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初生牛犊初下山】第六章 第七章
作品名称:【月光】折戟 作者:七弦 发布时间:2015-09-10 20:55:49 字数:7212
第六章秦羽灯会遇佳人
“哈”“嘿”“吼”,云阳城郊外的军营上空响彻着士卒操练发出的整齐的肃杀之声。士兵们手持长矛,或刺或横,或拼或敛,规划统一,严肃认真,衣甲湿透仍不皱下眉头。
两个多月的重复日子已经让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何况秦羽一直住在营帐,与他们同吃同住,一同出操,一个个更是卯足了劲,拿出全身力气练习武艺。一系列的军法依托之下,他们已经有了一丝军人该有的气息。
秦羽站在营帐外看着他们的操演,廖化按剑而立,陪伴在侧。这些天日子下来的同甘共苦,秦羽已洗去了往日的些许稚嫩之气,皮肤不再复往昔的白皙,添了点黝黑,俊朗之外添了一分成熟。
他除了每天出操之外,还要与廖化学习马术,从一点不会、上马便摔到现在已经能够骑马行走,做些简单的厮杀动作了。
“呵呵,廖大哥,你看看这些兵痞蛋子,如今操演起来倒是有了些许摸样。”秦羽私下从不摆架子,一如从前。
廖化微微一笑道:“这些兵原本并不是很差,只是少了一领袖之人,缺少军心凝结之梁,如今紫辰你颁布的几套军法很是实用,关乎切身利益与面子。因此,士气可用,军心可用,人人攀比,唯恐落了后,如此下去,当出强兵。”
秦羽拍了拍廖化的肩膀,洒然笑道:“大哥说笑了,如若不是你一番言语,羽也想不出此法。另外大哥受艺之恩,紫辰铭记于心!”
廖化正色道:“些许小事,不必挂心。更何况你是主帅,做属下理当如此。”
秦羽呵呵一笑,也不再答话,看了看远处天色,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吹襟,一朵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下来。
秦羽伸手接住,融化成水,呢喃道:“呵呵,冬季来了,即将过年了啊。”眼里有些落寞,也不知那老头如今怎样,今年没有自己不知能不能喝得畅快。
夜雨解残雪,朝阳开积阴,桃符呵笔写,椒酒过花斜。冬季总是不知不觉过得很快,眨眼间年期以至,岁月增添了容颜,洗净往昔的晦气,家家贴春联,扫积雪,购年货,即使家贫的万分,也要宰杀几只成年老鸡,冲冲喜气儿。
今天是一年难得的元旦之日,云阳每年必会举办灯会展览,供众人游玩,也好举县欢腾庆贺。
秦羽在前些日子已经给众将士放了假,发放银两回家过年,如今偌大的营寨只剩了几十个如他这般无家之人的汉子。因听说今天晚上有灯会,少年心性一下子又禁不住冒了出来,当下便和廖化,张明,谢虎几人穿着素服,离开军营,早早便进了县城。
然后买了些礼品到县令大人家拜访,坐谈了几个时辰,直到有人禀告县令之期刘氏叫他陪坐赏月,秦羽才抽身出来。问问廖化时辰,才知灯会竟已开始。二话不说秦羽便带着他们几人向街道走去。
此时的云阳县内,不仅河流里放满了水灯,桨声荡漾,波光摇曳,这条以百姓命名的云阳主要水源的清流河变得流光溢彩。不仅是河流,而且差不多每家每户都挂上了各色的灯笼,摆出了盂兰盆,庆贺着新年的到来。
无数的小商贩涌上了县内大街,他们嗅觉灵敏,发现了商机的到来,摆出各种各样的彩灯玩意吆喝着,小商贩的聚集也吸引了更多人的出门欢庆。这个时候,逛街的、观灯的挤满了县城的大街小巷。火树银花,整个县城变成了不夜天。
大街上,秦羽几人高兴地看着这场元旦盛会,秦羽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被各种热闹弄得有些目不暇接,好不欢喜。一群群孩子拎着灯笼,拿着泥人欢快地奔跑着,每个小摊前都挤满了顾客。
少女们也成群结对的在街上游玩,围着一个个卖首饰和脂粉的小摊,挑选着各种廉价又漂亮的小首饰。
“喂,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快来看看猜灯谜咯,猜对有奖!”一个商贩站在两排挂着灯谜牌的竹杠中间,使劲地吆喝着。有的才子佳人正围着苦苦思考着,想着灯谜的答案。无关能不能得到银两,他们所求,不过雅兴罢了。
秦羽带着廖化几个走到正在猜灯谜的人群外面,看着那些人苦头思索着的样子,只觉甚为好笑。“小英,你快看,那个灯笼好漂亮!”他们正在看的兴头上,忽然一个犹如天籁之音从耳边响起啊,令人如置仙境。
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粉红围裙的丫头模样被一个清新淡雅的女孩手牵着,兴奋地快步走来秦羽这边,后面跟着二三十个魁梧大汉,目光凛冽,虽然穿着麻布大衣,可是肃杀之意还是不由自主地外泄了出来。
秦羽定睛一瞧,不禁呆了,只见那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恍若人间的仙子。
秦羽此刻仿若什么都听不见了,就像置身一个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只听得见“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不知道何为喜欢,只是看着这女孩,便莫名地想要接近,哪怕隐逸山林,一生无闻又有何不可。
直到廖化使劲碰了碰秦羽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女孩他们走到灯谜前,不觉就跟了过去。
“咦,小姐,这灯谜似乎较难,我看还是算了,不要那个灯笼罢,我们到卖灯笼的地方叫人做一个得了。”那名小英的丫头抓耳捞腮地看了一会儿。
那淡绿裙子的女孩给了她一个暴栗,嘟啷道:“哼,小妮子,你懂什么。只有猜到的才会有意思,买的有什么好玩的。”说着就拿着一个灯谜猜了起来,只见写到:论长论短莫多言。(打一字)。
那位小姐想了一会儿,便走向有童子站立的桌前,取下笔写出谜底来。
“恭喜,这位小姐答对了。请到东主那里领取灯笼吧。”那小姐取了个灯笼,发觉远不如那高台的漂亮,于是去挑战那个,可是想了半天连第一关没有想出。
“小姐可是想要那盏灯笼?”却是秦羽看着她眉头不展又不甘心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来指着询问道。
顺着指尖看去,只见一朵白中映着丝丝绯红,正在含苞待放的莲花,被高挂在高台之上,犹如凌空绽放,甚是异样光彩。不是今晚的灯魁又是何物。
那小姐看着来人约莫六尺有余,面容俊秀,眼里清澈无比,心有好感,不禁颔首点道:“正是。”说着眼珠一转,“难道公子欲摘下送与我?”
秦羽洒然一笑,道:“这有何难?小姐,且等片刻便是。”说着,秦羽信步走上前,登上高台,而高台之上,已是围了不少的人,只是有不少摇头的人走下台去。
“紫辰要去拿那盏莲花灯了!”谢虎一声惊呼,让正在看别人猜灯谜的廖化与张明回过头来,只觉惊奇,难道秦羽还能文不成。几个忙跟上去,凑凑热闹。
台子上挂着三道红色绢布,上面写着灯谜,每道绢布旁都立着一名唇红齿白的小童子,可见灯魁的排场之隆重。
秦羽扫了一眼,见这布娟上字迹不一,并且难易程度也不一样。越往左,越接近灯谜,程度也就越难。“柴米油盐都不是。打一字。”
秦羽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谜底应该是……”,然后走到童子所在桌前,取笔写下了一个“罪”字。
“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了。请到第二处灯谜处去吧。”那小童接过秦羽递过来的小纸片,看过谜底之后,笑着指向下一处灯谜。
“生根不落地,有叶不开花,市场有得卖,园里不种他。”第二道灯谜前,也有几个身着长袍,文士打扮的人正在抱头苦思着,秦羽思索了几盏茶的时间,微微一笑走上前提笔而写。待那童子看着“豆芽”字条后点点头之后,秦羽便和廖化几人往那最后一道灯谜处走去。
见第三道灯谜处有人来,那本感乏味的小童子立马来了精神,而高台之下,围着看热闹的人也来了兴致,纷纷猜测着秦羽能不能拿下花魁。
那位小姐此刻和那丫头眼睛也都盯得仔仔细细的,想看看这位为她们夺花的人有几分本事,只是连那小姐自己都不知某刻心脏跳动的速率加快了不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痴迷。
“两山相对又相连,中有危峰插碧天”看着眼前这句,秦羽感觉有些头疼,拆字合字半天也摸不着门道,不禁着急起来,那位小姐可还等着呢,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丢脸。想着想着不觉抬头向那位小姐处望了过去。
秦羽此刻很是恼恨,自己本领如此不济,在山上没有好好学本事,以至现在要在那个女孩面前出丑。他只觉自己和她此刻就如同两山,明明彼此就在对面,心里却仿佛有着某些难以理解的东西在牵连着,似是缘分。
突然,他眼睛一闪,按耐住内心的欢喜,提笔在已经放好的纸片上写下一个“由”字,那小童见后,大眼瞪直,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走到一边,将栩栩如生的莲花灯给取了下来。
“好!”
见灯魁被人所摘,台下之人一片叫好。那小姐和丫头见秦羽果真将花取了下来,欢喜地蹦着笑了起来,容颜倾城。
“小姐,秦羽不负所托,特将此花奉上。”秦羽走下台来,对着小姐施了一礼道。
那小姐和丫头都被他如此庄重的模样给逗笑了,掩嘴笑着道:“多谢这位公子送花,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秦羽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也摸摸头憨厚地笑着,突然想起还未问起芳名呢,转过身来,只见那人早已走开,远远只剩逶迤的身影。天涯咫尺,转眼已咫尺天涯。
但目送芳尘去。
第七章 倚柳笑问佳人何家?
县城河中漂着浮灯,河上燃灯数百,水面霞光回旋,空中成了飞霞的河,河水成了映霞的天,真是水天一色。
浮灯随波逐流,变成闪光星带,灯火点点,闪烁荡漾,犹如一颗颗光芒四射的珍珠。两岸千万盏灯彩照耀川陆,形成一幅比仙境神界还要绮丽壮观的水上灯景。街上灯火辉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此时的张明谢虎两人,每人手中拿着几串糖葫芦,嘴里咀嚼着刚刚从小贩手中买来的猪蹄,嘴角沾满了油腻,却毫不知晓,还一脸无比享受那种嚼劲模样。
廖化为人比较严肃,而且年纪也大出几人,见惯了许多人情世故,所以一直跟在几人身旁,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偶尔望望热闹的场面,看着张明他们玩得开心内心露出会心的微笑。
秦羽自从先前见过那位佳人之后,影子一直在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一直无精打采的,满脸的沮丧,散漫无迹地走着。秦羽此时只觉得这大好的热闹场面与他无关,反而无故增加心烦。
越走越不是滋味,索性停下脚步对廖化说道:“元俭兄,你帮忙照顾下他们两个,玩了早些回去休息。不知为何,今日有些心烦,羽想单独转转。”
廖化微微一笑道:“紫辰尽管去吧,他们就交给我,有我在,绝不会把他们弄丢。你散了心,也早些回营吧。”秦羽只是点头嗯了一声就离开窜出人群了。
月溺了痕迹,星光遁形。耳边传来烟花响天的声音,似乎有些杂乱又有着某些旋律。当灯火飘摇在不远的天边,水面波光顿时闪亮,七色的光泽渐渐暗淡,消散。
秦羽斜躺在远离街道的河边的一棵槐柳树下,看着远方闪亮的灯火,时不时地灌下一两口买来的酒水,酒随着嘴角流下,似是浅尝的泪痕,印在痴情人儿的心坎。
为什么人的记忆有时这么偏执,想忘记却偏偏钻入脑海里,秦羽心里如是想。秦羽只觉情之一字比上战场厮杀,与人较谋还要累人三分。哎,管它呢,还是一切随缘吧,先谋一醉再说。
河边下,灯火中,有人影,酒水洒。半晌,秦羽扬身而起,将最后一滴酒水纳入口中,回味着丝丝余味半晌,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倏尔,有轻盈的脚步声走近,有天籁之语从河边传来。秦羽心里夹杂着几分道不明的期许,三步作两步地走近声源处。只见那拿着灯笼,行走在河边之人正是先前之人,也是此前几刻,萦绕脑海之人。
“这位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秦羽整了整衣襟,走上前去。
“嗯?”那绿衣女孩听到声音有些耳熟,怔了怔,微微琼鼻侧脸望来,不正是先前替自己摘花的那人吗,俏脸不禁微微发红,逶迤施了一个礼,“原来是公子,说来还真是巧了,公子不在街上游乐,何故到了此地来?”
“呵呵,在下已经转了有些厌倦。刚好今夜景色不错,便寻思着找个地方散散心,不知小姐到此处来有何事?”秦羽脸有些发红道。还好今夜四处流光溢彩,将脸照得看不出别样神色来。
“额,公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我看街道附近太过热闹,有些烦心,因此寻了此处这个安静地方来,准备放河灯。哦,对了,说到河灯,先前公子替我摘灯,小女子再次真心感谢。小女子姓糜名贞,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额,原来是糜小姐。能帮到小姐本是幸事,何来言谢。在下秦羽,字紫辰。”哦,原来他叫秦羽,取得名字还真是有些好听呢。他刚说帮我是荣幸,想着小脸更添了几分红晕,不禁暗自呸了自己一声,在乱想些什么呢。
“呵呵,秦公子说笑了。秦公子如若不介意,不如和我一起放河灯吧,如何?”
“哈哈,却之不恭也。”秦羽笑着答道。
河边旁,两袭妙衣,水映烟火,花牵萌情,盈盈笑声,击打水声。或戏或逐,或笑或语。佳人有意,男子有心,玩得好不欢乐。
美好的时光总是不多,且如烟花一般划过。就在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之时。有糜贞的家丁来报,说是两位少爷要她赶快回去,不然恐误了时辰。糜贞只好和秦羽道别再会。
“秦公子,今日很开心能遇到你,谢谢你的花灯和陪伴。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家兄着人来催,不得任性游玩下去了。希望有缘再见。”
“呵呵,没事。若是有缘,迟早相见。届时再好好游玩一番就是。小姐自离去便是。路上小心。”秦羽微微有些失落,说出这话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鼓励自己。
“嗯,与公子相处这几个时辰,是我此生生命最美好的时刻,我会一直牢记着的。我家居徐州,公子稍微一打听就会知晓。我会在家中期待再次与公子的相见。”说完此语,只觉脸如刚出炉的红薯,熟透了,娇嗔一声,急匆匆地转身走了,那家丁随身而上。
秦羽一直看着糜贞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直到圈点也不见了,才慢慢收回眼睛,品味着空气中残留的体香,驻足一会儿,开心地回营去了,路上想着何时军营里空闲了下来,到徐州去看看徐州的繁华,也顺便拜访一下她家的长辈。
却说糜贞坐着轿子回到徐州东海郡自己家的府邸,马上就有下人飞跑过来说两位哥哥在书房等候。糜贞吩咐小厮将外出所带的东西小心拿回房间收拾好后,就前往书房找哥哥去了。
糜贞有两位哥哥,大哥糜竺,字子仲,东海郡朐县人,徐州富商,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
其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善于骑马、射箭。糜芳,字子方,亦善骑射,为人较为刻薄,好名利,深袭祖上商人的本性。
此刻两人均在书房里,有茶水之气氤氲缥缈,沁蕴着芬芳。
书桌上摆放着各种文牒,以及文案账本进出,只是此刻比较散乱,最上面摆放着纸张写着今日下人刚刚送到的出游情况,上面详细叙述着糜贞所做的大大小小事情。
糜竺坐在椅子上凝神静气的品茶等待,糜芳却呆坐不住,在书桌前来来回回跺脚,满脸愤怒焦急模样。
“大哥,你说,你说这,堂堂的糜家大小姐居然随便和贫民接触,还在一起鬼混,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传出去如何了得?都是你平时太过宠爱了,居然答应要她出去。”糜芳气急地两手摊摆交错着,额头皱纹快汇聚成小型水纹了。
“你急甚!小妹一直居住家中,不谙世事,碰到新奇的难免去尝试一番,接触一些平民也无甚紧要,不是强人便好。再说爹娘去世的早,我们做哥哥的不好好照顾她,谁照顾?待会儿好好询问一下便是,如此小事汝便心急如猴,以后如何成就大事,嗯?”糜芳被训斥的内心惭愧,却丝毫不感后悔。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糜竺皱了下眉头,“何事?”
那人答道:“回老爷,小姐已到,正在门外等候。”
糜竺道:“叫她进来吧。”那人躬身称诺。
“咿呀”门被推开,未见其人,先闻笑吟吟之声,只见来人一袭红色罗裙,腰系玉带,头戴金钗,全身妖娆却不乏清新,不是糜贞又是何人。
糜贞走到糜竺兄弟二人面前,笑着遥遥施礼道:“嘻嘻,糜贞拜见二位兄长,兄长可还安好?”
“行了行了,快坐下吧。”糜竺笑着挥手说道。
“嘻嘻,谢谢兄长。对了,我刚回家中兄长便唤贞儿前来,不知所谓何事?”糜贞嘻嘻一笑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呵呵,小妹这次出去,可尽兴乎?”糜竺笑呵呵地问道。
“嗯,外面可好玩了。好多好多珍奇玩意,贞儿这次还买了不少回来呢,也给你们每人带了几件,待会儿便差人送来。”糜芳看着糜竺跟小妹玩游击,半天不进主题,急性子的他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当下抢过话来。
“哈哈,小妹玩得尽兴就好。不知你这次出去游玩,结交了什么英雄或是雅士没有?”糜芳带点疑惑的眼神探寻着。
糜贞不解其意,“二兄真是好笑,小妹又不是去看人,只是出去游玩,看些稀奇之物罢了。”
糜芳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小妹可能误会为兄之意了。吾是说,你在观赏灯会的时候顺便接触过某些志同道合之人没有?”说完糜芳看着糜贞的脸色。
糜贞听完二哥的话,脑海便不觉地浮现出那张英俊却有些憨厚的脸庞来,想着一起游玩相处的时刻,临别所说话语,脸微微有些泛红。细声柔柔答道:“小妹到是交过一人。姓秦明羽字紫辰。长得仪表堂堂,人虽有些憨厚,却睿智果敢,是个大好男儿。我与他虽然相处不久,却彼此很是投缘,他人有大志,他日必会飞黄腾达。对了,他还说,有时间还会来看我呢。二兄,不如到时我将他引荐于你,我相信兄长一定会喜欢的!”说着说着眼神不禁有些迷离,思绪飘飞。这一切尽落在二人眼中。
糜芳微微讽刺道:“呵呵,是么,天下有志之士何其多也!可飞黄腾达者又见几人,一升斗小民想要飞天,何易于上天下地?”
稍许停顿,一甩衣袖,一脸警告道,“小妹,此人不可多交,以后少或是不再来往。你是糜家小姐,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此次就不追究你了,如有下次,必将严惩。”
糜贞反驳道:“二兄为何如此偏见,小觑于平民百姓?以古今之成大事者,不唯有惊世之才,只求坚韧不拔者,终能穷生一展所为。再者,二兄以一商贾之身藐视他人,殊不知那些达官显贵亦同看我们乎?”
糜芳被说得满脸通红,愤懑无比,手邆的一下将茶杯横扫在地上,摔得粉碎,怒气冲冲的站起身道:“哼,不管如何,从今以后不得再与他相见。”说罢几步冲出了书房。
糜贞感觉无比委屈,转身看向大哥:“呜呜,兄长,你看看二兄,怎可如此?”
糜竺皱了皱眉头,良久叹息了一声,走到门前,侧脸说了句:“小妹,你这次就听二兄之言吧,不要再与他来往。”然后走出了房间。
糜贞未曾想到一直疼爱有加的兄长,那个常常施善百姓的兄长,那个一直敬爱的兄长,也支持二兄看法。
这一刻,糜贞感觉无比委屈,心里仿若没了着落,如水中浮萍,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