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两肋插刀

　　第二天，卫东刚刚吃过早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用问，这一定是哥几个其中的某人，别人不带这样敲门的。
　　卫东打开门，只见是孙光两兄弟还有谭博。
　　“卫东不好了，八一被打了。”
　　“啥？”卫东一听有如晴天一个炸雷，“咋回事？你们说清楚点。”
　　孙光恨恨地道：“昨晚的事，咱们玩完回家的路上，八一让人在背后砸了脑袋一砖头，缝了三针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卫东听完，目露凶光咬着牙问道：“知道是谁干的不？”
　　谭博哼了一声：“不用问，准是二小那帮孙子干的，他们就那偷偷摸摸下黑手的本事，昨天八一不是陷害他们来着吗？准是他们报复的。”
　　“妈的！叫上三，咱们去看看八一，然后去报仇。”卫东说着。
　　哥几个来到三家中叫上三，然后去了八一家中。
　　开门的是八一母亲，为了儿子不得不向单位请了假，看着八一最好的几个伙伴来了，八一母亲叨咕着：“你们说这是谁家孩子干的？下手也忒重了点。”
　　卫东说了声：“婶，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八一白挨打的。”
　　卫东不说还好，这一说八一妈更是放心不下了，“我说你们可不许胡来啊，你们快让做父母的省点心吧。”
　　“知道了。”卫东几个答应着进了屋，只见八一睡的还挺香便没有叫醒，出了屋哥几个就开始找起二小的人来。
　　找了一会，卫东几个老远就看见两个二小的学生，在地上弹着玻璃球，这大暑假的有几个孩子在家里呆得住？
　　哥几个跑上去也没说话，摁倒了俩人就揍，孙明虽说怂点，可仗着人多也是打便宜肉那一拨的。
　　俩孩子被打的莫名其妙，双手护着脑袋喊道：“你们为啥打我？”
　　卫东冲着说话那学生脸上又是一巴掌，“为啥打你？八一昨晚被人下黑手了，是不是你们二小的干的？”
　　“不知道。”
　　“我让你不知道。”几个人打的更狠了。
　　“是小辉他们干的。”两个孩子被打怕了，顶不住全说了。
　　“艹！你不是不知道吗？”这说了还不行，三又补了一个耳光过去。
　　卫东对着两个地上的二小学生道：“你回去告诉小辉，今天下午四点我们在沙坑等着他，谁要不去以后就是孙子。”
　　孙光和三又每人补上一脚道：“你俩要是不告诉他，下回见了打死你俩。”说完哥几个才肯离去。
　　大家又回到了卫东家，商量起下午的事来，“卫东你说小辉他们下午能去吗？”
　　“一定会去！那小子我听说过，在二小挺有名的，比咱们大一年级，据说是学校里的小霸王，连六年级的都怕他。”卫东说道。
　　孙明一听害怕起来，“现在八一受伤还出不来了，咱们几个行不行啊？要不……”
　　孙明话还没说完，三大叫了一声：“滚蛋！”
　　孙明吓了一激灵看着哥哥孙光，孙光也没好气地道：“下午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赶紧回家，记住别把我的事跟爸妈说。”
　　孙明哦了一声悻悻地走了，卫东道：“咱们哥几个可是拜过把子发过誓的，今天八一被打了，今天就是死也得都给我死在沙坑，也不能在这里跟我装着没事似的。”
　　“对！”三站起来喊着：“二小那帮早就该收拾了，今天打咱就打服他们，谁要是怕了谁就在家猫着。”
　　孙光一听急了：“姥姥！谁怕谁是孙子。”
　　谭博也站起来了：“我肯定是去啊，不过咱们是不是在找些人？”
　　卫东脸一沉：“这是咱哥五个的事，别人又没跟咱拜过把子，有本事他们弄死我，要不我一个顶他们十个。”
　　谭博一下子心里踏实了，就卫东这气势，就是孙明那样的十个也不顶用，要不怎么说卫东一直在哥几个心中是领头羊呢，卫东的一番话，连谭博这样胆小的，听了都有一种舍身忘死的冲动。
　　下午，哥四个还不到三点就来到了沙坑，起初每个人心中或许还有几分胆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临近，反而倒不在乎起来。
　　沙坑曾一度成为那个时代，打架斗殴解决所谓江湖事情的代名词，那时候有过很出名的菜刀队，据说就是在这里一举成名的，如今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也站在了这里，不知是时代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造就了时代。”
　　“他们来了。”孙光一指前面，竟来了七八个学生，而且手里还拿着木棒一样的东西。
　　那群人来到哥四个身边，看着手里空空的哥四个，为首的轻蔑一笑：“你就是赵卫东？来的挺早啊。”
　　卫东也轻蔑地看着说话这人：“你就是小辉？我们是来的挺早，因为我们哥几个早就等不及了，我想看看昨晚对我哥们下黑手的人，长得是什么揍性。”
　　“我艹尼玛，人就是我打的，怎么……”小辉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卫东上前一步，藏在身后的手腾空而起，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块石块，向小辉头上砸去。
　　两句话就出手，从来不给对方多余的机会，擒贼先擒王，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就是扭转劣势的先机，这就是卫东。
　　卫东这一招还真凑效，对方七八号人全被震住了，一个个手里拿的家伙都成了装饰品，没有一个动的，全怔立在原地。
　　小辉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动手了，血一下子从头上流了下来，可小辉也不是白给的，要是没点出人的地方也不会在二小称王称霸，现在就看狭路相逢谁是勇者了。
　　“艹你们妈的，都愣着干啥呢？打啊。”小辉叫唤着同伴，同时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向卫东扔过去。
　　卫东给哥几个做出了很好的榜样，哥几个除了谭博弱点，孙光和三也不比卫东差，小辉的这一伙被小辉这一骂正要跃跃欲试，三和孙光一下子冲了过去，再一次先发制人用气势又把对方压了下去。
　　卫东一下子被沙子迷了眼，被小辉一脚踹倒在地上，就在卫东倒地的空，小辉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扎了过去，小辉可是真敢扎，水果刀在他的手中可绝不是装饰品，不过他扎的方位却是卫东的大腿。
　　孙光三人虽说以少打多，可是绝对占了上风，因为对方一半是持观望的，就在三夺过对方一根木棒时，形势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谭博也越战越猛，使出了八一曾经教过自己的断子绝孙脚，对方又倒下了一个，双手捂着裤裆跟杀猪似的。
　　且说小辉这一刀就要扎到卫东时，卫东竟用手抓住了刀刃，血当时就在卫东的手里流下，而刀子却不能在前进半步。小辉也傻了，像卫东这样的，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也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别人而已。
　　就在小辉发证之际，卫东握着刀子的手一用力，竟然把水果刀夺了过来，在手里翻了个个，向着小辉身上扎去，不过刺去的方位可不是大腿，而是小辉的肚子。
　　小辉这回真怕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恐惧传遍全身，仿佛能感觉到死神的呼吸，小辉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也庆幸这一摔躲过了这一刀，卫东接着又一扬刀向小辉扎去，这回小辉没那么幸运了，被结结实实地扎在屁股上。
　　这一刀过后，小辉带来的帮手跑的一干二净，三，孙光，还有谭博也围了过来。
　　“艹尼玛你服不服？”卫东骑在小辉身上，刀子扬在空中，血不知是在卫东手上，还是刀身上滴了下来，滴在小辉的脸上。
　　小辉看着卫东没有说话。
　　卫东眼一瞪，刀子再次落下。
　　“服，我服了。”小辉大喊着。
　　刀子在小辉耳朵旁落了下来扎在地上，小辉脸上全是汗，可能真的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卫东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服了就行，记住了以后看见我们哥们几个绕着走。”
　　小辉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在很多年后的一次闲聊中，谭博还问起过卫东：“要是当初小辉不求饶的话，那一刀你怎么收场？”
　　卫东回答是：“我觉得他一定会求饶，因为他没经历过让他对生死无动于衷的经历，那一年他再大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如果，如果他真的没喊出那句服软的话呢？”
　　“我没想过，在有的时候不容你想那么多，你觉得我们小时候做过的那么多事，都有想过那么多吗？我只觉得那一刀我一定要扬起，不然我们做的都功亏一篑，至于那刀怎么落下，那就要看小辉和我的命了。”
　　沙坑这一战后，卫东这几个人的名字，在同年纪的孩子中那是无人不知，那时候我们是不可侵犯的，那时候我们没少打架，也没少挨打，至少是挨父母的打，尽管在学校里，在父母嘴里，还有以后的人生里，我们不停地听着许多道理，可是我们依然没有过好这一生。
　　事后，八一知道了哥几个为自己所做的，居然偷偷地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