即然没告发,就不是坏人。不过我的行踪他一定早就知道了,我怎么就这么粗心?没注意有人尾追。”想到此处,她那悬起的心放下来。“明天夜里去一趟,反正那些笨猪抓不住我。”想到此,她又觉着肚子饿了。想起做的饭还没吃,走下楼来。厨房门没关,忙走进去,“嗖溜”一声一个小东西逃出来,看时,还是先前被她踢跑的那只猫。她走到锅前看时,锅也没盖,饭少了大半。她知道一定是被那只馋嘴猫偷吃了。心头好气,“要被我逮着,活活摔死你。”退出房门,反手关门,自语道:“省了,明天一齐吃吧!”
  次日天明,她随便走进一家饭馆,从兜里抠出几个小钱,买了一盘包子,要了一碗面汤,把肚子对付饱了,就在街上遛达起来。走着走着,心里可就焦急了。抬头看看天,天才半晌午。心中恨道:“这太阳怎么走得这样慢,到天黑得等到什么时候?”她越是急,那太阳就越走得慢。好像故意同她为难。就在她急得抓耳挠腮无可奈何时,迎头碰上一个老汉。老汉手中个菜篮子,伸手抓着赵莹灯的胳膊,扯起就走,口中说道:“傻闺女,快走,去家里避避,听人说,刘福通带人打过来了。人家都说刘福通的兵孬的很,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就什么,他没说下去,改了口说到:“你还在街上行走。快到我家里躲躲。”
  赵莹灯定睛看时,见这老汉中等身材,年约六十。四方脸,高颧骨,拉茬胡子。面带肌色。面前衣服对襟处打了个大补丁。她在头脑中扒拉了好一阵子,才找出这个人来。她几乎忘记了这个人,他是刘中正。
  
  下篇
  半年前的一个夜里,半阴半晴,月亮时不时被阴云遮盖着,一会儿又挣脱出来。她也是没钱用了,去一个富商家里借点小钱,回来路过这里,忽听屋里有人啼哭,就点破窗纸往屋里看。床上躺着一个姑娘,老两口守在姑娘的床边。小油灯忽闪着,好像灯油将尽,灯苗弱极了。似乎有一丝风就会把它吹灭。那老婆哀哀啼哭,双手抓着姑娘的手,“儿啦,你可别走哇。你要走了,撇下为娘的可怎么办哪?”
  站在窗外的赵莹灯,心忽然收紧起来。她估约摸这姑娘是患了重病,恻隐心起,忙伸手推门,门闩着。用手“笃笃”的敲起来。“是谁呀?”屋里老汉没起身就问。“是我,你开门。”赵莹灯随声应道。那老汉拉开门,赵莹灯进屋走到床边,伸手抓着姑娘的右手,扣着她的脉搏。见那姑妨双眼紧闭,感觉到是高烧昏迷。就说:“你们两位老人怎么不给她请郎中抓药?”老婆接话道:“家穷,没钱,人家不给抓药。没办法呀,姑娘。”那老婆放声大哭起来。
  赵莹灯从兜中掏出银子说:“快去请郎中。”老汉说:“郎中来过了,没钱,人家不给抓药。”停了一下,又说:“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姑娘?”
  “别多嘴了,救人要紧,快抓药去。”赵莹灯话后,一手掐着那姑娘的合谷穴,一手掐着那姑娘的人中穴。不多时,姑娘醒过来。睁开眼,看了赵莹灯一眼,用微弱的声音说:“好姐姐,谢你啦。”话后又闭上双眼。
  不多时,老汉抓药回来。赵莹灯伸手接过一包药,托了托说:“药量太小,姑娘病重,两包药一齐煎。”老婆忙去涮锅煎药。这边赵莹灯依然双手掐定那姑娘的穴位。不多时,姑娘又睁开双眼,看着赵莹灯,眼角噙着泪水。
  给姑娘服过药后,约有半个时辰,姑娘身上的高烧退了,神志清晰过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赵莹灯摁住她说:“小妹妹高烧刚退,身体太弱,别动。”
  这时远远的一声鸡啼声起,时间应是寅末卯初,天就要亮了。赵莹灯感觉困了,打了一声哈欠,站起身说:“小妹妹没大碍了,她是重感冒。高烧把人烧迷糊了。天亮后再去抓两付药,将养两天就好了。”她揉揉困眼说:“我走了。”姑娘要站起来,赵莹灯弯腰按住她,“别动,好好休息。”
  刘老汉说:“姑娘,咱们素不相识,却让你操心破费,实在对不起,说着话,“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姑娘,你是活菩萨。要不是你,我的姑娘就没了,叫我说什么好呢?我给你磕头。”赵莹灯忙弯腰搀起老人说:“大叔,别这样,你是老人,我受不起。咱们一家人,别说外话了。”赵莹灯眼中也湿润了,“大叔,我要走了。”
  刘老汉伸手从怀里掏出没用完的银子说:“姑娘,银子没用完。你还拿着吧。发掉的银子,日后我有钱了再还。”
  “还啥?”赵莹灯说着话抽身就走,“这银子也不是我的。你只管用。”话后走出门。两位老人跟出门,赵莹灯扭转身说:“别送了,你二老回去吧。”
  刘中正老人抓着赵莹灯的胳膊,一直把她拖到屋里说:“你们看是谁。”刘大妈闻声走过来,瞪着昏花的老眼端详了半天说:“敢情是救命恩人哪。忙拉过来一根板凳,扯起衣襟擦擦凳子说:”姑娘,别嫌穷人家里脏,快坐,我去给你烧碗开水喝。”转身走去,“丫头,还不快过来见你救命恩人哪!”
  那边厢随声走过来刘老汉的女儿。这边刘老汉说:“姑娘,当时情急,我也忘了问你的名和姓,你一走就没了音信。让俺一家人好找。半年了,再没照你一面。刘老汉老泪纵横,声音有点发酸带颤加苦涩,“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赵莹灯正要搭话,刘老汉的女儿走过来,瞪着征询的眼睛问:“你是——”
  “楞着干啥?还不说声谢谢,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叫——”刘老汉也左嘴了,再次问道:“姑娘,你叫什么?”赵莹灯笑了,“我叫赵莹灯,你们就叫我小灯好了。”
  “赵姐姐,我叫栓妮,谢谢你救了我。”刘拴妮脸上有点晕红,用怯怯地声音说:“你那天走后,第二天我就好了。妈妈爸爸叫我找你,可怎么找?没名没姓没地址。”这时她的声音顺溜多了,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南北东西胡同,被我找了个遍,也没找着。见人也没法打听。也不知今天刮的哪阵风,爸爸是怎么找着你的?”
  刘老汉有点得意了,“我在菜市口听人说刘福通要打过来了,紧忙往家赶,谁知和你赵姐姐正碰个对面,我就把她扯回来了。”
  刘大妈端过来一大碗荷包蛋说:“姑娘,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碗茶就算俺的一点心意,可别作假!”赵莹灯赶忙站起,伸手接下刘大妈递来的荷包蛋,皱了一下眉头说:“大妈,你的心情我懂,我领了,可这荷包蛋我不爱吃。”说着话,就把荷包蛋往刘老汉手里推,“刘大爷吃吧,你老早就忙着去买菜,可能还没吃早饭吧。”
  “你看这闺女怎么这么客气,不就一碗荷包蛋嘛?吃吧。”刘老汉笑迷迷的,把赵莹灯递过来的碗又给推回去。刘拴妮也说道:“姐姐别、别再客气了好啵,再客气就显得生分了。”刘大妈也殷勤相劝。赵莹灯见盛情难却,没办没,只好捺着头皮极其勉强地吃下去。她平时最不愿意吃的就是这荷包蛋,今天算是破了例。
  刘家三口人见赵莹灯吃下这碗荷包蛋,都笑了。刘大妈说:“这闺女可真是好人。难得见的好人。你爸妈都好吗?”谁知这一句问话,却触到了赵莹灯的肝肠痛处,忽然泪水盈眶。十分凄楚地说:“我爸妈都过世了,灵山寺寒山秋蝉老师把我养大的。”
  “姐姐在灵山寺长大,会武功吗?”刘拴妮睁大好奇的眼睛,急不可奈地问。
  “你说呢?”赵莹灯抹了一下泪水,忽闪着两只水凌凌而又睿智的大眼睛,反问到,同时脸上闪烁着狡黠而又温和的笑容。
  “你会不会飞檐走壁?”惊奇的疑云飞上刘拴妮的双颊。
  “你说呢?”赵莹灯依然反问。
  “你能让我瞧瞧吗?”刘拴妮更好奇了,双手抓着赵莹灯的手摇晃起来,有点像小孩子那样撒娇,“快跳一下,让我瞧瞧。”
  “可以,”赵莹灯说着话,走出门,朝四处打量了一眼,见无人,双脚点地,身子轻轻一弹,身姿极优美地飞上房半坡。然后反转身体往下飘落。这边那父女三人睁大惊愕的双眼张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赵莹灯就在身体快着地时似飞燕掠地般反转身体站立在她们面前。整个表演只是在刹那间完成。
  “弟子拜见师傅啦,”这时的刘拴妮则表现得十分机敏,恰到好处地跪在赵莹灯的面前叫师傅。“好,快起来,别叫师父,咱以后就以姐妹相称,我教你武功。”
  “谢过师姐,小妹妹这厢有理了。”刘拴妮站起来双手抱拳十分顽皮地笑说到。这边那二老乐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一条缝。
  就在这时,忽听大街上人声嚷嚷。屋里四人忙走到窗前向南街看去,见人们东躲西藏,每人都带着恐惧的神色。这时刘老汉一家人忙扯着赵莹灯,叫她快藏到里间去。赵莹灯却笑道:“没事的,刘福通领的都是穷人,专和官府作对,从不祸害穷人的。”
  天刚擦黑,赵莹灯就辞别刘老汉一家人,出了门。街上人家早已关门闭户,大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官兵,匆匆忙忙。赵莹灯飞身上房,施展轻功,来到府衙。衙内已是空空如也。只有两个把门的衙役戳在大门前,脸上的表情是无可奈何的。他二人时时拿眼东张西望。
  赵莹灯来到后院,纵身跳上墙头,反身落地后,迳直来到李牧归藏娇的金屋。这后院已没有埋伏的官兵了。赵莹灯走进那房间,屋里只有那四个官妓,守着小秋儿。她四人一见手持利剑的赵莹灯,张嘴就要喊叫。赵莹灯剑光一闪说:“谁吱声我立马宰了谁。”那四人立即闭口缄言。“滚一边面朝墙壁站着去。”赵莹灯脸上含着杀气,两眼就如两把利剑。那四个女人面朝墙壁颤颤惊惊地走过去。“谁朝后看一眼,我立马剜了她的眼睛。”赵莹灯话后,携起小秋儿,打开后院角门,消失在夜幕中。”
  
  “你带着我走,趁着这混乱的夜晚,神不知鬼不觉的,”七姨太撒娇似地偎在桂从厚的肩膀上说。桂从厚不值可否地摇摇头,脸上显示出一丝莫名的惆怅。他心中十分矛盾,他总感到李牧归对他有知遇之情。七姨太同他私通,他心中十分感愧。觉得自己对不起主子。但他又十分同情这些正值青春年华,而又被人当作玩偶囚禁在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主子贪婪地敛财敛色,他又十分痛恨。尤其最近两次金花小秋儿事件,对他是一个极痛的刺激。这些当权者,全没一点人味儿,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人家一个刚要长成的花蓇朵,生生被他糟蹋脱落了。屋里妻妾成群,却还粗暴地凌辱穷家小户的女儿。有时半夜睡醒,反复扪心自问,在这深宅大院里给人家看家护院,是不是值得,是不是错了......他不就是把自己找来,给点吃的穿的,好尽心尽力给他看家护院吗?想到此,他就觉得自己有愧,愧对那些被欺凌的姐妹们。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不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窝在这里为虎作伥,枉为七尺男儿!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应该走出这深宅大院,去闯闯世道。夜间他这样思想,天亮他就否认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他总是拿不定主义。就连七姨太同他在一起恩爱时,他满口答应七姨太的事,一旦离开七姨太的温柔梦乡,就又变卦了。他总觉得主子待他情分不薄,他不能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情。
  “想好没有,心爱的大侠男子汉?这里可能是你的安乐窝,但不是我的久留之地。”七姨太揶揄道:“你不走,逮着机会我可要跑了。”七姨太发恨道,“这个鬼地方我是呆够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巴着锅里的。是不是又看上那个姨太太了,舍不得走?”七姨太话中带着愠怒挟着刺,“跟你求了多少回,就是不想挪窝,那你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看家狗吧!从今天起,要么,带我走。要么,从此一刀两断。你啃狗主人扔给你的狗骨头走狗道,我喝我的苦菜汤走小路。”七姨太眼中流出泪水来。
  七姨太的话说得太难听了,简直要命,让桂从厚心中老不是个味,无地自容。一股恼劲攒上眉头,发恨道:“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去乡下过苦日子吧。”七姨太破涕为笑,说道:“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句话。用不住去过苦日子,咱包里有的是金银珠宝。不挣一分钱也够咱吃喝一辈子的。”此时夜已三更,正是刘福通大军攻破城门的时候!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