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牛人八一

　　大家回去后也没在拔草，被各自的班主任又训斥了一顿后，大家自由了。刚脱离了老师的视线，刚才打架的几个以前二小的，来找孙光几人。二小的虽说以前跟三小的，尤其是卫东哥五个是冤家，可那也算是老相识了，从小打到大打也打出来点感情了，今天这一仗一致对外，对八一哥三那更是感激不尽。
　　“我叫李强，他们是马子和耗子。”刚才小阳去帮的那些人当中，一个叫李强的，给三和孙光介绍着另外几个人。
　　孙光笑着：“想不到咱们这好几年的死对头，今天还成一伙的了。”
　　“那是！咱们那是八路军和国民军，小日本鬼子来了，枪口还的一致对外，再说了咱们那是好几年的感情了。”李强附和着。
　　“对了，你们为啥打架啊？和你们打架的那帮学生以前没见过啊。”小阳问着李强。
　　李强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道：“和我们打架的那帮傻B，都是外地在咱们这打工做小买卖的家里孩子，别的学校没人要，就咱们学校跟个废品收购站似的，人家家里多花点学费，咱们学校就都划拉来了。听说他们挺团结，还在外边自封了个什么军？”
　　李强一时想不起什么名字，那个叫耗子的在边上提醒道：“互助军。”
　　李强点头道：“对，叫互助军，第一天开学就跟这装来了，不干他们还了得？”
　　“我艹！还互助军，他妈八国联军都给揍出中国去了，还又出来个互助军。”孙光轻蔑地说着。
　　哥几个正说着呢，方芳过来了，哥几个还没来的及打招呼，方芳就责怪道：“你们真行啊，刚来就打架，我听说一拨新来的学生打架，我一琢磨就少不了你们仨，听说还被开除了一个，真有你们的。”
　　孙光看到方芳一阵欢喜，一拍脑门道：“你看我这一忙就啥都忘了，姐姐，啥时候给咱介绍一个啊？”
　　“想得美！”方芳望了望人群却不见八一的影子，问道：“八一呢？”
　　“我靠！”三一跺脚道：“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咱们出去看看八一在不在门口？”三说着就往校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芳芳说：“你刚才说被开除的那个，就是八一。”
　　“啊……”
　　大家也不管愣在原地的方芳，都去了大门口找起八一来。
　　“哥们这凉快呢？”大家到了门口发现，八一正在门口外面转悠呢，孙光逗着八一。
　　“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小阳夸着八一，另外的几个人，也都把八一当成偶像一样吹捧。
　　八一听得心里一美，早把被开除的事忘在脑后，一笑露出那个少了门牙的黑窟窿，管他回家面临什么呢。
　　“艹尼玛的，都在这等死呢啊？”哥几个正笑着，就听见有人骂街，八一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几个一起打架的，人数比刚才多了不少，有二十来人，看样子是刚才出去叫人了。
　　那二十来人把哥几个围了起来，刚才被叫做耗子那人真是人如其名，一下子站到八一小阳几个人后面。
　　李强瞪了一眼耗子，八一却毫不在乎地跟三说道：“还记得卫东说过什么吗？我不死一个顶十个。”说完，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朝着那伙人走去，就八一那气势，连躲在后边的耗子都站了出来，被感染的都有一股要上前砍人的冲动。
　　哥几个都知道八一牲口，可是哥几个哪知道八一现在咋想的？第一天开学就被开除了，回家后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咋办呢。现在的八一，反倒有一股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劲头，反正都是死，按赵本山在小品里说过的一句话：“爱咋咋的。”
　　八一直接走到那二十来人当中，一眼望见刚才那尖嘴猴腮那小子，呵呵地笑道：“爷正找你呢你就来了，别说，今天要是不把你打残了，我还真得气死不可，看来老天对我不错，想着你你就送上门了。”
　　八一的强大磁场竟让这二十来人鸦雀无声，尖嘴猴腮那小子竟愣在原地，现在人多了却还不如先前嘚瑟了。
　　这二十来人当中带头的见自己人多，一个个手里还拿着家伙，最主要的还是自己找上门的，这架要是不打可真是巴掌穿鞋——行不通。
　　“小子挺能装啊？”领头那位一边拿着木棒在手里摆弄着，一边对八一说道。
　　八一都没搭理他，瞧都没瞧上一眼，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仍旧俩大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瞪着，先前和自己顶嘴那小子，只把那小子看的直发毛。
　　领头的也不敢动，就这么僵持着，八一足足瞪了那小子两分钟，后来那小子都不敢看八一了。八一指着那小子开口道：“你出来，在跟我顶上一句。”
　　那小子竟浑身一激灵，望着领头的不知如何是好，领头的一看这阵势不能再耗着了，再耗下去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看也让眼前这位给看死了，于是一咬牙，一棍子向八一挥去。
　　“我艹！”哥几个一看开打了，纷纷投入战场。
　　八一肩上挨了一棍，棍子跟打在别人身上一样，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瞪着那位继续道：“我叫你在顶一句，要不你随便出个声也行，我也当你顶了。”
　　八一这一说可好，那位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可能真吓傻了，就跟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一动不动。
　　艹！八一一声大喝，揪住那小子头发按下去，拳头从地下往脸上掏着，看来这不出声也不行。八一忘我地打着，自己身上挨了多少棍子拳头都跟没打着一样。
　　梆！八一的头不知又被谁打了一下，八一只觉得有黏糊糊的东西流下来，八一好像有点生气了，松开手，在看那位一下子倒在地上，都不知道被八一打的昏过去了多久。八一回头找着刚才打自己头的那位，场面太乱了刚才谁打的都不知道，八一一扭头正看见刚才领头的那位，八一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加上满脸的血和那个少了门牙的黑窟窿，活像一个鬼，八一向那领头的走去，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弃械而逃。
　　八一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棍子在空中画了个半圆，落在那领头的腿上，一声惨叫，那二十来人跑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那领头的跪在地上。
　　“你刚才是不是打了我一下？互助军我互你妈个B。”八一又是一棍子落在那小子肩上。
　　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响起，反正也打成这样了，就不信眼前这位牲口还敢打死自己，那小子这样想着还逞起英雄了：“有本事你打……”
　　话还没说完，八一一棍子敲在了耳边上，那小子躺在了地上。
　　再看八一，双眼红着嘴角还上扬着，对着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那小子道：“你是不是想说有本事打死你来着？今天爷我高兴学回雷锋满足你。”八一在原地转了一圈，说道：“还有谁有这要求的？我一起满足了你们。”
　　“你疯了？这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了，他们早跑了。”三冲着八一喊着。
　　在场的全傻眼了，警车来了全被带走了。
　　三和孙光几人当天被询问完，就被放了回来，一是因为对方找上门的，二是因为八一把所有的的事都自己扛了，因为八一知道，这次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认个错哭几声就能完事，这次的祸闯的太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卫东还有谭博学都没上就跑来了，因为当天晚上方芳就把事情告诉了卫东，卫东早起又找来了谭博。
　　“你们这次闯的祸太大了，第一天上学就被开除了不说，现在八一出来出不来还是个事。”卫东和哥几个一见面，就埋怨着哥几个太不知深浅了。
　　大家低着头不语，三给卫东介绍着：“这是李强这是小阳。”卫东看了俩人一眼也没说话。
　　还是李强开口说道：“是我们连累了八一，要我们做啥你开口。”
　　卫东看了一眼李强：“现在你说这个有个屁用？你能做啥？你能替八一进去吗？还不是要八一替你们扛罪。”在卫东心里，李强这样的就是死上几个，都比不了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八一。
　　李强一下子也不再出声了，低着个头，方芳觉得卫东说话有点过了，“八一很英雄吗？就算他不扛罪，他把人打成那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还能出来吗？第一天就被开除还打伤人，你说你们还会干什么？你们就是一土匪，这么下去不是被人打死，就是和八一一样都进去。”
　　卫东看了一眼方芳没出声。
　　方芳又接着道：“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滚你妈的蛋！你第一天认识我们啊？我们就这德性，是死是进去那是我们哥们间的事，你算个屁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指点点。”卫东急了，竟对自己曾经用生命保护的方芳骂了起来。
　　“你……”方芳眼泪在眼里打着转，望着卫东话都说不下去了。
　　谭博一见连忙劝着方芳：“方芳你别跟卫东一般见识，他也是急的，别往心里去。”
　　谭博不劝还好，这一劝方芳眼泪还掉下来了，哭道：“谁不急？就算这次过去了，那以后呢？你们这样下去结果都一样。”
　　卫东听完往方芳身边凑了过去，三一见不好，忙挡在卫东和方芳中间，开口骂着卫东：“你还想干啥？咱们是商量办法来了？还是JB吵架来了？”
　　卫东没搭理三，咬着牙指着方芳大喊着：“你他妈在给我说一句？我让你滚你听到了没？”
　　方芳擦了一下眼泪，对卫东苦笑着：“我知道了卫东，我在你心里根本比不上你的哥们，我滚！我滚！”
　　”方芳！方芳！”孙光拦着方芳，方芳推开孙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光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回过头对卫东嚷着：“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对方芳撒什么气啊？八一进去我也有份，你要撒气冲我来。”说完，孙光使劲地抽起自己嘴巴来。
　　卫东一把攥住孙光的手，说道：“孙光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着急，可我不是拿方芳撒气，方芳说的没错，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说一句对不起哭几声就没事了。以前我们满大街的砸着灯泡，我们爬女澡堂子，我们甚至可以看谁不顺眼就去揍人家，以后我们不行了，如果我们还这样，就像方芳说的一样只有两种结果。可是，咱们五个天生骨子里就这样，我不想方芳跟着我看到她说的那样结局。
　　“艹！你想的够远的，什么他妈的以后？我现在还没活好呢，还有什么以后？”孙光还是不依不饶着。
　　卫东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上一支剩下的给了孙光和三，却没让李强小阳几人。卫东吐出一口烟：“你说的也许对，什么现在以后的？说了半天没用的，咱们还是想想八一这事怎么办吧。”
　　“什么时候买烟抽了？”三问着卫东。
　　“昨天开学同学给的。”
　　三吸了一口呛得只咳嗽，“听，听说八一打的那，咳咳，那小子现在还没醒呢。”三呛得话都没说完整。
　　卫东吐了一口烟：“八一这小子也忒狠了。”
　　孙光的气还没消，撇了一眼卫东：“还不是因为你，你还怪这个怪那个的。”
　　“我都不在，跟我还有啥事？”卫东不明白孙光的话。
　　“你说过你不死一个顶十个，八一那小子记在心上了，当时他们有二十来人还都拿着家伙，这次要不是他那牲口的劲头，现在住院的一定是我们，还省心了省着那么多得事。”孙光说着。
　　卫东又拿出一根烟，和嘴里快燃到头的烟对上，“你们知道吗？那时候咱们打死人都没事，可到了十四岁就要进少管所，要是罪过在大，就直接坐到十八岁进监狱了。”
　　孙光不再言语了，三看了看谭博一直低着头冥思苦想，问道：“谭博想啥呢？现在可是你军师出马的时候了，你没看见卫东都急的把方芳骂跑了？”三见谭博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知道谭博一定是在想办法。
　　谭博抬起头道：“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谭博向卫东望去。
　　“你快说，啥时候了还卖关子。”
　　谭博继续道：“你还记得九纹龙不？他上回说有事可以去找他，九纹龙有点势力，也有钱有人，上回他欠了你一个人情，咱们可以找他试试，如果他肯帮忙，反过来就是咱们欠了他，那以后……”
　　“管不了以后了。”卫东把烟扔在地上，笑着看着谭博：“军师就是军师，到关键时候还得军师出谋划策。”然后又对一直没敢言语的李强几人说道：“接下来咱们分工，那个……”卫东指着李强几人竟没记住名字。
　　“李强，小阳。”李强和小阳跟卫东说着自己的名字。
　　“哦，你们注意着八一打的那小子伤势，三你们去问问被打那小子家里的意思，要是他们不依不饶的你们还不知道咋办？我去找九纹龙看看能不能弄点钱，再找找局子里的关系。”
　　“好！”大家都答应了一声，事情到这总算有了点头绪，哥几个也都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