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大姑父

　　谭博越发的怀念起过往来，不知道这和自己的病有没有关系，谭博深藏在心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没有人分享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那段时间谭博想了好多，得意过失意过，觉得更多的还是对不起家里，对不起尚未长大的女儿，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拖累。
　　方燕也感觉出老公的异常，甚至有时睡觉都看见谭博睁着眼睛，烟也越抽越多。
　　方燕打开台灯，发现谭博还在睁着眼睛，不安地问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心事？”
　　谭博看了一眼妻子笑了笑：“没有。”
　　“那就快睡吧。”方燕知道男人有些事不想说，就算再问也是枉然，伸手就要去关灯。
　　“等等。”谭博下了床点上了一根烟，转悠了两步对方燕问道：“你老叔不干小炼炉了，是不是后来又跟人家开了一家炼钢厂？”
　　方燕点了点头，又像是在责怪谭博：“你一年也去不了我家两次，我妈家的事你也从来不问，今天这是怎么了？”方燕知道老公问这个一定有事，一下睡意也无了。
　　谭博想了一下道：“那你知道你老叔厂子里的煤是用的哪的吗？一个轧钢厂一月能用不少煤呢，八一在山西有路子，煤好还便宜，如果比你老叔现在用的便宜些，给你老叔送去他会要吗？煤好还便宜对咱们和你老叔来说都是好事，如果能行，以我和八一的交情他不挣我钱都行。”
　　方燕一听从床上坐了起来，就从小快餐店结束后，谭博就没再挣过钱，玩了一阵子股票除了差点魔怔外，还搭进去一点钱。谭博这样一说方燕挺高兴，一来是如果弄成了日子也不用过的这么紧巴巴了，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了，这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二来是这证明谭博心里还有这个家里，还知道自己该有一个男人该担当的责任。
　　方燕点点头：“好像是我大姑父的儿子送的，怎么你想干？”
　　谭博笑了笑：“当然想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每天那么辛苦？”
　　方燕欣慰地笑了，拍了拍自己的旁边对谭博说：“哪天我回妈家问问去，别抽了上来睡觉了。”
　　谭博脸上也露出很久未出现过的笑容，关了灯上了床。
　　星期六，方燕不用去上班就去了妈家，谭博也去找了八一，和八一说了自己的意思。
　　八一笑着谭博：“你也知道钱是好的了？当初那么好的机会你放弃了，非要跑去当个小工人，怎么这转了一圈又耐不住了？你缺钱跟哥们说，你想做事哥们给你找一大把。”
　　谭博也笑着：“我知道你本事，我这也是想自己干点啥。”
　　八一点点头：“行，煤的事没问题，你只要把你老叔那安排好就行，真要是成了我一分钱不挣你的，以后我给你牵媒搭线这一块就归你自己弄了。”
　　谭博笑了，沉浸在美好的未来设想之中。
　　八一又提醒起谭博来：“亲戚归亲戚，在钱的面前有时也就那么一回事，这事如果成了比你做小快餐店强多了，这里边的事挺多，你也别想得太简单了。”
　　谭博正沉醉在美好之中，对八一信心十足地说：“我老婆她老叔对我不错，以前他开小炼炉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他送过铁，再说了煤好还便宜，这事差不了。”
　　看着谭博高兴的样子，八一也不好再说什么，谭博又兴奋地说着：“还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够意思。”
　　“玩蛋去！”八一咧着嘴笑了：“你妈的还跟我提小时候？不是你害我在茅房里蹲一小时了？”
　　“我靠！你还记着呢啊？爬女澡堂子时你还差点把我摔死呢。”
　　“要是爬女澡堂子时不把你摔了，偷铁被逮时你能骗得了那保卫科大叔吗？你还骗了那保卫科大叔好几块钱呢。”
　　“那我还弄了一后妈你咋不说？”哥俩你一句我一句捣起了儿时那点小肠来，差点没笑出眼泪，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逗着嘴。
　　谭博回到家，方燕也回到了家里，谭博在老婆的脸上已经看出，事情应该是个好结果。
　　“我和老叔都说好了，你就操持去干吧。”方燕跟谭博炫耀着自己的功劳。
　　谭博激动地过去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方燕一下推开谭博埋怨着：“去，孩子还在外面呢。”
　　谭博得意忘形着：“看到怎么了？这说明我爱她妈，我要是不爱她妈她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正说着，女儿探进头来听个正着。
　　“写作业去，哪都有你，小事精。”谭博打发着女儿。
　　方燕脸一红在谭博身上拧了起来，嘴上还叨咕着：“你个老不正经的，看你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看着父母，女儿用书掩住嘴笑了起来：“哈哈。”然后又回去写作业去了。
　　那一夜谭博有些兴奋，以致失眠。这些年来谭博一度的迷茫，感情事业，还有责任，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尽管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自己已步入中年，那颗心也永远不会再是儿时无忧无虑的样子。这一夜的兴奋，说不为了钱有些虚伪，说为了钱那也不是全部，更多的是让谭博找到了自我的价值，和那一份对家的担当。
　　谭博又和方燕回了一次丈母娘家，并和方燕老叔面对面的谈了谈，老叔挺和气也没有一点架子，谭博觉得一切都稳妥了，一切便按着事先计划的进行起来。
　　才三天，方燕的那个大姑父就打电话催起谭博要煤来，方燕的大姑父也在老叔厂里上班，而且管的就是进煤这一块，都是亲戚里道的差事当然也差不了。大姑父催起了谭博，谭博当然就打电话给八一，八一没好气的数落起谭博来：“我初中上了半天，你好歹也上了两年，从山西到咱们这多远的路，你以为拉煤的是使飞机呢？”八一说着谭博，却已隐约感到了不安。
　　一星期里大姑父催了谭博两次，这一星期谭博就没睡好过，心也没踏实过，到了第六天谭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八一来电话说煤到了，并说陪着谭博一起去。
　　谭博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坐在八一的奔驰车里感觉有点飘飘然，原本以为已经消失殆尽的虚荣心，再次滋生起来，两人带路领着两大挂车，来到了老叔的厂子。
　　老叔的厂子不小，一进庄头就能看得到。到了厂子，谭博兴高采烈的去找管这事的大姑父，大姑父见到谭博脸上笑着寒暄了几句，见到两大挂车煤却略带责备的口气说着：“怎么这么慢啊？厂里等不及了前天刚进了两车煤，你倒好就来了。”
　　谭博哪能用八一数落自己的话，去回敬这老婆的大姑父？压着心中的不快还要满脸堆笑着：“路上堵车，下回注意提前。”
　　八一在边上抽着烟，看着谭博的大姑父连搭理都没搭理。
　　大姑父上了煤车看了两眼就下来了，对谭博说着：“这煤不行啊全是石头，看样子这大卡达到也费劲。”
　　谭博一下子愣了，对这煤是一百个放心，老叔那又面对面的谈的挺好，就等着这煤一到就卸呢，大姑父的这番话是怎么也没想到过的。八一把烟扔在地上走了过来，跟谭博姑父说道：“谁也不能保证一块石头也没有，但我能保证比任何一家的都少，有一个石头子你挑出来算我的，这煤你说大卡不够，不是我跟你说大话，你要能找到跟我一样价钱这个品味的煤，这煤我白送你，你看从谭博这论我也叫你一声大姑父，这煤你先烧着，要是没你现在用的煤好，烧多少算我的剩下的我拉回去，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姑父还是支支吾吾的这啊那的，可始终就是不肯点头收下。
　　八一是什么人，那早就看明白了，指着谭博大姑父就骂了起来：“谭博叫你一声大姑父你也好意思答应？这里边怎么回事你明白，我明白，就他妈谭博不明白。”
　　大姑父看着八一，又看看那辆奔驰车，脸上不但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还跟八一带着笑脸，可就是支支吾吾着找着原因没有收下那两车煤。
　　谭博只觉得头有点晕，拿出电话要打给老叔，八一冷笑着：“你还打什么打？到这份上了你给谁打也没用，我说你有没有脑子？怎么就越来越傻了你？”
　　“你让我打。”谭博的声音颤抖起来，谭博拨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八一一把抢了过来跟谭博老叔说道：“我叫王八一，这煤给你拉来了，我是冲着谭博给你拉来的，今天这煤我拉回去，但我要跟你说清楚为啥拉回去，谭博说你这老叔对他不错，可那个叫大姑父的我就不敢说了，煤我是给你拉的最好的煤，价钱我也保证比你现在用的低，可是那叫大姑父的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不肯收，我都说到把煤放这，不好烧不要钱这份上了还不行，你也是什么事都见过的人，这里边的事你也懂，我更懂，就是你那侄女婿不懂，怪就怪他没把那位当姑父的打兑好。说实话就你这用的这点煤我还看不上，其实咱们都是为了谭博能自己干点事，没想到事没成，倒成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也没用。”
　　谭博的大姑父就在边上听得真真的，八一的嗓门又大，大姑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可就是嘿嘿着不说话。
　　谭博的老叔听完八一的话沉默了会，为难道：“你看这事，既然是谭博他大姑父管这摊我也没法干预，谭博跟我说送点煤我这当叔的也高兴，孩子们有点事做挣点钱，可是这事谭博越发的怀念起过往来，不知道这和自己的病有没有关系，谭博深藏在心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没有人分享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那段时间谭博想了好多，得意过失意过，觉得更多的还是对不起家里，对不起尚未长大的女儿，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拖累。
　　方燕也感觉出老公的异常，甚至有时睡觉都看见谭博睁着眼睛，烟也越抽越多。
　　方燕打开台灯，发现谭博还在睁着眼睛，不安地问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心事？”
　　谭博看了一眼妻子笑了笑：“没有。”
　　“那就快睡吧。”方燕知道男人有些事不想说，就算再问也是枉然，伸手就要去关灯。
　　“等等。”谭博下了床点上了一根烟，转悠了两步对方燕问道：“你老叔不干小炼炉了，是不是后来又跟人家开了一家炼钢厂？”
　　方燕点了点头，又像是在责怪谭博：“你一年也去不了我家两次，我妈家的事你也从来不问，今天这是怎么了？”方燕知道老公问这个一定有事，一下睡意也无了。
　　谭博想了一下道：“那你知道你老叔厂子里的煤是用的哪的吗？一个轧钢厂一月能用不少煤呢，八一在山西有路子，煤好还便宜，如果比你老叔现在用的便宜些，给你老叔送去他会要吗？煤好还便宜对咱们和你老叔来说都是好事，如果能行，以我和八一的交情他不挣我钱都行。”
　　方燕一听从床上坐了起来，就从小快餐店结束后，谭博就没再挣过钱，玩了一阵子股票除了差点魔怔外，还搭进去一点钱。谭博这样一说方燕挺高兴，一来是如果弄成了日子也不用过的这么紧巴巴了，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了，这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二来是这证明谭博心里还有这个家里，还知道自己该有一个男人该担当的责任。
　　方燕点点头：“好像是我大姑父的儿子送的，怎么你想干？”
　　谭博笑了笑：“当然想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每天那么辛苦？”
　　方燕欣慰的笑了，拍了拍自己的旁边对谭博说：“哪天我回妈家问问去，别抽了上来睡觉了。”
　　谭博脸上也露出很久未出现过的笑容，关了灯上了床。
　　星期六，方燕不用去上班就去了妈家，谭博也去找了八一，和八一说了自己的意思。
　　八一笑着谭博：“你也知道钱是好的了？当初那么好的机会你放弃了，非要跑去当个小工人，怎么这转了一圈又耐不住了？你缺钱跟哥们说，你想做事哥们给你找一大把。”
　　谭博也笑着：“我知道你本事，我这也是想自己干点啥。”
　　八一点点头：“行，煤的事没问题，你只要把你老叔那安排好就行，真要是成了我一分钱不挣你的，以后我给你牵媒搭线这一块就归你自己弄了。”
　　谭博笑了，沉浸在美好的未来设想之中。
　　八一又提醒起谭博来：“亲戚归亲戚，在钱的面前有时也就那么一回事，这事如果成了比你做小快餐店强多了，这里边的事挺多，你也别想得太简单了。”
　　谭博正沉醉在美好之中，对八一信心十足的说：“我老婆她老叔对我不错，以前他开小炼炉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他送过铁，再说了煤好还便宜，这事差不了。”
　　看着谭博高兴的样子，八一也不好再说什么，谭博又兴奋地说着：“还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够意思。”
　　“玩蛋去！”八一咧着嘴笑了：“你妈的还跟我提小时候？不是你害我在茅房里蹲一小时了？”
　　“我靠！你还记着呢啊？爬女澡堂子时你还差点把我摔死呢。”
　　“要是爬女澡堂子时不把你摔了，偷铁被逮时你能骗得了那保卫科大叔吗？你还骗了那保卫科大叔好几块钱呢。”
　　“那我还弄了一后妈你咋不说？”哥俩你一句我一句捣起了儿时那点小肠来，差点没笑出眼泪，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逗着嘴。
　　谭博回到家，方燕也回到了家里，谭博在老婆的脸上已经看出，事情应该是个好结果。
　　“我和老叔都说好了，你就操持去干吧。”方燕跟谭博炫耀着自己的功劳。
　　谭博激动地过去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方燕一下推开谭博埋怨着：“去，孩子还在外面呢。”
　　谭博得意忘形着：“看到怎么了？这说明我爱她妈，我要是不爱她妈她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正说着，女儿探进头来听个正着。
　　“写作业去，哪都有你，小事精。”谭博打发着女儿。
　　方燕脸一红在谭博身上拧了起来，嘴上还叨咕着：“你个老不正经的，看你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看着父母，女儿用书掩住嘴笑了起来：“哈哈。”然后又回去写作业去了。
　　那一夜谭博有些兴奋，以致失眠。这些年来谭博一度的迷茫，感情事业，还有责任，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尽管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自己已步入中年，那颗心也永远不会再是儿时无忧无虑的样子。这一夜的兴奋，说不为了钱有些虚伪，说为了钱那也不是全部，更多的是让谭博找到了自我的价值，和那一份对家的担当。
　　谭博又和方燕回了一次丈母娘家，并和方燕老叔面对面的谈了谈，老叔挺和气也没有一点架子，谭博觉得一切都稳妥了，一切便按着事先计划的进行起来。
　　才三天，方燕的那个大姑父就打电话催起谭博要煤来，方燕的大姑父也在老叔厂里上班，而且管的就是进煤这一块，都是亲戚里道的差事当然也差不了。大姑父催起了谭博，谭博当然就打电话给八一，八一没好气的数落起谭博来：“我初中上了半天，你好歹也上了两年，从山西到咱们这多远的路，你以为拉煤的是失飞机呢？”八一说着谭博，却已隐约感到了不安。
　　一星期里大姑父催了谭博两次，这一星期谭博就没睡好过，心也没踏实过，到了第六天谭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八一来电话说煤到了，并说陪着谭博一起去。
　　谭博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坐在八一的奔驰车里感觉有点飘飘然，原本以为已经消失殆尽的虚荣心，再次滋生起来，两人带路领着两大挂车，来到了老叔的厂子。
　　老叔的厂子不小，一进庄头就能看得到。到了厂子，谭博兴高采烈的去找管这事的大姑父，大姑父见到谭博脸上笑着寒暄了几句，见到两大挂车煤却略带责备的口气说着：“怎么这么慢啊？厂里等不及了前天刚进了两车煤，你倒好就来了。”
　　谭博哪能用八一数落自己的话，去回敬这老婆的大姑父？压着心中的不快还要满脸堆笑着：“路上堵车，下回注意提前。”
　　八一在边上抽着烟，看着谭博的大姑父连搭理都没搭理。
　　大姑父上了煤车看了两眼就下来了，对谭博说着：“这煤不行啊全是石头，看样子这大卡达到也费劲。”
　　谭博一下子愣了，对这煤是一百个放心，老叔那又面对面的谈的挺好，就等着这煤一到就卸呢，大姑父的这番话是怎么也没想到过的。八一把烟扔在地上走了过来，跟谭博姑父说道：“谁也不能保证一块石头也没有，但我能保证比任何一家的都少，有一个石头子你挑出来算我的，这煤你说大卡不够，不是我跟你说大话，你要能找到跟我一样价钱这个品味的煤，这煤我白送你，你看从谭博这论我也叫你一声大姑父，这煤你先烧着，要是没你现在用的煤好，烧多少算我的剩下的我拉回去，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姑父还是支支吾吾的这啊那的，可始终就是不肯点头收下。
　　八一是什么人，那早就看明白了，指着谭博大姑父就骂了起来：“谭博叫你一声大姑父你也好意思答应？这里边怎么回事你明白，我明白，就他妈谭博不明白。”
　　大姑父看着八一，又看看那辆奔驰车，脸上不但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还跟八一带着笑脸，可就是支支吾吾着找着原因没有收下那两车煤。
　　谭博只觉得头有点晕，拿出电话要打给老叔，八一冷笑着：“你还打什么打？到这份上了你给谁打也没用，我说你有没有脑子？怎么就越来越傻了你？”
　　“你让我打。”谭博的声音颤抖起来，谭博拨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八一一把抢了过来跟谭博老叔说道：“我叫王八一，这煤给你拉来了，我是冲着谭博给你拉来的，今天这煤我拉回去，但我要跟你说清楚为啥拉回去，谭博说你这老叔对他不错，可那个叫大姑父的我就不敢说了，煤我是给你拉的最好的煤，价钱我也保证比你现在用的低，可是那叫大姑父的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不肯收，我都说到把煤放这，不好烧不要钱这份上了还不行，你也是什么事都见过的人，这里边的事你也懂，我更懂，就是你那侄女婿不懂，怪就怪他没把那位当姑父的打兑好。说实话就你这用的这点煤我还看不上，其实咱们都是为了谭博能自己干点事，没想到事没成，倒成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也没用。”
　　谭博的大姑父就在边上听得真真的，八一的嗓门又大，大姑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可就是嘿嘿着不说话。
　　谭博的老叔听完八一的话沉默了会，为难道：“你看这事，既然是谭博他大姑父管这摊我也没法干预，谭博跟我说送点煤我这当叔的也高兴，孩子们有点事做挣点钱，可是这事……”
　　“我懂，这事换我也没法说，我就是跟你说下情况，别拿什么亲戚都当亲戚。”说完八一挂断了电话，跟大车司机喊了一句：“拉走。”
　　谭博怔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何去何从。八一上了奔驰车喊着谭博：“上车，你还等着你那好大姑父管饭呢？”
　　谭博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八一的车，路上谭博想了好多，好想哭，可是又努力地忍着。
　　八一也看出来了，对谭博说：“你把事也想的太简单了，其实在你催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事没戏，在利益面前没有陌生人跟亲戚之分，只有利益的大小。”
　　谭博直觉的头嗡嗡响，跟八一说了句：“对不起。”
　　八一一愣：“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这两车煤？”
　　八一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这算啥？再给我二十车我也有地方送，而且比这个价钱还高。”
　　谭博抽起了烟不再言语，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把头扭向车窗外，想起小时候哥几个都叫自己军师，现在想起来军师这个称呼，就是对自己的莫大的嘲笑。
　　八一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扔给谭博：“哥们别不高兴了，只当上了一课，这几天你也没少费心，这钱你拿着只当这煤你送了。”
　　谭博的嘴唇颤抖了两下，把钱还给八一：“心意我领了，我还能过，其实我只想证明一下自己还有那么一点价值，现在证明完了就行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我就在这下车了。”
　　八一知道谭博心里不好受，在自己面前又要掩饰的那么辛苦，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停下了车，谭博下了车，见到八一的车子没了踪影，又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中。
　　进了家门，谭博把门反锁上进了厕所，把头低在水龙头下面就冲了起来，谭博不知该怎么去跟方燕说，怎么说都会让妻子难受，看着心爱的女人落泪，那一定会是心如刀绞。谭博哭了，眼泪顺着水龙头流出的水而下，许久以来谭博都有想哭的冲动，只是每天还要用笑去伪装，原来想要尽情的去哭一次都那么难，活的好累，连哭都不自由。不是每一份心情都能与人分享，不是每个笑容背后都是坚强，不是每一次眼泪都有人懂，原来只有那么一个狭小的角落属于自己，眼泪也只有在水里才能尽情的落下。走出这狭小的角落，然后擦干脸上的泪水，再装出一份笑容，笑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