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拯救八一

　　谭博这学上的真是心惊胆战啊，没有没事的时候，按老师的话来说，唯一消停的的一天，那是谭博不在的时候，谭博叨咕着明天还要旷课走出教室，就在同时卫东也放学了。
　　卫东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一辆白色的伏尔加轿车停在门口，许多正向外走的同学，纷纷向那轿车望去，并投去羡慕的目光。现在这种轿车早已经停产了，可在那时候却是很了不起的，那时候没有大宽敞的马路，可也没见过堵车，那时候车少啊别说轿车了，马路上还跑马车呢，所以这辆轿车在卫东的学校门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时候有了万元户这个词，看来车的主人已经提前跨入到那一小部分人之中。
　　“卫东！”九纹龙从轿车里下来，身体靠着车子嘴里叼着烟，看见卫东出来了喊着卫东的名字。
　　九纹龙这一嗓子，又把许多同学羡慕的目光，从轿车身上转移到卫东身上。九纹龙的名字在当时是很出名的，再加上那辆吸引眼球的伏尔加轿车，许多学生不禁嘀咕起来：“这叫卫东的不简单啊。”一中本来就是不错的学校，学生们来到这里也不容易淘气的也少，再加上眼前这一幕，这也是让卫东一帆风顺到毕业的原因。
　　八一在学校门血战，用血和两年的刑期，换来了孙光和三在钢中的地位，而卫东就凭着九纹龙这一嗓子，就在一中换来了远远超过那哥俩的地位，有时就是这样，有些人总会说不公平，可是谁又想过，卫东当时是用什么换来的九纹龙的这一嗓子呢？
　　卫东听到叫声，向九纹龙走了过去，招呼着：“龙哥换车了啊？”
　　九纹龙笑了笑：“我都跟你爸岁数差不多，你还叫我龙哥？”
　　“你不会让我叫你龙叔吧？”卫东有点难为情，可自从上次和九纹龙谈话之后，却真对九纹龙有着一种父亲的亲切。
　　“逗你玩呢，还是叫哥亲切，让我也觉得自己年轻。”九纹龙看着卫东难为情地样子直笑。
　　“是不是我哥们的事有什么消息了？”九纹龙上次说过有消息了会来学校找自己。
　　九纹龙点点头：“我和局子里认识的人问了问，你那兄弟还没成年没什么大事，如果被打的那小子伤的不是太重的话，再加上家里不死咬着不放，事情不会太严重。”
　　“那要是伤的不轻呢？”卫东问着。
　　九纹龙为难道：“那可能要进少管所了，不过咱们会找人打点把刑期降到最低，就算进去了也不会受罪。”
　　卫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起来，因为卫东知道八一打的那人伤势不轻。“听天由命吧。”卫东叹了一口气。
　　“你才多大就信命？”
　　卫东：“你信命吗龙哥？”
　　九纹龙好像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点头道：“我信！尽管路是自己选的，可是回想起来却又像注定的，天为道，如果命也为道，我们又怎么去抗衡背道而行呢？”
　　卫东笑了笑，觉得九纹龙好像又是再给自己上课，此时此刻卫东时打心眼里感激着九纹龙，对九纹龙真心说道：“谢谢你龙哥，以后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
　　九纹龙望着卫东：“就算是我还你的人情吧，我还真不愿意你和我这种人掺和，你倒是应该好好读书才对。”
　　卫东：“你这人情也太大了，呵呵，哪有混社会的老叫别人读书的？掺和还是要掺和，我喜欢听你说话我觉得比我们老师讲的好。”
　　九纹龙开怀大笑起来：“你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
　　“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那你以后没事就来找我听课。”说完九纹龙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沓钱，对卫东说：“这事肯定要花钱，你说你那哥们家里也没啥钱，这钱你拿着。”
　　卫东也没推辞接过钱：“这钱就算我们哥几个跟你借的，如果还不上，以后要是龙哥有事我们拿命还。”
　　九纹龙脸一变训着卫东：“你有几条命？你爸妈养活了你你的命就值这点钱？你知道为什么有人管钱为什么叫王八蛋吗？因为钱竟让人干王八蛋的事。现在社会发展快不是我小时候那样，正正当当的干点事也不会穷到哪去，只要你好好读书一定会比我强。”
　　卫东听着九纹龙说话，不再言语，就像一个小学生在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
　　“不说了，你去找你兄弟去吧，我开车咱俩也走不到一块，有事就去东郊找我，我不在就留言给管事的。”说完九纹龙上车走了。
　　卫东看着手里的钱，这些钱家里省吃俭用一年也未必攒的下，九纹龙居然这么大方给了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自己，看来这钱在九纹龙眼里还真是王八蛋，当然了就像九纹龙说的，有这么多的王八蛋也少干不了王八蛋的事。
　　卫东连忙骑着自行车去找谭博，然后俩人又去找了三他们。
　　卫东跟哥几个说了学校门口的事，孙光看着卫东手里的钱双眼直冒绿光。“卫东真有你的，要不是那年你没把九纹龙的事跟局子说，现在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德性！你以为这钱是大风刮来的？钱越多咱们欠的情就越多，而且以后还的时候只能比这还多。”说完卫东把钱交给三：“别和八一家里说钱的事，你拿钱去被打的那小子家里把事摆平。”
　　三皱着眉道：“那小子也不知道咋样了，现在还没醒呢，他家里不依不饶的，给八一他爸他妈愁的会啥似的。”
　　卫东咬着牙道：“软的不行咱就给他来点硬的，一个外来的我看他有多大能水。”
　　“孙光！”李强和小阳大老远的一边跑一边喊着，在两个人的神情中就能猜到没带来啥好消息。
　　“那小子死了？”还没等俩人站稳，孙光就急着问起来。
　　李强喘着粗气：“没，没那么严重，不过，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到底怎么样啊？”哥几个急不可待的异口同声问着。
　　“那小子下午醒了，骨头折了好几根，左边耳朵也跟聋了差不多，那小子家里嚷嚷着非要把八一重判不可。”
　　卫东点着头：“好，我看他们怎么重判八一，要是再没完没了的，我让他们全家陪儿子住院。”
　　三大叫着：“这事交给我去办，明天早起我就找他们去。”
　　卫东平静了点又改了语气：“咱们目的是去讲和的，记住不是去把事越弄越大的，你们可要悠着点，这事明天我的去请九纹龙，要不我怕这事咱哥几个干不好，就你俩比八一好不哪去我还真不放心，谭博明天你跟老师说又死了一个亲戚，请天假看着他俩点。”
　　“不就旷个课吗，我们家亲戚该死绝了，反正我今天也挨了个处分，虱子多了不痒，债。”谭博嚷嚷着，还真是一副虱子多了不痒的劲头。
　　大家哈哈地笑了起来，仿佛忘了那些烦心的事，可到了夜里哥几个却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起，谭博哥仨还有李强小阳五人，全部都没去上学，五个人早早地来到了医院门口。
　　五个人早起也没吃早饭，便在医院门前的一处早点摊上吃起了早点，李强一手拿着根油条，一手端着碗豆浆问着：“要是他们家不吃那一套，就是不依不饶的咱们咋办？”
　　“咋办？凉拌！孙光嘴里的油条还没咽干静就嚷嚷起来了。“昨天不是说了吗，要是还不依不饶的，就让他全家都跟着住院。”孙光这一嗓子把周围吃饭的吓了一跳。
　　谭博差点让豆浆呛到，劝着孙光：“你先别激动，别一会没说上两句话你就嚷嚷，咱们要捡好听的说才行，这不是来解决事来的嘛。”
　　“要说你说去。”孙光也不吃了，看样子气的鼓鼓的。
　　这时候，小阳一抬头对哥几个喊了声：“哎！那就是那小子的家人。”小阳一指前面的两男一女，正骑着自行车向医院大门骑去。
　　五个人站了起来，剩下没吃完的油条豆浆，向小阳指的那三人跑过去。
　　“大叔大婶等下。”谭博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那两男一女停了下来，谭博跑到跟前说道：“大叔大婶，我们是打你孩子那小子的同学，那小子忒不懂事活该在里边关着，这事出后我那同学的父母气的都病了，这不我们几个代他家人来看看你们。”
　　那女的一听，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眼泪来的还真快当时就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你那个同学比土匪还土匪，把我家小志打成那样，就是关他一辈子枪毙他都不冤。”
　　“别啊！”谭博一捅三，三气鼓鼓地从兜里把钱掏出来，递给谭博没好气地说：“你给。”
　　谭博瞪了三一眼，拿过钱又脸一变，满脸堆笑地对小志家人说：“出这事谁也不乐意，可是已经出了咱就尽量大事化小，商量着解决呗，这点钱你们先拿着，把小志的伤先养好才是最主要的，再买点营养品好好补补。”
　　一个年岁稍大点的男人像是小志的父亲，毫不客气地接过钱，旁边另一个男的看看钱却不干了，嚷嚷着：“干啥呢？打成这样这点钱打发要饭花子呢？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艹尼玛！你算干JB啥的？给你脸不要脸，没完你还想咋的？孙光这个气啊，本来以为小志父亲接过钱就没事了，没想到又冒出来这么一个事不怕大的主。”
　　“你骂谁呢？”那男的问着孙光。
　　孙光刚要说话，谭博把孙光推到一边去，责怪着：“你少说话行不？”然后又满脸赔笑起来：“你们别理他，那孩子小时候脑袋被门槛子挤过，跟他一般见识啥？咱们说咱们的，你们要是还有啥不满意的，咱们这不商量着呢吗。”
　　谭博这一说，那男的更蹬鼻子上脸了：“没商量！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小志的舅舅，就你们这几个小B崽子还跟我装上了，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打人那小子就别想出来。”
　　孙光气的脸发青，望了望三，三冲着孙光眨了一下眼，俩人偷偷地向小志舅舅绕了过去。
　　“我的亲舅舅……”谭博话还没说完呢，孙光一把在后边勒住小志舅舅的脖子，三把钱抢了过来揣进兜里，冲着小志舅舅脸上就是一拳，嘴里还骂着：“尼玛个B的，一分钱少不？也不给你有法想去。”
　　李强和小阳一见也过去打了起来，小志父亲和母亲也跟着打了起来，谭博一见这局面可傻了，一边拉着一边喊着：“爷。你们都是我爷，别打了行不？’
　　三一边干着一边对谭博喊着：“好孙子，你看这也收不住了，都这样了你也别站着了，把八一教你的赶紧的使出来。”
　　“我……”谭博刚说了一个字，也知不道想说啥来着，就被小志父亲一脚揣在大腿麻筋上，谭博“我艹”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妈B跟我玩脚是不？”谭博大喊着站了起来，冲着小志父亲就使出了断子绝孙脚，小志父亲也坐在了地上，不过可没起来，而是夹着双腿满地诶呀诶呀地打着滚。
　　“好样的谭博！”三和孙光为谭博叫着好。“你们四个给我使劲打他舅舅。”谭博也对哥四个喊着。
　　小志母亲一见忙向医院里边跑去，谭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志父亲在地上打着滚，谭博也不管了和哥几个一起揍起小志舅舅来。
　　一会的功夫，小志母亲带着三四个人从医院里跑出来。原来小志昨晚醒了好多亲戚都来了，反正也没地方住就都干脆住在了医院，小志母亲三人早起回家给做饭去了，回来就遇到了谭博五人。
　　这下优势可没了，小志父亲一见也爬起来了，就连小志母亲那老娘们也变厉害了，往谭博脸上挠着，十个指甲缝里全是谭博的肉啊，谁让谭博差点断送了人家的性生活呢。
　　刚才谭博不是喊着吗？现在小志舅舅也喊了起来：“给我使劲打，打死这这小B崽子。”
　　谭博这下啥脚也使不出来了，被俩大人揪着打着，外加一老娘们挠着。
　　正混乱之际，一辆伏尔加轿车和两辆面包车“噶”的一声停在了大家边上，卫东和九纹龙从轿车里下来，面包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
　　小志家属一见停止了战斗，卫东走过去拉起地上的谭博，看见谭博脸上一道一道的全是血，问着：“没事吧？”
　　谭博当时差点哭出来：“我没事，我已经尽力了，可这帮蛋艹的太给脸不要脸了。”
　　“恩，我知道。”卫东点了点头。
　　“他妈的他们太给脸不要脸了，拿着钱还嫌少，谭博低三下四说了那么多好话还不行，还说非要八一出不来才算。”孙光跟卫东告诉着，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卫东又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九纹龙。
　　九纹龙一笑，冲着手下一仰头，身后的人齐刷刷的从怀里，一人抽出一把菜刀拿在手里。
　　九纹龙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根烟，说了一句：“我看他们怎么个没完没了法。”九纹龙话音一落，那些手持菜刀的手下就向小志家人围了过去。
　　小志的这些家属全都是外来的，有打工的有做小买卖的，哪见过这阵势？这可不是几个小孩，那可全是拿着菜刀的土匪。其中一个亲戚做小买卖的可能认识九纹龙，忙上前陪着笑脸：“原来是龙……”话没说完，九纹龙一个大嘴巴子甩了过去，声音那个脆。
　　“我就他妈恨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九纹龙生气地骂着。九纹龙把手中的烟往地上一扔，对手下喊着：“你们还等啥呢？”
　　还没等那些手下有动静，小志的家属竟有两个先跪在了地上，小志的母亲也吓得直哭，还是小志父亲觉得谭博好说话，跟谭博求着情：“小兄弟你快给说说，咱们好商量。”
　　九纹龙一摆手，那些手下又都把菜刀放进怀里，谭博向九纹龙和卫东望去。
　　九纹龙走了过去开口道：“好好跟你们商量不行，非得给脸不要脸，实话跟你说打你孩子的是我小兄弟，是把你孩子打了，可也是你家孩子找人想打我小兄弟来着，要怪就怪你家孩子废物，要不现在住院的就是我小兄弟了，你也是当父母的，反过来你想想你会咋样？我跟你讲理呢吧？现在我们赔钱还低三下四的求你们，你们还想咋样？我告诉你现在这事和别人没关系了，你要是不服气冲我来，记好了我叫九纹龙。”
　　小志的父亲一个劲地点头：“说的是，是我们糊涂。”这阵势还叫啥商量。
　　卫东从三手里拿过钱递给小志父亲：“你看现在我的这几个朋友也被你们打了，可这钱你还拿着，你看这事？”
　　小志父亲看看小志母亲，又看看那几个吓得哆哆嗦嗦的亲戚，最后道：“这事我们不追究了，我们家也没啥钱，孩子看病也花了不少，你看这钱我们拿着行不？”说完还望了望九纹龙。
　　哥几个也忘了身上的疼差点没笑出声来，都说给你了还问行不行。
　　九纹龙也笑了：“拿着吧，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见没事了九纹龙打了个哈欠，对哥几个说：“没事先走了，昨夜打了半宿的牌，今又起这么早，我回去接着睡觉去。”
　　哥几个送走了九纹龙也都撤了，刚才闹得那么大动静，不惊动局子里的人才怪，哥几个刚走，警察就来了，哥几个庆幸走的快不然又是麻烦。
　　经过哥几个的努力，小志的家属也没再死咬着不放，九纹龙也找了关系，八一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哥几个所能再做的也只有等了，两个月后，八一的事情有了结果，八一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两年的少管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