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黄巾四起群雄逐】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一章秦羽阵斩赵弘
　　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且说张角一军，前来侵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刘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也。听到有黄巾贼众前来侵犯幽州时，连忙将素有才智的校尉邹靖招来，商议计策。邹靖以府中兵力不足，可以张榜招募大汉勇士，对抗黄巾贼寇，刘焉思索片刻，觉得此计甚妥，于是当即下令各县贴榜招人，不得有违。
　　榜文行到涿县，引出涿县中一个英雄。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
　　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涿县。玄德自小家贫，常贩屦织席为业。家住本县楼桑村。他家的东南方，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远远望去，犹如车盖。曾有人说道：“此家必出贵人。”玄德年十五岁，母亲让他外出游学，曾拜师郑玄、卢植门下，与公孙瓒等为友。
　　刘备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一直是白身，毫无作为。看着张贴的榜文，心里颇为心动，只是自己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财，看着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却没有能力抓住，不禁慨然长叹。不巧一人厉声道：“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刘备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玄德见他形貌异常，心下惊异。问道姓名，那人道：“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不知你为何长叹？”
　　刘备苦涩道：“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罢了。”
　　张飞道：“我家中颇有资财，可以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刘备大喜，连忙与他同入村店中饮酒。
　　正喝得畅快间，又有一雄武之人进来，张飞二人目光不禁自己望去，只见来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凌凌。刘备看着来人如此壮哉，心生结交之意，邀请他同坐。那人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前坐下了。
　　刘备笑道：“不知壮士可否告知姓名？”
　　那人哈哈一笑，道：“这有何不可！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有豪强倚势凌人，被吾杀了，不得已逃难江湖，已经有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故准备前去应募。”玄德与张飞对望一眼，心里惊喜，于是将所商之事相告，云长听后欣然加入。喝完之后一同到张飞庄上，共议大事。
　　张飞道：“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
　　玄德、云长齐声应道：“如此甚好。”
　　第二天，张飞的后院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三人焚香而拜道：“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今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然后张飞散财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在桃园中痛饮一醉。
　　而后又命良匠打造双股剑。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点钢矛。各置全身铠甲。共聚乡勇五百余人，来见邹靖。邹靖引见太守刘焉。三人参见毕，各通姓名。玄德说起宗派，刘焉大喜，认玄德为侄。而后杀得程远志等黄巾贼望风而逃自是不提。
　　
　　却说徐州地界，张角遣部将赵弘率军八万进军徐州，徐州太守心下惊慌不已，即令各县、郡召集兵马，破贼平乱。
　　云阳县县令府衙大厅里，此刻挤满了文官武将。县令焦急地高坐于上首，下面一字排列着军官将领，秦羽几人正在其中。
　　县令微微捶手咳嗽了几声，刚还吵闹之声立刻淹没不见。县令见下面安静下来，便酝酿了一番道：“我知诸位心中疑惑甚多，只是此次情况甚急，自不必细言。昨日飞马来报，有黄巾前来作乱。太守急令，令各县准备军马，前去徐州破贼解围。故此次召集你等前来，便是商议计策，该如何行事。”
　　一人起身道：“大人，既贼军前来侵犯，连太守都下令剿贼，想必贼众势大，云阳微末小县，恐无能为力。我等只守好本县，保本县百姓安宁，想必到时太守不会责怪……”
　　话语未毕，一人朝他厉声喝道：“哼，休得在此胡言。假若各县均如你这般作法，不出半月，徐州必破。到时一县之地，安有完卵乎？”
　　继而转身对县令道：“大人，我建议，可令一人率大部分本县军马，留守少许。另出榜招募兵卒，必可两方周全。”
　　县令深谙其然，又道：“如此，你等何人愿意率军前去灭贼？”
　　下面各将默然不语，县令眉头几至皱成一条缝隙。秦羽见各人神色有异，默不作声，心下嘲笑。昂然起身道：“大人，我愿率军剿贼，望大人应允。”其余各人见是秦羽请命，纷纷赞言和之。
　　县令大喜，道：“紫辰真男儿也！有你前去，必长我县威风。我拨你八百人马，尽早出发。将领由你挑选，诸将不得有违！”
　　秦羽道：“诺，秦羽必不负使命！只是此次关键在于时间，如徒步前去，耗时不少，如之奈何？”
　　县令听到默然不语，苦苦思索。正思虑间，人报有两个客人，引十几伙伴，赶一群马前来县衙。县令大喜，命人赶快请上厅来。原来二客乃中山大商：一名张世平，一名苏双，每年往北贩马，近日因盗寇猖獗，不得已而回。听完县令之事，二人当下表示愿捐赠良马百匹，户丁几百。众人谢过，便各自离开做事去了。
　　秦羽回到军营，召集柳毅几人商议之后，便带领柳毅、廖化、张明几人连同一千五百儿郎稍作收拾，就直往徐州而去，留下心思谨慎的谢虎看守县城。
　　秦羽等人马不停蹄，连日投徐州而来，果见黄巾部众已经徐州围困，裹黄巾者不计其数。秦羽心下凛然，不敢贸然前去，于五十里地安营扎寨，派遣几人打探消息。
　　秦羽道：“贼众我寡，当出奇兵，方可取胜。”观望查看了地势，计较停当之后，便令柳毅率五百军伏山左，廖化率五百军埋伏山右，自领余下军马，鸣金为号，齐出接应。第二天，秦羽张明帅军鼓噪而进。
　　赵弘看见来人如此少军马，令部将韩忠率领一万迎战，秦羽见来人领兵前来，率军立马便退。韩忠冷笑一声，挥军乘势追赶，方过山岭，秦羽军中一齐鸣金，左右两军齐出，秦羽亦率领手下杀将回来。三路夹攻，黄巾众人不知多少，顿时慌乱不已，相互踩踏者不计其数，韩忠喝令不止。
　　正欲下令整顿军马之时，忽的耳边一声惊雷“贼将拿命来！”，话声未落，一道寒光而过，韩忠人头落地，双眼暴突，死不瞑目。却是柳毅见着时机，飞奔而至取了韩忠首级。贼众见首领已死，更是慌乱，丢兵弃甲，各自择路乱逃，秦羽挥兵掩杀，投降者甚多，大胜。
　　秦羽将降者收编，分批编入军中，于贼众三十里安下营寨，周围多置蒺藜，马坑等，就营寨中训练人马，此时秦羽手中已有五千余人。
　　却说有逃脱者回到营寨，有部下飞报赵弘。赵弘惊道：“如此区区人马，便将一万打得大败，真是无用。你且说说，是何方人马，这般厉害。”
　　那人哭泣道：“渠帅，并不是我等无用，只是那队人马甚是厉害。统将不认识，只看到一人一刀便将韩首领斩了。请大帅为首领报仇啊！”
　　赵弘道：“哼，我自会报仇！待来日我必将他斩于马下！”而后挥退来人，自去中军大营商议去了。赵弘几次派兵夜袭，皆无功而返，还折了些人马。
　　又过几日，有人来报，有人擂鼓挑战。赵弘大笑，领手下部将十余人，点兵四万出营接战。
　　双方五里相对，当下秦羽出马，左边柳毅，右边廖化，秦羽枪指赵弘，骂道：“汝等逆贼，还不早早受降，不然手中枪绝不留情！”
　　赵弘笑道：“小儿大言不惭。量你小小年纪，也无甚本事。何不早早回家，免得去见阎王！”
　　秦羽微微一笑道：“呵呵，试过便见分晓！”说罢挺枪直取赵弘。赵弘冷笑一声，飞舞大刀，纵马飞迎。“噔”交错而过，两马背对而嘶，半晌，秦羽的枪尖有血低落，却见赵弘胸口，被捅了个窟窿，鲜血流淌不止，“噹”的一声兵器掉在了地上，而后落于马下。
　　柳毅见秦羽得手，一声暴喝，掩杀过来。那边徐州城墙上太守见贼众溃不成军，亦打开城门杀将出来。黄巾众人见自家渠帅被斩，到处是官军人马，心里惊惧不已，皆倒戈而跑，秦羽几人更是威风不已，深入敌军几进几出，贼势大败，剿戮极多，降者不计，于是徐州之围解除。
　　
　　第二章曹孟德首献妙计
　　徐州之围解除，太守大喜，犒劳有功将士，举州庆贺。黄巾余乱，分批围剿而定自是后话。正在庆贺之际，有急信来报，豫州颍川战况危急，张梁、张宝在颍川，与皇甫嵩、朱儁对垒。
　　太守与皇甫嵩交好，又见秦羽勇猛果敢，便令秦羽率军五千，前往助阵，待剿灭贼后，一起请功。秦羽欣然允诺，休息一日，便带领军队飞驰颍川而来。
　　此时皇甫嵩、朱儁率领军队与张宝、张梁战于颍川，双方各有胜负。黄巾军中有一人名波才，其人颇通兵法，屡次打退皇甫嵩进攻，并乘胜围攻皇甫嵩于长社。皇甫嵩无奈，率领残兵退守长社，波才当下将长社围困，就城下依草结营扎寨。
　　却说皇甫嵩因被围而心生忧郁，不久病倒在床，每天望着房顶默然不语。这一日，门前来了一人，守卫挡住去路，道：“将军请回，大帅卧病在床，无法见客。”
　　那人笑道：“无妨，你通晓一声，就说有要事相见。大帅如若见我，其病必好。”守卫思索一会儿点头答应，进门禀报去了。不多时便出来，请来人进去。
　　皇甫嵩此时刚刚喝完汤药，脸色苍白，倚靠在床，思绪飘飞。“噔噔噔”敲门之声打断了皇甫嵩的思索，皇甫嵩弱声道：“请见。”
　　“吱”的一声，门缓缓而开，“哈哈，将军好久不见，可还好乎？”那人笑着缓步而进。
　　皇甫嵩看见来人，惊喜道：“孟德！快快请坐。何时到了此地，因何来此？”
　　只见来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甲胄裹身，外面系有红色披风，双眼精光湛湛。他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小字阿满。其人好游猎，喜歌舞，心有权谋，会机变之术。有时人评他‘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此次黄巾乱起，拜为骑都尉，率领马步军五千，前来颍川助战。赶到颍川之时，见已被团团围住，故将军队交由副将统帅，相隔几十里安下营寨，自己率领亲卫几人夜入城门。
　　曹操寻了个座位坐下，笑道：“我奉天子诏令，前来助阵破贼。不想大人已被围困在此，更病倒在床。前来探视。”
　　皇甫嵩叹了口气道：“你来到此地，恐无甚作用啊。现波才携大胜之师，将我军团团围住，不知何时才能破贼，也好不负天子之恩。我心甚为忧虑，故此病倒。”
　　曹操呵呵笑道：“大人何需如此。操此次前来，便是医大人之心病。”
　　皇甫嵩惊道：“果真如此？孟德快快道于我说。”
　　曹操起身，拱手淡笑道：“大人，其法易也。兵法常云：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波才依草结营，易为风火，此乃为将者大忌。如若纵火夜烧，其贼必会惊乱。届时，大人率军出城，我领部众从敌后袭击，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
　　皇甫嵩抚须颔首道：“哈哈，果真妙计也。此次功成，我必上奏朝廷，言你之功。”说罢满脸红润，其色犹如常人，却是病已去除了，曹操心下大喜，亦笑着附和。
　　第二日夜晚，大风突起，皇甫嵩对众人道：“呵呵，此真天助我也，成败便在今日。”众人不解其意，皇甫嵩也不解释。当下三更时分，下令全军军士披坚执锐，又令一将领率兵五千，手握火炬，出城于敌军营寨到处奔走呐喊，城上军士亦举火和之。
　　曹操远远望见城墙上火起，回望众将士喝道：“破贼就在此刻，建功立业便在眼前！众将士，随我冲杀！”而后马蹄奔腾，带领着几千军队杀气腾腾的往敌军杀去。
　　却说波才一连功占几日，皆不能破，于是只好约束部众，只待围困，待粮草用尽之时一战而下，因此只是简单安排了人马巡逻，便整日于军营作乐。今晚波才刚刚和一女寻欢作乐完事，早已精疲力尽，已经睡得半死。
　　突然外面吵闹之声将他吵醒，波才愤怒不已，简单穿了便衣，就出了营寨，见各处火光冒起，又惊又怒，大声道：“来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远处一人飞下马来，跪道：“大帅，敌军纵火袭营，不知多少，我方人马不能力敌，节节败退。少顷便会杀将过来。请大帅快走。”波才大惊，也顾不得此处战事，取来了兵器，带领几百心腹迅速离去。
　　且说秦羽几人带领五千兵马星夜奔颍川而来，远远望见火光冲天，秦羽下令缓缓而行。廖化上前询问，秦羽笑着对他道：“你看那火光，此地必有奇人，出谋划策，以用火术破贼了。”
　　廖化皱眉道：“大人何故这般肯定，为何不是贼军放火烧城呢？”秦羽笑而不语。只是下令大军徐徐而行，恢复体力。
　　正行走间，忽的哨兵来报，远处有一对人马朝这边而来，人数约莫几千，秦羽当下率领部队迎了上去。
　　波才见已经远离长社几十里，便下令缓缓而行，以便恢复些体力，应付接下来的状况。正行走间，忽的见一方人马。蓝甲胄身，截住去路。为首闪出四人，虽然稚嫩，却身含杀气，让人不能小觑。波才无心恋战，刚准备拨马回走，秦羽怎会放过，当下几人拍马杀过去。
　　波才手下部将闪出七八人，挥动手中兵器，迎上秦羽，余下部众也与秦羽手下对上，死战不退，波才见状，连同周围几十骑，夺路而逃。贼将死心力战，秦羽几人冲杀不出，眼见波才逃走，心中很是无奈，他们早已推断出那人定是黄巾首领。
　　秦羽几人只好收敛心神，专心对敌，不多时将几千兵马剿灭。忽的远方传来马蹄奔腾之声，秦羽无法判断敌友，因此不敢怠懈，当下列好阵势。不多时，便见一彪军马，尽打红旗，飞奔而来。当先一将，身长七尺，红色披巾，马上挂着一颗人头，鲜血淋淋，正是波才首级。“吁！”，军马停顿安静下来。
　　那人赶马上前一步，道：“前方哪方人马？”
　　秦羽看不是贼军。也拍马上前，见礼道：“在下姓秦名羽，字紫辰，徐州人士。官拜校尉之职，奉太守之命前来助阵。”
　　那人看见秦羽年纪甚轻，却长得俊秀，一身蓝甲着身，头戴蓝色翎羽，威武不凡，心里暗赞，并不因官职小于自己而轻视，扬鞭笑道：“呵呵，原来是友军前来相助。在下姓曹名操，字孟德。官拜骑都尉，颍川贼军已破，不过首领逃脱，因此追赶而来，适才刚斩了首级。不如我们合兵一处，回长社去如何？”
　　秦羽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当下两人合兵一处，一同往长社而去。途中曹操见秦羽军队甚是疲惫，心里惊奇，当下问及原因，秦羽一一所告。曹操听后大笑不已，直说捡了个大便宜，戏弄秦羽此乃天助，秦羽淡然笑之。二人途中谈及兵法谋略，治国策略，甚欢，直至回到营中，竟互生有惺惺相惜之感。
　　此次长社之战，斩首几万首级，俘获四五万，收获旗幡、金鼓、马匹无数。
　　颍川皇甫嵩大营中，诸将按官职大小依次而坐。桌前置满了酒肉，有兵士台上酒碗，分发众人，又有甲士给众将满上酒水。皇甫嵩高坐帅台，红光满面，几缕胡须飘扬。
　　皇甫嵩高举酒碗道：“此次灭贼，都赖众位力战，本帅敬各位一杯，干！”
　　众人道：“大帅谬赞，属下愧不敢当，都赖大帅调度有方！”随后也都一饮而尽。
　　皇甫嵩笑道：“呵呵，不必拍马，本帅心中有数。此次能不负天子重托，成功剿贼，我心甚慰。”稍作停顿，继续道：“此次孟德献计，更斩杀波才，当计首功。徐州援将秦羽亦功劳不小。我会一一上奏朝廷的。”
　　曹操秦羽出列，躬身道：“谢大帅授功！”而后退回座位。接下来举酒交谈畅喝，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不亦乐乎。高笑之声直至半夜方渐渐熄灭。
　　而后皇甫嵩一面令人打探朱儁那方消息，一面休整军马，等待天子诏令。
　　这一日，有流星马来报，有天使持天子诏令从天朝而来，皇甫嵩当下停下手中事物，会同众将出营三十里迎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