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东郊血战

　　接下来的几天哥几个分工忙活着，孙光和谭博找来以前开游戏厅录像厅时，认识的一些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小阳和李强也找来以前上学时几个不错的哥们，虽然这哥俩找来的多数是以前二小的，以前差不多都被卫东哥几个修理过，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从小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还有就是初一那次已经有过一次很成功联手对外的例子，而八一的大名也从那会成为了许多孩子的膜拜对象。三也找来了几个在轧钢厂上班时处的不错的工友，三找的可不只是小青年，连中年的都有，对于那些不安分的人们，这次绝对是一个机会。卫东中学同学没找来几个，那是什么学校？以前的同学差不多都安安分分的读高中去了，能和卫东这样走到一起的还真不好找，倒是卫东在西郊找来了以前不少跟着九纹龙的，自从九纹龙被处决后，那些跟着九纹龙的也混的不行了，而如今却是又能找回往日威风的一个好机会。最厉害的就属八一了，八一找来的人那可是不同凡响，这些人中就有坤头，还有以前坤头那个大哥老瑞，都是在里边待过的有的现在已是小有点名气，在不就是有大哥靠的，这些人可了不得。
　　人，在有些时候往往看似安于现状，可那是真的像表面一样吗？在很多时候那也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表现，就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一旦牢笼出现了裂口便会想着怎么冲出牢笼。
　　面对马瘸子这一仗，大家都知道利益得失，赢了那将是大家层次上的一个飞跃，输了有出头的卫东哥五个顶着，所以哥五个很轻易的找来了不少人，细算起来有五六十人之多。卫东几个人也明白，除了自家五兄弟外其余的都是为了利益而来，顶多也就是壮壮声势，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于此同时，马瘸子也组织了不少人，卫东等人是为了争夺利益，那么马瘸子一伙就是为了守卫利益，动力同样给力。
　　马瘸子手脚打着石膏，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着，一个手下跟马瘸子说着：“大哥，听说那小子他们找了不少人啊，挺有实力的。”
　　马瘸子也意识到了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麻烦，在地上不少的烟屁中能看出马瘸子的心情。
　　“要不找他们谈谈？”手下见马瘸子没说话，又小声地问着。
　　“谈你妈个蛋！”这下马瘸子出声了，而且还很激动，马瘸子这一激动牵动了伤口呲牙咧嘴起来，跟手下叫唤着：“几个小B崽子你们就怕了？跟你们说这次要是栽了，都他妈给我要饭去。”
　　手下们哪还敢在说话，马瘸子目露凶光，这不只是面子上的事，混就是混个面子，面子没了财路也就没了，有句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忘，挡财路就一个字——杀！
　　一九九三年四月底，本市最大的一起群殴在东郊野外展开了，当时这起事件轰动了全市，有人倒下就有人站起来，而这场血战对于双方来说确是全输。
　　靠近地平线的太阳，像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球，却也把这东郊的野外映的似血一般，俯瞰这东郊的野外，远处几缕炊烟，树林里时而传来几声啼叫，仿佛是一个遥远而朦胧的梦。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天地缝合了，身边的和麦田和树木，由碧绿变成了湛蓝和暗灰。
　　东郊的郊外很少这样热闹过，也只是在农作时才能看见几个人影，现在两只队伍浩浩荡荡的把这里弄得跟集市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人们手里拿的不是菜篮子，而是棍棒和砍刀。
　　两只队伍东西开来，在相距三米的距离对峙着，马瘸子看着站在前面的卫东哥五个，恨得牙根作响：“小B崽子还真敢来了啊？”
　　卫东也望着马瘸子回敬着：“我们不来怕你睡不好觉。”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全乎着离开。”马瘸子双眼露出凶光，放着狠话。
　　八一等不及了，嘴里叫唤着：“话真尼玛多，砍！”说着挥舞着手中的西瓜刀就冲了过去，血战随着八一这一嗓子开始了，两队人马纠缠在一起，叫声，谩骂声，金属的碰撞声，让野外更加热闹起来。
　　两军对战那要先看先锋，八一跟打了鸡血似的砍着身边的人，别人砍在他身上跟没事人似的，看着八一的样子连一伙的都不敢靠他太近，生怕那牲口兴奋过头了连敌友都不分，八一就像一支兴奋剂给自己的队伍提着精神。而马瘸子这边，马瘸子腿脚不利索，一开战自己就往后边闪去，一时士气受挫，虽然两拨队伍在人数上差不多，可是在气势上已经有了一边倒的意思。
　　八一所到之处人群闪开，八一的身上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嘴里还不停：“艹！艹！”的叫着，不一会离马瘸子只有几步之遥了。
　　“艹尼玛！”马瘸子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把猎枪，顶住了八一。
　　“我艹你妈！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开枪我把你给劈成两半。”虽然自己对着枪口，可八一毫不在乎还说着狠话。
　　马瘸子竟然有枪，这下形势有了转机，不过砍人归砍人，真要是开枪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谁都清楚这一枪开出的后果，这场战斗赢了也是输。
　　空气一下子凝结，一百来人全停了手，目光全在僵持的二人身上。“一，”八一开始数数了，嘶哑的喊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艹你妈别逼我。”马瘸子双眼通红，这一枪仿佛随时放出。
　　“二——”八一手中的砍刀举向了空中，也随时向马瘸子的脑门落下。
　　马瘸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手指紧紧的挨着扳机，脸上的汗不停的落下。
　　“三——”八一话音刚落，同时一声枪响，就在枪响前一刻，卫东一把将八一推去一边，自己一刀向马瘸子砍去，卫东身上几处同时迸出了鲜血，马瘸子头上也长了一把砍刀。
　　那一刻的画面，深深印在了躺在地上的八一每根神经里，哥几个抱住卫东大声喊着：“卫东！卫东！”
　　马瘸子一伙也扶住了马瘸子，两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枪响了快跑啊。”两拨人开始四处逃窜，刚才还热闹异常的郊外，现在只剩一地的棍棒刀具，还有倒在地上的卫东和四个哭泣的哥们。
　　“别叫了，赶紧送医院。”谭博喊着，八一背起卫东上了先前停在一边的面包车，向最近的医院开去。
　　也许这一场战斗还没有输赢，只是两败俱伤，可是这才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切才是一条真正通往地狱的大门，哥几个面对的又将是一场最苦的离别。
　　哥五个来到了最近的东郊医院，卫东背起已经昏迷的卫东向医院里跑去。“救人啊！”八一还在门外就大声地喊了起来。
　　等哥几个进了医院才发现医院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原来两拨受伤的都跑来了这里，谁都怕来晚了小命不保，或是落下残疾。
　　三抓住一个慌乱的医生袖子，“快救人啊医生，伤的很重。”
　　医生不耐烦道：“你没看见这里的情况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医生都忙不过来了。”那时的医院很小设施也不完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真让医院里抓了瞎。
　　“我艹你妈！谁爱死就死，我让你们先救他。”八一竟然抽出了西瓜刀，只把那位穿白大褂的吓得全身直哆嗦，连忙把卫东放在担架上，送进了抢救室。
　　“你疯了？这里还拿刀？”谭博冲着八一喊了起来。
　　“我是他妈的疯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人。”八一的眼神直把哥几个吓了一跳，那不是人的眼神，那也不是人的语气，就像一个刚从地狱上来的魔鬼。
　　八一怒视着双眼，望着前来治伤的人群，忽然一个头顶长着一把砍刀的人，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我艹！”八一紧紧握着手里的西瓜刀冲了过去，到了跟前抬手就是一刀向马瘸子砍去，马瘸子本能的用胳膊一挡，“咔！”的一声西瓜刀深深的陷入了马瘸子的胳膊里，要不是骨头挡着，一直胳膊恐怕早就下来了。
　　八一一脚揣在马瘸子肚子上，西瓜刀抽了出来，再看西瓜刀上竟然出了个缺口。“我的妈呀！”扶着马瘸子的几个人一见，鬼哭狼嚎的扔下马瘸子就跑了。
　　哥三个也跑了过来抱住八一，八一咬着牙道：“你们放开，今天谁拦我我砍谁。”
　　“八一你冷静点。”哥三个对八一喊着，仍死死地抱着八一。
　　八一不在理会哥三个，对着马瘸子冷笑着：“你知道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啥不？你不该那一枪打错在我哥们身上，你打在我身上我能让你活，还有你更不该来这家医院，你来这不是来救命你是来送死。”
　　马瘸子看着八一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非死不可了，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哀求着：“你放了我什么都好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你杀了我，你也好不了。”
　　八一脸上变得狰狞起来，冷笑着：“未知生，焉知死？现在我还没活明白呢，以后的事我还没想过，而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弄死你。”
　　马瘸子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人倒也有了骨气起来：“艹！出来混早晚有这一天，我他妈的地狱等着你。”
　　八一不在言语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把抱着自己的哥仨全部甩了出去，然后西瓜刀齐刷刷的插进了马瘸子的肚子，只留下一个刀把在外面，八一双手握着刀把一转，又横着豁了出去。
　　马瘸子到死还俩眼珠子瞪着八一，到死也想不到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牲口的人，而且咋还就让自己给遇上了呢？
　　“八一快跑啊！”哥三全哭了，对着八一喊着。
　　八一掏出一根烟干脆坐在了地上，然后不慌不忙的点上烟：“我不走，我得看着卫东醒来。”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不是像上次一样你把人打伤了进去几年就没事了，你现在杀人了知道吗？”哥几个发疯地喊着提醒着八一。
　　八一吸了一口烟，眼里的泪花代替了刚才的笑容。“这事是咱们哥五个挑起来的，我跑了也是通缉犯，你们也要有人去抗，何必呢？就让我抗吧。”
　　哥几个的眼泪就要溢出眼眶，就那么无助地望着八一
　　八一使劲地咬着嘴里的烟，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颤抖，“如果，如果我等不到卫东醒来，如果到时候我还没被枪毙，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卫东是死是活接下来的几天哥几个分工忙活着，孙光和谭博找来以前开游戏厅录像厅时，认识的一些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小阳和李强也找来以前上学时几个不错的哥们，虽然这哥俩找来的多数是以前二小的，以前差不多都被卫东哥几个修理过，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从小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还有就是初一那次已经有过一次很成功联手对外的例子，而八一的大名也从那会成为了许多孩子的膜拜对象。三也找来了几个在轧钢厂上班时处的不错的工友，三找的可不只是小青年，连中年的都有，对于那些不安分的人们，这次绝对是一个机会。卫东中学同学没找来几个，那是什么学校？以前的同学差不多都安安分分的读高中去了，能和卫东这样走到一起的还真不好找，倒是卫东在西郊找来了以前不少跟着九纹龙的，自从九纹龙被处决后，那些跟着九纹龙的也混的不行了，而如今却是又能找回往日威风的一个好机会。最厉害的就属八一了，八一找来的人那可是不同凡响，这些人中就有坤头，还有以前坤头那个大哥老瑞，都是在里边待过的有的现在已是小有点名气，在不就是有大哥靠的，这些人可了不得。
　　人，在有些时候往往看似安于现状，可那是真的像表面一样吗？在很多时候那也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表现，就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一旦牢笼出现了裂口便会想着怎么冲出牢笼。
　　面对马瘸子这一仗，大家都知道利益得失，赢了那将是大家层次上的一个飞跃，输了有出头的卫东哥五个顶着，所以哥五个很轻易的找来了不少人，细算起来有五六十人之多。卫东几个人也明白，除了自家五兄弟外其余的都是为了利益而来，顶多也就是壮壮声势，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于此同时，马瘸子也组织了不少人，卫东等人是为了争夺利益，那么马瘸子一伙就是为了守卫利益，动力同样给力。
　　马瘸子手脚打着石膏，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着，一个手下跟马瘸子说着：“大哥，听说那小子他们找了不少人啊，挺有实力的。”
　　马瘸子也意识到了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麻烦，在地上不少的烟屁中能看出马瘸子的心情。
　　“要不找他们谈谈？”手下见马瘸子没说话，又小声的问着。
　　“谈你妈个蛋！”这下马瘸子出声了，而且还很激动，马瘸子这一激动牵动了伤口呲牙咧嘴起来，跟手下叫唤着：“几个小B崽子你们就怕了？跟你们说这次要是栽了，都他妈给我要饭去。”
　　手下们哪还敢在说话，马瘸子目露凶光，这不只是面子上的事，混就是混个面子，面子没了财路也就没了，有句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忘，挡财路就一个字——杀！
　　一九九三年四月底，本市最大的一起群殴在东郊野外展开了，当时这起事件轰动了全市，有人倒下就有人站起来，而这场血战对于双方来说确是全输。
　　靠近地平线的太阳，像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球，却也把这东郊的野外映的似血一般，俯瞰这东郊的野外，远处几缕炊烟，树林里时而传来几声啼叫，仿佛是一个遥远而朦胧的梦。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天地缝合了，身边的和麦田和树木，由碧绿变成了湛蓝和暗灰。
　　东郊的郊外很少这样热闹过，也只是在农作时才能看见几个人影，现在两只队伍浩浩荡荡的把这里弄得跟集市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人们手里拿的不是菜篮子，而是棍棒和砍刀。
　　两只队伍东西开来，在相距三米的距离对峙着，马瘸子看着站在前面的卫东哥五个，恨得牙根作响：“小B崽子还真敢来了啊？”
　　卫东也望着马瘸子回敬着：“我们不来怕你睡不好觉。”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全乎着离开。”马瘸子双眼露出凶光，放着狠话。
　　八一等不及了，嘴里叫唤着：“话真尼玛多，砍！”说着挥舞着手中的西瓜刀就冲了过去，血战随着八一这一嗓子开始了，两队人马纠缠在一起，叫声，谩骂声，金属的碰撞声，让野外更加热闹起来。
　　两军对战那要先看先锋，八一跟打了鸡血似的砍着身边的人，别人砍在他身上跟没事人似的，看着八一的样子连一伙的都不敢靠他太近，生怕那牲口兴奋过头了连敌友都不分，八一就像一支兴奋剂给自己的队伍提着精神。而马瘸子这边，马瘸子腿脚不利索，一开战自己就往后边闪去，一时士气受挫，虽然两拨队伍在人数上差不多，可是在气势上已经有了一边倒的意思。
　　八一所到之处人群闪开，八一的身上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嘴里还不停：“艹！艹！”的叫着，不一会离马瘸子只有几步之遥了。
　　“艹尼玛！”马瘸子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把猎枪，顶住了八一。
　　“我艹你妈！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开枪我把你给劈成两半。”虽然自己对着枪口，可八一毫不在乎还说着狠话。
　　马瘸子竟然有枪，这下形势有了转机，不过砍人归砍人，真要是开枪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谁都清楚这一枪开出的后果，这场战斗赢了也是输。
　　空气一下子凝结，一百来人全停了手，目光全在僵持的二人身上。“一，”八一开始数数了，嘶哑的喊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艹你妈别逼我。”马瘸子双眼通红，这一枪仿佛随时放出。
　　“二——”八一手中的砍刀举向了空中，也随时向马瘸子的脑门落下。
　　马瘸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手指紧紧的挨着扳机，脸上的汗不停的落下。
　　“三——”八一话音刚落，同时一声枪响，就在枪响前一刻，卫东一把将八一推去一边，自己一刀向马瘸子砍去，卫东身上几处同时迸出了鲜血，马瘸子头上也长了一把砍刀。
　　那一刻的画面，深深印在了躺在地上的八一每根神经里，哥几个抱住卫东大声喊着：“卫东！卫东！”
　　马瘸子一伙也扶住了马瘸子，两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枪响了快跑啊。”两拨人开始四处逃窜，刚才还热闹异常的郊外，现在只剩一地的棍棒刀具，还有倒在地上的卫东和四个哭泣的哥们。
　　“别叫了，赶紧送医院。”谭博喊着，八一背起卫东上了先前停在一边的面包车，向最近的医院开去。
　　也许这一场战斗还没有输赢，只是两败俱伤，可是这才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切才是一条真正通往地狱的大门，哥几个面对的又将是一场最苦的离别。
　　哥五个来到了最近的东郊医院，卫东背起已经昏迷的卫东向医院里跑去。“救人啊！”八一还在门外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等哥几个进了医院才发现医院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原来两拨受伤的都跑来了这里，谁都怕来晚了小命不保，或是落下残疾。
　　三抓住一个慌乱的医生袖子，“快救人啊医生，伤的很重。”
　　医生不耐烦道：“你没看见这里的情况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医生都忙不过来了。”那时的医院很小设施也不完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真让医院里抓了瞎。
　　“我艹你妈！谁爱死就死，我让你们先救他。”八一竟然抽出了西瓜刀，只把那位穿白大褂的吓得全身直哆嗦，连忙把卫东放在担架上，送进了抢救室。
　　“你疯了？这里还拿刀？”谭博冲着八一喊了起来。
　　“我是他妈的疯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人。”八一的眼神直把哥几个吓了一跳，那不是人的眼神，那也不是人的语气，就像一个刚从地狱上来的魔鬼。
　　八一怒视着双眼，望着前来治伤的人群，忽然一个头顶长着一把砍刀的人，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我艹！”八一紧紧握着手里的西瓜刀冲了过去，到了跟前抬手就是一刀向马瘸子砍去，马瘸子本能的用胳膊一挡，“咔！”的一声西瓜刀深深的陷入了马瘸子的胳膊里，要不是骨头挡着，一直胳膊恐怕早就下来了。
　　八一一脚揣在马瘸子肚子上，西瓜刀抽了出来，再看西瓜刀上竟然出了个缺口。“我的妈呀！”扶着马瘸子的几个人一见，鬼哭狼嚎的扔下马瘸子就跑了。
　　哥三个也跑了过来抱住八一，八一咬着牙道：“你们放开，今天谁拦我我砍谁。”
　　“八一你冷静点。”哥三个对八一喊着，仍死死的抱着八一。
　　八一不在理会哥三个，对着马瘸子冷笑着：“你知道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啥不？你不该那一枪打错在我哥们身上，你打在我身上我能让你活，还有你更不该来这家医院，你来这不是来救命你是来送死。”
　　马瘸子看着八一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非死不可了，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哀求着：“你放了我什么都好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你杀了我，你也好不了。”
　　八一脸上变得狰狞起来，冷笑着：“未知生，焉知死？现在我还没活明白呢，以后的事我还没想过，而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弄死你。”
　　马瘸子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人倒也有了骨气起来：“艹！出来混早晚有这一天，我他妈的地狱等着你。”
　　八一不在言语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把抱着自己的哥仨全部甩了出去，然后西瓜刀齐刷刷的插进了马瘸子的肚子，只留下一个刀把在外面，八一双手握着刀把一转，又横着豁了出去。
　　马瘸子到死还俩眼珠子瞪着八一，到死也想不到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牲口的人，而且咋还就让自己给遇上了呢？
　　“八一快跑啊！”哥三全哭了，对着八一喊着。
　　八一掏出一根烟干脆坐在了地上，然后不慌不忙的点上烟：“我不走，我得看着卫东醒来。”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不是像上次一样你把人打伤了进去几年就没事了，你现在杀人了知道吗？”哥几个发疯地喊着提醒着八一。
　　八一吸了一口烟，眼里的泪花代替了刚才的笑容。“这事是咱们哥五个挑起来的，我跑了也是通缉犯，你们也要有人去抗，何必呢？就让我抗吧。”
　　哥几个的眼泪就要溢出眼眶，就那么无助的望着八一
　　八一使劲的咬着嘴里的烟，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颤抖，“如果，如果我等不到卫东醒来，如果到时候我还没被枪毙，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卫东是死是活……”
　　八一说不下去了，哥几个也哭出声来。
　　八一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对哥几个说着：“看你们那德性，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别跟别人说认识我王八一，我跟你们丢不起那人。”
　　一阵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八一长出了一口气：“你们快走吧，去看看卫东，别跟我在一起，快点！”
　　哥几个望着八一不知再说什么，那一刻又深深知道了什么是无可奈何，哥三个一咬牙离开了八一，向抢救室跑去。
　　就在哥几个还未到手术室门口时，从医院外边进来不少警察，一拥而上将手里还握着西瓜刀的八一按到在地上，哥几个远远地望去，只见八一还挣扎着抬着头望向手术室门口，嘴还张着像是在笑，露出那个少了门牙的牙窟窿。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时间如果能够倒流再回到那个童年多好啊，守在手术室门外的哥三个被时间煎熬着，谭博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哭起来：“他妈的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为什么？”
　　谭博这一哭，孙光和三也哭了起来，这好像是哥几个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脆弱地哭起来，而且哭的一塌糊涂，就像一个找不到母亲的婴儿哭的那么无助。躺在手术室里的卫东，还有不知命运的八一，这一切的未知让三个人的眼泪彻底爆发出来，要知道这一别及可能是永别。
　　哥三个后悔了，宁愿回到从前去摆着地摊，宁愿辛辛苦苦的去挣钱，哪怕受着气。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大家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换来的根本不是心中想的那样风光，而是更像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可怕的是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
　　得到失去，他俩就像一个影子，得到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失去，马瘸子为自己一时的狂傲葬送了生命，八一卫东哥五个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同样也用鲜血和法律的制裁付出了代价，不知道失去的和得到的比较起来是赢是输？从此一扇地狱之门为哥几个敞开，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是前进还是退出？那就要看个人的命运了，不过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叫哥几个小B崽子了，更多听到的是在哥几个名字后加上一个——哥。
　　卫东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从此身上留下四块枣核一样大小的伤疤，脑皮上也留下一处如流星划过的痕迹。在东郊那场血战中致死一人，重伤七人，轻伤不计其数，事后包括八一在内共抓了七人，这场战斗才算告一段落。从此东郊成了以哥四个为首的生金地，哥四个的名字也随着那一战在社会中响起，尽管八一又进去了，可八一的名气已远远的超出了哥四个，再加上被那些参与战斗的人们神乎其神的吹嘘着，八一一时间成了神话。
　　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半年后八一被判了十四年，由于是打群架再加上马瘸子的名声，还有就是哥几个在外面多方面的努力，判的才不算太重。又是半年八一的名字也被人们淡忘了，但赵卫东几个人的名字却是飞快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