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集（2）

　　林月亮：（拿起包）干娘，我以后就长住状元坳，我会常回来看您，做您的亲女儿……（声音哽咽，眼里含着泪）
　　曾祺：你等一下，叫曾新起来送送你。
　　林月亮：不要了，让他睡吧！
　　林月亮义无反顾，大步向状元坳走去。
　　曾新出门，站在曾祺身旁，看林月亮远去。
　　曾祺：她昨晚跟我睡一起，哭了大半夜。真的要离开我了，舎不得。你快追上去，送送她。
　　曾新：我就是要她坚决地走，莫回头！
　　曾祺：我等着看你挑七挑八，挑个脚跛眼瞎！
　　曾祺转身进屋，甩得大门震响，曾新也震了一下。
　　
　　09-12：曾新卧室日、内
　　曾新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击打键盘声。
　　曾祺：（画外音）出来吃饭！
　　曾新：我把转让合同弄好，马上完。
　　
　　09-13：状元坳日、外
　　何永久陪同吴百万在状元坳巡查，向曾新家走去。
　　
　　09-14：曾新家日、内
　　王东生、曾祺和林公公、林父、林母、林月亮，李大发、曹云秀，都挤在曾新家等候。
　　何永久陪吴百万走近曾新家，曾新出门来引他们进屋。
　　
　　09-15：村中小路日、外
　　王丽匆匆向曾新家走来。
　　
　　09-16：曾新家日、内
　　王丽进曾家门，赶上了吴百万、何永久见证曾新和林月亮签订转让合同。
　　双方都签了字，正儿巴经地握握手。
　　何永久：好！状元坳承包权转让给林家了，负责人是林月亮。
　　吴百万带头，大家热烈鼓掌。吴百万又出门去。
　　何永久：（对曾新）你办了捐款、植树两件大亊，附带水塘清淤，也应算一件。业绩够了！想不想提前归位？
　　曾新：想！我最怕国土局那位子被别人占了（笑）。
　　何永久：我来办，你自己不能开口要求提前归位。吴书记今天来村里检查工作，我还要去陪他，正好请他向国土局推荐。我最希望天堂村出个县干部，朝中有人好占光。你把状元坳交接好，收拾收拾，准备走。
　　
　　09-17：天塘日、外
　　何永久陪同吴百万在天塘边巡看。
　　
　　09-18：堂屋日、内
　　王丽在堂屋里拨弄电视，没有图像。曾祺、王东生在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看一眼。吴百万又来了，王东生出厨房相陪。曾新从住室出来。
　　吴百万：我还有话跟曾新说。
　　曾新：吴书记，我帮你泡泡脚，搞足疗。我也还有话跟您说。
　　吴百万：你先说吧。
　　曾新：我可是替学校、替王老师催账。镇里答应给学校一点钱，还没到位。还得派一位教师来，最好有资历，能当校长。
　　吴百万：钱，我回去催；派教师、校长，太难！
　　曾新：吴书记，形势非常紧迫。王老师想当新娘了。
　　吴百万：大喜事！为什么对我保密？
　　曾新：校舎不达标，教师不配全，她丢不开。你成全她吧，先把钱落实！
　　王丽：吴书记，当新娘是他编的，催你拿钱是真的！
　　曾新：当新娘也不是假的，何必羞答答？
　　王丽进入厨房。
　　吴百万：到你屋里去，你好好按两下，我跟你讲件事情。
　　
　　09-19：卧室日、内
　　曾新和吴百万移到卧室，曾新端来一盆热水，给吴百万足疗。
　　吴百万：我跟郭蓉打个招呼，还是借调你去镇里，帮助搞土地规划吧。
　　曾新心里不快意，不好说。
　　吴百万：我讲实话，我也听说你生父成大富豪了，在香港还是在美国，搞不清楚。你是不是已经和生父联系上了，对别人保密？
　　曾新：吴书记，您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百万：我还是直说吧，如果你确实没有和生父联系上，我支持你去寻找，费用我解决，你名义上还是到镇里搞土地规划。找到你生父后，引进投资不成问题。
　　曾新不像听别人提生父那样憋气上火，明显不愿听下去，心里盘算。
　　吴百万：怎样？于公于私，都好！
　　曾新：吴书记，我回国土局上岗以后，再下来搞土地规划吧。找生父嘛，只怕难找。还有个实际问题，在我妈妈面前，提不得我生父，一提，真怕害了她一条命。这个，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曾新心里憋气，手功也不给力了。按摩匆促结束。
　　
　　09-20：门外日、外
　　张强开着冲洗一净的“水陆”到曾新家门口，见屋里热闹，不入。
　　曾祺：（拎一壶茶水）张强，怎么这时才来？快进来。
　　曾新：（出门）张强，吴书记在！
　　张强把车钥匙交给曾新。
　　王丽：这车擦洗干净了，像新车一样。
　　张强：新哥，等着看你买一辆小卧车开回来。
　　曾新：没问题！在场的，一人送一辆宝马或奔驰车（笑）。
　　王丽：（笑）都是象棋里的车和马！
　　吴百万趁着笑声，跟张强看胡须鸡去了。
　　
　　09-21：卧室日、内
　　曾新带王丽进入住室。王丽看了看十六字经。即将分别，都依依难舍。
　　王丽：要诀别了是吧？
　　曾新：还有时间哩！我回去上班后，房子还有问题，我妈暂时去不了。你来陪我妈妈住，行不行？
　　王丽：不行！村里是非太多，把我说成曾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受不了。
　　曾新：也是！那就还是请月亮回来陪她。
　　王丽：这次，你把承包权转让给月亮，对林家报答够多了。
　　曾新：应该！我这次悟出了一些经验，干一行说哪行。保护土地，深挖土地潜力，怎样依靠年青一代？回局里后，我要向局领导提出这个重要议题，深入探讨。
　　王丽：你老实回答我：如果要你长期扎根农村，能吗？
　　曾新：你呢？能长期在天堂村志愿下去吗？
　　王丽：你不能，我更不能！来这里农家乐，呼吸新鲜空气，走走亲戚，觉得好玩。工作，短时间还行。半年一年的，就会产生新鲜疲劳。
　　曾新：农村的劳力、人才等，只出不进。青壮劳力、有文化的，都出去了，不回来，外边的人才更不会进农村来。
　　王丽：这是现实问题，你能解决吗？
　　曾新：（笑）所以，我觉得你爸爸英明！他主张在党政干部中特别在县乡青年干部中，实行下乡轮换机制。农村建设肯定需要外力相助，资金、科技、文化、人才、信息，都需要大量输入。他充分肯定、支持我和你的实际行动。我上班后，要呼吁有人来接力赛。
　　王丽：你呼吁吧！剩下这点时间，千万不要接受新任务了。
　　曾新：你也要学会推辞。
　　王丽：我们好像躲在暗室策划阴谋！我回学校了。
　　
　　09-22：曾新家夜、内
　　曾祺把一床新棉絮卷好，放在架上（准备搬家）。
　　曾新送王丽出门，看着王丽走远，依依难舎地回来，坐在电视机前，手拿遥控器不停地变换频道。没有一个节目使他有兴趣（心神不定）。
　　曾祺：我问你，帮你联系收购木材的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曾新：什么意思？男同学！
　　曾祺：你立业成家，这个家怕是难成了。三十而立呀！
　　曾新：我承认感情方面遭遇大挫败！
　　曾祺：是呀，我一开始就不明白，王丽这孩子也不安分，心太高太深，还沒定型，说不定她还看不起你。电视里有人说，如今好多女孩子都信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女大学生也当二奶呢！
　　曾新：妈！您可不要损王丽，她不是那种女孩！
　　曾祺：听！你这样，会妨碍你选择别的女孩，害自己。从这点说，王丽也害你。快要结婚的人，不知道和你保持距离，反倒老是缠你！
　　曾新：妈！您怎么也这样说她？
　　曾新猛起身，带动竹椅，把椅上的茶壶摔在地上。他看也不看，回自己住室，呯地一声关门。
　　曾祺呆站着，泪珠滚落。
　　
　　09-23：学校日、外
　　一间教室里的学生们做作业。
　　另一间教室里，郜子龙正在上课。
　　三个陌生光头男人在前院转游。一个戴墨镜。细心的观众可以认出，此人是自称丅S公司的白经理，也是退股票事件中踢伤曾新的的“斧头男”。
　　戴墨镜的人（称白哥）打手机。
　　白哥：大哥，我们已经到了。看到目标了。放心，会做得很干净。（关了手机，对两个光头）后边院里有个女的。去后院踩好点，不准搞出命案、血案。
　　一光头：白哥，汽车停得太远，怎么把她弄出去？
　　白哥：听我的就是。
　　夏香莲挽一菜篮子青菜，绕路进入后院。
　　白哥：妹妹，你是这学校的老师吗？
　　夏香莲：（警惕地）你们有事吗？
　　白哥：校长在哪里？我们想送孩子来上学。
　　夏香莲：你们等一下，我把王老师请来。
　　白哥：王老师是校长吗？
　　夏香莲：对不起，学校没有校长，王老师负责。
　　夏香莲挎着菜篮子，转身走向后院。
　　白哥向光头使个眼神，光头用目光跟踪夏香莲。
　　
　　09-25：学校日、内
　　女宿舎。王东生坐在桌前，王丽检查房门上的门闩。
　　王丽：那三个人，我没见着。都不见了！听夏香莲说，都是陌生人，样子都很残酷。
　　王东生：不是流氓小偷，肯定居心不良！
　　王东生拿起斧子、钉子，把屋里的门闩钉牢。