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封久远的“情书”

　　
　　
　　当南国还是烈日骄阳的时候，秋天却过早地来到了北方的小城，当大自然的一切都还呈现出旺盛生命力，还没有来得及成熟的时候便已到了老天强迫你收获的季节了。在这万物凋谢满目秋色的季节，雨那么不合时宜地来到了人间，秋雨如泣如诉，不紧不慢地下了几天几夜，从黑色的天幕上扯下一根根银色的丝带，丝丝缕缕没完没了。小玉就这样一个人在孤寂的雨夜独坐窗前，听着窗外的雨声，引发了少女忧伤的情怀。
　　小玉一想到远方的他便禁不住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温暖，同时愁也便如同这秋天的雨幕一样丝丝绵绵，连绵不断，挥之不去，愁上心来。看着桌上放着的《民国四大才女》一书，小玉的眼前便会闪现出张爱玲、吕碧城、萧红、石评梅四位民国才女的形像，小玉和她们一起体味着她们的落寞，解读着她们的惆怅，感受着她们那与众不同的精神世界和人生经历！小玉明明知道高考在即，她不应该再去看这些课外读物了，可是她还是常常忍不住去翻动她们的同时也搅起了内心一池春水！
　　小玉最欣赏四大才女中的石评梅，她“天生有一种神秘的思想，她愿意自己是一出悲剧中的主角，她愿意过一种超然而冷艳的生活。”石评梅的散文是她心迹的真实流露和痛苦记录，读石评梅的作品，深深的忧郁气质充满字里行间，低调的悲苦情绪弥漫通篇满纸，哀愁的心声泪痕让人摧肝裂肺，悽凉的哀艳清幽使人戚然伤感。石评梅非凡的人生经历和驾驭文字的能力让小玉赞叹不己。是悲苦多灾的人生成就了她的凄美文章，还是她的聪慧多才招惹了天妒人忌？小玉深深地为石评梅的命运叹息，为石评梅的文字感动！
　　小玉觉得自己像极了石评梅，她感觉自己也天生有一种神秘的思想，愿意自己是一出悲剧中的女主角，愿意过一种超然的冷艳的生活。虽然她的主人公不曾死去，但是依然是如同一个梦境一般闪现在遥远的天边不能让她拥有。远在国外的他又怎么知道自己过的不开心呢？他带走了一颗纯真的少女之心，小玉的心随之苍老起来。在雨夜中她想倾诉但是又不知找何人倾诉，没有人了解她的思想，她认为没有人可以和自己用心灵对话，她的心海年轻但却如坠万丈深潭，她渴望着有人能够闯进她的心田。
　　小玉的母亲是一个聪明的母亲，但是却又是一个生活经验很少的母亲，从来不像别人家的妈妈那样对懵懂的女儿充满关爱，在小玉的心目中母亲也从未真正走进过她的心里。小玉忘不了青春期第一次“特殊期”的经历，那是让她既恐惧又害怕，既害羞又幸福的一次经历。
　　如烟的往事一旦涌入脑海，便如秋雨一般绵绵不断。那年，小玉刚刚上初一，小玉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子，就像一朵花还没有盛开，但是她却经历了人生中一次最刻骨铭心的感情（对她而言，那是最刻骨铭心的），因为在她的内心中曾有过单恋的情感，所以小玉就认为自己也许不是一个好女孩，她不像天使般的单纯和洁净。
　　春天疯长的不仅是草，还有青春的冲动与梦想。春天是一个多思的季节，也是一个充满了旺盛生命力的季节。每到春天，小玉的心就会像是长了草一样慌慌的，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看多了文学作品，她想这也可能就是那些大作家笔下描写的少女怀春吧。每每当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心中总是会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期待，脸不由得也会泛上红晕。人们都说初恋是美好的，是会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的，以至于会影响到这个女孩子的一生，而这些恰好在小玉身上得到了应验。
　　那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小玉像小拳头一样大的乳房不时地胀痛，感觉就像吹气球似地不断地涨大，里面还能摸到很多小疙瘩，小玉的心情处于极端的焦虑状态中。上到下午第二节课时，小玉就感觉到不对劲，身体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湿润，肚子一阵阵地疼痛。小玉虽然是一个傻傻的没有成熟的女孩子，但是也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什么了。前一阵子全班有好几个淘气的女孩子突然变成了娇娇的淑女状，不到操场中去疯了，也不运动了，也不发疯似地比谁吃的冰棍多了，也不大声地高喊了，小玉猜到了她们可能是“来事了”。
　　这天小玉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下体有些异样，仿佛自己长大了，也成了“大人”了，小玉没有思想准备，也没有事先准备任何东西，她感觉那令人恐惧的东西已经透过了自己的衣裤，她一时感到手足无措，心中像是揣了一只小免子一样惴惴不安，她的脸火辣辣的，好像全班同学都洞穿了她的秘密似的，羞的连头都不敢抬，只盼着快点放学，快点天黑下来好回家。
　　小玉用手支着头，歪着脖子，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静静地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突然一声尖利的说话声吓了小玉一跳，原来是班级中的假小子，她的好朋友黄欢欢站在了小玉的身后。
　　小玉把脸转过来，就像是没有听到黄欢欢的话一样依然苦着脸不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跟秋天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我有一本好书，日本新出的漫画书，你看不看？我本来是想等我看完了再给你看。现在看你这模样，我就学雷锋做好事先借你看吧，保证你看了治疗忧郁症，笑的你肠子都会破了。哈哈。”黄欢欢高声大嗓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看的玩意，我不看。”小玉依然紧蹙着眉头。
　　“我这雷锋做的人家不领情。不看就不看。走呀，跟我去外面放放风去，别总在这里用功了。”欢欢继续说。
　　“我，我不去，你自己去玩吧！”小玉小声地说，连头都不敢抬，这种事小玉觉得特丢人，所以连她最好的朋友她都不想告诉。
　　“你怎么了？疯丫头也变淑女了？透透风去嘛。”说着欢欢就来拉小玉的胳膊。
　　小玉有点急了，用手抓住了桌子角说：“你真讨厌，别拉我，我说了我不去嘛。”
　　“唉！怎么搞的嘛？最近女生们好像一个个都变了样。一下子都变成了大家闺秀似的。”黄欢欢满脸不高兴，不满意地嘟囔着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小玉心情抑郁地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全班同学就跟放风似的以百米冲剌般的速度冲出了教室。小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坐位上，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她想等班级中的同学们走的差不多了她再走，再等一会吧！
　　“小玉，今天天气有些冷，把这件衣服披在腰上吧，以免受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走进了班级，站在她的面前。小玉抬头一看原来是班主任郭老师，他手里拿着一件运动服，站在了小玉的面前和蔼地笑着说。郭老师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大哥哥般真挚的关怀。小玉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小玉觉得老师，不，是一个大帅哥看透了自己的一切，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秘密”，这让小玉浑身非常地不自在。
　　“郭、郭老师，我不冷，还是你穿吧！”小玉低着头小声地说。
　　“别瞒我了，你的脸色那么发白，一定是冷了。这件你穿上，我办公室里还有一件衣服呢。”郭老师关心地说道。
　　小玉没话说了，只好把郭老师递过来的一件天蓝色运动服系在了腰间，然后走出了教室。小玉感到身后有一双关爱她、怜惜她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郭老师是小玉的初中班主任老师，一直教了这个班两年多的英语。因为那一次突发的小事件，使小玉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帅气的英语老师。爱乌及乌，她因为喜欢郭老师便喜欢上了郭老师教的英语课，她努力地学习英语，终于当上了英语课代表，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的去老师办公室取英语作业的机会。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小玉觉得老师已经洞察了自己身体的秘密，感觉老师对自己特别好，于是小玉的心就时时处于一种被关爱的幸福之中。小玉把每次由于英语成绩好老师给她的普通奖励都看成是老师对自己的特别关照。小玉陷入到了一种既新奇又害怕的情感中来，这是小玉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了这样好感，她知道她喜欢上了自己的英语老师，从此后一直感受到了有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自己，这让小玉觉得特别幸福！这种幸福一直持续了两年多。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她无可救药地陷入到了单恋中来了。单相思对于小玉来说既美好又有犯罪感，既甜蜜又充满了伤痛，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
　　升入了初三，学习开始紧张起来了，人长大了，大家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疯了似的玩了，女生们变的更加爱美了，嘴上不说却较着劲地比试着哪个更加有资格称班花、校花；男生们变化特别大，不仅个子长高了，而且一个个突然从过去太监一般的细细的声音变成了现在浑厚的男中音了。男生们充分发挥自己姓别的优势，在蓝球、排球和滑冰场上充分发挥着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以此来吸引少女们的目光。
　　李洪刚个子长的比一般同龄的男生要高很多，而且有些胖，动作比较笨，走起路来像一只大熊似的，所以运动场上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但是这小子家庭条件好，他便时常会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来讨女孩子们的欢心。这天体育课休息间隙，他身穿“背靠背”名牌运动服，脚踏“安踏”运动鞋，一副专业运动员装扮，笑的特别幸福灿烂的样子来到几个女生们面前。“嘿，几个小姐们，在这聊什么呢？”
　　“我们没聊什么，我们在这里当拉拉队，看帅哥们打球呢。”黄欢欢快人快语地说。
　　李洪刚挺了挺胸，用手扑凌了几下自己的白运动裤，以期引起女生们的注意。
　　“哟，又换装了呀？这身运动服可真是不错呀，什么牌子的？”有女生故意这样问道。
　　“我这身运动服是‘背靠背’意大利名牌运动服，鞋是‘安踏’的。小玉，你说我穿这身怎么样”李洪刚得意地问道。
　　“说老实话你穿这身真不怎么样。你爸不是李刚吗？你怎么不身穿阿迪达斯，脚踏耐克呀。”秦丽丽接过话茬开玩笑说道。
　　“我妈说了，等我一上高中就给我买最好的运动鞋。”李洪刚得意地笑着说。
　　“给你就是穿上件黄金盔甲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去运动场上冲杀一会呀。你要是能打蓝球，就是不穿运动服上场，本小姐也为你热烈鼓掌。”陶丽娜尖刻地讽剌道。
　　“我没有问你，我是问屠小玉呢。小玉你有审美观，你说我这一身衣服好看吗？”李洪刚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李洪刚，说老实话你有点胖，真的不适合穿一身白的。你最好是黑上衣，白裤子，或者是黑红相间的，色彩上有点跳跃的，看起来会充满活力。”小玉心里知道这个胖胖的李洪刚一直挺喜欢自己的，但是李洪刚这一款真的不是她的菜。但是小玉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于是她真诚和谒地说。
　　“还是人家小玉会说话。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哪像个淑女，就不能像人家小玉学学吗？对男生这么厉害也不怕将来找不到婆家。”李洪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别以为小玉会说话，你就得意了。告诉你，你真不是小玉的菜。”陶丽娜眉毛上扬，瘦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说。她从来都是得理不让人的主。
　　小玉的心时时处于一种开心和幸福中，初中时期的她就是见到一棵草她都会上前亲一下的。她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有一天，她真的梦想成真了。在一个飘着小雨的晚上，小玉放学一个人走在小城的林荫路上，她没有带雨伞，雨水顺着她油黑的头发和白皙的面庞流淌下来，连衣裙勾勒出小玉婷婷玉立纤瘦的身材。她想既然前方也是雨，那么就没有必要在雨中没命地奔跑了，不如就在雨中接受这大自然的馈赠，让雨水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吧。就在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的时候，突然她感觉雨停了，可是她分明可以感受到天还在下着小雨，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有一把好看的花雨伞，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那男人的身上散发出令人入迷的气息。小玉想努力看清来人的面容，可是雨滴湿了她的眼睛，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太清。那男人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一棵如伞的大树下，将雨伞扔到一边，一把将小玉抱在了怀里，紧接着那男人用嘴紧紧地堵住她的嘴，她们亲吻在一起了。她们离的那样近，片刻，透过丝丝雨幕，小玉终于看清了那雨中的男人，她不由地惊呼了一声——赵老师！
　　小玉一下子被自己的惊呼声惊醒了！原来她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让小玉难为情了好久。她觉得自己怎么变成了一个坏女孩了，感觉自己怎么堕落了，感觉自己真不是一个天使了，怎么就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她怕别人知道了这个梦，怕别人笑话她太多情，更怕那个精明的、无所不知的神一样的赵老师洞穿了她心中的秘密。本来小玉是英语科代表，去老师那送作业，取卷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自从做了那个让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梦以后，小玉不仅见了班里的男生会莫名其妙地红脸，看到班主任赵老师更是会心跳加快，紧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有时弄的赵老师莫名其妙，头都大了。
　　一个月以后，赵老师走了，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玉拉开小抽匣，在一个红色的手饰盒的底层中放着一封她从来没有寄出去的信，信封已有点发黄了，那是小玉在高一时写给班主任郭老师的一封信。在这个多思的秋雨之夜小玉不由得又翻出这封信，她细细地又读了一遍：
　　郭老师您好：
　　一别一年多了您还记得我吗？记得那个傻傻的，爱学英语的英语科代表——屠小玉吗？
　　在这雨打弱柳，春虫哭泣的夜晚我又想起了你，想起了我那早就该忘记然而却又无法忘记的人生经历！
　　郭老师，也许自始自终你就没有真正地喜欢过我，那也许只是一个少女的一厢情愿而已。你知道你在我们班级中甚至全学年中的威望吗？好多女生都喜欢你，你的教学成绩名列全矛，不全是因为你教的认真教的好，没有多少人愿意学习那狗屁的英语，而是因为你个人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感染了很多学生，我们好多同学都觉得学不好英语对不起您。你每次来上课，穿的是那样的大方得体，脸上总是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你和谒可亲，每次都是笑容可拘地走进教室就用英语和大家打招呼，你那深邃的目光就像一柄利剑一样具有能穿透人心灵的力量，你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少女们动容。真的我非常喜欢你的声音，有时候我就用小型录音机偷偷地录下你在课堂上授课的声音，在万赖俱寂，孤独寂寞的时候，我就会拿出录音机打开音响，让你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流动，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你的声音，我试着让你讲课的声音转化成含情脉脉的对我的关怀，我体味着把你不经意的对我的拍拍肩等正常的举动看作是对我肢体的一种抚摸。
　　也许少女的心是简单而透明的，我不是一个好演员，你毕竟是一个大我好多的老师，所以少女的心事很快就被你察觉了，看透了。你不可怜我，你不喜欢我，你依然关心我但却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能感觉的出来。我的心时时处在痛苦中，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承受不了会崩溃的。
　　直到有一天，你在放学后单独把我留了下来，你还是像过去一样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坐下。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心“咚咚”地跳个不停，我不知道你会对我说些什么？我渴望你能对我有进一步的表示，我闭了闭眼睛等待着梦中奇迹的出现……然而你说：“屠小玉同学，我马上就要走了，我考上了研究生，要去美国的一所大学读书。所以下个学期我就不能再教你们英语了，会有一个更加优秀的老师来代替我。小玉你是一个好女孩，你想像力丰富，文笔非常优美，你爱读中外文学名著，爱看言情小说，爱读书那是好事，但是小说毕竟只是小说，它代替不了现实。老师不是傻子，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上高中时也曾暗暗地喜欢过我的英语女老师，但那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小玉，我有女朋友了，她也考上了研究生，我们要一起去美国读书了。老师走之前很担心你，你不要因此而看透了什么？也不要因此而心灰意冷，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老师真的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伤害你。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你会振作起来的。”老师，你轻轻地对我说，那声音犹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让我突然之间感到好陌生呀！
　　听完您的话，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子流了下来，我努力的不想在您面前流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郭老师，我好想扑进您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渴望着把我少女的初吻献给您！
　　“从此忘记我好吗？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好了，不哭了。”老师，您为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那一刻我有点恨你，我觉得我一个人被扔进了黑暗之中。好多日子以来，我外表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深夜中我无数次地哭泣着，为少女的心事，为了一个美好梦想的破灭而哭泣！
　　老师你和你的女朋友现在过的还好吧？小玉儿祝你们永远幸福！在这个雨夜，我，又想起了你，想起了我曾为之付出真心的初恋！（也或者根本算不得是初恋）
　　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天生的情种，我知道，回头了，还是会有短暂的快乐，然后又会留下我一个人花很长时间去舔噬伤口。有很长时间我都在想，我曾经在您的心中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在两种选择之间我只会选择最伤害自己的那一种，因为我怕，比较美丽的那种只是自我自欺欺人的幻想，是我自己编给自己的一个美梦。
　　我是一个傻瓜，我宁愿承认自己是一个傻瓜，也不愿意再去做个欺骗自己的笨蛋。我承认没有您的生活，我过的昏天黑地，可那是我的事与您无关。我开始变的麻木，我开始不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会故意去说一些明知道很伤害别人的话，我知道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表述，但我宁愿选择了最残忍的那一种。我用一种让别人觉得很另类的方式面对世人。当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了我最想的人的时候，我就时常在想，我真的是不是一个挺坏的女孩子？别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曾经陷入到了单相思之中？郭老师我知道你可能永远也收不到这封信，因为一年多来，我写的这封信从来就没有发出去过，我知道这是一封没有收信地址的信，是一封永远也不会寄出去的信，是一封永远留给自己读的信！
　　郭老师，原谅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天使！
　　
　　这封信写的伤感而美丽，但小玉终究也不会把这封信发出去的！事实上她也不知应该发到哪里，她将这段初恋的感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读罢，小玉淡淡地笑了一下：郭老师，您放心吧，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她看过张艺谋导演的《我的父亲母亲》，对电影中那个在阳光下倚着门框灿烂微笑的影像记忆犹新，她也希望自己在郭老师的眼中也是那个让人忘不掉的“母亲”角色。然而电影终归是电影，她却成不了电影中的那个人。
　　十八岁的天空充满了阳光和雨露，十八岁的人生铺满了鲜花和绿荫，十八岁的心灵单纯而洁净。但是十八岁的生命也有思想和情感，也有解不开的心结和难以忘却的苦痛，也有足以打动人心灵的人生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