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熬鹰

　　八一和三把夏老板带到废弃的门窑处，俩人把夏老板的衣服脱下来扯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拧成绳把夏老板捆了个结实。
　　“兄弟你们这是干啥？为了这点钱至于吗？这样钱我照还，我在多出一千算是对哥俩的补偿，咋样？”夏老板这时候感觉到怕了，开始求饶了。
　　“玩呗，啥钱不钱的。”三说的挺轻松跟小时候玩游戏一样。
　　夏老板见软的不行，又来硬的提醒着哥俩的后果：“你俩要是真把我弄死了，以后哥俩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三擦了擦脸上的菜汤，望着夏老板：“没准我还就真弄死你，我就好奇了怎么个不好过法？”
　　“别，别……”夏老板还没说完，八一一下把自己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塞进了夏老板的嘴里，八一跟三叨咕着：“我忒不爱听他说话，他一说话我就来气，我要是不把他嘴给堵上，我怕一会我气上来了真给他弄死。”
　　“他妈的还挺冷。”十月的晚上刮来了一阵小风，八一还光着两只脚，于是俩人躲进了车里避起风来。
　　“咋办三？要不咱俩弄死他，也学孙光谭博亡命天涯去？反正给他放了也没咱俩好果子吃。”八一好像挺兴奋问着三的意见。
　　三撇着八一数落起来：“以后可不能跟你一起干事了，就为了这两千块钱就亡命天涯去？他妈的钱没弄到就吃了点菜汤亏不亏啊？你是真缺心眼啊？我咋跟你弄这个来了？人家谭博哥俩是为了一口气，咱们能和人家比吗？”
　　“那你说咋办，反正我看这钱也没戏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三想了想对八一说：“我有办法这钱能拿到手，也不用亡命天涯去，还保准他不会报复咱俩。”
　　“啥办法？”八一俩眼直冒光，一下子在车座上差点蹦起来，脑袋磕在了车顶上。
　　三拿出一颗烟叼在嘴上，跟八一嘚瑟道：“给我点上。”
　　八一嘿嘿的掏出火，毕恭毕敬的给三点着了烟。
　　三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对八一笑着说：“要让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服了，那就必须在肉体上精神上弄服他，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厉害不？那还不是对驯兽员服服帖帖的？咱们把他弄服了他就不会报复咱俩了，而且还能乖乖的把钱给咱俩，再说你看他那二层小楼家大业大的，也不会像咱俩这么豁的出去，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看你连袜子都没穿你怕啥？”
　　八一嘿嘿地笑着：“我是挺傻，这大冷天的我咋没脱他袜子呢？”
　　三看着八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咱就赌他一把，先弄服他做说。”
　　八一高兴地手舞足蹈着跟三下了车，八一摘去夏老板嘴里的臭袜子，对夏老板道：“我知道你不服，心里是不是想着出去了怎么弄我俩呢？不过我们哥俩也不怕。”说着把脚抬起来在夏老板面前晃了晃：“你看我们俩啥也没有，我这光脚的也不怕你穿鞋的，我俩死活都那揍性，你跟我俩不一样啊，出门坐着小轿车，回家了住着两层小楼，那才叫日子呢活上一百年都嫌短。”
　　三又在边上补充着：“你看我们俩到了你那，你好赖还管点菜汤喝，现在你到了我们这，我们哥俩也没啥招待的，就陪你玩几天呗。”
　　“你们俩到底要怎样？”夏老板那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一个成功者是一路风平浪静走过来的，可夏老板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这哥俩是怎么陪自己玩的，以致在日后的日子里想起来都会肝颤。
　　八一把夏老板捆在一棵小树上，三扒下了夏老板上身仅剩的背心，沾满了河沟子里的污水披在夏老板身上，小风一吹那个凉啊。
　　三对着打着哆嗦的夏老板说：“你可以喊反正这里也没人，不过我这个哥们有个毛病，你越喊他就越兴奋，没准还能想起更好玩的。”
　　夏老板被哥俩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和身上披的那件沾了水的背心，夏老板磕着牙道：“你，你们说，说什么，我，我都答应。”
　　“不急不急，刚才说了得陪夏老板玩几天，咱不提钱提钱伤感情，咱就是玩。”说完三打了个哈欠，对八一道：“你知道熬鹰不？鹰这东西可忒厉害跟夏老板似的，就是不听话，所以那些玩鹰的就得想办法让它听话，现在夏老板就好比那只鹰，你看晚上在他家厉不厉害？”
　　八一点点头，表示赞同三的话。
　　三在地上找了跟树杈递给八一：“现在你就是玩鹰的了，你要是看鹰闭上眼睡了，你就拿棍捅捅他，我先车里睡会去后半夜我来换你。”说完跑进车里，进门前还嘱咐着八一：“你别偷懒啊。”
　　夜里这个冷啊，这里又是空旷地连个避风的地都没有，八一开始在原地小跑起来取暖。
　　“兄，兄弟，受不了了，咱，咱商量商量。”夏老板叫着八一。
　　“忒烦,怕你冷给你加件衣服。”说着八一又拿起臭袜子塞在了夏老板嘴里，然后又点了根烟抽起来，八一看着手里的火柴笑了，拿出两根火柴棍又支在了夏老板的眼皮上，八一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笑了起来，还佩服起自己来，自语着：“这也不是忒傻啊，以后那几个再说我傻，我就用火柴棍把他们眼皮子都支起来。”
　　披着沾满水的背心，加上夜里的风吹着，还有被绑着哪痒痒都没法挠一下，全身都酸痛着，夏老板有些不支了，尽管眼皮子还被火柴棍支着，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打起瞌睡来。
　　“我叫你睡。”夏老板刚一低头就觉得腰上激灵一下，抬起头一看，八一正拿着树杈子看着自己笑呢。
　　八一真是敬业，就这么盯着夏老板跟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后半夜三也没来换八一，可能是太困了，八一也没去叫三，倒觉得这差事挺适合自己。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快天亮时三才在车里出来，看见八一还挺精神的看着夏老板呢。
　　“我艹！”三看着夏老板眼里全是血丝，脸也不是人色了，鼻子上挂着鼻涕。
　　三赶紧摘去夏老板嘴里的袜子，拍着夏老板，夏老板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你想弄死他啊？你看他那鼻涕流的，一定是冻得鼻子出不来气了，你还给他嘴上堵着你想憋死他啊？你没看他都不动了吗？”三责怪着八一。
　　这一夜八一一直盯着夏老板来着，还落了个一身不是，委屈大了：“他那不睁着眼呢吗，哪死了？”
　　“就你个牲口，你妈的他闭的上眼吗？火柴棍你给支着呢？”
　　“别，别吵了，水，水……”夏老板出声了。
　　“你看没死吧？”八一还得理了。
　　三赶紧河沟子里弄了点水洒在夏老板嘴上，看着夏老板又恢复了点人色这才放心。
　　“我饿了。”八一跟三说着。
　　“忍着，现在他的家人一定找咱俩呢，他不也没吃呢吗？他忍得住咱俩忍不住？”
　　八一刚才还被三说的挺委屈，恨不得把三的眼皮子也用火柴棍支起来，现在又佩服起三来。哥俩敬业到如此地步，饭也不吃就这么陪着夏老板，又到了夜里，三看着夏老板虚弱的不行了，又摸摸头那个烫啊，放上个鸡蛋都能煎熟了，三觉得不能再玩下去了，再玩下去这鹰就玩死了。
　　三拍了拍夏老板问着：“现在有诚意谈谈了不？”
　　夏老板吃力的抬起头，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嗯了一声。
　　八一拿着棍又是一下子，这下夏老板精神多了。
　　“你又捅他干啥？”三横着八一。
　　八一又委屈了跟三喊着：“他没诚意，你没看他瞪着咱俩呢吗？”
　　夏老板一听拼命的发着声：“没，没，有，有。”
　　“啥有没有的？”八一搞不清夏老板啥意思了。
　　“他说没瞪你，有诚意听明白了没？”三对八一喊着，夏老板还点了一下头。“他那是瞪你吗？你眼皮子支一夜看看还回的去不？”三还数落着八一。
　　八一气的把棍一扔不理三了。
　　三又回过头去跟夏老板说着：“咱先说明白了啊，放你走可以，但是你要反悔，我们哥俩烂命一条，要不你弄死我俩，要不我俩还会找你，下回再玩可就是十天半个月了。”
　　“不，不，”夏老板又吐出来两个字。
　　三解开夏老板身上的绳子，夏老板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哥俩把夏老板掺进了车里，看样子夏老板是开不了车了，八一对三问道：“你会开车不？”
　　三看了看摇摇头：“没开过，不过可以试试。”三问了一下夏老板怎么开，然后三竟然晃晃悠悠的把车开到了夏老板家门口。一路上三还跟八一纳闷着：“看人家开着这东西跑的飞快的，我开着这咋跟牛车似的？”三哪知道这一路上是一挡开回家的，夏老板连哪是二档都没敢说，生怕没死在野地里再死在路上，那可是真冤死了。
　　八一和三下了车，临走还对夏老板说：“让你养上三天，三天后午饭前我俩来拿钱，记住了，要不你弄死我俩，要不你就还钱。”说完哥俩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