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告白

　　她的同桌是个男的，看起来会很帅的样子。程越心里那个乐的呀，看来，她艳福不浅哪！可惜那人正趴着睡觉，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能睡觉，到底是何方神圣？
　　程越的好奇心被勾起。
　　嗯？
　　程越感觉有人踢她的椅子，她以为是不小心踢到的，于是将椅子再往前挪了挪嗯？还在踢……
　　程越转过身去。
　　咦？心跳漏了不止两拍........
　　这家伙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清秀？比起小白脸帅了好多倍，那双大眼似乎太迷人了点，怎么可以比女孩子的还漂亮？“嗯，那个那个…有事？”程越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终于挤就几个字。
　　没办法，腐女遇上帅哥大概都这样吧。
　　“我叫刘亦止。”小帅哥淡淡开口，兴许是被程盯得太久的缘故，脸居然红得跟个苹果似的！
　　“遗址，你爸怎么给你起那么怪的名？难不成他是历史学家？”程越皱着眉头，陷入了自己的猜想之中。
　　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明明是自己智商低还嫌别人说得不够清楚！
　　刘亦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自习铃声就响了起来，数学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准备讲课。火箭班就是这样，为了提高成绩，连自习时间都要用来讲课。
　　程越虽然心里不满却也一本正经的坐好。装装样子也是可以的.......
　　
　　程越的数学老师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头，秃顶、微胖。程越已经一年没听过课，什么微积分，线性规划之类的只会让她头疼，不过这老头上课很幽默，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同学被他逗得乐了起来，虽然听不懂，可程越也乐在其中！
　　听课的空档，程越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她那男同桌不知何时醒，只是他并不听课，埋头做着自己的试题。程越刚想把小心思收回来听课，等等！程越发现了异常，扭过头去认真看了她同桌一眼。小白脸？
　　程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她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宁了一把，会疼。说明，这并不是做梦，就算是梦程越也觉得值了。
　　这会儿程越是异常激动啊！血压、血糖、血脂什么的估计都升高了不少吧。
　　看着小白脸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也没去打扰他，反正来日方长满......
　　
　　程越心不在焉的听着课，九点一刻下自习的铃声终于响起，班上的同学一窝蜂的将她围住。问东问西，真是似火热情啊！
　　程越虽然很反感却也没表现出来，毕竟初来乍到，显得太孤僻总是不好的.
　　聊的正嗨，周围的温度忽然冷了下来，忽然有人扯了扯程越的衣服示意她让道。程越扭头才发现小白脸提着书包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程越悻悻的起身让道。
　　程越后来才知道，原来，走读生可以不上第二段自习的，而小白脸并不住校！
　　从同学口中，程越了解到小白脸是班上公认的大冰山，不说话就算了，对谁都是一副苦瓜相！冰山？程越不禁觉得好笑！开朗如顾安然怎么可能是冰山？可是，程越每次的搭讪、求教都被顾安然冷眼视之，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难到顾安然认出了她才会对她这样的？
　　可这没理由啊！……
　　程越心里直犯嘀咕，不过一想到他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子，程越心里就平衡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程越还是什么都听不懂，外语和语文还可以，数理化直接可以要她的老命。都说学霸怎么学都不觉得累，可是学渣不一样，除了要命还是要命，程越就是这种状态。上个星期她上课无聊掏出电话来玩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被收了，她最爱的爱格和课堂内外也不知道被收了多少本。没办法，上课听不懂就只能发呆了！
　　下星期一就是这个月的月考，同学们都在积极备战，这火药味浓得可以熏死人！
　　程越根本不看书，原因有二:看不懂，没心情！不出所料的拿到试题时程越额头都冒汗了还是不会答，选择题乱涂一气，大题就空着。
　　成绩出来时，同学们个个都兴奋不已，就她垂头丧气。
　　毫不意外的她程越是倒数第一。
　　班上倒数第一也就算了，年级上也是倒数第一，程越何时有过这等挫败感？
　　她当初也是学霸来着。
　　以前喜欢来找她聊天的那些女孩子都不爱怎么搭理她。
　　势力眼！
　　她程越也不喜欢她们，无所谓。
　　现在在班上只有坐她后面的刘亦止肯答理她。她的同桌还是一副冰上样。同学们都在上新课，第二天程越却抱来了高一的课本。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没办法，她只能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上一年混得太好，这一年注定要比别人苦上十倍。
　　这就验证了那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不知不觉，高三已经过了大半，某天和刘亦止去学校食堂吃饭，程越将自己不喜欢的蔬菜全夹到刘亦止碗里。刘亦止摇摇头，表示拿她没办法。
　　没错，程越甩出了刘亦止的笔记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无条件的服从于她，包括陪吃饭。从那天以后，刘亦止和程越，就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
　　“告白？”程越停下吃饭的动作，微微皱眉，好像是对刘亦止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程越虽然在努力地扒饭，但旁边那两人的对话却被程越尽数听了去。
　　她们说，没有谈过恋爱的高中，就像是没逃过课的大学一样，是不完整的。
　　“顾安然？”刘亦止听到话抬头看着程越，眼里埋下了一层阴影，不过转瞬即逝。
　　“嗯。”程越点点头淡淡地回道，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刘亦止低头扒饭，不再理程越。
　　程越双手托着脑袋，似乎变得十分抗奋，怎么表白呢？写情书太土，直接告白又怕吓着人家，写小纸条最方便，同桌嘛，写纸条什么的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干就干，程越永远是行动派，他们吃完晚餐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冰山也从家里赶来上自习了。他正认真的看着书。
　　程越刚坐下就从课桌掏出笔记本，撕了几页纸，“跟你说个事儿！”程越在上面刷刷的写了几个字便把一条递给大冰山。
　　递纸条的空档，程越瞟了一眼顾安然桌上的书，程越顿时瞪大了眼睛，还以为大冰山特认真呢，原来他在看漫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顾安然看到程越递过来的纸条，先是一愣，简单的回了个字便把纸条递了回来。程越看到大冰山回她了，心里就跟万马奔腾似的。
　　自从上次顾安然主动和她说话，她便觉得大冰山也没那么难相处的。
　　“我喜欢你！”程越快速的把纸条丢了过去。
　　注意，她这次是用丢的，不是递的！
　　忐忑忐忑……好死不死的刘亦止一天踢她椅子。
　　“你有完没完哪？”程越转过身对刘亦止狂吼。
　　“你们在做什么？”刘亦止淡淡地问，只是语气比之前冷了很多。
　　“无可奉告！”程越白了刘亦止一眼，她不想转过身去，不想看到顾安然的表情。直到眼角的余光看到顾安然将字条放在她的桌上，她才慢悠悠的转身.......
　　她手里捧着那纸条，想看又不敢看，她第一次对男孩子表白啊！
　　她很怕失望。
　　正在程越犹豫着要不要看的时候，纸条被刘亦止一把夺了过去。
　　混蛋！
　　程越手忙脚乱的去抢，刘亦止哪能上她得逞？程越真是急了，扑到刘亦止身上乱抢一气。
　　
　　终于够到了，程越愤愤的从刘亦止手里夺过纸条，她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看顾安然写了什么。
　　“今天天气真好！”
　　这，这顾安然到底是什么人哪？程越气不打一处来。
　　全班人都看着程越，包括顾安然.......
　　程越这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坐在刘亦止的双腿上，双手抓着一张字条环抱住刘某人的脖子。这姿势，不让人误会都难。
　　程越立马从刘亦止身上爬了下来坐回座位，她的脸上是散不开的红晕。
　　而刘亦止的脸也是红了一片。
　　班上的起哄声不断，可顾安然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就算是刚刚说喜欢他的人下一秒抱了别的男孩子。程越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只有阳雨才能让顾安然展露笑容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越照样是痴心不改，时不时的给顾安然递过纸条，可顾安然不回就算了，连看都不再看。
　　程越这才注意到，或许那天顾安然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才说什么天气好的。是她傻，看不出别人话里的拒绝，程越心情极度低落，吃个饭也是心不在焉的。
　　“他不会喜欢你的。”吃晚时饭刘亦止淡淡开口，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怎么就不会了？都说好女怕缠男，那好男肯定也怕缠女？”程越握紧手里的筷子，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眼神的坚定不像话。
　　刘亦止摇摇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程越早早的起了床，简单地梳洗后她去食堂买了两份早餐。以前为了睡觉不吃早餐的她现在起这么早真是难得啊。
　　用她的话说，爱情的力量啊！
　　百度上说，想让一个人喜欢并接受你，首先是让他习惯你的存在，哪一天你突然失踪了，他便会发现他离不开你，那是你便成功了。对于百度来的话，程越却也是坚信不疑。
　　程越拎着早餐到教室时还没几个人，为了和学霸在一起，她程越要发愤图强了。程越拿出英语课本不知读了多久，直到有双手提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早餐。
　　“刘亦止！”程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吃了大半。
　　“这是我给顾安然买的。”程越欲哭无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扔到大西洋去喂鱼。
　　“我知道啊，只是我真的很饿，再说了防止少女失足是我的职责。”刘亦止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真不会喜欢你的，别傻了。”
　　“要你管，我乐意！”程越火气也上来了。
　　她的爱心早餐哪，就这么毁了，她怎能不气？
　　刘亦止呆呆的看着程越的背影，他再也吃不下去了。其实，他是吃过早餐的，只是不知怎么，看着程越给大冰山买了早餐他心里就不平衡。
　　第二天，程越干脆连刘亦止那份早餐也买了，这样，刘亦止总不能把顾安然那份也给吃了吧？
　　可是刘亦止还是让程越失望了，他带走了所有早餐，美名曰:一份吃不饱。
　　程越是彻底服了他，干脆以后就不再买了。而刘亦止为了吃完两分早餐，早上总是空着肚子来。这下好了，程越并没有买早餐，饿了他一早上。
　　他血糖低，一饿就会头晕眼花。
　　“活该！”程越恶狠狠的看着他。
　　可随后又丢了包饼干给他，她的心没她嘴巴那么毒。
　　而刘亦止便是她的软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高考在即，学校扯了一道又一道横幅弄得是人心惶惶的，程越也将顾安然的事放在了一边，现在，高考才是头等大事。程越没日没夜的复习，第二天总是带着黑眼圈去上课。其实比她夸张的人不在少数，凌晨三四点还有同学在挑灯夜战。教室里，除了同学们刷刷的写字声便什么都听不见。
　　安静的让人害怕。
　　高考终于拉开了序幕，程越和刘亦止的考场相隔的并不远。而顾安然好死不死的和程越在同一个考场，这多少让程越有压力。
　　只是一拿到试题，压力什么的都没有了，题目不是很难，程越做着感觉自然是不错，而顾安然差不多是每科都提前交卷，这让考场上的人多少有些心慌，程越自然也不例外！
　　高考完后就是漫长的假期，惶惶恐恐的过了十几天后，成绩出来了。
　　521！
　　一本线525，语文成绩为零。程越看着成绩单上的数字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拿着成绩单的手抖了一下。比她估的分数，少了一百多。
　　老师告诉程越，她的语文答题卡上写了其他人的名字，所以以零分计。她突然想起来，做完语文试题时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无聊就在草稿本上乱写乱画，怎么也没想到无意间竟将刘亦止和顾安然的名字写在了答题卡上。
　　她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那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真是...罪孽。
　　顾安然不负众望得拿下了南城理科状元的头衔，而刘亦止也不错，668分，足以让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学校。
　　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三人都留在了本地上大学，而他们之间的纠葛也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