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人啊女人
作品名称:爱恨一瞬间 作者:乐哈 发布时间:2015-09-23 14:54:07 字数:3090
刚从二楼下来的李蕊,见白沙站在赵玉洁的门外发愣。就紧走几步来到白沙的身边。急急地说:“白姐,3号会议室都炸窝了,大家都问‘你们人事部怎么回事呀?叫我们来培训,我们来了,怎么还不开讲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如实回答!”白沙看李蕊不解的样子,又说:“你赶紧回去,就向他们如实地讲:贾涛临阵脱逃。我一会就上去!”
“那,我可就这么说啦?”
“对,就这么说。”白沙坚定地回答李蕊。她心里已经有了办法,她要把事情闹大,要趁机把赵玉洁……白沙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白沙还没来得及坐下,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客房部经理方剑在电话那头大声地说:“白经理,你们怎么回事呀,把我们的主管叫去培训,结果让他们坐冷板凳。我们可忙着呢,没时间瞎耽误工夫。”
“啊,对不起!”
“嗨,我们耽误点时间倒没什么,听说有人把这事捅到老总那儿了!你可要当心呀!”
白沙心想:“有人,这个人就是你。”但还是笑着说:“嗯,谢谢你啊,我这就上去。”说完,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向门口走去。
二楼3号会议室的门敞开着,从里面不断传出叽叽喳喳地说话声。白沙微笑着走进会议室,看见人们正围着几个老总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见白沙走进门,纷纷散去。
还没等白沙说话,邵季萍就不客气地问:“白沙,你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啊,贾涛突然病了,我来给大家培训。”
看到白沙平静自信的样子,邵季萍转向其他几位副总,笑着说:“好,今天我们也坐下来,旁听一下白经理的课。”
“好,好啊!”几个老总附和着。
白沙站在讲台上,微笑着面向大家,说:“对不起,刚才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向大家道歉。我今天要讲的题目是:饭店主管在日常管理工作中的重要作用。我认为管理主要分:选择目标——制定计划——督导检查——总结分析4个部分。督导检查是我们……”
白沙不用讲稿,面带微笑,侃侃而谈。那泰然自若的神态让台下的人们信服。白沙没有觉察,邵季萍是什么时候带着几个副总离开的。她只是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条郭鹏发来的短信:“课讲得很精彩,老总很高兴。”
第二天早上,赵玉洁走出地铁,发现客房部主管郑萍在她前面不远处急匆匆地赶路,就疾走几步赶了上去。“嘿,迟到不了,走那么急干嘛?”
“嗨,我习惯了。”
“嗯,昨天下午的培训课怎么样?”
“你不知道吗?”郑萍疑惑地问赵玉洁。
“嗨,我昨天休息。”赵玉洁回答。
“啊,我说呢,昨天下午,特精彩!你们那个贾涛把白沙给涮了。”郑萍看赵玉洁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更加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嗨,你还别说,白沙还真能耐……”
赵玉洁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被郑萍的讲述一会儿冲上高峰;一会儿又滑向谷底,最后,从过山车上摔下来。摔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她纳闷,一个不起眼的白沙,怎么像突然长出了三个脑袋,百战不败呢?
赵玉洁一到单位就找到白沙,艰难地叫了一声:“白经理”,说“我婆婆昨天中午突然犯病,给我打电话,我一着急就走了。我忘了跟你说一声了,把贾涛请假的事也忘了。”
白沙看着赵玉洁,心想:“编吧,越编越假。哼,此地无银三百两!”等赵玉洁说完,白沙毫不客气地说:“不管什么原因,你擅自离岗是事实;没有把贾涛请假不能讲课的事通知我是失职;再加上你对刘建国胡说八道那件事。我不说你诚心捣乱,算你把工作当儿戏,没责任心,工作失误,不冤枉你吧?”
“我……我……”赵玉洁“我”了半天,没有下文。
“好了,我要开晨会去。你的事,以后再谈。”白沙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开完晨会,白沙跟老周边走边聊。老周主动地提起培训的事,“这个赵玉洁也真是的……走,到我办公室聊聊......”
赵玉洁晚上又失眠了。早上白沙的话,让她感到白沙这次轻饶不了她。那,白沙会怎么处理她呢?她冥思苦想,越想越睡不着,越觉得她命苦。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1967年,赵玉洁6岁。文化大革命的烈火烧遍了全国,也烧到了她家。做技术员的爸爸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被隔离审查。
妈妈做了造反派,为了表示同爸爸彻底划清界限,她检举爸爸为地主阶级涂脂抹粉,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结果爸爸被挂上牌子游街批斗,妈妈和一个造反派头头结了婚。
在一个闷热粘腻的夏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6岁的小玉洁被大姨从重庆领回了北京。
大姨和姨夫都是工人,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小玉洁的出现使他们本不富裕的生活更显艰难,那时候买什么都要票证。小玉洁没有北京户口,没有粮票,布票。
小玉洁成了家里的二等公民,冰天雪地的夜晚排队买白菜;用冻裂流血的手攥煤球;吃剩饭;穿破了洞的衣服。成天遭受白眼,被别人喊,“野孩子”。
小玉洁慢慢长大,大她两岁的大姨的儿子,总是眯缝着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盯着她。赵玉洁讨厌这个矮小瘦弱,尖嘴猴腮的表哥,讨厌他那猥琐的样子。
在一个闷热的夏夜,赵玉洁被表哥强暴了。那疯狂地撕扯和大片的血迹深深地烙在了赵玉洁的心上,让她每次想起来都心如刀绞,浑身颤栗。
事后,大姨哭着央求玉洁:“你就饶了他吧,他是你的表哥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赵玉洁饶了表哥,但她从此放纵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没有贞操观,把身体作为诱饵或筹码,吸引男人,从他们那儿获取权力、虚荣、金钱,以此来掩盖她曾经的卑微,在这点上,她认为是她母亲的遗传,其实那次被强暴的经历才是一切的祸根;另一个人渴望真爱,喜欢高大英俊的男人,厌恶猥琐懦弱的男人,在这点上她觉得是父亲的影响,至今她还清楚地记得爸爸把她高高举起哈哈大笑的情景;还记得她坐在篮球场旁看爸爸奔跑跳跃的高大英俊的身影。
“怎么还不睡呀?”旁边熟睡的老公,翻了个身,叨唠了一句又打起了呼噜。望着这张曾经吸引她的脸,她厌恶地推开了他搭在她身上的胳膊。
赵玉洁23岁嫁给了在工厂做电工的这个人,25岁生了女儿。当时他英俊潇洒,家境还好。
随着生活的继续,赵玉洁发现老公白长了一副高大帅气的皮囊。胆小怕事,一脚踹不出个屁来。“哼,要是他能耐点,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赵玉洁每逢失意的时候就把一切归罪于老公。
十月上旬,朋友给老王介绍了一个五千多万的装修工程。谈了几次,总包的史总飞到北京,要亲自考察。
星期五晚上,李蕊和老王在酒店的“芙蓉阁”给史总接风。史总50多岁,黑瘦精明。特别是那一双阴郁的眼睛让李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临近午夜,史总有些醉意,老王让李蕊送史总到9层客房休息。刚走入房间,史总就抱紧李蕊,嘴在她的脖颈、胸前乱拱,一只手使劲地抓捏李蕊的屁股。
“史总,我们先洗……”李蕊感到疼痛,一边挣脱,一边说。
“洗什么洗?”史总今天一见到李蕊就烦躁郁闷。这个女人太像他以前的那个女人了,特别是那双杏核眼,妩媚中带着嘲弄,让他又恨又爱。他抓紧李蕊狠狠地摔到床上。
“你,你……”李蕊刚被史总嘴里喷出的酒臭味熏得难受。又见他面目狰狞地扑上来,急忙用脚去挡。
“你他妈的,还想踢我。”史总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二十年前,逼着他离婚,骗走他财产的阴狠女人。那时候他刚刚起步,刚刚积累了一点财富。被一个漂亮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为了那个女人,他和一起创业的妻子离了婚;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把公司的财务大权交给了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骗走了他的所有财产,跟他的朋友跑了。
此刻,酒精控制了史总的大脑,他的眼前晃动着无数只阴狠的眼睛,那些眼睛妩媚地嘲讽他。愤怒之火烧得他血脉扩张,两眼通红。他握紧拳头向那些眼睛砸去。
李蕊感到右眼生疼,赶紧用手去捂。左脸又被击中,一股鲜血从嘴角涌出。
“你……你……你他妈的.....”李蕊急了,疯了似地扑向史总。
“臭婊子。”史总照着扑过来的李蕊就是一脚。李蕊仰面倒在床上,史总随即扑了上去……
李蕊被吓坏了,她哭喊着,挣扎着。但,她越挣扎,史总就越愤怒,下手就越狠。
后来,史总清醒了,扔下一叠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