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潜龙勿用（1）

　　【皇帝的贵人】
　　巫蛊之乱中，作为当时卫太子刘据的嫡孙，还是婴儿的刘病已同样随巫蛊之乱中被捕的人们一样投进监狱，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且随时面临刽子手的威胁。婴儿的他不懂得什么是苦难，但监狱缺吃少穿，缺医少药，还是婴儿的他也面临着夭折的危险。可能是上天可怜刘据的冤屈，不愿意刘据一家后继无人，也不愿意汉帝国缺少一位伟大的君主，他派了一个贵人来拯救小刘病已。这个人叫做邴吉。
　　邴吉，字少卿，西汉鲁国（今属山东曲阜）人，政治家，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邴吉早年研习律令，本来是鲁国狱史，后来累迁至京城，做了廷尉右监。从基层政法人员到最高司法长官的助手，邴吉的能力和政治素养有目共睹。后来，邴吉却因一桩案件牵连被罢官，但因他处理政务崇尚宽大，讲求礼让，在皇帝眼中映象不错，没有将其赶尽杀绝，又让他回到鲁国在州里做了从事。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巫蛊之乱发生了，邴吉因为原来是廷尉右监被征召到朝廷，汉武帝命他在郡邸狱治理巫蛊案件。有能力的人不会默默无闻，邴吉又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再次回到这里，他将开始一代名臣之路。
　　此时的汉宣帝刘询出生才几个月，还是一个婴儿。因为他是皇曾孙，被卫太子刘据事牵连关在狱中。邴吉是个善良的人，看了很同情他，心里知道太子无事实证明有罪，特别同情皇曾孙的无辜。于是邴吉就细心挑选谨慎厚道的女囚徒胡组、郭征卿住在宽敞干净的房间哺育皇曾孙，给小刘病已喂奶，并命令她们谨慎护养小刘病已。就这样，小刘病已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长成了一个小孩子。话说刘病已这个名字还有一段来历，由于他小时候多灾多难，疾病缠身，邴吉怜悯他，给他取名为刘病已，希望他能疾病消失，健康成长。
　　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武帝病重，往来长杨、五柞宫之间，望气的人说长安狱中有天子气。望气，风水学术语，此处不作过多解释。不过此望气者也算有点本事，竟然望到了天子气，估计的也很准。武帝迷信鬼神，听到这个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便派使者分别登记监狱中关押的人，不分轻重一律都杀掉。武帝此时已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监狱中的人宁愿杀错也不留后患。内谒者令郭穰在夜晚到达郡邸狱，邴吉急忙闭门并且拒绝使者进入，大义凛然的说：“皇曾孙在此，别的人无辜杀死都不可，何况皇上的亲曾孙？”邴吉可谓大胆，公然违抗武帝旨意，只因他心中有正义和善良，并且他坚守正义和善良。郭穰无奈，双方一直相持到天明，郭穰不能进去，于是就回去报告武帝，并上奏弹劾邴吉抗旨。
　　汉武帝杀了一辈子人，有功有过，有好有坏，此时的他已垂垂暮年，也许真的是累了，也许是武帝也醒悟了，就说：“这是天的旨意啊。”于是撤回原来的旨意，又颁旨大赦天下，一些在巫蛊之乱中含冤被关押的人此时也得到了自由。那写郡邸狱关押的人独赖邴吉而得生，而大赦之恩又遍及天下，邴吉可谓是行善积德。
　　牢房条件毕竟恶劣，虽然不用再住在牢房里，但刘病已是在这里长大，身体底子不优，好几次得了重病，几乎死去。邴吉多次嘱咐护养他的乳母好好用药治疗，并且用私人财物供给刘病已的衣食。后来听说皇曾孙的外婆和伯父还在世上，才将皇曾孙交给他们抚养，希望小刘病已能够获得更好的成长。
　　武帝晚年丧子，一直怜悯死去的太子，得知太子还有一位嫡孙尚在人世，就下旨将刘病已从其祖母史家接来收养在掖庭，上报宗正并列入宗室属籍中，此时皇曾孙刘病已的宗室地位才得到法律上的承认。作为皇帝的贵人，邴吉此时的作为似乎远远不够，他的各种优秀表现将在后文中一一呈现。
　　
　　【在掖庭的成长】
　　掖庭，古代营建皇室宫城时，都以一条南北向的中心线为主，再向东西两侧去延伸其余宫区，同时在中央的子午线上，除建有君王上朝议政的朝堂，还有帝后的寝宫，而在帝后寝宫的东西两侧，所营建的宫区和帝后寝宫相辅相成，又像两腋般护卫著帝后的寝宫，因此这两片宫区被统称为掖庭，且通常作为嫔妃所居，由掖廷令管理。刘病已就被收养到了这里，同时以此为起点，他将一步步走向那最高的权力宝座。
　　皇曾孙刘病已虽然被武帝下令召回宫中抚养，但他却更喜欢跑到宫外去远游。少年刘病已曾经向东海人澓中翁学习《诗经》，他高材好学，机敏过人，但也喜欢游侠，斗鸡走马，游山玩水，了解风土人情，有的电视剧和小说将少年的刘病已描绘为一个市井小混混，过于言重。作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室成员，还是未成年，有此表现也是合乎情理。少年的刘病已虽有些贪玩，却也在这些经历中知道了百姓疾苦，了解了吏治得失 。
　　刘病已屡次在长安诸陵、三辅之间游历，常流连于莲勺县的盐池一带，尤其喜欢跑到长安郊外的杜县、鄠县一带地方，去光顾杜、鄠两县之间的下杜城。也许是刘病已很喜欢这个地方，后来驾崩后也埋在这一带，陵号就叫做“杜陵” 。少年的他从这些市井的游嬉当中深切体会了民间的疾苦，也获得了不少诸如辨别百姓当中的奸邪之辈、察查吏治之道的得失一类的社会经验，而这也必然影响到他以后治国之策。当然，他现在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掖庭令张贺也是个不错的人，他是原来的廷尉、汉武帝著名的酷吏张汤的儿子。曾经在太子刘据的手下当过差，张贺与卫太子刘据一向交好，是为太子宾客。巫蛊之乱中，卫太子走投无路选择自杀，而其门皆被下令处死。由于张贺是故臣张汤的儿子，得以被赦免。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最后他屈辱地被处以宫刑。
　　张贺被处以宫刑后，成为一个阉人，因此得以出任往往由阉人才可以出任的掖廷令。卫太子败亡，全家被诛杀殆尽，而当时刚出生不久的汉宣帝刘病已也被关进了监狱，幸亏有时为廷尉监的邴吉照顾才得已逃过多次劫难。后卫太子平反，汉宣帝得以出狱，交由掖廷抚养。
　　张贺一直伤怀卫太子之冤，现在见到故人之孙，自然内心十分伤感，同时又感觉到刘病已孤苦无依，因此对刘病已十分尽心照顾。等到刘病已到了读书上学的年龄，张贺亲自担任他的启蒙教师，教授刘病已读书认字。汉宣帝平日所需之额外费用皆由自掏腰包承担。
　　《汉书宣帝记》里说刘病已身有“异相”，遍身上下甚至脚底都长着长毛，住在长安城南的尚冠里。尚冠是长安城中里社的名称，“里”和“社”是秦汉时代的居民社会单位，相当于后世的“坊”。说在那个时候，他睡过的地方不时有光明散发出来，还有他每次到卖饼的店铺里去买饼，被他光顾过的店子立刻变得生意火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甚至民间有人把他描绘成一位能给生意人带来好运的财神爷。
　　这些说法都很神奇，不过以上这些可能是刘病已登基以后才出现的说法，但至少说明人们对他的尊崇和刘病已自己的吉人天相。
　　就这样，刘病已慢慢长到了娶亲的年龄。刘病已虽然号为皇曾孙，但却无职无爵，其实与平民无异。本来，张贺想把自己的孙女嫁给刘病已，但当时汉昭帝始冠，张贺的兄弟张安世一心与霍光共同辅佐昭帝，因此当兄长与其商量嫁女与刘病已时，说：“曾孙是卫太子的后代，有了现在的生活，足矣，不要再说嫁女的事情了！”刘病已是前太子的唯一血脉延续，政治身份特殊，张安世不愿惹麻烦，就拒绝了兄长张贺的建议。
　　于是张贺只好放弃嫁孙女与刘病已的事。但刘病已年龄渐长，总不能不娶妻。不久张贺发现下属许广汉的女儿许平君相貌不错，且年龄与刘病已相当，于是就为刘病已了聘下许平君。许平君的父亲许广汉是一个暴发户（暴室），曾因过失被处以宫刑。刘病已与许平君成婚后，两人感情和谐，不久许平君为刘病已生下一子，即后来的汉元帝刘奭。而刘病已有了许家的财力支持，得以游侠三辅，并拜当时著名学者东海澓中翁为师学习《诗经》。刘病已的这一切，都与张贺的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有关。
　　
　　【掖庭外的权力游戏】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太子刘据因“巫蛊之乱”自杀，卫皇后也被赐死。武帝带钩弋夫人移居甘泉官，召画工画周公负成王图，向群臣表明了要立刘弗陵为太子的意图，他又担心因“主少母壮”重蹈吕后复辙，便以“屡逆圣意”为理由，把钩弋夫人处死为自己殉葬。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汉武帝刘彻崩于五柞宫，执政54年，谥号孝武皇帝，庙号世宗，葬于茂陵。汉武帝在弥留之际立刘弗陵为太子，传位于小儿子刘弗陵，还安排了五位顾命大臣，他们是大将军霍光，车骑将军金日磾、左将军上官桀、丞相田千秋和御史大夫桑弘羊。于是，年仅八岁的刘弗陵即位，是为汉昭帝
　　武帝遗诏上说：“皇太子，朕体不安，已无痊愈希望，即将永诀!望辅臣们谨视皇太子，就像朕在的时候一样。制告皇太子善待百姓，轻赋敛，近圣贤，信谋臣；奉行名教，维护祖宗法制。要谨记秦朝胡亥二世而亡的历史教训。审察朕言，才有资格君临天下。苍苍之天不可得久视，堂堂之地不可得久履，道此绝矣！告后世及其子孙，毋负天地。”武帝之死及立嗣之事都很是隐秘而急促，弥留之际匆忙托付孤子给众位大臣，而武帝的沉重心情则在遗诏中表露无遗。
　　当时的刘弗陵的身份和地位其实微不足道，其母钩弋夫人出身低微，是受过宫刑的赵黄门的女儿。钩弋夫人姓赵，名不详。传说赵氏天生握拳不能够伸展，汉武帝路过河间，望气者言“此有奇女”，于是派人寻找，最终找见赵氏并将其手展开。展开后掌中握有一玉钩，因此被称为拳妇人，又称钩弋夫人，后又被封为婕妤。刘弗陵年幼无势，并未得到朝野上下的公认，朝中大权都由大将军﹑大司马霍光总揽。
　　霍光，字子孟，西汉河东郡平阳县（今山西临汾市）人，名将霍去病异母兄弟，昭帝上官皇后外祖父，宣帝霍皇后之父。先后任郎官，曹官、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大司马、大将军等职位，后封博陆侯。霍光的父亲霍仲孺是河东郡平阳县的县吏，公元前141年前后在长安平阳侯府的时候和府中侍女卫媪之女卫少儿私通生下霍去病。后来，霍仲孺回平阳侯国另娶妻生霍光，和卫少儿不再来往。
　　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陈皇后阿娇之母大长公主刘嫖因为嫉妒宫女卫子夫怀孕，绑架了正在建章当差的卫青（卫子夫之弟）意图杀害，汉武帝知道后很生气，封卫青为建章监，和其兄卫长君同为侍中，三姐卫子夫为夫人，二姐卫少儿也因此得以嫁给西汉开国功臣陈平曾孙，时任詹事一职的陈掌。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拜骠骑将军之职，在出击匈奴的途中，被河东太守出迎至平阳侯国的传舍，并派人请来霍仲孺与之父子相见。霍去病替霍仲孺大量购买田地房屋和奴婢后离去。霍去病此次出征凯旋时，再次拜访霍仲孺，并将异母弟弟霍光一起带到长安照顾。此时，霍光年仅十多岁，在霍去病的帮助下，先任郎官，随后迁任各曹官，侍中等职位。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霍去病去世。霍光升任奉车都尉、光禄大夫等职位，侍奉汉武帝左右，谨言慎行的霍光前后出入宫禁二十多年，未曾犯一次错误，因此得到汉武帝的信任。
　　霍光的发迹与卫青、霍去病有着很大关系，若细论起来，他也是卫霍集团的重要成员，标准的太子党。但是在巫蛊之乱这么大的祸患中，霍光竟然安然无恙，事后还能拿到首辅大臣的名号，此人的政治才能真可谓高超。
　　刘弗陵继位，霍光是首辅大臣，与此同时还有四位辅政大臣，此时汉朝的新皇帝已定，似乎从巫蛊之乱以来的乱局结束了。但是，帝位的确定，不等于争夺帝位的斗争的结束。相反，更引起了激烈的政治斗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时皇帝年幼，权力的游戏就在辅政大臣间逐次上演。
　　除霍光外，另一位辅政大臣金日磾地位较高，笃厚谨慎，受到众人尊敬。金日磾原是驻牧武威﹙武威，霍去病开拓的河西四郡之一，扼河西走廊咽喉，名取汉帝国武功军威到达之处之意，是强盛汉帝国军威的象征。﹚的匈奴休屠王太子，正统匈奴贵族。霍去病发动河西之战后随父王降汉，一直忠诚于武帝，也曾参与平定谋害武帝的叛乱。
　　金日磾可以说是为民族团结做了贡献，最后还被任命为辅政大臣，位极人臣。但在始元元年（公元前86年）九月初一日，辅佐朝政仅仅一年多的金日磾病情严重，大将军霍光奏明汉昭帝封金日磾为侯。在汉武帝时期，武帝就多次想授予金日磾侯爵封号，以表彰他对汉帝国的付出，但他都回绝了。此时，霍光为其请求爵位，也是对金日磾的一种崇敬。汉昭帝也非常尊敬他，在病床边授予他侯爵封号。九月初二日，金日磾就病逝，终年四十九岁。汉昭帝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赐给安葬器具及坟地，用轻车军士为他送葬，军队排列直到茂陵﹙武帝陵墓﹚，赐谥号为敬侯。
　　金日磾如此迅速且突然地退出权力斗争是众人没有想到的，再加上少了金日磾的牵制，其他三位辅政大臣与霍光之间的斗争只会来的更早。而促使这场斗争趋向白热化的，是与霍光同时辅政的上官桀，桑弘羊，还有那个失意的燕王刘旦。
　　霍光与同为辅政大臣的金日磾和上官桀都有联姻关系。金日磾次子金赏的妻子是他女儿。另外一位辅政大臣上官桀的儿子上官安所娶则是霍光长女，生有一女上官氏。上官安打算让年仅六岁的上官氏做皇后，此女虽是霍光外孙女，但上官家族攀龙附凤之念太过明显，遭到霍光反对。上官安于是转而走盖长公主的门路﹙盖长公主，汉武帝之女，武帝朝身份为帝女鄂邑公主，昭帝朝封为长公主。汉昭帝异母姐，因其封地在鄂邑，故称鄂邑公主，因嫁盖侯为妻，或其生母姓盖，又称盖长公主或鄂盖公主﹚，最后成功实现目的。
　　上官家族为了回报盖长公主，想将其情夫丁外人封为列侯和光禄大夫，也被霍光驳回。霍光此前又曾多次阻止上官家族其他亲戚封官，双方因而结怨，亲戚也成为了政敌。
　　燕王刘旦虽然在武帝活着时被打压，但是眼看着小兄弟刘弗陵即位，心中有着诸多怨恨和不甘。此时上官桀父子、盖长公主和燕王刘旦以及辅政大臣桑弘羊联合起来，共同结成反对霍光的政治同盟，并假托燕王刘旦名义趁霍光休假的时候向汉昭帝上书诬陷霍光有不臣之心，并内外接应，做好准备打算一举擒杀霍光，并伺机杀掉刘弗陵，让刘旦做皇帝。但年仅十四岁的昭帝聪慧过人，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不予理睬，并安抚忠直的霍光，且下令追查上书人的来历。后来汉昭帝还下令如有人上书毁谤霍光者必追究到底，震摄了上官等势力。
　　上官桀等人见无法从昭帝处下手，便决定直接发动政变杀死霍光，立燕王刘旦为帝，但最后计划泄漏，霍光本就是大将军大司马，实际掌握着大汉帝国最高权力，他先下手为强，以雷霆之势发兵族灭上官桀父子和桑弘羊，盖长公主和燕王刘旦最后也被迫自杀。
　　此时，还有一位辅政人员——丞相田千秋。田千秋，长陵(今渭城区韩家湾乡怡魏村附近)人。最开始为高庙寝郎，负责守卫汉高祖刘邦的陵庙。在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他上书为“巫蛊之乱”中的卫太子刘据讼冤，使此冤案真相大白。汉武帝醒悟，诛灭制造冤案的江充全族，为太子刘据及卫后昭雪。次年，田千秋又请罢斥遣散方士，武帝批准实施并任命他为丞相，封富民侯。田千秋提倡发展农业，起用赵过，推行代田法，并改善农具和技术，恢复提高了农业生产。不过田千秋为人朴实敦厚，做了丞相也很安分，再加上年老，对权力争夺的事也不大理睬。此后，霍光就成为了朝政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
　　在昭帝时期，霍光得到汉昭帝的全面信任，因而得以独揽大权，他采取休养生息的措施，多次大赦天下，鼓励农业，使得汉朝国力得到一定的恢复。对外也缓和了同匈奴的关系，恢复和亲政策。对西域，则平定了在汉匈之间左右摇摆的楼兰，进一步加强了对西域的控制。因内外措施得当，武帝后期遗留的矛盾基本得到了控制，西汉王朝衰退趋势得以扭转，史书上称此时为“百姓充实，四夷宾服”。 
　　日子本该这样平静的过下去，等待昭帝再创造一个盛世。可是，偏偏就是天不遂人愿。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刘弗陵因病驾崩，年仅二十岁，在位十二年，谥号孝昭皇帝，最后葬于平陵。关于汉昭帝的早逝，史书上是写病亡，可是事实不会那么堂而皇之，就有人说是天妒英才，还有人说是霍光太强势，汉昭帝是抑郁而死，众说纷坛。
　　我想，汉昭帝自幼聪明多知，但执掌最高政权前时,母亲钩弋夫人被汉武帝临死前赐死,汉武帝晚年的汉朝更是奸佞小人居多,还发生过声势浩大的巫蛊之乱，刘弗陵得到的是本不该自己得到和承担的帝国。可以说汉昭帝是踩着死人堆上君临天下的，而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这本非他所愿。小小年纪父母离世，对于汉昭帝的内心也是重大打击。
　　在后来的公元前80年，大臣上官桀和桑弘羊勾结燕王刘旦，诬陷辅政大臣霍光，结果最后被14岁的汉昭帝识破阴谋。不久，刘旦等阴谋政变，刘弗陵在霍光辅助下，诛杀了桑弘羊、上官桀，逼刘旦自杀，成功地避免了一场政变。小皇帝面对的国事较多较大,与其年龄严重不符,影响其成长,加上霍光是汉武帝指定的辅臣,一时权势较大,这给小皇帝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久而久之必然得病,最终暴卒。
　　皇帝死了，按理说大臣们张罗一下丧事，再迎立新太子继位即可，可事情偏偏就坏在这里——汉昭帝是英年早逝，没有太子，连子嗣都没有。原因就是皇帝太年轻，娶的皇后上官氏年龄更小，来不及留下香火。汉昭帝早早登基，十几年皇帝生涯却没有留下一个子嗣，他的皇后就是霍光的外孙女上官氏，在原来的辅政大臣，上官氏祖父上官桀的积极运作下，上官氏在六岁就嫁给了同样未成年的汉昭帝，如此不正常的婚姻对于昭帝的身心应该也有着极大的摧残。
　　国不可一日无君，眼看着帝国无主，局势就要混乱，霍光和群臣急忙商量该立谁的问题，当时的武帝子嗣中还有刘胥健在，但刘胥又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成天和倡优乐人混为一气，这样的人是不能立为皇帝的。商量来，商量去，霍光提出一个人选，刘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