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拍即合

　　谭博和孙光的举动，着实给剩下的哥仨每人心里，重重的打击了一下，大家想不透的是，像潭博这样打架总是躲在后边的主，心里又放着那么多的牵挂，居然也干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在哥几个的心里天空好像塌了一半，可是在这个城市里还是和往日一样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天还是依然的高高在上。不管怎样说，一觉醒来就少了两个哥们，两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平日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哥们，想着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连同在外的孙光和谭博，心里也是一种说不清的失落难受。
　　卫东，三，在八一的家里谈论着谭博哥俩，三个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无精打采，小的时候都曾经把自己当做神一样，好像没有什么能难住自己一样，而这一刻三人却感到是那么的无奈，八一进少管所时还有刑期的盼头，而这次却恐惧的感到相见时那么的遥遥无期。
　　“唉！这哥俩也不知道咋样了？”三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
　　“还能咋样？没准躲进深山老林当起野人来了。”这种话也就八一说的出，还嘿嘿地笑着。
　　卫东望望八一：“你还笑的出来？要不是人家哥俩救你，现在你还在里边待着呢，你就盼那哥俩点好吧，为了这点事就深山老林里当野人去，也就你牲口干的出来。”
　　唉！八一也叹了一声：“我不笑还能咋的哭有个屁用？本来我以为咱哥五个中还有两个能出息的，这下好了还不如咱三个呢，咱哥五个这命啊真操蛋。”
　　“不过好像没咱们想象中的那样严重，我听李强说被砍的那家人，好像没跟公安局的说实情，好像说的就是被不认识的入室抢劫，可能是怕那哥俩回来报复吧，或是真的被那俩凶神恶煞吓住了，要是那哥俩知道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三的话倒像是一针兴奋剂给没精神的三人来了点生机。
　　“但愿吧。”三的话不知是真假，可也总算是一点曙光。
　　哥仨正谈论着，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闷。“难道那哥俩回来了？”八一自语着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一阵意外：“坤头？你啥时候出来的？”
　　坤头，本名叫田坤，是八一在少管所里一起待过的难友，也算是狱友吧，俩人当时关系还不错，那回闹事加刑还是俩人一起搞出来的呢。
　　坤头笑笑：“我出来快一个月了，你这哥们不少啊。”坤头看着屋里的卫东和三跟八一说着。
　　“都是我拜把子兄弟，赵卫东，三，这是我在里边的一个哥们，坤头。”八一给大家介绍着。
　　卫东和三站起来跟八一说：“你们老朋友见面，我们俩就不打扰了，你们哥俩好好叙叙旧。”
　　坤头冲着卫东和三笑了笑，卫东和三走了。
　　“你现在干啥呢？”坤头坐了下来问着八一，屋里就剩下俩人了说话也自然起来。
　　“我发愁呢要活不起了。”八一愁眉苦脸道。
　　坤头笑了：“你还知道发愁？在里边也没见过你发过愁啊？”
　　八一叹口气：“外边啊比里边也好不哪去，你说我这命，哥们给出点本钱摆了两天水果摊，结果把工商税务的给打了，本都赔进去了不说还关了我半个月，完了还是我两个哥们花了好几百块，又请客又送礼找关系的把我弄出来的。”
　　“你哥们真够意思，现在这样的好哥们可不多了。”坤头插嘴羡慕地说着。
　　“现在没了。”八一摇着头，“你说人这命啊，本来我那哥俩开了个录像厅和游戏厅，眼看着就奔小康了，我这做哥们的也沾点光，可是前些日子就让人家举报了，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了。前两天我那俩哥们在里边刚出来就找人家报仇去了，结果把人家脚筋给砍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他妈的老天爷就见不得你高兴。”
　　坤头想着八一卖水果的样子就好笑：“就你还卖水果呢？你哪是干那个的料？在里边你都不老实，你就是一干土匪的命。”
　　八一挺惊奇：“你也这么说我？我哥们也常说我适合干土匪，你出来也快一个月了你咋样？”
　　“我倒是有点事干，可是我没那实力，我琢磨来琢磨去所以找你来了。”
　　“啥事？”八一一听来了精神。
　　“我以前的一个大哥，现在混得也不行了年岁也大了，想老老实实的挣点钱，就在外边包了点建筑活，可是活干完了人家就是赖着不给钱，我这大哥就是现在再不行，那以前也是混过的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见我出来了就找到了我，你说我是真想帮着给出这口气，可是我没那实力啊，我一琢磨就找你来了。”
　　“哈哈，我有那实力吗？”八一问着，脸上却显得十分得意。
　　“你当然有了，连你哥们不都说你就是一土匪吗？这事还就得土匪去干，咬文嚼字拿着文凭去跟人家要钱也要不来，不然我也不会找你来啊，再说了你也没事，这事也不白干。”
　　“怎么个不白干法，欠多少钱？”
　　“人要脸树要皮，老爷们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口气，一共两千块钱要回来全归你。”
　　“我艹！两千？”八一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忒有心跟你闹着玩啊？”坤头掏出地址和欠条放在桌子上。
　　“我干了！”八一叫唤着答应了，拿起桌子上的欠条和地址。
　　坤头笑了又和八一扯了一会，坤头一走，八一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三。
　　八一去了三家，见卫东也走了正合心意，笑着跟三说了来意。“不带上卫东吗？”三问着。
　　“叫他干啥？你看不出来吗自从他认识九纹龙后，卫东就一直不想走九纹龙的后路，再说了这事他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的，还指不定怎么唠叨咱俩呢？就是为咱俩好我也烦。不过要是一定让他帮忙，他也一定会帮的，可咱们也不能那么干啊，这事还指不定弄个什么JB样呢，弄不好还不如孙光谭博那哥俩呢，要真是弄砸了最起码还剩下卫东一个好人呢。”
　　三想了想点点头：“嗯！这事就咱俩干了。”
　　八一哈哈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找那么多人干嘛？反正我也活不起了，我不死一个顶十个。”
　　“我艹！你还记着这话呢？行！就这么定了就咱俩干，不过你得听我的，大不了也跑路没准还能碰上孙光和咱军师呢。”
　　“行，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八一明白自己的智商只会把事弄砸，要是玩命就能行的话，也不至于拉着三下水。
　　哈哈！俩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八一和三来到了纸条上写的地址——聚财食品有限公司，俩人看了看牌子迈开腿就要往里边进。
　　“我艹！这里边味道还挺香，这里边上班还挺好。”八一在们口就闻到了糕点的香味跟三说着。
　　“哎哎，干啥的你俩？”看门的把八一和三拦住。
　　“找你们夏老板。”八一跟看门地说道。
　　“找我们老板？”看门的打量了一番八一和三，也不像是谈什么业务的，在看那个胖子头摇尾巴晃得，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
　　“找我们老板啥事？”看门的继续问着。
　　“找你们夏老板要钱，有笔帐我得跟他算算。”八一回答的是真快，三在边上气的瞪着八一。
　　八一话音刚落，看门的就把俩人推着轰出门外，“我们老板不在，改天再来吧。”
　　“诶……”
　　八一还想往里闯，三拽住八一：“走了，走了。”
　　“你拽我干啥？这钱还没要回来呢？”八一还挺不甘心。
　　三气的直撇嘴：“就你个傻B怪不得谭博老说你，你跟谭博还真是没法比，你张嘴就说要账人家能让你进吗？你嘴还真快我这想拦你都没拦住，你就不能编个别的理由啊？”
　　八一这回没顶嘴还笑了，庆幸这事没自己单干找了三。“嘿嘿，我傻B，我傻B，你说听你的。”
　　三冲着八一这态度点点头，说了一个字：“等。”
　　八一和三在食品厂门口拐弯处坐了下来，一边聊天一边抽烟一直等到快中午。
　　八一正大嘴咧着聊着，只见三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辆黑色桑塔纳从食品厂院子里开了出来。
　　三冲过去一下拦在车前面，八一也追了过去。“你找死啊？”桑塔纳一下刹车停了下来，摇开车窗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冲着三骂着。
　　八一这回学乖了没敢说话，三冲着车里的人问道：“你是夏老板吧？”
　　“是我，你俩啥事？”
　　“是这样，夏老板贵人多忘事，好像还有笔帐夏老板忘了还没给结呢。”三刚被骂了还保持着笑脸客气地说着。
　　“啥帐？”夏老板车也没下点了根烟。毫不在乎地问着。
　　“就是老瑞那笔帐，你看活都干完这么久了，夏老板要是觉得活还满意，这钱也该算了吧？”还是三问着，八一在边上看着。
　　“哦。”夏老板像是还记得有这么回事，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八一和三，说道：“你俩是老瑞找来的吧？看来老瑞还真是混的不行了。”
　　这回八一可忍不住了，看着夏老板盛气凌人的样子发火道：“你是啥意思？”
　　夏老板笑笑：“没意思，这样吧钱我没带着，再说我还有点急事，你俩要是真敢要这个钱，晚上来我家。”说完摇上车窗走了。
　　“艹！我怕你个JB，晚上你在家给我等着。”八一冲着远去的桑塔纳骂着。
　　三苦笑了一声，像是说给八一听：“看来这钱是不好要了。”
　　晚上三和八一来到了夏老板家门前，夏老板家在城郊边上，一栋两层的小楼外墙镶着白瓷砖，显得格外抢眼。在当时能有这样的住宅那可是不多，可见夏老板还真不是差这两千块钱的主。
　　哥俩敲了敲门，门开得很容易，可是一进去哥俩就傻了，只见屋里六七个人正围着桌子喝着酒，光膀子的身上纹着纹身，留长发的到了肩上，还有剃着光头的，地上放着棍棒砍刀，夏老板就坐在中间。
　　八一和三互相望了一下，这哪是还账的意思啊，这是要摆一出鸿门宴啊。
　　夏老板看了一眼哥俩，点了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你俩还真来了啊？”
　　“不是你叫我俩来的吗？钱还没给呢为啥不来？”八一反问着夏老板。
　　夏老板没说话，一桌子喝酒的那几个可站起来了，夏老板笑着：“喝酒，喝酒，跟俩小朋友闹个啥劲？”
　　“夏老板你叫我们哥俩晚上来，不是看你们喝酒来的吧？”三望着夏老板。
　　三话音刚落一个碗飞了过来，三一歪头砸在了墙上。“你妈的你不看着，你还想坐下来喝两口？”一个头发挺长的小子骂着。
　　“我艹你妈！”八一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还不敢喝两口咋的？”说着八一就朝着桌子走了过去。
　　夏老板惊讶地看着八一：“你敢坐下来吗？”
　　八一拎过一把椅子，拱了拱两边的就坐了下去，屁股还没坐稳，几个人就把八一按在桌子上，三一见就要往上冲，刚抬起脚腿上就挨了一棍子。
　　几个人把三和八一都按到了桌子上，俩人的脸上粘满了菜汤。夏老板笑着从八一兜里掏出欠条，在手里搓了个团塞进八一嘴里，笑着：“是不是人都敢来我家里要账，今个也不能让你俩白来，我管饭。”其他人像是明白了夏老板的意思，把桌上的饭菜往俩人嘴里塞着。
　　“我艹……”八一刚说两个字，嘴里又被塞满了。
　　“多吃点，省的传出去别人说我管不起饭。”
　　夏老板一伙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八一的神力又来了，一用力甩开了按着自己的两个人，抄起一个盘子向笑的最欢的那个长毛拍了过去。三也趁乱挣脱了按着自己的俩人，拿起桌子上一个瓶子攥在手里往桌子上一摔，用手里的半截碎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夏老板脖子上。
　　“让他们滚蛋。”三说着。
　　“你敢吗？”夏老板还问着三。
　　三没说话，用行动告诉了夏老板，夏老板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印。
　　“别，别，兄弟。”夏老板相信了三的话，三和八一瞪着夏老板，现在的两人那可是割下夏老板脑袋的心事都有，可是夏老板豁不出去啊，有时钱财和美好的生活，也是混的道路上的一种障碍。
　　“艹尼玛的！”八一又拿起一个盘子盖在夏老板脑袋上。
　　“兄弟，有话好好说。”夏老板后悔太低估这俩被称作小朋友的人了。
　　三和八一劫持者夏老板来到院子，八一打开夏老板的车门，三把夏老板扔进车里对别人道：“如果让我看见谁跟来或报警，我就在夏老板脖子上开个口，好让他出气痛快点。”
　　“开车。”三还握着半个瓶子抵着夏老板脖子喊着。
　　夏老板乖乖地打着火，车子驶出院外，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那些人，眼睁睁地看着俩人把夏老板弄走了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一时怔立在院子里。
　　夏老板原以为顶多打自己一顿出出气，在不就是把钱给了就算了，就等着放了自己怎么在收拾俩人呢，夏老板哪想到今天自己是遇到了千年才能遇到的两个东西了，做梦也想不到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噩梦等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