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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品名称:血战黎明      作者:静梅      发布时间:2015-08-19 20:03:30      字数:8479

  一
  一副担架抬进了司徒家的宅院,一家的顶梁柱,一向健康又威严的司徒凯突然死亡,使全家上下老小惊慌失措,纷纷围着司徒凯的尸体失声痛哭。
  司徒亚南看着父亲身中数弹的尸体悲愤得红了眼睛,平日里再不相和再多矛盾冲突,他也是自己的亲爹,何况近日父亲有了转变,父子俩的冲突也逐渐减少。父亲已经帮着日本人成功运输了一批弹药,让自己在皇军面前挣足了面子,昨天又去为皇军运第二批弹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亡了呢?这让司徒亚南一下子难以接受。
  “怎么回事?是谁打死了我爹?快说!”司徒亚南揪着抬担架送尸体的人红着眼睛问。
  “是那个日本鬼子川雄,是他打死了司徒老伯。”送司徒凯尸体回家的其中一人正是方青,他按照高飞的嘱咐回答司徒亚南的逼问。
  “川雄?川雄怎么能打死我爹?我爹可是为他们运弹药,帮他们做事的。说!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是什么人?”司徒亚南说着就把枪口对准了方青的脑袋。
  “我们是游击队,我们要截获日本鬼子的弹药,但我们是保护司徒老伯的,谁知那日本鬼子毫无人性,就在司徒老伯离开战场的时候,他们朝他开了枪。没能保护好司徒老伯,我们也非常难过。”
  “游击队?你们游击队专和皇军对着干,还敢登我家的门来送死?”司徒凯说着就要开枪。
  “司徒老弟,不要开枪,他们可是送老爷子回家的。”正这时司徒亚南耳边传来了高飞的声音,他扭头一看,高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近前。他立刻调转枪口对准了高飞:“我正要找你呢,你倒来了,原来是你和游击队串通一气劫皇军弹药,害死了老爷子,原来你就是那个打入皇军内部的共产党,皇军正到处抓你,正好你送上门来,别动!吃我一枪!”司徒亚南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高飞站着没动,目光死死地盯住司徒亚南,司徒亚南犹豫了一下,高飞趁机字字严正地说:“害死老爷子的不是我,是你的皇军,是那丧心病狂的川雄朝老爷子开的枪,而且是连开数枪,你要是有骨气想给老爷子报仇,别把枪口对准我,对准川雄去!”
  “你是想挑拨我和皇军的关系是吧,休想!要不是你们劫皇军的弹药,怎么会发生枪战?不发生枪战,老爷子怎么会死?”司徒亚南仍然举着枪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劫你的皇军的弹药?知道我们为什么劫那些弹药?知道你的皇军要用那些弹药干什么?”高飞也越说声音越大。
  “干什么?是打你们这些共匪游击队的!”
  “不,他们要用那些弹药来炸毁我们这个城市,他们快完蛋了,他们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要用炸药毁掉我们的城池,要用细菌灭绝我们的人民。别以为你留个洋就真的成了东洋鬼子,你的根在这座城池,你身体里流的是司徒老先生的血,中国人的血!你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希望你不要继续朝悬崖走下去!”
  “一派胡言!我是为大东亚共荣的圣战而战的,皇军的圣战就是要灭掉你们这些反动分子,建立大东亚共荣圈,造福人民。你休想煽动和动摇我!就是你鼓动老爷子背叛皇军才遭此惨祸的,还我老爹的命来!”司徒亚南好像大脑里充了血,说着手指就扣动了扳机,子弹瞬时飞了出来,幸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方青闪电一样伸出右臂挡了司徒亚南一下,子弹稍一偏离,飞出了窗子。
  高飞不想和司徒亚南纠缠,司徒凯刚去世,他心里十分悲伤,虽然是十足的汉奸,但毕竟是司徒老伯的儿子。他朝方青他们一摆手,几个人动作迅疾,几个闪身跳出了房间,司徒亚南的枪并没有停息,紧跟着追到院子里,高飞他们已经一阵风一样翻墙而去了。
  二
  川雄和中村连滚带爬地回到宪兵司令部,大岛见他们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一惊,知道弹药出问题了,大着嗓门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司令,我们半路遇上游击队,弹药车被炸了。”川雄垂头丧气地说。
  “游击队?他们怎么得到的信息?”
  “还不是高飞和司徒凯?他们都不是良民,游击队还没打起来,他们就偷偷溜走,司徒凯被我发现,我几梭子子弹把他打死了,可是高飞却叫他跑了。”
  “高飞跑了?”
  “是的,我打死司徒凯,回头就不见了高飞,接着游击队就对我们发出了猛烈的袭击,他们人多,对我们两面夹击,幸亏我们带了机枪,还有从大窑沟带的两门小炮,打死了他们很多人。眼看他们伤亡惨重不是我们的对手,再打下去我们能把他们全歼了,形势对我们很有利的时候,弹药车忽然被炸了,车上作战的士兵全死了。幸亏我俩下车指挥战斗,否则也得被炸死。该死的高飞,该死的游击队,我要抓住他们,把他们碎尸万段!”川雄抽出指挥刀紧握着咬牙切齿地说。
  “去,给我下令全城戒严抓捕高飞!”大岛气愤地吼道。
  “哈伊!”手下答应一声出去。
  “那司徒亚南呢?他可是司徒凯的儿子,高飞也是他引荐的,他与游击队共匪难逃干系,死啦死啦的!”中村说。
  听了中村的话,大岛略作思索说:“司徒亚南在东京留学的时候就跟了我,一直跟我到大东亚圣战,他和他父亲司徒凯不一样,因为效忠我们大帝国,他差点和他父亲脱离父子关系,而高飞是司徒凯旧交的儿子,司徒亚南知道他很少。想要统治支那人,还得借用支那人的力量,所以对司徒亚南还是要谨慎一些。”
  “哈伊,司令英明!”
  “我们要全力抓捕高飞,决不能让他危害我们的圣战和计划!”
  “哈伊!”
  “还有,炸药没了就再去运!立刻与大窑沟联系,叫他们抓紧准备,决不能误了我们的大事!”
  “哈伊!”川雄和中村一齐答应。
  司徒亚南叫家人和下人安排父亲的丧事,第二天一早照常到大岛司令部报到。父亲的死叫他很悲伤,高飞的话也狠狠地刺激了他,叫他对日本人和大东亚圣战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怀疑。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次的事情一发生,日本人马上把父亲和高飞当成了敌人,他们毫不留情地打死了父亲,肯定也在到处抓高飞。自己处在两者之间,想要活命,必须得向日本人表明自己的立场,否则,一旦日本人不再相信他,把他看成是与高飞和父亲一伙的,那自己的小命也就完蛋了,他天天在日本人身边,深知道日本人翻脸无情时是多么可怕。
  因此,顾不上父亲尸骨未寒,司徒亚南早早地来大岛司令部报到。大岛见司徒亚南来了,声色严厉地说:“司徒,你胆子不小,还敢来我这里报到,你父亲和你那什么高飞表哥刚炸了皇军的弹药,全都反了,包括你,全都死啦死啦地!”
  被大岛这么一咋呼,司徒亚南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急忙像鸡啄米似的对着大岛点头哈腰说:“司令,您是知道的,我八年前就认识了您,并且跟着您为大东亚圣战而战,我对您和天皇的忠诚皇天可鉴!为此我父亲一直骂我要把我赶出家门,为了效忠皇军,我从来没和他妥协过。这次运弹药的事故,一定是高飞串通了游击队和共匪,我父亲都不一定知情。我本来就怀疑那个高飞,这么多年不见突然冒了出来,我一直怀疑和监视他,可惜还是被他给骗了。”
  听司徒亚南这么一说,大岛心里也有了些底,语气也缓和下来,本来他就不相信司徒亚南会背叛他,这么说只是想试探他一下罢了:“司徒,我知道你对皇军的忠诚,但这次叫那个高飞给骗了,你是需要反省和负责的。这次你父亲遭遇不幸,也是因为战场上的特殊情况,你也节哀吧。但是高飞我们是绝不能放过的,我已经下达了全城戒严抓捕高飞的命令,一旦你有高飞的任何消息,都要立刻报告给我,抓住高飞,将功补过。”
  “哈伊,司令放心,如果叫我遇见高飞,我绝不放过他!”司徒亚南语气坚决地说,他并没有把高飞去他家的情况给大岛说,怕引起大岛的怒气和怀疑。
  “吆西,那你去吧,放你两天假,去办理你父亲的丧事。”大岛这回像额外施了恩惠似的,司徒亚南听了急忙感激不尽地说:“谢谢司令,谢谢司令,办完丧事我马上回来。”
  虽然这么说,父亲的死已经在司徒亚南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这阴影是日本人留下的。
  三
  自从张雅琴从何志勇那里得知日本人有可能在陆军医院酝酿着细菌战,而且川崎也很可能与这个可怕的阴谋有关,她就整天心神不安,见到川崎也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幸亏她平日里本来也安静拘谨,川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可张雅琴开始注意到川崎,注意到他的悄悄失踪。有一次他刚进办公室不一会儿,张雅琴正好有一份资料要送进去,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张雅琴轻轻推门进去,惊奇地发现,刚进办公室的川崎,忽然就在办公室里消失不见了。
  张雅琴把资料放在川崎的办公桌上,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左顾右盼,见里间休息室的小门半掩着,她大着胆子探头进去,小小的休息室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也是空无一人。张雅琴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急忙退了出来,回到病房忙自己的工作。谁知正忙着,忽然觉得身后站立着一个人,她抬头一看,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是川崎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后,她急忙立直身子,打立正叫了声“老师”。川崎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说:“我办公室的资料是你送去的吗?”
  “是的,怕您急着用,就给您送过去,见您不在办公室,我就放在桌子上了。”张雅琴局促地说。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出入我的办公室,我不在就等我在时再来,别不懂规矩。”川崎冷冷地说。
  “哈伊,老师,学生明白!”张雅琴压抑着突突的心跳,嘴里急忙答应着。
  川崎转身离开,张雅琴轻呼了一口气,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下班后张雅琴径直来到警备队来找何志勇,守门的兄弟见了张雅琴,笑呵呵地说:“嫂子来了,快进屋,我大哥在屋里呢。”说着就朝屋里喊:“大哥,你看谁来了?”
  何志勇正在屋里和几个兄弟说话,听见喊声朝门外一看,见张雅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几个兄弟看见张雅琴,都亲热地叫嫂子,闹得张雅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何志勇也笑着说:“你们别起哄,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大伙笑着一哄而散,屋子里就剩了何志勇和张雅琴。
  “雅琴,你怎么来了?”
  “志勇,我有事要和你说。”
  “累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
  “没,下了班我就过来了。”
  “走,咱们吃饭去,边吃边说。”
  何志勇带张雅琴来到他们经常一起吃饭的小饭馆,要了几样张雅琴爱吃的菜,张雅琴顾不上吃,急着把白天见到的情况说给何志勇。
  何志勇听了眉头暗锁,心想那川崎一会儿在办公室里消失,一会儿又出来,张雅琴没经他的允许进去送资料他还不高兴,是不是他的办公室里有暗室,反正一定是有问题。但想到张雅琴的安全,他怕张雅琴没经验被川崎发现端倪,就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雅琴,你别这么紧张,对于川崎与细菌战有关的事,我也只是猜测和怀疑,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他还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川崎,你的老师。”
  “可自从上次你说了后,我真的越来越觉得川崎有问题,眼看着他进了办公室就没出来,人却在办公室里消失不见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还不让我随便进他的办公室,你说这不是有问题吗?”张雅琴仍然很认真地说。
  “雅琴,关于这事,你以后只要稍加注意就行,即使有问题,也不是你一个医护人员能解决的,我只要你在那好好工作,保证安全,千万别让川崎发现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天天和他在一起打交道,万一他真的有问题,你对他怀疑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危险。你得学会隐藏自己,心里想什么,看见和知道了什么,都别写在脸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但万一遇到意外情况,这是你保护自己必须的武器,我说的你懂吗?”
  与何志勇相处这么久,张雅琴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这些,她突然觉得何志勇很成熟很有安全感,就甜甜地笑着点头,把头轻轻地靠在何志勇的肩上。何志勇轻轻地伸出臂膀揽住她,他知道她靠在自己肩上的重量,那是一个男人要爱护和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责任感,更有挫败敌人的阴谋,保护城市和人民的紧迫感和责任感。
  四
  高飞、方青和另一个游击队员避开司徒亚南的子弹,跳出司徒亚南家的大院拐到大街上,加入行色匆匆的人群。
  近日吴良加紧了对川雄和高飞的暗杀和抓捕行动,川雄已经意识到特务的危险,所以他出入都非常的小心谨慎,穿着防弹衣,车玻璃也是防弹的。包括这次运弹药,他事先对外封锁了消息,对周围做了严格的清障检查,所以军统特务们没有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可当高飞送司徒凯的尸体回家,出入司徒家的大院,又被苟镜轩等几个特务发现给盯上了。本来离开司徒家后,高飞想直接去古桥客栈,心里惦记着许超炸弹药库的行动,几天不见,不知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可他走着走着发现了后面的尾巴,就提醒方青他们,加快了脚步朝另一个方向拐去。
  几个特务在人群里远远地看见那个人像高飞,就紧紧尾随着跟过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枪,准备一旦目标合适,就开枪射击,吴良已经交代过,抓不住活人就要死尸。
  高飞他们三个人拐过弯,又是一条街道,街上有行人,街旁有许多小店面。高飞对方青和另一个游击队员说:“咱们散开,在一起目标太大,咱分头走,甩开尾巴后,古桥客栈碰头。”
  方青不同意,说:“不,我们要和你在一起保护你。”
  “在一起不但不能互相保护,还容易暴露招来危险。快,听从命令,分头行动!”
  两人只好说了声“是!”分头走开。几个特务果然也拐过弯跟随上来,他们跟着高飞的背影往前追,高飞一个人忽左忽右进店出店地要甩开他们。方青不放心高飞,他并没有自己走开,而是稍后,跟在那几个特务的后面,想一旦特务对高飞有所不利,他就从后面打击他们。
  高飞走过几家店铺,在一个店门旁回头,发现几个特务仍然对他紧追不舍,苟镜轩终于按捺不住,看见高飞回头,远远地朝他开了枪,子弹稍微偏离,打在了店门的侧柱上。另几个特务见状也都纷纷朝高飞开枪,高飞匆忙朝特务回了几枪,飞快地朝前跑,特务边开枪边随后紧追,闹得街上鸡飞狗叫,人们急忙缩头躲避。
  方青听见枪响,紧跑几步追上来,朝着特务背影开枪。特务们冷不防后面有枪打过来,急忙回头迎击。方青想把他们的引到自己这边来,就边开枪边朝与高飞相反的方向跑,有两个特务追上来,可苟镜轩和另几个特务还是紧盯着高飞不放,他们的目的就是高飞,所以不会放弃抓捕或打死高飞的机会。
  高飞边跑边回头朝特务开枪,街上的便衣特务听见枪声也纷纷追过来,高飞飞快地拐进一个小店铺,想从店铺后门跑出去。正这时从侧旁出来一个穿黑衣的蒙面人,不容分说,一把拉着他出了后门拐进了一条小街道。高飞被蒙面人紧紧拉着,那人体态轻盈,步履如飞,拉着他的那双手十分柔软,高飞觉得这双手非常熟悉且亲近,但紧急之中不敢说话,直到七拐八拐被拉到一栋小楼,从侧门上了二楼,蒙面人打开一个房门,拉着高飞进了屋,随后关紧了房门。
  苟镜轩带着特务紧追着高飞进了店铺,恍惚间看见一个黑影拉着高飞闪到侧旁,等他们冲过去,高飞和黑影都已经不见了,继续往前追查,再也看不见任何影踪,像是突然地盾了一样,苟镜轩气得大骂:“真他妈见鬼!又让他给跑了。”他转了转眼珠子,眼前晃过那个可疑的黑影,垂头丧气地带几个特务撤了回去。
  高飞跟着蒙面人一进屋,一股淡淡的香味就钻进了高飞的鼻子。屋内摆设讲究,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这是女人的房间。高飞心有所动,立刻想到了一个深藏在心底的人。果然,蒙面人进屋后轻轻扯去了蒙在脸上的黑布,脱去了罩在外面的黑衣,正是清清净净,美丽动人的廖静漪。面对分别了许久,思念了许久,又充满了疑惑与敌意的青梅竹马的恋人,高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动了动嘴唇,却被廖静漪用手指轻轻堵住,她定定地看着高飞,眼含热泪,轻轻地靠在高飞的肩头。分别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两小无猜,两情相悦地和恋人依偎在一起了。愣怔了一下,高飞心里十分酸楚,也十分迷茫,想到廖静漪现在的军统身份,高飞很快恢复了理智,他轻轻推开廖静漪,自己侧身闪开,站在那里有些声音发冷地问:“为什么救我?”
  “因为爱你,想你。”廖静漪毫不犹豫地回答。
  “可你现在是军统的人,我是你们追杀的对象,你们的敌人。”高飞冷冷地说。
  “我可以容许他们追杀任何人,就是不能追杀你,你是我要保护的亲人。”廖静漪语气坚定地说。
  “只是因为我们的私人感情吗?你为什么效忠军统?为什么站在与人民为敌的一方?”这是高飞让心里最矛盾和痛苦的地方,他无法全心接受一个为军统做事的廖静漪。
  “三哥,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你只要知道,我爱你,我要保护你,我不是与人民为敌的!”廖静漪看着高飞,一字一句地说。
  高飞看着真诚又楚楚动人的廖静漪,禁不住一把把她揽进怀里,这片刻的亲近和安宁让两人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故乡老家的四合院,回到了两人依依惜别的那个时刻。可是,高飞想到了刚才被特务追杀的惊险,想到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他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不能给廖静漪讲任何与党的行动有关的事情,他痛楚地推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廖静漪,声音轻柔地说:“小帆,我得走了,我不能在你这里久留,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自为之。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三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现在的处境十分险恶,吴良发誓要抓到你,日本人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廖静漪话里有话,又十分担心地说。
  “你放心,小帆,我走了。”高飞说着就走到了门口。
  “等等!”廖静漪急忙喊住了高飞:“你这样出去很容易暴露,来,我给你简单地装扮一下。”
  高飞觉得廖静漪的话有道理,现在这情况,特务和鬼子到处都在盯着他,每次出门都需要改头换面。高飞折转回来,廖静漪拿出一个长假发给他戴上,又找出一件肥大的女衣给他套上,高飞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高高的面相清爽的傻大姐,廖静漪看了禁不住笑了起来。高飞不想在这里多耽搁,面对可爱的廖静漪,越多耽搁就越不能自拔,他迈开大步两步迈到了门口,廖静漪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高飞握住了廖静漪抱在他腰间的手,使劲握了握,又轻轻推开,开门大步迈出了廖静漪的家。
  五
  跟丢了高飞,苟镜轩和几个特务心情沮丧地回到军统站,一路上那个可疑的黑影一直在苟镜轩的脑袋里晃,他禁不住又怀疑到廖静漪,这阵子她总是单独行动,今天追杀高飞她也不在场。但他又不敢多想,毕竟有些扑风捉影,上次打伏击暗杀高飞,他怀疑廖静漪故意提前开枪打偏,受了吴良一顿训斥。苟镜轩知道吴良一直爱慕和偏袒着那个漂亮的女副站长,这次可得小心着点。
  到了吴良办公室门外,苟镜轩喊了一声“报告!”里面传来吴良阴沉的声音:“进来。”
  几个特务和苟镜轩一起走了进来。吴良抬头看了看他们,嘴角一丝冷笑问道:“各位辛苦,有什么好消息要汇报给我?”
  “报告站长,我们发现了高飞。”一个特务说。
  “你们发现了高飞,然后又叫他给跑了,是吧?”吴良带着点嘲讽地问。
  “我们追到张家当铺,他跑出后门,我们紧追过去,却有个黑衣人拉着他一闪就不见了。”特务回答。
  “黑衣人?”
  “是的,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离一段距离,看不清面部,好像蒙着脸。
  “哼!你们总有理由开脱。区区一个高飞,屡屡让他逃脱,丢尽了我们的脸面,我发誓一定要把他抓住,抓不到高飞,你们谁也别想安生!还不快给我干活去!”
  “是!”几个特务喊了一声退了出去。
  “苟队长!”吴良又把苟镜轩叫回来。
  苟镜轩回过身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吴良面前说:“站长还有什么吩咐?”
  “你也看见那个黑衣人了?”吴良问。
  “是的。”
  “长得什么样没看清?”
  “没有,距离有点远,他又蒙着脸,只是从体态上看,像个女的。”
  “像个女的?”
  “是的。”
  “你是不是又……”
  “站长,我可什么也没说。”
  “何财,叫廖副站长过来!”吴良朝门外的哨兵喊道。
  “是!”哨兵答应一声去廖静漪办公室,很快回来说:“廖副站长不在。”
  “知道了。”吴良答应一声,和苟镜轩互看了一眼,正要说话,门忽然开了,只见廖静漪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谁说我不在呀?”
  “嘿嘿,我说嘛,没有特殊情况,廖副站长能去哪儿?”吴良立刻奸笑着说。
  “刚去趟洗手间你们就找我,什么事?”廖静漪懒懒地说。
  “小廖,苟静轩他们发现了高飞。”
  “是吗,呵呵,发现高飞也不是第一回了,就是每一次都叫他逃了。”
  “是啊,不是我们无能就是高飞太狡猾,这次又被一个黑衣人给接应了。”
  “黑衣人?”
  “是的,苟队长说那个黑衣人看身体形态像个女的。”
  “像个女的?苟队长,你看清楚了?”
  “也没太看清,离得远,那人又蒙着脸,但是身材和形态都像女的。”
  “呵呵,像个女的你就想入非非了吧,女共党多了去了,听说她们各个身手不凡,就是你苟队长一对一都不一定是她们的对手。”廖静漪故意刺激苟镜轩,吴良听得廖静漪口气不对味,满脸阴沉地说:“廖副站长,你干嘛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嘿嘿,站长,苟队长又放跑了高飞,我故意拿话刺激刺激他。”廖静漪眨下眼睛做了个鬼脸,苟镜轩脸上潮红,不敢吱声,吴良接着说:“也不怪他们,那高飞实在有两招,第一次交手就让他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廖副站长,下一步咱们亲自出马,联手对付高飞,我就不信我们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党国精英杀不了区区一个共匪。”
  “是!那川雄呢?”
  “叫苟队长去杀川雄,杀不了还有共党呢,共党对付小日本可有的是办法。”
  苟镜轩在一旁答应一声“是!”,心里暗自高兴,终于从高飞的梦魇里解脱出来了。廖静漪心里暗骂吴良:“这个特务头子,明显是对我起了疑心,把我和他绑在一起杀高飞,太阴险狡诈了。”但她必须深藏起心事,和吴良一起行动,不能叫他发现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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