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望之火

　　凌晨4点，白沙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手机里李蕊哽咽的声音让白沙着急，她推醒身边熟睡的孙大赫，简单地交代几句，穿衣起床。大赫随身坐起，拉着白沙说：“嘿，别着急，我陪你去。”
　　“不用了，一会你还要给儿子做早饭，我一个人能行。”
　　“那，开车注意安全！”大赫叮嘱着。
　　“放心吧！”白沙说着，已经穿好了衣服往门外奔去。
　　小区里一片寂静，秋风吹过，带来一股清凉。白沙疾走几步钻进停在路边的那辆捷达，开车向友谊医院驶去。
　　白沙在友谊医院急诊室的取药处找到了李蕊。她望着满脸青紫，双眼充血，手上贴着纱布的李蕊。焦急地问：“怎么弄的？伤得厉害吗？”
　　“白姐……”李蕊刚张口，眼泪就夺眶而出，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别难过，慢慢说。”白沙边说边把李蕊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唉，白姐，我……我怎么跟你说呢！”李蕊向白沙讲了夜里发生的事情。讲完，一脸凄凉地看着白沙。又说：“白姐，我一直认为自己洒脱坚强，从来不跟别人讲这些事。可刚才，我特无助，特想找个人说说。可我找谁呀？想了半天，才给你打电话。”
　　“说吧！说说会好受点。”望着李蕊可怜巴巴的眼神，白沙没有惊讶，只有怜惜和气愤。她疑惑地问：“你怎么没给老王打电话呢？”
　　“嗨，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
　　“怎么了？”
　　“哎，那个变态的走了，我给老王打电话。他妈的，他竟然骂我。骂我干什么吃的！骂我，把他几千万的生意弄砸了。还甩话说：‘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办法，就自己来医院了。”
　　白沙肺都要气炸了，愤怒地骂道：“畜生！”又赶紧安慰李蕊，道：“你也别生气，通过这件事，让你看清了一个人，未必是坏事。走吧，我送你回家，你这样也上不了班，还是休息两天吧！”
　　清早，老王一觉醒来，突然觉得夜里的事，是一件好事。他正好可以借此事，胁迫史总，把这笔生意做成。他揉揉肿胀的眼睛，拿起枕边的电话拨打李蕊的手机，手机关机。他想都没想又拨打他和李蕊共同住处的座机，没人接。他撇嘴笑了一下，骂道：“嘿，这娘们，还真生气了。”
　　老王觉得：钱，是最重要的。钱会让李蕊高兴，会让李蕊听话，只是要多破费点了。他看看表，已经9点了，想：“先不管这娘们了，还是先把那块肥肉稳住吧。”想着，他翻身起床，坐到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拨通史总的电话，说：“史总，对不起啦，是李蕊的不对。我代她给你赔罪了，找个时间我们见见？”
　　史总半夜回到北京的公寓，躺倒床上，呼呼大睡。早晨起床思来想去，觉得这次来北京很晦气。正准备吩咐手下，回深圳呢，老王的电话让他过意不去。他随口说道：“唉，我也是酒喝多了，有些过份，李小姐怎么样啊？”
　　“嗨，女人吗，爱冲动。哭着闹着要找地方说理去，让我给按下了。”
　　史总听懂了，他听出了老王的言外之意。立即回话：“嗨，你不是说要找个时间见见吗？好，我让下面安排，我请客，顺便给李小姐压惊！”听了史总的话，老王笑了。
　　白沙把李蕊送回家，和她一直聊到天亮。李蕊向白沙表示，她要离开老王，离开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白沙听了很高兴，可又想：“这种生活已经成了李蕊的一种习惯，就像吸了大烟，改，难呀！”
　　十月中旬，饭店的减员增效工作圆满结束。人事部做了人员调整：裁掉了一个员工宿舍管理员（临时工），赵玉洁调到员工宿舍任管理员，李蕊任人事部内勤。
　　赵玉洁为此郁闷的要命，她坐在职工宿舍的值班室，苦苦思索：“我是命该如此吗？为什么，每次快到风光无限的时候就会跳出一个女人，把我弄得狼狈不堪呢？上个单位也是这样。”
　　赵玉洁的上一个单位是一家服装厂，她在那儿做办公室内勤。刚去两个月，就和负责销售的副总好上了。刚开始偷偷摸摸，看电影，上歌厅，住酒店，逛高档商场。赵玉洁就像骑上了云彩飘在空中，很是得意。慢慢的，她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要的是精神上的东西，是让别人羡慕，让别人崇拜！她要让人知道，她能让一个仪表堂堂年轻有为的老总服服帖帖，她也能管人。
　　于是赵玉洁开始在单位趾高气扬地显摆了，她故意在别人面前和副总亲密；故意诱惑副总在单位和她做爱，她还经常不回家和副总住在办公室。后来，她白天经常呆在副总办公室，为他传达一些指令。再后来，她开始以副总的名义下去检查工作，管教别人了。
　　“我那时候可真露脸啊！”赵玉洁想着脸上泛出了光彩。
　　“就是那个夏天，那个可恶的女人出现了。她当时坐在他的腿上，看他办公桌上的文件。那个女人冲了进去，把那个文件撕得粉碎，摔在她的脸上。”赵玉洁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还在冒火。
　　原来，那个女人是副总的大姨子，这个服装厂是她的一个分公司，她是总公司老总。她早就听到传闻，让手下监视赵玉洁了，今天是专门来算账的。
　　“滚，从今天起，你到保洁扫厕所去。”想起那个女人的话，赵玉洁好像又闻到了厕所的味道，恶心的想吐。她咬牙切齿的想：“女人，女人就是我的克星，那个女人是，白沙也是！”
　　赵玉洁扫了3天厕所，就辞职了，应聘来到了这个饭店。“走，惹不起躲得起。”一道灵光在赵玉洁眼前闪过，“对，我可以走啊，换个部门！”于是她开始盘算：“换部门，换到哪个部门呢？客房部方经理一直对我有意，我可以......”赵玉洁感到天高云淡，一阵欣喜。
　　“嗨，想什么哪？”贾涛推门走了进来。
　　“啊，你怎么来了？”员工宿舍离饭店有一站地远，是饭店在外面租的一个仓库改建的。贾涛的到来，让她感到些快乐。
　　“嗨，想你呗！”贾涛嘻皮笑脸的边说边去搂抱赵玉洁。
　　“去，一边去。我正烦呢！”赵玉洁推开贾涛。
　　“嘿，你别烦了，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发小。他小舅是部里信访办的一个主任，我们可以写检举信，把白沙弄倒。”
　　“能行吗？”
　　“能行，我昨天和他一直喝到半夜，他答应了，帮咱们把检举信交给小舅。”
　　“你看，我早就说嘛，你是饭店老人，家人、朋友都在部系统工作。劝你找找人托托关系，你就是不动。”赵玉洁，半责怪，半夸赞地说。
　　赵玉洁一边和贾涛腻味，一边想：“我呀，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方经理那边，我也要下功夫。”
　　方剑，四十七岁。身高1米74，体型微胖，面白无须。走路时外八字，像个鸭子，慢且稳。说话时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背地里，人们都骂他阴损蔫坏。
　　方剑，对赵玉洁渴望已久，常被她扭来扭去的屁股搅得想入非非。有一次舞会，他拉着她跳慢四。灯光昏暗，缓歌慢曲，她那温软丰满的胸脯紧贴着他，硕大白嫩的奶子在领口跳跃，深邃的乳沟暗香浮动。他意乱情迷，不由得把嘴贴近她的耳垂。她厌恶的躲开他送来的温柔，让他的欲火瞬间熄灭。他发狠地想；“哼，婊子，那天落到我手上，我非的把你撕拔喽！”
　　从那以后，赵玉洁有意躲避他。赵玉洁越躲避，他就越想她，幻想与她做爱的各种情节。他每次和老婆做爱，都把老婆幻想成赵玉洁，极尽服侍。把个如狼似虎的老婆弄得瘫软如泥，很是满意。
　　现在，方剑感到机会来了。赵玉洁，像个落汤鸡似的等着他去搭救。方剑坐在办公室，想起中午在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赵玉洁主动凑到他面前暗送秋波，那即妩媚又淫荡的眼神让他神不守舍色眼迷离，一抹得意浮上心头。
　　想什么就来什么，赵玉洁的电话让方剑从幻想来到了现实。他像打了鸡血，每个细胞都兴奋得要炸开。
　　“嗨，方经理吗？我是赵玉洁！”
　　“嗯，小赵啊，你好！”方剑故作平静。
　　“我们员工宿舍，就数你的员工多，还都是一帮小孩，难管的很！哪天，你过来指导指导？”赵玉洁的声音绵软甜腻，让方剑燥热难耐。
　　“啊，好吧！”方剑假装不以为然。
　　“那，你什么时候来呀！”赵玉洁追问。
　　方剑心想：“婊子，你他妈的着急了？我非得耗耗你，谁让你那时看不上我呢。”就说：“等等吧！等我哪天有工夫了就去。”
　　“好吧，那我可等你啊！”赵玉洁无奈地挂了电话。
　　此刻，方剑的脸上露出了阴损而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